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28节

虽然小娃儿反应迅速,赶忙弯下身扒拉,却还是...

“可惜了,跑了这么肥的一条泥鳅!”,面对一个小屁孩满是幽怨的看着,即便吴忧脸皮甚厚,此刻亦止不住的一阵尴尬,

“咳咳,小朋友,你抓的这些泥鳅,卖不?刚刚跑掉的那条,大哥哥也给买了!”

“...卖?...买?”

一位正在不远处耕田,仅听清了买卖两个字的庄稼汉子,赶忙丢下犁扒大步走了过来,将自家孩子护在身后,目光极为警惕的望着吴忧几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围着我家二娃作甚?莫非是人拐子不成?”

“爹爹,这位大哥哥不是坏人,他就是嘴馋了,想吃泥鳅哩!”

或许是因为并未感受到恶意,或许是因年岁尚小,不清楚“卖”为何意的二娃,从他老爹身后探出了头,腼腆的笑了笑,

“大哥哥,这些泥鳅可不能给你哦,娘病了,爹说要多吃点好的,病才能好,

大哥哥要是想吃泥鳅,你也可以挖的,这东西田沟里很多,很容易挖哩!”

这时,涂节微微打量了一眼附近,见几乎所有在田地里劳作的庄稼汉子,尽数停下了手中的活,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一行人,好似稍有不对,便会群起而攻之,

眼角一跳,涂节上前一步,在吴忧耳旁低声提醒道,

“大人,要不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吧,万一引起误会,这些人一拥而上,葛风他们...双拳难敌四手,难以护咱们周全啊!”

天性谨小慎微的涂节,本是一番提醒,但这一幕落在对面本就有些警惕的汉子眼中,但好似在商谈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原本颇有些松弛下来的眉头,顿时又紧紧皱起,“以你们的穿着,想来亦非穷苦之人,更不会吃这些唯有我等乡下人 才会吃的泥鳅腌之物,若是你们没啥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老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等不过是路过此地,因赶路疲累,在此歇歇脚罢了,”,面露一抹温和笑意,拱了拱手之后,吴忧再次说道,

“刚刚听你家孩子说,他娘身体抱恙?不知要不要紧?”

或许是吴忧本就不似艰险之徒的面相,以及脸上泛起的温和笑容,让庄稼汉子原本紧绷的身躯,稍稍放松了些许,

同时,见吴忧提及自家婆娘的病情,眼中顿时涌出一抹惆怅忧虑之色的庄稼汉子,颇有些期冀的问道,

“不错,孩子他娘的确是卧病在床,你打听这事做甚?莫非...莫非你是游方的大夫?...能治病?”

然而,庄稼汉子将吴忧等一行人飞快的打量了一遍,却并未见着游方大夫身上标志性的行医箱,失望的摇了摇头,牵住自家孩子的手就准备离开,

“二娃,今天扒拉的泥鳅,也够你娘吃上两顿了,走,跟爹回家去!”

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二娃虽然年幼,却异常乖巧懂事,端起辛苦得来的泥鳅,冲吴忧腼腆一笑,

“大哥哥,俺和爹先回去了,要是你嫌泥巴太脏,水太凉,待俺娘病好了,下次...下次俺挖了泥鳅送你一些!”

如今虽已开春,但依旧透着些许寒冷,望着面前衣衫褴褛打着赤脚,却天真纯朴的小屁孩,前生本就是孤儿的吴忧,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但大哥哥嘴馋了,今天就想吃你抓的泥鳅呢!”

说着,吴忧从衣袖里掏出二十两银子,缓缓顿下身子,极为柔和的说道,

“哥哥用手里的银子和你交换,有了它们,你娘的病很快就能好了,这些泥鳅就让给大哥哥,好吗二娃?”

二娃虽没有见过银子,却也知道治病...需要银子,当即仰着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稚嫩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期望,

“爹爹,这就是银子吗?是不是二娃用泥鳅换得了银子,就可以请大夫给娘治病?娘很快就能好了?”

孩子不知世事,不知晓泥鳅的价值,但庄稼汉子却心中透亮,虽说家中贫困,却依旧不失纯朴,

“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但区区一点腌之物,随处可挖,俺又岂能...”

不待汉子把话说完,从小娃儿手上接过瓦罐的吴忧,直起身将银子递到了汉子面前,

“区区泥鳅的确不值一提,但,小娃儿的这番孝心,却异常难得,再者说,若是区区二十两银子,能解人之危,救人一命,那这买卖...千值万值,”

犹豫了片刻,为了自家病重却早已无钱医治的发妻,秉性质朴的庄稼汉子,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银子,眼眶泛红,双唇轻颤,深吸了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

“...哐哐哐哐...”

先是一阵急促的敲锣声,蓦然从远处响起,继而几道身影,一路小跑着高声嚷嚷着,

“乡亲们,今年春耕时节,县令大老爷将亲自前来咱们小杨村劝课农桑,大家都洗洗干净,换身好点的衣裳,

一刻钟后,在村口集合,恭迎县太爷!”

第 382 章 涂节:大人,这人偷鸡成瘾,您...管不管?

“你看看,肩膀上是补丁,腰上还他娘的是补丁,我说杨九,你就不能穿一件稍微敞亮那么一点的衣裳?

这若是让咱们的县令大老爷瞧见了,指不定就得认为咱们小杨村瞧不起他,若是以后给咱们...穿小鞋咋办?”

当着乡亲父老的面,被村正一顿责问,面色涨红的杨九微微垂下了头,满是窘迫之色,

“杨叔父,您老又不是不知道,俺婆娘病了两年,治病买药早已掏空了家底,这两年若不是乡亲们帮衬,我杨九一家子连过活都难,哪还有余财...”

“你瞧叔这脑子,一紧张啥话都往外蹦,侄儿,可别往心里去啊!”

村正虽说与杨九并非同村,却是同宗同源,自然也知晓杨九家的困境,之前也不过是因衙差传讯,县令大老爷即将到访劝课农桑,心中紧张过甚,以至口不择言的抱怨了一句罢了,

“...唉,叔家里还有几件旧衣裳,虽说旧了点,总还算完整,若是不嫌弃,明日我给你送来!”

然而村正话音刚落,杨九身侧不远处一位穿着还算“敞亮”的青壮汉子,满是羡慕的目光中,又含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嫉妒,

“不对啊杨九,刚刚俺可是亲眼见到,站你身旁的这位小哥,给了你两锭银子,若是俺杨青没眼花的话,应该是十两一锭吧?”

此人话音落下,原本还颇有些嘈杂的人群,瞬时为之一静,而后齐刷刷的看向了杜九身旁,眼角微垂神情坦然的吴忧,

“不错,这位小兄弟心善,的确给了俺二十两,于俺杨九一家而言,说是天高地厚之恩也毫不为过,

但这银子,一来是恩公给我家婆娘治病所需,不是让俺用来享乐的,

二来,这笔银子,今后俺一定玩命的干活,争取早日存够银子还给这位恩公!

还有,杨青皮,俺可警告你,最好收起你肚里的坏水,若是敢打恩公的主意,可别怪俺杨九的拳头不认人!”

开口说话之人的秉性,村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却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杨九的话,竟好似一粒石头丢进了水塘里,人群中当即有人附和道,

“青皮,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同宗一脉,你平日里偷鸡摸狗也就算了,但你若是敢打杨家嫂子救命钱的主意,俺铁牛可不答应!”

“不错,若是你管不好自个儿的手脚,连救命钱都敢昧着良心偷盗,那可别怪俺们大家伙不念同宗之宜,将你驱逐出村!”

这时,有人望着面色红润的杨青,颇有些不忿的大声嚷嚷道,

“别以为你青皮偷鸡摸狗,神不知鬼不觉,大家伙平日里大多是咸菜疙瘩,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偶尔开开荤,

可你家倒好,三天两头有肉香飘出,你问问大家伙,谁他娘的闻不到?问你,你谎称是打猎猎来的野鸡肉,你真当大家伙都是瞎子不成?

野鸡肉瞧不出来,是不是野鸡毛,你真当大家伙尽是睁眼瞎...瞧不出来?”

被众人连番指责,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杨青平日里脸皮再厚,此刻也早已羞的满脸通红,

但仗着自个儿曾经的行为谨慎,并未被人当场抓住,颇有些心虚的杨青当即反驳道,

“胡说,我家三天两头开荤不假,但那都是俺抽空上山打来的野鸡野兔,

俗话说抓贼拿脏,大家伙说俺杨青偷鸡摸狗,谁当面抓住了不成?莫非你家的鸡被黄鼠狼叼走了,这口大黑锅难不成还得扣在俺身上?

杨方,去年你娘不慎扭伤了腰,俺还好心送去一碗鸡...野鸡肉给他补补身子,没想到你今天...竟还和大家一起诬陷俺,你还有良心没有?”

“不错,是有这么回事,但俺家头天才丢了一只鸡,当天你就送来了半碗鸡肉,而且,那鸡的爪子上,分明还有俺做的记号!”

“记号?”,微微一愣,眼角一跳的杨青,透着一抹心虚之色,低声呢喃了一句!

“不错,那只鸡可是俺家最能下蛋的鸡,若不是看你青皮总算良心未泯,还晓得俺娘扭伤了腰需要补身子,给端还了半碗鸡肉,否则,俺杨方跟你没完!”

“好了,大家静一静,县令大老爷马上就来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眼见原本为了迎接县令大老爷,才召集而来的乡亲,颇有转变为声讨大会的趋势,被吵的头疼欲裂的村正,赶忙高声制止,

待到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村正将目光转向了面色通红目光闪躲的杨青,慎重其事的警告道,

“杨青,以前你干的那些破事,乡亲们虽未亲眼所见,但大家却是心知肚明,之所以未与你追究,不过是念在大家同宗同源的份上,不愿与你多作计较罢了,

但叔爷今日给你一次忠告,若是今后,村里若是再三天两头的丢了鸡,呵呵,修罗府尊的威名,想来你该听过吧?

他老人家眼里可是不揉沙子,杀起奸佞之人,那可是眼都不带眨的,

今后,甭管是上杨村,还是下杨村,若是谁家丢了鸡,或者丢了其他什么东西,别怪乡亲们拉你到应天府衙走上一遭,

以你的所作所为,依着府尊大老爷的手段,保管用铁刷子给你刷洗的...干干净净,杨青,你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

“...啊?修罗府尊?偷鸡的事,府尊大人他...他也管?那俺...俺...”

断断续续的话未说完,因惊恐过度浑身蓦然抽搐不止的杨青,顿时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唉,看来还是老话说的好啊,恶人还需恶人磨,府尊大人的名头...当真管用啊!”

低声呢喃了一番,六旬出头却精神奕奕的村正,望着虽然昏死过去,却依旧满脸恐惧之色的杨青,暗自翻了个白眼,对人群中的几位后生招了招手,

“来两个人,给他抬家去,别待会让县令大老爷看见,又得找借口盘...呃...免得横生那什么...横生树枝!”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隐身于人群中的涂节,眼中顿时涌出一种与有荣焉之色,侧身在吴忧耳旁低声道,

“大人,这个杜青皮平日里偷鸡成瘾,行为不端,是否将其记录于册,待日后将其惩治一番?以防其继续为祸乡邻?”

就杨青皮今日的这副模样,还用的着惩治?若是今后他还敢偷鸡摸狗,那可真就叫...活见鬼了,

嘴角一抽,深吸了一口气的吴忧,剑眉微挑,凝视着涂节,幽幽的吐出了三个字,

“你...说...呢?”

第 383 章 吴忧:屁大点的官,排场...倒是挺大!

“...哐...哐...哐...哐...”

身为一地县令,管辖一方的父母官,虽不至于净水泼街,却也是鸣锣开道,

正当村口齐聚的百姓,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之际,一阵清脆响亮的鸣锣声隐隐响起,

片刻之后,随着鸣锣由远及近,先是八位膀大腰圆的壮汉,抬着一顶颇为奢华的官轿,显现于众人眼前,

再然后,又是一溜档次稍微低上些许的官轿,在众多衙差的拥护下,陆续拐过弯道,场面...极其壮观!

“果然不愧为一方父母官的县太爷,当真是...好大的派头!”

双眸微眯,一向极其反感官员某些作派的吴忧,蓦然勾着涂节的肩膀,在其耳旁幽幽的问道,

“老涂,你也曾为官一任,当年你外出劝课农桑之际的派头,比之眼前,...如何?”

虽无今日之排场,却...却也差不了多少!

暗自嘀咕了一句,熟知吴忧脾气的涂节,眼底划过一缕心虚之色,却神情肃然道,

“大人明鉴,所谓劝课农桑,本质上不过是每年春夏农忙时节,挑上一两个村子走个过场作作秀罢了,

既然是作秀,就得有作秀的样子,您看看,如此之大的排场,哪还有半点劝课农桑的样子?倒像...倒像是专为显摆官威而来!

属下当年劝课农桑,也不过是率衙下六房,连同衙差在内,总共不过十余人,人人骑驴而行,哪有句容县令...如此威风!”

涂节眼中的那一抹心虚,又怎能逃的过吴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涂节的肩膀,一语双关话中有话的感慨道,

“虽都是作秀,但倘若如你所言,当能亲近百姓几分,不使“父母”与“孩子”...太过疏离,

县令虽说屁大点的官,却也是代表朝廷,同时也是直面百姓的那一拨人,乃是朝廷治民之根本,

可太多的老百姓,终其一生,也未曾亲眼见过,他们的“父母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高矮肥瘦,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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