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67节

大明江山既然迟早都得交给当朝储君,那朱标的威望自然是越高越好,又何必暗自猜忌,横加掣肘?

朱元璋深知,储君若无威望,或少有施恩臣下之举,将来即便继位九五,也难以得心应手的驾驭群臣!

奉天殿陡然反转的气氛,以及开国众元勋此刻眼中迸发的炙热与感激,被居高临下的朱元璋尽收眼底,

“刚刚太子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为例,咱,不以为然!”

此言一出,群臣顿感诧异,唯独太子朱标、信国公汤和,以及吴忧毫无波澜,

果然,豁然起身的朱元璋话锋突转,气壮山河的朗声道,“大唐开国,取大隋而代之,不过是拨乱反正,倘若细究,凌烟阁二十四人,包括李渊父子,皆有反贼之嫌...

反观我大明,乃是驱逐暴元,重复我华夏衣冠,得国之正,可谓亘古未有,

仅凭这一点,我大明开国诸公的功绩,便足以盖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因此...”

话锋再次一转,朱元璋先是缓缓扫视了一圈神情各异的群臣,沉吟了片刻,浓眉高耸,豪迈道,“太子仁义无双,咱,也绝非苛刻之人,

文武二剑,由咱亲自拟图,待到剿灭残元,诛尽倭寇之日,朕,自当在紫金山巅,日月乾坤,皇天后土为证,凡功在社稷之臣,当著碑彰其功,由咱,亲自赐剑!”

话音刚落,奉天殿顿时陷入极致的寂静之中,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凡从元末乱世之中活下来的有功之臣,无不是热泪盈眶,山盟海啸一般的声浪,瞬时响彻天际,

尤其是素来谨言慎行,谨小慎微的汤和,眼角早已噙满泪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此同时,朝内朝外本就极具威望的太子朱标,今时今日,其威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若是一般的君主,此刻必是一副皆大欢喜,其乐融融的局面,然而朱元璋却是罕见的钢铁直男,竟顺势敲打道,

“咱说话,素来不喜藏着掖着,汉帝刘邦,是咱最钦佩的人,可咱却最不喜他那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手段,

狡兔死,良狗烹的事儿,咱,干不出来,诛杀功勋旧部之事,也不是咱的性格,

盼诸位与咱,与太子储君同心同德,造福社稷黎民,君臣相宜,有始有终,咱们大家伙,也给后世子孙,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圣上所言,臣等定当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与众臣和光同尘的吴忧,微微抬了抬头,望着此时此刻的朱元璋,竟莫名的有种如坠梦幻之感,

不得不说,朱标尚在人世之时的朱元璋,与史书中记载 大肆屠戮功勋暴戾冷酷的形象,几乎完全沾不上边,

“起来说话!”

微微摆了摆手,心情大好的朱元璋,将目光转向了让自己发自内心感到喜爱的神队友,

对于吴忧几次三番提出的独到见解,朱元璋竟隐隐有种挖宝的感觉,“言归正传,显扬,有关科举之事,你是否还有其他的见解?”

“回圣上,臣确有些许浅见!”在众臣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吴忧直奔主题,

“臣以为,若将这天下比做一块地,那么科举选才就好比甄选种子,种子选的好,庄稼才能长的好,

反之,若是一开始甄选的种子就有问题,那即便地的主人再勤劳,也是枉然!”

“嗯?”

一道浓重的鼻音突然打断了吴忧的话语,眉头豁然紧锁的朱元璋沉吟了片刻,当即身体前倾,询问道,

“依你之见,这种子该如何甄选,才能使地里的庄稼年丰岁稔?”

“其实,臣一直认为,以四书五经为骨,以八股为皮所甄选出的人才,难堪大任,本就是人之常情,

试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且不知农时,不识五谷,不晓民生,不谙律令,不通国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若非真正的天选之才,又岂能担当大任?

四书五经固然属我华夏瑰宝,可事实证明,半生耕耘四书五经的天下学子,不是迂腐之徒,便是无能之辈,

指望他们牧养一方,替百姓谋福,呵呵,无异于...天方夜谭!”

此言一出,本就不喜儒家迂腐之风的朱元璋,固然感到大为在理,武将也极为认同,但文臣之列,却顿时炸了祸,

四书五经,本就是自宋而始,文臣立足朝堂的根本所在,吴忧所言于文臣而言,无异于釜底抽薪,

若是孔希学尚在朝堂,即便老迈不堪,也非得和吴忧比划比划不可,可即便孔希学被送往太医院疗疾,也自有人站出来予以反驳,

“吴学士,你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了吧?莫非圣人呕心沥血穷尽一生所著的四书五经,在你看来,就如此不堪?以至弃如敝履?”

文臣过激的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面对须发颤动,格外激动的礼部尚书王钝,吴忧轻笑着摇了摇头,

“在下刚刚说过,四书五经乃我华夏瑰宝,孔孟诸圣,也无愧于圣人之名,若非先祖圣贤,我华夏又岂能有今时今日之文明?

若无这份冠绝天下 无人能及的璀璨文明,秦汉两朝,东西二晋,南北二朝,又岂能融合各方异族?继而一举奠定华夏版图?”

对于吴忧给出的说词,神色稍有缓和的王钝质问道,“吴学士即认为四书五经乃华夏瑰宝,又何故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八股选才,不堪一用?”

对于还算清廉正直的王钝,吴忧并不反感,含笑解释道,“一码归一码,举个例子,就好比黄金比之米粟,谁都知道黄金贵重,但黄金虽贵,却难以如同米粟一般裹腹,

同理,四书五经可开智,可明理,可万世传承,但国事万千,且繁杂多变,若奉其为治国宝典,到头来,...早晚误了大事!

旁的不说,就已劝课农桑为例,天下官员数以万计,有几人亲自下过田、种过地?

有些人连亩产几何都弄不明白,小麦与韭菜都分不清楚,纯粹的外行,试问,劝课农桑,到底劝的他么哪门子的桑?

有这瞎操蛋的功夫,官府还不如多花些精力深入研究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提高粮食的产粮,让老百姓多打几担粮来的实惠!”

第 467 章 吴忧:老子今日就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文采!

“吴学士所言,恕下官不敢苟同!”

见顶头上司王钝若有所思沉默不语,隐隐竟有偃旗息鼓之意,之前被吴忧几番无视,本就心如针尖的赵如海,眼底掠过一抹怨恨,

“吴学士出身仆役,少小无读,对我等圣人子弟有着天然的偏见,用吴学士的话说,我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堪称百无一用,

下官不知从哪听过一句话,人,越是缺什么,便越是嫉恨什么,当然了,下官也能理解,吴学士自个儿不通四书五经,不知其中精髓,自然瞧不起我等圣人子弟!”

文臣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口舌功夫,却可杀人诛心,轻飘飘的一番话,瞬时便将吴忧摆在了文臣的对立面,而自己,却得到了众多文臣的声援,

“赵大人所言不错,吴学士自个儿腹无文采,又何必当众贬低圣人所著?”

“吴学士出身微末,蒙圣上降恩,与我等同列,我等尚未多言,吴学士却视我等为庸才,心胸未免...”

“吴学士你可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也隶属文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大人此言却是有失偏颇,吴学士虽隶属文臣,却非靠过人的才华科举入仕,因此...”

“都给老子闭嘴!”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本就桀骜不驯的吴忧,“张口文采,闭口才华,老子今日就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文采! ”

说罢,吴忧环视了一圈出列讥讽的几人,双手叉腰,霸气侧漏的冷笑道,“老子是不喜无病呻吟,却也不是不会,出题吧!”

“...咳咳!”

就在这时,深知吴忧底细,眼角直抽的朱元璋,虽丝毫不怀疑吴忧的经世之才,却也不认为读书不多的吴忧,仓促之间能做出什么绝世好诗,

出于好心,朱元璋轻咳了一声,幽幽的说道,“奉天殿乃商议国事之处,还是...”

“圣上,请给臣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望着双手叉腰,自信满满的吴忧,朱元璋粗犷的脸颊一阵抽搐,

...机会?

当众出丑的机会么?

三番两次被人无视,心存恨意的赵如海又岂能放过这天赐良机,“有道是匹夫不可夺其志,就请吴学士以“志”为题,吟诗一首,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吴学士的绝世文采!”

吴忧平生最见不得阴险小人,三番两次上蹿下跳的赵如海,成功激起了吴忧的怒火,

“...啪...”

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赵如海的脸上,犹不出气的吴忧再次反手一抽,又是一巴掌,“...啪...”

“你...”

“放心,本阁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无视了脸颊血红,面目狰狞的赵如海,掏出手绢不慌不忙擦拭着手掌的吴忧,幽幽的说道,

“赵大人博学多才,若待会儿本阁所作,入不得赵大人及诸位大人法眼,本阁刚刚奉送给赵大人的两个大耳刮子,双倍奉还便是!”

“下官,洗耳...恭听!”,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如海双手紧握,目光阴冷!

而朱元璋,除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忧之外,却感到颇为心虚,毕竟,吴忧乃是堂堂大明朝的大学士之一,

若当众做出什么远看黑乎乎,近看亮晶晶的打油诗,这叫他朱元璋的老脸,往哪搁?

“不炼金丹不坐禅,”

好在,做事向来靠谱的吴忧,开口的第一句,便叫众人神情一变,紧跟着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

“一心只求社稷安。”

“宁就糟糠裹我腹,”

“不使人间造孽钱。”

此诗虽非绝世之作,虽也足以传唱千古,

此诗一出,奉天殿顿时落针可闻,武将虽大多不懂诗词,也不喜诗词,但这首极具风骨的诗,不仅一听便明其中之意,也让人为之折服,

此诗虽非绝世之作,却也足以传唱千古,正当众文臣沉浸其中,尚未回神之际,本就嫉恨交加的赵如海却率先回过了神,

小人就是小人,为了扳回颜面,赵如海竟不惜一切,“下官曾听闻吴学士此前句容县一行,结识了一位姓丁名鹏,字义珍的举人,

恕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首诗,或许乃是吴学士你剽窃而来的吧?”

草,还真被你他么给蒙对了...

虽说吴忧仅从唐伯虎四句中摘借了两句,可要说剽窃,也毫不为过,

话虽如此,可此时唐伯虎他爷爷都还没出世,吴忧脸上虽泛起一丝红晕,却是底气十足的再次挥起了手掌,

“...啪啪..”

“若仅仅是政见不和,在不耽误军政大事的情况下,各抒己见便是,本阁绝不计较,

本阁这两巴掌,是为了告诉你,无凭无据的事儿,别他么张口乱喷!”

“圣上,吴学士不尊理法,竟当众殴打同僚,恳请圣上严惩!”,烂船还有三斤钉,赵如海虽生性阴险,却也并非没有朋友为其出头!

闻言,对朱元璋极为了解的汤和,嘴角微抽,暗自吐槽道,{告这小子的状,吃饱了撑的,以我这结拜大哥护短的性格,若真有心惩处,又岂能等到现在?}

果然,视吴忧如同心头肉一般的朱元璋,不出汤和所料,“赵如海言语挑衅,虽有错在先,但出手伤人却也不对,着吴显扬赔银十两,以作赵如海疗伤之用!”

“臣,...遵旨!”

“臣,谢圣上隆恩!”

面对这种结果,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的赵如海,死死的凝视着吴忧,满脸怨恨与不甘,

“若你真有文采,便以“思”为题,下官便不信,世上当真有少小无学,无师自通的旷世奇才!”

“如你所愿!”

重重的拍了拍赵如海肩膀,嘴角含笑的吴忧,扫视了一圈众人,调侃道,“也罢,既然赵郎中再次付出了代价,那么本阁便再作一首也就是了!”

老唐,说不得在下又得向你“借”诗一用了,横竖你文采非凡,倒也不缺这一首两首,

假装沉吟思索了一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却又不失英气的吴忧,配合着充满磁性的嗓音,吟诵着剽窃而来的诗句,此刻在众人的眼中,当真犹如李杜附体了一般,极具风采,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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