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10节

不愧是从一介放牛娃,登临九五至尊的盖世雄主...朱元璋,单论及这份霸气,历代君王少有人及,位列前三,毋庸置疑!

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吴忧虽甚为不喜叩拜大礼,但面对千古雄主朱元璋,却跪的...心服口服!

“众卿平身!”

抬了抬手,待到众臣起身,朱元璋一甩衣袖,身体前倾,凝视着眼中满是崇敬之色的吴忧,眉角微昂,竟隐隐有种得意之态,

“所谓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方能万无一失,你小子向来主意颇多,善用奇谋,

所思所想,也常常是天马行空出人意表,咱...想听听你的见解!”

第 343 章 朱元璋:显扬,社稷之臣也,当为尔等典范!

“臣的意见就是,要么不做,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彻底,要做到一劳永逸!

历朝历代以来,西南边陲诸省不服王化屡屡叛乱,所谓的痼疾,究根结底不过是诸省土司作乱罢了!

云南目前仍在伪元梁王手中,四川土司目前还算老实,因此,云川两地先搁一边暂且不提,

贵州虽大小众多,却以播州杨氏,思州、思南两田氏,水西安氏为首,

若说贵州四大土司并驾齐驱,虽有强弱之别,却难分高下,无人可称雄贵州,唯有并存的话,那么广西,则是岑氏一家独尊广西,无人可与之争雄!”

说到这里,吴忧微微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掀起,眼中掠过一缕寒芒,环视了一圈之后,幽幽的问道,

“自秦征百越,贵广两省虽归属华夏版图 至今已历经千年有余,然历朝历代以来,两地土司降而复叛叛而复降之事,几乎从未断绝,诸位可知,这是为何?”

兵部尚书李焕文沉吟了片刻,捋了捋胡须,沉声道,“依老夫之见,当是不明天时,不识天威,强欲与争,妄图割立,天威不远人,孰起欺天意!”

“不错,的确是不明天时,妄图蚍蜉撼树,行欺天之举!但,李尚书之言虽入木三分,却仍未看透本质!”

“历朝历代以来,或力有不逮,对于土司之乱,难以遏制,或国力衰落,放任自流,

或图仁义之名,加恩安抚,或因君王昏聩无能,孰视无睹,以至云贵川广诸省土司,视朝廷中枢...软弱可欺!”

加恩安抚???这小子不会是指桑骂槐吧?

眼中掠过一缕尴尬,朱元璋摆了摆手,沉声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大明初建,虽国匮民乏,却有如红日初升,又经圣上十余年励精图治,与民生息,今已如烈日骄阳,自该照耀...天下!”

拱了拱手,众目睽睽之下,吴忧脸不红气不喘的一记马屁送上之后,话锋陡然一转,沉声道,

“区区土司之乱,若说已成难以根除的顽疾,绝无可能,无非是朝廷中枢能不能为之,想不想为之的两个选择罢了!

两地土司妄图割据,行欺天之举所倚仗的,无非就是手中所掌握的土兵,依臣之见,当正奇并用,釜底抽薪断其根基,方能一劳永逸,长治久安再无后患!”

“正奇并用,釜底抽薪?”,太子朱标呢喃了一声,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疑惑道,

“正,乃堂堂正正之师,寄予叛逆雷霆一击,平定叛乱,然孤不解,何谓奇?又该如何釜底抽薪断其根基?如何才能长治久安再无后患?”

“禀太子殿下,于云贵川广土司不服王化,屡屡作乱之举,臣...总结了八句话!”拱手抱拳行了一礼,挺直如松的吴忧,剑眉微挑掷地有声的说道,

“雷霆镇压,再行分化,恩威并重,废除宣慰,改制府州,流官治下,改土归流,归入王化!”

此言一出,奉天殿先是为之一静,紧接着便传来一片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之声,顿显嘈杂!

“都他娘的给咱闭嘴!”

然议论之声刚起,一声暴喝却蓦然响起,被吓了一跳的众臣,茫然望去,

只见双目圆睁的圣上,身体前倾死死的凝视着吴忧,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正在思考八句话中的深意,

(唉,但凡吴显扬面圣对奏,我等皆成绿叶矣!)

众文臣相互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缕无奈之色,以及那无法掩饰的赞叹之色!

虽一时难解吴忧所言八句话中的深意,但满腹经纶的他们,却隐隐有种感觉,这八句话若能彻底惯施,云贵川广诸省,从此...将再无土司立足之地矣!

令历朝历代束手无策之顽疾,将至此得以彻底根治,从此,不仅贵广两省,包括云川两省在内的整个西南边陲,将彻底归入王化之下,即便再有动荡,亦不过是疥癣之疾,弹指可定!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面对吴忧所言八句话,众文臣虽有种被圣上忽视的苦涩之感,然面对吴忧所言八句,亦唯有自叹不如!

不知过了多久,陷入沉思之中的朱元璋,随着眼中精光爆闪,紧锁的眉头也顿时为之舒展,

长呼了口气之后,豁然起身挺拔如松的朱元璋,嘴角微微掀起,抬起右手直指面如止水,不骄不躁的吴忧,

缓缓扫视了一圈众臣,朱元璋毫不掩饰眼中浓浓的欣赏及喜爱之色,

“一语破迷障,八言定四省,显扬,堪为社稷之臣也,当为尔等之典范!

今日早朝,便到此为止,显扬,跟咱来!”

“臣等谨遵圣谕,恭送圣上!”

缓缓起身后,吏部尚书望着跟在当今圣上身后,又落后稍许,几乎与太子储君并肩低语的身影,满是羡慕的摇了摇头,轻叹道,

“年纪轻轻,便被圣上当众赞为社稷之臣,列为典范,此人...今后极有可能成为朝中“扛鼎”之人!”

“极有可能?”,户部尚书沈立本呵呵一笑,缓缓摇了摇头,捋着花白的胡须,斩钉截铁的说道,

“放眼望去,别说年轻一辈,即便是韩国公李善长当红之时,亦未有如此隆恩!

韩国公虽说与太子殿下有师生情谊,然太子殿下对其尊敬远多于亲近,远不如对待吴学士那般随意自然,因此老夫敢断言...”

说到这里,沈立本突然停了下来,见四周的同僚刻意放缓了脚步竖起了耳朵,眼角一跳之后,深知言多必失的沈立本,顿时不再言语,衣袖一摆,缓缓离去,

位列朝堂之人,岂有呆傻之人?虽然沈立本及时收声,但众人依旧能从中大致推测出沈立本未尽话语,

{圣上虽已五十出头,然体型依然健硕,精神奕奕尚无苍老之态,而二十出头的太子储君,犹如红日初升,

前后两任帝王皆对吴显扬恩宠无比,若此人不中途夭折,不犯万死不赦之罪,那么...

今后五十年内,朝中文武当以此人为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无人...能与其争锋,

而以此人所受恩宠,天纵奇才又乖张霸道的性格,亦无人...敢与其争锋!}

第 344 章 朱标:仅凭这一点,孤...念你一生!!!

“传膳!”

“对了,让御膳房给整个清蒸鲈鱼!”

对一旁躬身而立的太监挥了挥手,朱元璋背负着双手,伫立在乾清宫门口,静静的望着远远落在自己身后,探头嘀咕的两道身影,

见吴忧虽与太子并列,却下意识的控制着自身脚步,始终是落后半步,而与太子储君时不时的相视一笑,亲热中也不乏浓浓敬意!

恩出于上,威出于下,一仁一狠,刚柔相济,君臣...相得益彰!

暗自点了点头,朱元璋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幽幽的说道,

“行了,你俩嘀咕了一路,还没个够?一个咱最疼爱的儿子,一个咱最宠信的臣子,就他娘的将咱一个人晾在这?”

若换作以往,面对朱元璋的打趣之言,朱标定会一本正经的拱手认错,徒有尊敬却难彰显父子情深,

然今时不同往日,深受某人影响的朱标,望着背负双手,嘴角含笑的父皇,眨了眨眼轻笑道,“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父皇舔犊情深,儿臣又岂能不知?

再者说,老子等儿子,儿子背老子,上合古礼,下合人论,父皇,您可是着相了!”

待到太子说完,吴忧微微拱了拱手,满是轻松惬意的说道,

“圣上龙行虎步,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做臣子的,即便是再长两条腿,也不过徒为林中走兽,又怎及当世真龙?”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尽他娘的给咱灌迷魂汤!”,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朱元璋故作无奈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还干杵在那干啥?都给咱滚进来,年纪轻轻,还不及我老头子腿脚利索!”

望着朱元璋那合不拢的嘴角,吴忧对一旁的太子朱标眨了眨眼,

“太子殿下,圣上他就吃这一套,您与圣上相处,尊敬存于心中便可,越随意洒脱,才更能体现出父子情深!

过于尊敬,不仅难以交心,反倒会产生一种淡淡的疏离!”

轻轻拍了拍吴忧的肩膀,朱标眼中透着一缕莫名的光彩,低声呢喃道,

“是啊,直到曾被你一语道破之后,孤渐渐改变了以往相处时的拘谨之后...

父皇的笑容多了,怒斥少了,眼中的欣慰多了,时不时的黯然之色少了,便连以往的暴躁,亦消减了许多,

而身为人子又身为人臣的孤...近来...也轻松了太多太多!”

说到这里,朱标突然勾住吴忧的肩膀,虽低声话语,却异常真诚,

“显扬...仅凭这一点,孤...念你一生!”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小子倒是一点不客气,竟让咱标儿给你倒茶!”

搁下太子朱标提起茶壶给倒上的一盏清茶,吴忧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轻笑道,

“常言道,长者赐,莫敢辞,更何况,太子给圣上您倒茶,乃是尽孝,给臣子倒茶,乃是恩赐雨露,

臣虽惶恐,亦只能受之,多谢太子殿下赐茶!”

闻言,朱元璋无奈的摇了摇头,幽幽的调侃道,“你小子这百多斤,只怕有五十斤肉长嘴上了!”

“儿臣不过是举手之劳,顺便替显扬倒了盏茶水,与唐太宗为臣子割须入药相比,倒是惭愧的紧!

显扬,今后但凡有空,定要常来东宫,孤近来从父皇这得了几坛佳酿,到时你我把酒言欢,畅谈古今兴衰!”

“殿下深情厚谊,显扬自当从命!”

吴忧话音刚落,愣了愣神的朱元璋,却蓦然瞪大了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从容自若的朱标,满是“不忿”的说道,

“好啊标儿,原来咱深藏多年的美酒,竟是被你给顺走了,害得咱还误以为是你娘管的紧,给私底下藏起来了,平白让你娘一顿数落!”

“父皇,陈太医去年替你诊脉,可是叮嘱过,龙体为重,让您今后少喝点酒,

再者说,母后也早已叮嘱过儿臣,让儿臣...”

“陈不妙那个老东西,尽会夸大其词,张口不妙闭口不妙,咱好好的一个人,愣是让他看的不妙,喝个酒还得遮遮掩掩才行!”

撇了撇嘴,心中一暖的朱元璋又明知故问的问道,“你娘又叮嘱你啥了?”

嘴角微微掀起,素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风范的朱标,满是“不怀好意”的凝视着自己的父皇,幽幽的说道,

“母后说,让儿臣...平日里多“看着”点您,说您对朝中军政要务,百姓民生倒是极其重视,但对于自个儿的身子,却是...颇不在意,儿臣亦深以为然!

也是母后让儿臣将养心殿 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果然,让儿臣找到了您私藏的几坛美酒,

为了您的身体,也为了物尽其用,儿臣...也只好笑纳了!”

“你们娘俩倒是一条心,联起手来跟咱过不去,咱还愣是拿你们娘俩没办法!”

明明心里就像喝了蜜蜂屎一样甜,你老朱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极其无奈的模样,我他么真是...羡慕啊!

望着看似极其无奈的朱元璋,以及朱标那看似不怀好意,实则尽是孺慕之态的眼神,吴忧心里顿时生起浓浓的羡慕!

朱元璋眼光何其锐利,吴忧眼神的微妙变化,被其尽收眼底,当即将茶盏中的热茶一口气喝干,将空着的茶盏搁在吴忧面前,低喝道,

“你小子看什么看?在城西那个山坳里你小子给咱斟茶倒水倒是挺麻溜,怎么,现在当了官老爷了,就不认咱“老黄”了?”

深吸了口气,提起茶壶眼眶微微泛红的吴忧,故作轻松惬意的调侃道,

“看您这话说的,官老爷是您“老黄”给的,“显扬”这名,也是您“老黄”给取的,

之前胡惟庸误会小子偷他小妾,硬说我绿了他,派人追杀,若不是蒙您老施以援手,小子坟头上的草...只怕都不止三丈高了!

小子终此一生,即便忘了自个儿是谁,也绝忘不了您...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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