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50节

“...遵命!”

含笑对不远处的二虎朱瑛点了点头之后,在工部尚书朱瑛艳羡的目光中,在二虎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养心殿敞开的大门...再次紧闭!

强忍着脸上黏糊糊干巴巴的别扭,紧抿住双唇,将眼帘清理出来的吴忧,喉结微微耸动一下,将将张了张嘴,顿时又招来了朱元璋一番劈头盖脸的怒斥,

“即便你小子说的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即便无须损耗朝廷的一文钱一粒粮,你小子也休想远征倭国!”

深吸了口气,朱元璋怒指着吴忧,深吸了口气,恨其不争的怒吼道,“你小子也不想想,仅凭张陈二部区区五万败军之将,还有那几十艘破船,去倭国能干啥?...千里送人头?

亏的你小子言之凿凿的两脚羊两脚羊,若你小子把倭国矮矬子当两脚羊烤来吃了倒也就罢了,

我他娘的可不想半夜接到飞马来报,说是你小子让那群矮矬子给煎炸烹煮闷炖炒,叫别人给当成两脚羊吃咯!”

“老朱您放心,道理我都懂,我保证...”,或许对吴忧今日的这一句五字真言异常的敏感,在太子朱标同情的注视下,朱元璋将将有所消褪的怒火,再次炸裂,

“懂懂懂,你小子懂个猪屎...你小子懂个屁你懂,我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果子就他娘的挂在树上,肉他娘的就在锅里,什么时候吃不是吃?还能叫那群矮矬子跑了不成?

左右也就是收拾完残元余孽,待到平定西南诸省,咱大明的基本盘稳固之后,咱们再心无旁骛的开疆拓土,

你小子就非得急在这一时三刻?就不能等等?...啊?”

面对双目圆睁,手持玉如意不断在面前挥舞的朱元璋,吴忧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紧跟着又后退了一步,依旧不死心的嘟囔道,

“倭国那群挨宰的货跑倒是跑不掉,但叫我这般干等着,我...我他么睡不着觉啊!

再者说,我率张陈二部五万之众先一步远征倭国,也不影响朝廷扫平残元,平定西南的大局啊?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谁也不碍着谁,这...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第 429 章 敢问太子殿下,无本而万利的买卖,您,赌是不赌?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微微一愣之后,朱元璋浓眉高耸,“你小子给咱说清楚,什么叫...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啊?”

面对朱元璋的凝视,顿感压力扑面而来的吴忧,颇有些心虚的将目光撇向一旁,“这...这不是朝廷人手不够用么,所以...”

话未说完,嘴角抽搐的朱元璋接过话茬,抬起手中的玉如意直指吴忧,

“就因为朝廷人手不够用,所以你小子就想撇下朝廷,不知死活的欲率“五万”散兵游勇...直捣倭国?

就因为一日未屠灭倭国,所以你小子就一天睡不好觉?以至你小子如此迫不及待,竟连个一年半载的也等不了?”

见老朱神情话语好似有所缓和,稍稍松了口气的吴忧张了张嘴,正待说话,朱元璋却蓦然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呵斥道,

“常言道谋定而后动,咱倒要问问你,区区五万散兵游勇,贸然闯入它人地盘,能干个啥?

若一个不慎被那群奸险狡诈的矮矬子埋伏,或者倭国几方对立势力彼此放下成见暂时联手,先屠了尔等这条过江猛龙,尔等...又待如何?”

“老朱您放心,道理我都懂,不瞒您说,您老说的这些,我早已想过,无非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所面临的不利局势,

而这一切,我早有应对之策,实力不如人,还他么和人硬碰硬的傻事,谁干谁他么脑袋有问题,

率军出征,得讲兵法,为达目的,得讲谋略,行军作战,绝对...不能蛮干,所以,老朱...”

微微停顿了一下,吴忧拱了拱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所以,老朱您无须担心,道理,...我都懂!”

见朱元璋手握玉如意的手掌,止不住的青筋暴跳,吴忧顿时眼角一跳,赶忙提起茶壶给朱元璋及太子朱标添上些许茶水,话锋一转,沉声道,

“不过,话虽如此,但老朱您的一番良苦用心,我吴显扬非痴傻之人,又岂能不知?

再者说,我虽说年轻,却绝非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从未想过以区区五万余人,便能一举踏平倭国,

所思所想,无非是欲凭借张陈二部,替咱大明的远征大军先打出一片地盘,顺带摸清倭国各方势力的底细罢了!

当然了,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我所谋划的一切,即无须朝廷的一将一兵,又无损朝廷的一分一厘,更没因此而耽误朝廷欲一举荡平北元,永定西南诸省的大计,

若进展顺利,则大大推进屠灭倭国的进程,若进展不顺,朝廷也无损丝毫,所以老朱,您不妨扪心自问,古往今来,这天底下,哪来的这种好事儿?

老朱您静下心想想,哪怕说它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他么绝不为过啊!”

望着面色潮红,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的吴忧,朱元璋似笑非笑的说道,

“所以,照你小子的意思,这就好比是无本的买卖,输了,...不用赔,赢了,...算咱的?”

自以为历经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老朱终于动心,吴忧暗自长吁了口气,继而神情振奋的一拍大腿,

“您老要是这么想,那就对了,咱们静下心将这事从头到尾捋上一遍,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横竖对您老来说,这都是无本的买卖,赢了,赚个盆满钵满,输了,您一个子也不亏!”

说着,吴忧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太子朱标,“太子殿下,您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我吴显扬将将所说的一切,有没有半句假话?

有句俗语叫一本万利,而我所谋划的这一切,却是无本...而万利,敢问太子殿下,这种买卖,若换作是您,您赌是不赌?”

“粗粗一听,理倒的确是这个理,的确没有半点虚言,但是...”,端着茶盏沉吟了片刻,朱标先是煞有其事的微微点了点头,继而话锋突转,

“但是,若显扬你说这是无本的买卖,只怕未必,照孤看来,显扬你所谋划的一切,的确无须朝廷一将一兵,亦无损朝廷一钱一粮,更无碍朝廷大计,但却恰恰忽略了一个...重点!”

“...嗯?”,微微一愣,眉头豁然紧锁的吴忧,将之前所说的一切细细捋了一遍,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样的重点,

可看一旁嘴角含笑,下意识点了点头的老朱,分明又是心中有数,唯有自己不知,百思不得其解的吴忧,拱了拱手,“还请太子殿下解惑!”

“别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即便是以小博大的买卖,亦会有无数人为之动心,哪怕是父皇,或者孤,亦不例外!

而显扬你所说的一切,却并非是无本买卖,亦绝非是以小博大,在孤看来,却是...以大博小,

可若是以大博小,放眼天下,想来除真正的赌徒之外,无人会为之动心,

所以,孤劝显扬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因为你说的再多,即便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亦是...枉然,

别说父皇不会同意,即便换作孤,亦绝不会同意如此冒险之举!”

“以大...博小?”

“以大...博小?”

愣愣的凝视着朱标,将太子朱标以大博小这关键的一句话,呢喃自语重复了两遍,吴忧忍不住再次将所谋划之事,再次捋上一遍,

而朱元璋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皆是嘴角含笑,任凭吴忧摩挲着光滑的下颌,陷入了苦思之中...

{外出征战的重点,所思所虑无非就是将、兵、钱、粮、及胜败得失罢了,这以大博小,到底他么的...从何说起啊?}

苦思良久却迷茫依旧的吴忧,双手在后脑勺重重的摩擦了一番,轻叹了口气,“敢问太子殿下,这以大博小的...大,到底从何说起?”

“在显扬你看来,远征倭国,灭绝倭国,消其隐患,夺其金银,壮大大明,个中收益,不可谓...不丰,然而...”

说到这里,太子朱标将目光转向了朱元璋,彼此心照不宣,然而,朱元璋却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忧之后,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这小子言之凿凿这懂那懂,就是不懂咱的良苦用心,咱懒得跟他说!标儿,你来替这一根筋的小子解解惑!”

“...好!”

含笑点了点头,朱标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显扬你刚刚问,这以大博小的大,到底从何而来,那孤告诉你,

咱大明的赌注,父皇所下的赌注,以大博小的大,便是你,...吴显扬!”

第 430 章 天下三分算个屁,有一群人,就靠画饼,一统天下!

“我?...最大赌注?”

见吴忧此刻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好似丝毫不明白自身于大明而言的重要性,朱元璋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说张陈二部阴差阳错之下已归王化,然而咱很清楚,他们对咱朱元璋、对咱大明的芥蒂,终此一生,也难归心,更难为我所用,

按说让张陈二部随你小子远征倭国,也没甚不好,毕竟也是间接替朝廷出力,赢了固然好,即便输了,也无损朝廷丝毫,

然而,你所谓的谋划最不可取之处,便在于你小子亲率他们远征倭国,况且仅有兵力五万余人,难以保障你的安全,

若是换作旁人,倒也罢了,我大明朝廷能征善战的将帅数不胜数,随便抽调一两位,手持五万大军,最不继亦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你小子从无征战沙场的经验,刀剑无眼,这万一有个好歹,...万事皆休!”

虽说对于老朱及太子朱标的关切之情感动异常,但为早日完成亲手灭绝倭国的夙愿,吴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并以四字阐明了自己的决心,

“我愿意啊!”

“...你愿意?”,蓦然抬高了嗓门,浓眉微挑的朱元璋,霸气绝伦的说道,“你愿不愿意,那是你的事,咱愿不愿意,那是咱的事!

于公,咱是君,你是臣,咱能管你的事,于私,咱年长,你小子年少,又孑然一身,咱视你为子侄,咱,还他娘的能管你的事!”

“老朱,你这...你这不纯粹是....”,正值吴忧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之际,朱元璋重重的拍了拍吴忧的肩膀,揶揄调侃道,

“用你小子的话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咱都能管你的事,而你小子,这辈子也管不着咱!”

见吴忧嘴角直抽,脸色涨红,太子朱标忍俊不禁的轻笑道,“显扬,若届时朝廷大军远征倭国,你愿随行,屠戮倭国子民,替我沿海各省惨死于倭寇之手的百姓报仇雪恨,自无不可,

若届时有朝臣因你屠戮倭国子民之事弹劾于你,孤愿替你担当,只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乃天经地义之事!”

为不使吴忧郁结于心,太子朱标继续剖析道,“显扬,你的心思,孤与父皇都明白,但一来张陈二部将将归服王化,二来正如你所言,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仅凭区区五万人马,难以保障你的安全,

更何况,显扬你论及武力,论及征战沙场的经验,均尚显不足,若贸然率军出征,又怎能让孤与父皇放心?”

“标儿,你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过委婉,实言或许伤人,但这小子头脑发热,也该冷水浇头,冷静一下才是,

什么经验尚显不足,叫咱看来,若这小子真有经验,又岂会为人所乘,被人从家中光着腚子掳走?”

接过话茬的朱元璋一把按住羞愧难当,欲起身辩解的吴忧,继续说道,“别以为二虎背地里替你小子擦净了腚子,咱就不知道咋回事儿,

你小子让咱静下心想想,咱倒是让你小子冷静冷静,若非山下芥川,也就是那所谓的甄心怀卖弄那所谓的智谋,欲兵不血刃的吞并张士诚残部,以至所托非人!”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山下芥川将此行任务交由甘愿为虎作伥的方国珍余部执行,那么,任凭你舌绽莲花,也休想逃脱,甚至,性命不保!”

“咳咳,事关清誉,有一点在下需纠正一下!”,为掩饰尴尬及心虚的吴忧,端起茶盏,违心的说道,

“在下为人所掳这事不假,却绝非“光着腚子”被人掳走,您老别听二虎胡说八道,

当时天凉,在下当时,...的的确确穿了条亵裤,至于光着腚子为人所掳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今后休要再提!”

或许担心朱元璋刨根问底没事找事,抿了一口茶水的吴忧,赶忙转移话题,

“至于您老说若是在下不慎落在方国珍残部手中,唯有死路一条,这一点我并不认可,

或许会面临危险,所谋之事定会横生许多枝节,或许会艰难许多,但结局,却一定会...如我所愿!”

“...为何?”,面对自信异常,言语中又斩钉截铁的吴忧,身体前倾的朱标,满是疑惑之色!

“因为,此乃...人性使然!”

转动着手中茶水已尽的茶盏,凝视着茶盏上的金色图案,嘴角缓缓掀起的吴忧,不屑的轻笑道,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底下或许有人贱到甘愿给人当狗,可给人当狗,无非也是为了讨得主人的欢心,多添上几根骨头罢了!

说到底,方国珍余部之所以甘愿为虎作伥,无非是惧怕倭寇的战力,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罢了,其贪婪无耻几乎毫无骨气、道义可言,

只需以重利许之,以大势压之,总之一句话,只要在下画的饼足够大,足够香甜可口,将那群软骨头操控在手,..易如反掌!

因此,若在下被方国珍残部所掳,其最终的结果,无非是方、陈、张三部联合,其过程或许会有所波折,但倭寇覆灭的结局,却绝不会变!

当然,若方国珍残部当真立下灭倭大功,忘忧岛五万余众,倒也不是非得屠尽不可!”

下颌轻颤,钢铁般的胡须微微颤动的朱元璋,凝视着吴忧沉默了半晌,幽幽的感叹道,

“古往今来,普天之下,若论及画饼的本事,估计你小子认第二,没人能认第一,

即便是那极善笼络人心,靠画饼而天下三分的刘备刘皇叔与你小子相比,也得羞臊的掩面而逃,羞愧无言!”

若换作旁人被朱元璋比做刘备刘皇叔,早已惶恐万分,然而,吴忧却不过是微微拱了拱手,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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