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74节

吴忧几次三番提及霍光,当即令汤和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显扬,你我叔侄,有话不妨直言!”

“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生前一张床,死后一副棺,人世间的功名利禄,待到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谁也带不走!”

说罢,吴忧提起茶壶替汤和添上茶水,直奔主题道,“再过不久,朝廷将推行一道令天下为之震动的国策,届时,天下黎民将会有无数人因此受益!

而世间利益自有其定数,有人受益,则自然有人受损,而小侄提前告之,一来是希望减小此项国策到时所面临的阻力,

二来则是,古往今来,朝廷但凡推行改革之举,为扫清障碍,到时免不了要拿一些人的脑袋祭旗,

圣上的脾气人尽皆知,凡涉及到国家大事,谁做拦路石,谁就是死路一条!

文臣的死活不关我的事,可满朝将帅,皆是朝廷柱石,国家利刃,关乎社稷安危,

小侄实在不愿看到战功赫赫,能征善战的将帅,没战死沙场,到头来,却为了区区铜臭之物,枉送了性命!”

听到这里,汤和顿时瞳孔一缩,言简意赅的确认道,“令天下为之震动,且关乎我等利益,须得拿一些人脑袋用来祭旗的国策?”

“没错!”

剑眉微挑,吴忧轻描淡写的轻笑道,“此项国策堪称前所未有,到时这整个天下,上至朝堂,下至地方,将会有无数人为之...血祭!”

不知为何,面前的“贤侄”虽笑容温和,但偏偏汤和却莫名的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若凡事问人,只会显得自己无能,汤和思绪飞转,片刻之后,双眸顿时一亮,“若我所料不错,你所说的国策,想来应该与土地有关!

而朝廷去年所谓的丈量全国土地,也不过是为了先确认天下土地数目,为推行此国策而背书,对否?”

“对!”

“说到底就是一场以土地为骨骼的改革!同时,也是有关利益分配的一次重新洗牌!”

“愿闻其详!”,没人会嫌自家口袋里的钱多,汤和也不例外,可若是因利益而死,与汤和而言,未免也太过愚蠢!

“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

说罢,吴忧也不待汤和询问,当即解释道,“顾名思义,今后的朝廷将不按人头收税,改收土地税,土地多,所缴的税则越多,土地少或在一定的数目之下,则少缴税,或无须缴税!

士绅一体纳粮,则是上至亲王权贵,下至地方士绅,秀才、举人,朝廷将取消一切特权,该缴的税,一个子也不能少!”

不日即将远行,以吴忧的估计,若想尽数屠戮近六百万倭畜,说不定得耗废三年两载,

今日前来汤府,吴忧本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借汤和之口,提前给那些不善政治的众将帅事先提个醒,以避免不必要的悲剧

胡惟庸狗急跳墙已害死了一批将帅,他可不希望到时回返大明,因土地改革之举,又他么少了一批能征善战,开疆拓土的猛人!

见汤和陷入沉默之中,久久未语,吴忧端起茶盏,幽幽的说道,“圣上可是说了,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的国策,势在必行,谁阻,...谁死!”

第 480 章 百姓一旦暴起,所谓的王公贵胄,都将沦为待宰的畜牲

“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

“此策,称之为开天辟地之壮举,也毫不为过!”

沉默了半晌,久久不曾言语的汤和,先是呢喃感叹了一番,继而将目光转向了吴忧,

“不瞒你说,自打去年朝廷丈量土地之时,汤某便隐隐有所猜测,圣上,必然要拿土地下一盘大棋,

只不过汤某没想到,圣上这局棋,布局竟如此深远,下的竟如此之大!”

嘴角微掀,吴忧直视着汤和,悠然说道,“圣上乃开国之君,他即执棋,自然是以江山为盘,苍生为子,又岂能不惊天动地,乾坤震动?”

“你小子说的没错,圣上的雄才伟略,刚烈霸道,历代之君的确少有人及,不过...”

话锋一转,汤和身体前倾,幽幽的说道,“不瞒你说,你汤叔自打穿开裆裤之时便与圣上相识,幼时便与之结拜,圣上他固然英明神武,

但此策,以汤某料想,并非出自圣上,乃是出于你手!否则,这件事等不到现在!”

虽说事关重大,可如今即被人一语道破,吴忧也不屑于遮遮掩掩,“汤叔您猜的没错,此策确是出于我手!”

对于吴忧给出的确切答案,将目光转向奉天殿方向的汤和并不意外,“此策若非出于你手,依照圣上的性格,他当初又岂会以土地田亩 以酬众臣之功?

我汤和虽不精通政务,却也清楚,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之国策,于开国之初推行,时机最佳,

断然比现如今推行,顺畅的太多太多,为之血祭之人,或许也仅仅是现如今的十之一二罢了!”

“仅凭刚刚的一番话,汤叔说自个儿不通政务,怕是太过自谦了!”

说罢,吴忧剑眉微挑,“世间之事向来如此,分配利益之时,皆大欢喜,可给出去的东西,一旦再想将其收回,其后果,必然是反目成仇!”

“反目成仇?...只怕不止!”

摇了摇头,汤和拍了拍吴忧的肩膀,“关乎切身利益,世代荣华,可不仅仅是反目成仇这般简单,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必将演变成一场拔刀相向,你死我活的...斗争!”

说罢,汤和凝视着吴忧,目光复杂的说道,“否则,又何来血祭一说?”

“您说的没错!”

“权贵与天下农户之间的一场 有关利益重新分配的阶级斗争,的的确确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阶级斗争?”

微微一愣之后,汤和忍不住点了点头,“这词用的极好!”

说罢,汤和话锋一转,凝视着吴忧,极为不解的问道,“用你的话说,即然这是一场阶级斗争,可你身为朝中新贵,今后的前途无法估量,你又为何...?或者说,你到底图个什么?

还有,你小子是否想过,此策一旦推行开来,成不成先姑且不论,但你,却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良田万顷,且不过是一日三餐,拥广夏万间,也不过是卧榻三尺,功名利禄非我所求,我所求,不过是华夏万年,给百姓谋上一条活路罢了!”

说罢,吴忧眼中掠过一抹桀骜,“至于是否会成为众矢之的,呵呵,那又如何?

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即便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吴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所畏惧的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罢了,小侄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一世本来就是老天爷给的,怕个球啊!”

闻言,汤和只当吴忧所说的死过一回 指的是被胡惟庸追杀,以至险死还生,微微一愣之后,感慨道,

“功名利禄视如粪土,干大事而不惜身,难怪圣上如此宠信你小子,仅凭你小子身上的这股子劲,已足堪大任!

若是我家小子有你身上的三分魄力与担当,我汤和即便是现在驾鹤西去,也他娘的足以含笑九泉!”

“汤叔缪赞,小侄愧不敢当!”

拱了拱手,吴忧透过门窗看了看早已漆黑一片的天色,单刀直入,意味深长的问道,

“汤叔见多识广,以您猜想,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之国策,最终,能否功成?”

闻言,汤和嘴角微抽,仰天长叹道,“圣上乃开国之君,论及功勋与威望,犹如烈日当头,谁与争锋?

你小子刚刚也说来,圣上想做的事,谁阻,谁死,死的人多了,血祭的人头够数了,事也就成了!

结果必然毫无悬念,唯一的悬念,也无非就是推行此策的过程之中,有多少不知死活的人,飞蛾扑火,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说罢,汤和提起茶壶,替吴忧添上茶水,肃然道,“贤侄,你能提前告之此事,足见有心,多谢了!”

拱了拱手,吴忧含笑道,“汤叔言重了,您别怪小侄向圣上谏言,害的您破财小侄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言谢,大可不必!”

“破财?”

“哈哈哈哈...”

不愧是能在朱元璋手中得以善终之人,汤和的思路,以及对某些事物的看法,和他人全然不同,

一番肆意的狂笑之后,汤和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含笑道,“我汤和若真糊涂至此,分不清好歹,恐怕也活不到今日,贤侄你的一番好意,汤叔明明白白!

用你的话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于我汤和而言,子孙延绵,代代相传,平平安安,才是头等大事!”

“看来小侄之前的一番恫吓...咳咳...一番铺垫,纯属画蛇添足!”

虽说了解汤和的为人,但汤和的豁达,着实让之前三番两次 假借霍光之名用于恫吓的吴忧,颇感尴尬!

“画蛇添足?”

举起茶盏,一饮而尽,似心病全消的汤和,重重的拍了拍吴忧的肩膀,沉声道,“贤侄此言差矣,你之前的一番敲打,应该说是当头棒喝才对!”

说罢,汤和豪迈的抛掉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负手感叹道,“若非你之前的一番当头棒喝,汤和几乎早已忘了自个儿的出身,更险些彻底遗忘了当年举义投军的初衷!”

“说到底,这良田土地,金银财宝,得多少才叫多?这官位权势,又得多大才叫大?

身居高位,若不知进退、取舍,只知一个劲的往自个儿口袋里扒拉,却不给老百姓一条活路,

到头来,不仅害了自己,我等舍生忘死,辛苦创建的大明,也终究难免重蹈暴元的覆辙!”

说到这里,浓眉微挑的汤和,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我等所谓的权贵,真将老百姓口袋里仅存的三瓜两枣也不放过,搜刮的干干净净,甚至是剥皮拆骨,割肉榨油,将其逼的山穷水尽,没了活路,

只怕到时候,再次高举义旗,以求的一条活路的百姓,反的就该是我大明了!

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年的五姓七望又如何?

以史为鉴,当年的黄巢起义,犹如狂风乱云,又有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

所过之处,任凭他权势再大,钱财再多,到头来,所谓的五姓七望,王公贵胄,也不过就是待宰的畜牲罢了!”

第 481 章 朱元璋:朕赐你天子战刀,谁敢出幺蛾子,先斩后奏!

“呜……....”

“咚…咚....咚咚咚咚……”

战马嘶鸣,牛角军号声虽略显低沉却直通天际,异常的浑厚有力,校场四方的战鼓,亦在一个个膀大腰圆,手持鼓槌的军汉手中,发出一阵阵震人心魄的声响!

在这一刻,校场内外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些满脸沧桑的老者,以及一些稚子顽童,都随之挺直了脊梁,彰显着独属我华夏民族的骄傲与自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不愧是马背上戎马半生,驱逐鞑虏,光复我华夏山河,由一介布衣开创了大明皇朝的千古一帝,

在众臣的拥簇下,朱元璋刚一现身,一万皇城禁卫军,以及校场外的百姓,犹如风吹麦浪一般,满眼狂热的纷纷跪地,犹如山盟海啸的万岁之声,响彻天际!

尚是第一次经历出征前校场阅兵场面的吴忧,左手紧握缰绳,右手紧按倭刀,剑眉高耸,冷峻的目光中不由的涌现出激动的色彩!

与前世的KTV和酒吧相比,这,才是我堂堂华夏大好男儿该待的地儿啊!

也不知道后世那些自甘堕落到倒贴洋鬼子,甚至贱到宁愿与黑鬼苟且,崇洋媚外看不起我华夏大好男儿的贱货,若是看到这一幕,当作何感想!...草!

想到此处,堪称愤青,也堪称极端民族主义者,更以自个儿身为华夏男儿感到极度骄傲的吴忧,目露寒光紧握倭刀,青筋贲起,

你们不是喜欢崇洋媚外吗?不是觉着我华夏男儿软弱无能吗?老子倒要让你们张开大腿好好看看...

那些被你们认为高贵勇猛的洋鬼子,在我华夏制霸天下之时,到底是高贵的勇士,还是不堪一击的...软脚虾!

刻意落后些许的太子朱标,眼含一抹不舍,望着一旁浑身煞气弥漫,误以为吴忧被大军震慑以至失神,宽慰道,

“显扬,别紧张,孤当初尚是吴王世子之际,随父皇校场检阅三军,也差点没被三军浑厚凌厉的气势,给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但随后孤在心里提醒自己,校场上的三军,乃是我大明的守护之神,只需敬重,无须畏惧!”

紧张?

我这,...明明是激动啊!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么?几百年后的84年大阅兵,那般宏伟的场面,电脑上重温不下几十遍的我,能被今日的这种场面镇住?

微微一愣,思绪万千的吴忧嘴角一抽,“咳咳,想来臣多经历几次这种场面,慢慢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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