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反问:“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吗?”
吴言信道:“正是在下。”
“好吧。”司马权指了指一旁的空座位。“既然你说是我的知音,那么我便说给你听。”
两人坐了下来。
“在说我的故事之前,我想问你,你相信圣人经典都是狗屁?”
吴言信闻言立刻便笑了笑。
“司马兄认为是狗屁,我就认为是狗屁,司马兄认为不是,我也就认为不是。”
司马权用手撑住下巴,一副无趣地模样。
“你这样回答实在赖皮吧?”
吴言信说道:“不,我绝对没有任何赖皮的意思。”
“哼。”司马权冷哼一声。“你很无趣。”
司马权心想早知道就不搭理这个家伙了,这样聊下去,不如现在散了好。
他正要起身。
吴言信说道:“司马兄,那我就细说好了……”
“我只是觉得吧,这天下还是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说的道理就对,就这么简单。”
“司马兄要我回答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吴言信自酌一口,说道:“现在轮到司马兄来说你的故事了。”
司马权闻言,心中一动,又坐了回去。
显然,吴言信的解释成功激起了他的兴趣。
应该说,吴言信所说的话,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光明之门。
因为司马权,其实就是那一日在聚贤楼上向许观道歉的朱权。
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到当日的屈辱。
不过现在,他本能的感觉到吴言信可以向自己解答这个问题。
吴言信见他又坐下了,便笑着比了比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司马权伸出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说道:“你其实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吴言信很是淡定地拱手道:“我猜的,运气好猜对了而已,朱权殿下。”
朱权叹了一口气,开始自顾自说起当日聚贤楼上的故事。
大致说了一遍后。
朱权脸上浮现出不忿的神色。
“我自那之后,便觉得再没面目见人,所以便戴上面具,化名司马权……”
“说实话,我不怪那个许观,那天他说的话没错。”
“我只痛恨我的王兄,秦王他凭什么……”
“罢了,不过我刚才听你说的话,似乎明白了。”
“秦王能骑在我的头上,仗着的就是他手上有兵,对吗?”
吴言信点点头:
“当然是这样,不过那秦王这样欺辱兄弟,显然已经是半死的人了。”
“此话怎讲?”朱权眉头一皱。
吴言信说道:“我说出来,殿下可不能放在心上。”
朱权冷哼一声道:“我既然肯告诉你,便是视你为知己了,你放心说吧。”
“好吧。”吴言信道:“秦王近来广收学子的事情,全京师都知道了,而大家更是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抢夺储君之位……”
“可当今朝野中,支持者最多的乃是皇长孙朱雄英……”
“以我看来,秦王徒有其名而已,他是斗不过朱雄英的,等到朱雄英登上储君之位后,那秦王现在所做之事,可都是要把自己送上了众矢之的的,啧啧,实在愚蠢。”
朱权不由得点点头。
吴言信道:“所以殿下完全可以忘记那段屈辱过往,重新振作起来。”
朱权问道:“我该怎么做?”
“封地、军队,一只强大的军队,就是殿下您唯一需要的东西。”
朱权两眼眯了起来,不错,只要有了军队……
“看来你的确是我的知己。”朱权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呵呵……”吴言信自饮自酌起来,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
除了皇长孙朱雄英,秦王朱,燕王朱棣,晋王朱以及宁王朱权的行动以外,其他藩王也或明或暗的做了充足的准备。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距离二月春闱只剩一天时间。
武英殿。
朱元璋收到各藩王以及朱雄英送来的名单。
其中,少的如朱雄英的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许观。
多的如秦王,名单上足足上百个名字。
各大藩王争夺学子的行动也终于是落下帷幕。
次日,会考如约开始!
当此盛会,无数人翘首以盼。
而各大藩王以及朱雄英,也无一例外的到了礼部贡院外观望。
而这也是他们回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靠近。
朱雄英按照礼仪,一个个招呼过去。
第一个便是秦王。
“见过秦王叔。”
秦王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说道:“雄英啊,你选择的学子是谁?”
朱雄英暗想,这件事情你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朱雄英并不想表现得很小气,便说道:“池州许观。”
秦王听到这个名字,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强压着怒火说道:
“据说这个许观是夺魁的大热,不过我看此等不义之辈,肯定要名落孙山。”
他凭什么这么说?
朱雄英亦不知,是谁给了他这个自信。
第269章 突破底线的秦王
朱见朱雄英面露疑惑,心中暗道:
“这知人善用的本事,你小子还嫩着!”
在他眼里,朱雄英虽然生的英俊,但总还是个白面小生,一看就好欺负。
于是他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轻蔑。
这个场景在其他藩王看来,都很能明白他的意图。
绝大多数藩王,也都是冷眼旁观,就当没有看到。
不过有一个人却忍不了。
燕王朱棣对朱十分不满,心想就凭你也敢轻视朱雄英?
他正想怎么发作的功夫,另一个人却先站了出来。
晋王朱。
不过朱却不是为了帮朱雄英说话去的,而是说道:“二哥,你这么自信,是因为买通了考官吧?”
朱眉头一皱,说道:“你说什么?”
朱答道:“你私底下和考官有书信往来,我的人都看见了。”
原来,朱在京师的大量眼线不仅是监视朱棣的一举一动。
更是把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也都看在眼里。
此话一出,一干藩王,甚至是朱雄英都不由得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作弊”这件事情上。
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若是闹大了,不知要死多少人。
朱冷哼一声。
“若我作弊,你又想如何?”
“你别忘了,长兄走了,我就是你们最大的兄长!”
“注意你们和我说话的态度!”
朱道:“若真如此,自然要告知父皇定夺。”
“那就是想害我?”
旁人听得有些迷糊。
你自己作弊,别人拆穿你怎么能叫害呢?
但朱看来有自己的道理。
他说:“我倒要去父皇那里上报,你居然给我扣帽子,泼脏水,冤枉我舞弊。”
朱顿时明白过来,倒是朱打算倒打一耙?
这话令他不禁心头火起,第一次见到作弊还那么嚣张的。
“二哥既然这么说,待我让手下搜查证据,看你如何交代?”
朱狂妄道:“我看你手下伪造证据还差不多。”
“到时候便知!”朱甚是不悦,便要手下立刻去查。
朱却又说道:“如果你查不出来怎么说?”
“你想要怎么样?”朱瞪了他一眼。
朱瞪了回去。“如果查不出来,你就自己放弃储君资格吧,别再跟我丢人现眼。”
“好,我就跟你赌,如果查出来了,你就等着吧!”朱气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