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在什么人身上再用一下傀儡珠?
孙承宗坐镇军部,徐启光坐镇研究院,内阁首辅又要交给谁?
算了,在内阁没有最终确定前先把魏忠贤放一下。
“行,”思考了半天的朱由检这才给王承恩说,“辞去西厂厂督一事留中。把定国公一家安顿交给魏忠贤,召李若链回来。你顺便给他说,定罪以前,要是定国公府中血缘至亲一位出事,他也就不用回来了。”
“算了,”朱由检知道有些事情真实拖不得的,“一会你就宣他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 发现番麦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二十四章发现番麦024玉米和爱钱不要命
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侥幸的。
就在吴直转身回帐中通报魏忠贤已到的时候,魏忠贤并没有静站在门前等待,而是左右迅急的踱步。等待了约一支香的时间,看着两位红旗小兵退了出来,里面才传出来皇上的声音:“宣他进来吧。”
“奴婢参见陛下。”说完,重重的跪在地上。
已经准备弃用魏忠贤,刚才又因为秦良玉病重的消息而大为生气的朱由检,看到了气喘吁吁,混杂着汗水、尘土的魏忠贤,想着这货现在也算是正在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心情到有点平复了。
要么说干的好,也得表演的好呢。
“起来吧。”朱由检看看他,也是四十几岁了的人了,憨厚的脸上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不知怎么着,朱由检想起了后世那些在人力市场中讨生活的民工们。
应该是不妥,但是这种感觉却有点类似。回到自己家像一个英雄一样,可是谁又知道在外面做狗的生活?
罢了罢了,朱由检收起了自己这种从后世穿越而带来的没必要的小人物的心软。
但是他也没有发觉自己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也不是和后面那些小公公们不熟,去清洗一番再过来见朕。”
此时的魏忠贤哪敢再摆出原本的架子,趁着小太监铜壶中倒下来的清水呼噜一把脸,这才又急匆匆的走进来。
朱由检问道:
“定国公一事可还有疏漏、难以拿捏之处。”
魏忠贤想了想,回答说:
“定国公书房老奴只是封存,尚未清点,还尚有养马场庄户为粮银聚集一事,其余皆无不妥。”
书房啊,朱由检也清楚魏忠贤的用意,这其中肯定有大量与朝臣往来书信文书,魏忠贤在躲嫌疑。没有办法,这烫手的山芋弄不好就是一个引爆朝廷的炸弹。
“你去封存了,等到后天朝会的时候抬进来。说说马场的事情吧。”
“老奴刚刚了解大概。原本庄户是替国公府上为了马匹中转的需要种苜蓿和番麦的,说好了王府上按照人头给钱给粮。谁知道马场管家发现庄户并没有把青杆庄稼上交,而是隐瞒一些成熟番麦自己收割了,就说如果庄户们不赔就不发粮食。庄户们说,王府的粮食银两就从来没有齐整的发下来过的,自己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在王府马场之外偷种了一些番麦。现在臣上门抓了王府在马场管事之人,庄户们觉得可能无人安顿他们,这才准备集结闹事。”
“先从京营支点粮食。等到把马匹交接给了户部,有了银子再说。”朱由检没有听说过番麦这种作物,“你抽空把番麦给朕送一点过来。”
朱由检以为蕃麦就是后世常见的燕麦,所以也不是很有兴趣。
“老奴知道陛下忧心农桑,顺路就带来了。”
说着,从外面端进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是如同手掌大小的玉米。
朱由检兴奋的捡起来一个,没错,虽然短小稀疏,但确实就是后世的玉米。
这个年代玉米就已经有了吗?怎么还会有个蕃麦这样一个充满误导的名字?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这就是佞臣的本事啊。他知道知道谁是自己最大的顾客。而且无师自通的知道提供超越客户期望的服务,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你去问清楚,算了。找一些庄户里面的好把式,等几天徐光启大人来了,咱们到地头上看看。”
玉米有了,看看徐光启手里面的土豆,最好在能有一些红薯。哎呀,朱由检一下子体会到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的感觉。说起来的红薯,总觉的自己好像把谁给忘了?
“来呀。”朱由检剥下来一点玉米,“给朕找个花盆。”
又看了看旁边的魏忠贤,给他递了几粒玉米。
“魏公公也拿过去种种,这是个好东西啊,说不得在灾年,就是一条条的命啊,你可要记住。”
魏忠贤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几粒玉米:
“老奴把它当成自己的命种。”
“行啦,也没那么重。没事了就下去吧。”朱由检处理了庄户的事情,又获得了玉米种子,觉得今天还是个不错的日子。
“老奴还有一事要说。”魏忠贤一手紧紧握着玉米种子,躬着身,察言观色的说道:
“那一千多匹给边军准备的马匹老奴看了,皆是观赏游春之马。”
~~刚刚端起来茶杯准备喝口茶的朱由检不由得大怒,顺手就把茶杯摔在地上。
他很是不理解。
从朝廷给你的茶马垄断生意中赚钱,从假借皇家命令占地中赚钱,从给你种地的几万名苦哈哈的农民口中扣钱,朱由检只是觉得贪婪而已,就是一个爱钱的王八蛋而已。
但是你在边军的马匹上做文章,难道你不清楚的是要是引起了边军的哗变怎么办?被后金打进来了,这家国都不在了,难道你的国公还能做下去?还是你能用钱买到命?
~~又是一个茶杯。
这一次朱由检真的愤怒了。
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让他第一次对这个朝廷、对这个国家、对自己身边一个个人有了一点真实的感情。
现在定国公的做法就是那种赤裸裸的拍傻子脸的感觉。
“朕要把那堆肥肉给…………”
“孙承宗大人请进。”正准备下令把胖子定国公推到京师大街上点了天灯,吴直进来小声的说。朱由检只有按压着内心的狂躁。
“魏忠贤,给朕好好看着定国公府上所有的成年男子,死了一个你就去给朕死了算了。”
孙承宗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破碎一地的瓷器和明显压抑着情绪、铁青着脸的皇帝。
这时候的孙承宗明显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说实话,这个皇帝在孙承宗的眼中很是不真实。要么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尽管皇上明显很是倚重自己,但是他还是很少说话。说实话,他总觉得这是一场美梦而已。这位已经花甲的老臣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朱家的皇帝是个什么德行他是最清楚了。
直到今天,看到已经生气到失态的皇帝,他反而轻松起来。
这才对么,十七岁的少年天子,怎么也不能像个老头子一样啊。
第二十五章 无比失望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二十五章无比失望024令人失望的队伍
“孙先生。”
朱由检懒洋洋的坐在条案后面的椅子上。
穿越过来的时候年龄本来就不大,穿越过来又成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人,不知不觉朱由检的心态也变得更加像一个年轻人。有热情又容易受挫,易激动又容易颓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一个如何令人绝望的局面。一千匹游春马就好比是一千个嘲笑着他的面孔,让他努力营造出来的气势一泄到底。
前几次两个人见面都是在朱由检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环境下,现在的孙承宗也有机会仔细的观看这位天子。形象上真的不是符合东林这种君子论的要求,头发粗粗心心地挽成发髻,宽大的衣袖被用帛带捆绑住,像是一个劳作中的工匠。看起来这身衣裳也已经两三天没有更换了。过去的皇帝穿一身洗过一次的衣服都能成为节俭的典范,可是放在这位身上似乎好像也那么正常。其实这本身不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皇上没有说话,孙承宗也没有说话。
老头知道,这时候的皇帝是没有人能够指点的。
现在的老大帝国绝对不是乘势而起的时候,运来万物皆借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熟读史书的老头知道,现在的局势更像是背着巨大包袱再次创建一个新明的时候,更需要的是特别之人,行特别之事。如果连这种贪财的蟾蜍都踩不下去,孙承宗也要考虑自己的策略和思路了。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性命和前程献给这个朝廷,这个国家,也可以把自己能够控制的小家庭献给这个朝廷,这个国家,但是却不会把整个家族都献祭给这个朝廷。
“杀了定国公,孙先生如何看待应天府局势?”
还好,朱由检的眼神没有迷茫太久,转手把吴直唤了进来。“你随时就待在朕的身侧,把朕和孙先生的对打记下来。”
“定国公只是一只陛下放在架子上的肥豚而已,臣确保应天平安。”想了想,孙承宗还是觉得应该给这个少年皇帝一点信心和支持。“陛下自从登基以来,重节俭、亲臣子、开言论、清小人,陛下对臣子有信心。所以老臣请陛下宽心,臣子也有忠心与陛下。”
“孙先生,”不知道问什么,朱由检今天有点脆弱。
“朕每日恨不得系长绳于日月,时光对于我来说真实太少了。”
“天子正值少年,何出此言?”这种老气横秋的抱怨,在孙承宗的耳朵里面就感觉有点幼稚和矫情。
朱由检也知道在这一点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孙承宗会找到共识,笑一笑也就算是这一话题揭过去了。
日近黄昏,按照几人预估的时间,两队人马从京师到大营的折返演习第一批人估计就能返回了。朱由检和孙承宗坐在校场一侧搭建的木台子上,看着被一簇簇火把照的通明的场地中心。在木台子的旁边,几十大口黑锅煮着羊肉,咕噜噜的散发出浓郁的羊肉的香味和膻味。
“先生关于陆军官校三问,第一问是官校的首要要义是什么。”眼看着时辰已过,尚未有人回来。朱由检自嘲地和孙承宗说。
“开宗明义是臣做事的命理。对于陛下官校一议,臣兴奋难耐,甚至于想辞去军部首辅一职。”
“道天地将法,智信仁勇严,风林山火海,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朱由检像是在背书,背完了之后转身问孙承宗。
“官校的第一要义就是,为什么有的队伍可以做到如此,而我朝精锐却糜烂如此?为何作战?为了粮食、为了银子、为了权利,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朕这个皇上?要是朕也要挥着刀子拼命的时候,无非是后面是真的皇后而已。”
“所以,”朱由检看着孙承宗:“第一要义无非是保家卫国而已。”
不待孙承宗反馈,前几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跑进了辕门。
第一批进来的应该是两位领兵将军的亲兵。即使如此,也一个个宛如丢盔卸甲的溃兵一样,身上护甲已经残缺不全,有的把头盔提留下手上,头发飘散的宛如女鬼。没有看到互帮互助的环节,只能看到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亲信还在有气无力挥舞着鞭子,在已经跑不动的小兵身上挥舞着。
一个时辰过后,两队不到一千人聚集在两面大旗之下。剩下的都横七竖八的躺在英国公张维贤组织的马车之上,一辆辆马车上面坐满了真正跑不动的小兵,也躺满了偷奸耍滑之流。
“去几个人。”朱由检对自己身后的锦衣卫说,“现在不能躺下来,让他们绕着校场慢走一圈再说。”
在队伍的最后,走进来的是孙元化和袁崇焕两个人。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了夺旗的念头。还好还好,毕竟都还是历史上的名将,两位身上都扛了不少同袍的刀枪弓箭。孙元化毕竟是文官出身,看起来要比袁崇焕更狼狈一些。眼见着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大旗之下,就哐当一下的躺了下去。
当将官待遇要比小兵好得多,孙元化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开始按照皇上奇怪的要求缓步行走。
朱由检待到大家喘气平缓之后,这才把袁崇焕、孙元化和孔有德之类的副将召唤到了点将台之上。
“给朕看看。”在一圈锦衣卫火把的照耀之下,两堆残兵败勇就这么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打呼噜的、嚎叫的、掰脚的、昏死的,能够站立的仅仅百十人而已。
“前面之事朕谁都不怪罪,吃皇粮吃不饱,当军官喝兵血、人没死家却亡,有这三个样子放在前面,他们就今天就是什么样子朕都能接受。请英国公审查,凡是全程哪怕是走下来的,都赏银一两,羊肉放开吃。”
没有预想中欢呼雀跃的声音,只有冷冰冰的,校场上只听得见小太监们敲着锅沿,招呼吃饭的声音。
第二十六章 现实冲击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二十六章现实冲击026阴郁和欢笑
残酷的明朝晚期向朱由检展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种沉浸式的体验和极具有冲击力的感触是读书体会不到的。
麻木不仁、所有的热情和杀气已经被完全消磨掉的底层士兵。对于他们来说,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用所有的技能为自己换取一点小钱,是这些人最大的目标。
朱由检完全可以相信,即使靡费巨大的金钱给这样的军队配备上最好的火枪、大炮和枪械,只要能换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卖掉。什么满万不能敌,这样的队伍别说是后金了,但凡遇到一点点的挫败就会是山崩海啸一样的溃败。
肥头大耳、所有的兴趣都在于如何要饷银和贪污饷银的中层军官。这些勋贵和官僚背景出身或者关系介绍而来的官员已经完全堵死了凭借资历或者能力上升的通道。他们抱团成为一个圈子,就如同自己这两天在军营中所看情况,杀头都不足以震撼这些人。在他们心中,因为战败、贪污被抓、被关、被杀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找关系躲避惩罚是他们唯一的心思,还了钱官复原位,然后又是报复性的贪污。
贪婪没有底线,已经根本无所畏惧的国公贵族,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最高层,被全民供养。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挥舞着大刀、拼了命一般砍杀着支撑着自己的底层人群。他们反而成了这个时代眼光最短浅的一代人,像是不要命、明天就会死去一般享受着豪奢无度的生活。定国公的遭遇不但没有给这些人惊醒,反而激发了他们末日的狂欢。听说这几天,京师里面又新增了五座春风楼一般的所在。
在回宫的路上,朱由检没有再去尝试骑马,而是选择了坐马车。
他靠在马车的窗户上,任由路面颠簸让他的脑袋邦邦的与窗户碰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王承恩就蹲在他的旁边,要不是朱由检眼神示意,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垫在皇帝的脑袋下面。
在众人环绕簇拥着回到了暮气沉沉的紫禁城,朱由检用一条锦带狠狠的勒住自己的额头,坐在文华殿的窗前,瞅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即将进入秋季的小雨,久久不愿意说话。
大明朝的现状,比朱由检想象的更糟糕。
如今的大明朝,就是对官员、士族、皇族占有大量资源的绝对的免税、对农夫、匠人这种创造财富的可劲的盘剥。加上明年开始不停会出现的各种天灾,终于会变成这个帝国脖子上约勒约紧的绳子。
挥手让准备大声通告的太监闭嘴,蹑手蹑脚的周皇后走进来的时候,甚至都可以看到朱由检脸上阴郁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臣妾给皇上找到了一千多万两的银子。”皇后知道什么能让这位皇帝高兴,没想到这一次失算了。皇上并没有像当信王时候听见了银子就会变得很高兴。而且,皇上似乎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