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先前收秋的时候,秦邵已经着手修筑暖炕。
所谓的暖炕其实是前世秦邵在东北一些地区见到的。
南方特别是长江以南的湖广地区,冬天其实很是湿冷,只不过没有用暖炕的习惯。
当地人冬天的取暖方式就是偶尔烤个火堆,完全靠死撑!
这年头的大明即使是城里做饭也是烧地火,弄暖炕正合适。
秦邵找了好几个做工的工匠,刚开始跟他们讲如何做,怎么也讲不清楚。
后来画了图纸并给他们讲解,他们最后才做出来。
他们睡的四间屋子都弄了暖炕,因为厨房每日烧火,热气不用就浪费了,干脆紧邻厨房的屋子也造了暖炕,热气刚好可以通过去。
王寅和小三子原说不让,不想花钱,秦邵坚持。
这年头人工便宜,也花不了几个钱。
且这一年大家没少在地里忙活,都挺辛苦的。
他们赚钱辛苦,赚钱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的。
并且这年头的床本就简单,弄成炕,热天不烧,刚好也可做床使用。
祝老头年纪也不小了,秦邵担心他冬季难熬,建议他也做个。
他却拒绝了,老头觉得太麻烦,且他也是正宗南方人,没用过土炕。
随着这几天寒冷,秦邵家里开始烧炕,不仅睡觉暖和,房间内也是暖洋洋的。
祝老头去他们家感受后,大呼后悔,也想弄炕。
并且还想在书房也弄个取暖,他读书作画,大部分时间就在书房。
秦邵只好找来工匠,让帮忙切土炕,因为天气冷,工匠还多要了工钱,祝老头也不计较。
炕新做好还有些湿,烧了好几天才变干,祝老头才睡上暖炕。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跑到秦邵这里说晚上睡不着。
“自明,我怎么自己跟烙饼一样,再睡下去我就烤熟了。”
祝老头指着身上的红印子说道。
秦邵觉得莫名其妙,这睡个炕,这老头身上怎么这么多红印子。
问了原因才知道这老头为了暖和,烧炕的太长时间,晚上热得睡不着。
“我说不用烧那么长时间,我看你们家就只烧两把柴火就行了,老爷说那样不暖和,让我把小半捆柴都烧了。”
观路嘟囔着说道。
秦邵有些想笑喷!
这祝老头除了读书作诗灵光外,生活方面真是太呆了。
秦邵跟祝老头说明了情况,让他天不太冷情况下,不要烧太多柴。
然后叮嘱在有暖炕的房间内放几盆水,避免空气太干,容易上火。
祝老头倒是很听他的话,用了两天感觉很舒服,不住地夸耀。
还写信回老家介绍暖炕好处,让家里人给自己老父亲也弄个,这东西对冬天的老年人太实用了!
火炉里烧着茶水,炉灶上的烤红薯发出诱人的香甜味。
院子里王寅没事干,在扫雪锻炼身体,院子里不时小三子的叽叽喳喳说话声和武器家什的碰撞声,那俩人估计又切磋起来了。
韩瑾蓉掏着火炉灶,让火更旺一些,并不时往秦邵杯子里续茶水。
秦邵边看书边品着茶,享受着惬意时刻。
过了片刻,院子里的打闹声停了,大门出有急促的敲门声。
秦邵耳敏,察觉有异。
他警觉地站起来,很快,一阵疾步声传来。
第90章 他竟然穿明黄色
“出了什么事?”
秦邵直接问道。
“爷,外面有来人,说是玄妙观的玄元道长出事了,想让您过去一趟!你看,如果不用去,我们……”
王寅这些日子软和下来的眼神出现厉色,外面那两人骑着马,一人手持兵器,两人衣着不一般。
王寅警觉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有什么人对自家爷要下狠手吧?
小三子也是满脸警觉。
“不用担心,我去看看。”
秦邵走到门口,看到大门口站着两人,一人年纪略长,四十岁左右;
一人二十出头,手里拿着一柄长刀。
在城里出门带兵器,这两人是什么人?
“秦公子!”
年长那人见到秦邵直接拱手,秦邵惊觉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秦邵:“你们是?”
“我们是玄元道长身边之人,道长出了点事,想请您过去看下。”
年长那人直接说道,眼神有些焦急。
秦邵有些心惊,莫非玄元道长……
他再看那年长的人一眼,想起来了,自己在玄妙观见过此人,玄元道长发病那次。
当时他以为是上山的游客。
“我去换衣服!”
秦邵直接说道。
“爷,我也跟着去。”
王寅不放心。
秦邵招手让他也快进屋换衣服。
两人收拾好,迅速跟着那门外两人出门。
小三子和韩瑾蓉则站在门口忧心地送几人远去。
马儿奔腾,约莫半个钟头的功夫,到达一处高高的府门前。
夜色种那高高的府门,让秦邵想起前世景区的大门,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却没有从府门进去,而是绕了过去,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稍微低的门口进去。
进去之后,他们并没有下马,而是穿过一道门又一道门,终于到达一院落处。
玄元竟然住在如此大的宅院处?一处可以跑马的宅院!
尽管是晚上,秦邵感觉进入玄元家跟穿越迷宫一般。
院子里有不少人,黑压压地跪着,静寂!还是静寂!犹如坟墓一样!
是的,夜色中,秦邵就是这种感觉。
他心中一凛!
卧室内,玄元道长脸色苍白,牙关紧咬躺在床上,偶尔哆嗦抽搐一下,整个人陷入昏迷当中。
旁边一个医师模样的年轻人,看到秦邵过来,直接迎了上来。
“你是上次救助王爷的人吧?快!快!再试试看有什么方法,王爷这次发作时间比以往都长,还不曾醒来!”
秦邵看着病床上的憔悴甚至狰狞玄元,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揪揪的痛。
前些日子好好的一个人,如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拿根筷子!”
秦邵直接吩咐。
筷子很快地拿来。
秦邵让人帮忙撬开玄元牙齿,直接将筷子放入口中,避免他咬上舌头。
又拿出软垫放在他的头下,将其头部偏向一侧,避免口水误入气道,引起吸入性肺炎。
又他外衣解开,保持呼吸通畅。
解开玄元的衣服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发烫。
“他患了热病?”
秦邵问道。
“是的,昨日受寒,发了热病,本开了药,王爷没吃,今日更严重了,竟然引发癫疾。”
医师解释道。
医师就是周文采。
带秦邵过来的是袁宗皋,那个先前带武器的年轻人是兴王府仪卫朱宸。
秦邵知道这次引发癫疾的原因应该与发烧有关,当然也有可能加上情绪刺激。
“拿毛巾和水来。”
秦邵再次说道。
袁宗皋赶紧吩咐人急速端过来。
秦邵刚想吩咐人帮忙为玄元擦身,想想跟那些人说擦拭那些部位,有些麻烦,干脆自己动手。
解开玄元的衣服,只留衬裤,秦邵开始用水擦拭玄元身体容易散热的部位。
周文采看他擦拭了一遍,已经大致了解需要擦拭的地方,第二遍的时候他直接替换秦邵来擦。
接连擦拭了4遍。
玄元抽搐状况渐渐缓了下来,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不用擦了!”
秦邵说道,让人拿了棉被过来,为玄元盖上。
“秦公子,怎么样了?”
秦邵身旁,周文采满脸是汗,有紧张,也有刚才帮忙擦拭的原因。。
袁宗皋也紧张地盯着病床上的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