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130节

现在的张家已经是鲜花烹油的状况了,他舍不得就这么闭眼。

他每年都会从生意中挪用出来一万两的银子送过去,就是等着龙虎山给他送过来的那一瓮美酒。每一次喝完美酒,他就会觉得自己的精力和肉体似乎就获得了新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效果越来越衰减。所以,他就像是一个有瘾的人,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

“父亲大人不用在这里等着,要不您先回屋里面去,让梅花伺候你喝点茶水,有儿子在这里就好了。”

按照规矩,龙虎山道爷来的时候,张家阖家老少都需要在二道门处等着。大儿子还好一点,二儿子却是哈欠连天的,一边抹眼泪,一边站在那里扭来扭去。

气的张老太爷用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戳了几下。

“自正,要是你受不了就回屋中躺着,莫要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吗?爹?”

张自正连自己爹说的反话都听不出来了。自己昨天晚上给福王世子送的江南瘦马,不知道为什么让世子爷直接就给退了回来。这要是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心惊担颤的事情,但是他无所谓。他都没有给家里任何人说,直接就把江南瘦马拉回了自己的屋子。别说你不要,我还不想送呢。

所以,他那里受得了这种拘束,巴不得赶紧回自己的院子去。

他的胖媳妇却是直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这个媳妇无论是体格上还是背景上他都打不过,所以他也只能一边呼痛一边躲开。

“你又是干什么,我昨天晚上陪着山东盐政的大人说事情说了半宿,自然是有点困了,难得父亲大人心疼,你个妇道人家别老是动手。”

“唉……”张老太爷还不了解自己的二儿子,估计又是在青楼里面混了一夜。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就这两个儿子。在老人成精的眼光下面,自己宁愿相信不成器的二儿子,也不远靠近满脸笑容的大儿子。

更可怕的是,大儿子现在正在给自己不到三岁的重孙子调整站姿,试图让自己的长房长孙站立的更笔直一些。虽然他脸上还是挂着笑,但是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敢哭。

许以让自己赶着牛车到了张家的门前,门口的留下的两拨人瞬间一拨人冲了进去,一拨人迎了上来。这时候,长期富贵人家生活的痕迹让许以让更显得道骨仙风,卓尔不群。

“仙长,我家老爷已经按照龙虎山师父说的在二道门两个时辰以前恭迎您了。”

“仙长,要不我帮你将牛车赶紧去。”

“仙长一路有劳了。”

许以让昂这头,仔细地看着大门旁的一颗古老的银杏树,仿佛他身边围绕的下人如同蝼蚁一般。

半天也没有得到一句回应,这反而让众多的下人更加感觉到了龙虎山道友的仙人姿态。

正门开,一众人等走了出来。

许以让依旧看着银杏树。

张家老太爷走了出来,他还是盯着银杏树看着。

直到一阵风吹过,他才像是从入定中醒过来了一般。走上前去,摸了摸银杏树的树干,手中变多了三颗白色的银杏果。

这才转过身来,单掌起礼。

“十四年未见,古人风采更胜往昔,可曾还记着这一颗小小的白杏。”

动起来的锦衣卫能够搜集的资料可不是普通的衙门就能掌握的,几颗白杏,一句似是而非的言语,瞬间就让张家老太爷陷了进去。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他这种小户人家能和龙虎山建立关系,就是靠十四年前自己救了一名道长。

张家老太爷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侍女,扔掉了拐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似的,直接走到了许以让的面前,准备从他的单掌中取白杏,刚拿了一颗之后,许以让就握掌为拳,将剩下的两颗收在拳头中。

“有事的时候,五年。”许以让轻轻的说了一声,这才逐个从张家的每一位脸上看过去。

一边看一边摇头,直到看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张家第四代,将剩下的两颗一左一右的放在了孩子的包袱里面。

“张家以你为富,却是以此子为贵。”

张家老太爷这时候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面。

“道长,今日藉着小老儿的好日子,也难忘祖上之恩,恰好今日是张家祠堂重开挂匾之日,还望道长能观礼。”

“张家祖上也与龙虎山有点渊源,前面引路。”

“好,好!”张家老太爷没有想到道长今年如此好说话,连忙安排下人,准备挂匾仪式。

“老太爷,现在时辰不对,还需要在等半日。”傍边说话的是一个帮闲,看来这挂匾仪式是他主要操办的,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在他的眼中,自然觉得许以让也是一个威胁。

“龙湖上道爷在此,说什么时辰好不好,湖涂!”

“我心安处,自是洞天福地。难得你有这般的认识。可远胜一般地凡人。去休,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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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张家祠堂的门口,果然是重重挑檐,红色大门,豪奢无比。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门口两名童男女张口含火,栩栩如生。

哪位帮闲刚才被许以让奚落了一顿,颇有点不服气。走到此处,这才赌气一般地炫耀说道:

“大家请看,这两具真人做成的蜡人,满天下也是独一份。”

许以让这才细细看去,原来真的是真人做成的蜡人。刚才他看到襁褓里面的小婴儿还觉得有点心软,可是这一刻,他看到的祠堂都蒙上了一层红雾。

待红绸一落,他就直接说道:

“我还身负道门重任,也不在此地多待,就此告别,若有机缘,明年再见吧。”

“可是,每一年龙虎山道爷都要喝杯薄酒,不若?”张家老太爷手中的白杏都快要攥出汗了,犹不知足,还再挽留。

“喝酒还不如留下一座仙井呢?”

许以让直接走到了张家祖祠外的井水处,从腰中掏出自己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在葫芦背后一摁,这才将葫芦中的灌进去的药水直接倒进了井中。

“原本只是想着喝酒的人发病,现在才发现一家人真是要齐齐整整的。”他一边倒,一边喃喃说道。

“三年之内,此水效果不散,老太爷倒是可以广邀亲朋好友。”

“这,这……”张家老太爷都快要疯了,这哪是井水啊,这就是张家再辉煌十年的保证啊。

“就此告辞。”许以让还是很少害人,也不愿意多停留,转身就走。

眼看挽留不成,挥手直到牛车看不见为止,张老太爷这才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一回来,却看见十几个下人正围绕着井口打水。

“滚……滚……滚……”

老头子像是疯子一般直接冲了过去,抡起拐杖就将下人们打散。这才小心翼翼地用水瓢从木桶中舀起来一瓢,自己先是喝了一口。

好甜啊,果然是仙井。

“从今日起,这井水之事谁要说出去,老夫就直接将其打死勿论。自中,自中,先让咱家的工匠打一个铁篦子将井口封住。”

说完之后,这才哈哈一笑。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舀起来一瓢之水,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之中,递给了大儿子。

“来,来,一人一口,你们先尝尝仙井的味道。”

第二二一章 八鬼运财 3

第二二一章八鬼运财3晚上,张府张灯结彩,没有外人,只有蒋家和李家的主事人受邀。不像以往,迎接客人的只有一杯清水。给众人讲完了今日之事的张老太爷异常高兴,烛光下,六十九岁的张家太爷看起来只有四十九岁。今天的他,不但丢掉了拐杖,说话的底气更是与往日不同。“来,来,来,莫说老儿藏私,今日之后,你们两家每日都可以拉走一车井水。”这时候,坐在下首的张家老二张自正说话了。“父亲大人,这井水为什么不送给福王呢?这岂不是我们张家源源不断的财源?”蒋家和李家的主事人相顾一笑,顿时觉得人世间还是公平的,老天爷给你一点好处,总会要收回来一些做点补偿。这天底下还有什么都能让你占全了?张老太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不得总是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只好掰碎了说给他听:“莫说是福王了,要是将井水上贡给皇上,岂不更好?”看着二儿子闪着光的眼睛,张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明日你将井水给街对面的林家送一些去。”“为什么啊?凭什么啊?凭什么要把咱们家的神仙水送给外人?”说到这里,老二直接横起了眉毛。“你都不愿意将自己家的井水送人,你又怎么知道福王就愿意将井水送给你。”老二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讪讪一笑不再说话。张家老太爷也知道够扫兴的了,也不在说话,只是招呼下人上菜,这才亲手打开龙虎山送来的酒坛。亲手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倒酒。然后,颤巍巍地站起来,举着酒杯说道:“我虚长各位几岁,借着这个日子,也说几句。莫说要自正刚才说的话,除了我们哥三个,剩下的儿女辈可能都有这个想法吧。”说完,和蒋家,李家的家主一碰杯,仰头就干了。砸吧砸吧嘴,一杯酒下肚,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燃烧起来了,小腹甚至有了久违的一股热流。张老太爷也属于有感而发。无论是自己家,还是蒋家和李家,他们的二代都已经习惯了对于福王府的依赖,也已经习惯了官商这种用权力来挣钱的方式。而缺乏了奋力开辟的勇气和动力。“有些人说,我们就是依附在福王身上的吸血的虫子,那是他们见识短浅。他们不知道,福王才是我们养在圈里面的肥羊而已。前几日,我已经将人派到盛京,我们总不能将这一大口人全部捆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我们需要的是家族的兴盛,而不是某一个人而已。”老头说的很兴奋,无奈底下的儿子们确实不以为意。实话说,承平日久,谁还愿意到天寒地冻的偏远地方去玩命。无奈,今天的日子属于老爷子们,只要他们一天不放权,自己就要像孙子一般在下面听他们像是傻子一般说话。“老爷,老爷,不好了!”老二的最喜欢的小妾慌慌张张地跑上来,怀中抱着的是老二的最小的女儿。“什么不好了,什么不好了!”在这个日子,张老太爷觉得晦气坏了。刚刚才上第一道菜,就有这么不吉利的话头。“自正,你去看看。要是没事的话就让她回房去,什么不好,老爷能有什么不好。”“不是啊,大老爷。”老二的小妾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彩儿突然惊厥过去了。”“小小孩子积食了发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父亲大人今天寿诞,你就不能少点事吗?”老二也是毫不在意,就是一个女儿而已,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放在床上休息一下,一会晚点叫府上的老嬷嬷给放点血就好了。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即使这是老二平日里面最喜欢的小妾,可是在这个场合,他也觉得大喊大叫的让自己很没有面子。“可是……”小妾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相公。“赶紧下去!大儿媳去哪里了?乱哄哄的家都管不好!”老太爷发话了,老二的小妾没得法子,只好含着眼泪抱着自己的女儿往房中走。平白无故被责骂了一顿的大儿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她指着小妾就骂了起来:“死都不选个时间!张家大娘,你去好好把人送回去,用锁子把门给锁上。顺便给她们娘两个说一下,要死也要明天去死!屁大的一点事情,就搞得满张府鸡飞狗跳的。”“要丢人回娘家去丢人,还真以为张府是阿猫阿狗都能嫁进来的?”老爷们在正堂吃饭,女的无论是谁,也只能坐在偏厅。大儿媳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偏厅,看到大家在自己离开后都束手坐在那边,心里稍微都点平衡。这才一屁股坐下来,招呼大家说道:“来,来、来,大家多用一点。那个狐狸精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个娃娃。有娃娃了不起了?你像我们屋里头的两个大小子,我们什么时候多说过一句话?”话音刚落,自己的大儿子就拉着小儿子就跑了进来。“娘……弟弟说自己头痛的厉害,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时候,他没有听到自己娘的回复,却看到了满屋子的女人都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脸。“娘……”他已经不小了,但是还是习惯扑倒自己母亲的怀中撒娇。可是这一次,不但是其他的婶娘,就算是自己的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脸。等到他跑到了自己母亲跟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母亲慌不迭的后退。“儿啊?你的脸是怎么了?”已经退到了墙壁的大儿媳摸着自己脸,颤抖着问道。“没什么啊,就是有点痒啊,你快来看看小弟。”他拉着自己小弟的手突然一松,自己的小弟直挺挺的摔了下去。“啊…………”又是一声凄厉地尖叫。蒋家媳妇指着张家老二张自正媳妇的脸。肉眼可见的,一些红色的斑点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额头之上。这边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结果从正厅餐桌那边,老大刚刚喝完一杯酒,放下酒杯的时候,在他对面而坐蒋家儿子指着他的脸,发出了一段无人能及的尖叫声。酒席已经再也举办不下去了。很快,张家就出现了第四例,第五例,蒋家和李家都已经先行告辞了。“彭……”自己赌气又喝下了一杯。喝完之后,张家老爷直接将手边上酒杯摔了下去。“去,把所有的病人都搬到这里来。”很快,张家二媳妇,两名丫鬟被扶了过来,三个小孩子直接就被抱了过来。老二的女儿和老大的二儿子已经昏睡了过去,大儿子还好一点,但是看的出来也是昏沉沉。“这可怎么办啊。”大儿子都快要哭出来了,怎么一转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就躺在这里了。他刚刚准备去抱二儿子,却觉得自己的身上也很痒,用手挠了挠脸,脸上怎么越来越痒?嗯?好像身上也不是很舒服。他刻意控制着不去想,但是越是不想,身上越痒的厉害。自己怎么感觉也越来越冷,好像有点发抖。“自中?”他一抬头,却看见自己的父亲担心的看着自己。他还能笑一笑:“这是不是起风了,怎么喝了几杯,身上还有点发冷。”“都出去!”他都没有等到自己父亲的回复,却看见老爷子一把拽住了想要上来的大儿媳妇,然后用拐杖拦着所有人从上房退了出去。“去保安堂,请老先生过来!”

第二二二章 八鬼运财 4

第二二二章八鬼运财4张府的下人直接到了保安堂,就待在保安堂的莫景慧也就很快就到了张府。看到了娃娃脸的莫景慧,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地张老太爷的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不是让你去找保安堂的老先生么,她又是谁?”一旁张府上下都很熟悉的药童出来说话了。“好叫老太爷得知,这是我家晏先生的师妹,现任京师太医院御医莫先生。”莫景慧没有理会这些口水话,只是大踏步的走到了堂屋之中,但是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的从药箱中掏出来两个白帕子,自己遮住了口鼻之后,又递给了药童一张。这才瓮声瓮气地说道:“老先生请了,晏必远老先生出门采药,暂时不在洛阳。贵府这病症老先生还是尽快延请名医,小女子告辞。”话说的斩钉截铁,走得也干净利落。“师姑,这又是为何?”药童赶紧追问。“这张先生也是洛阳的良善世家,也一向和保安堂交好,师姑要不还是给看看。”“这种官府来了都要封门灭户的病症,你要想留在这里就留下,我先走。”“哼哼,爹,我再去找医生,这小女子何尝会看病,说的危言耸听的。”说话的是张家老二。“好啊,那就抓紧,莫要等到一个染两个,两个染四个,最后全家感染了的好。你要是没发病,最好也把口鼻遮起来,否则一旦发热发痒,就是老神仙过来,人能救活,也得掉层皮。”“先生留步,先生留步。”莫景慧不说还好,她一说话,张家老太爷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刺挠。别的不说,就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病症的功夫,肯定也是名医没跑了。老爷子不理会老二,直接挪着步子在后面撵着她。“先生这行医之人还真是见死不救吗?”一句话,让莫景慧当下就站住。老先生这才走到了她的跟前。“老儿与你素不相识,刚才又瞎了眼,多有得罪,还请小先生海涵啊。若是先生能出手救治,老儿这里有十两黄金奉上。”张老太爷从来都是一个赌徒,在没有下手的时候犹疑心很重,但是当他一旦看准了,却是肯下重注的人。“老先生,你家中这可是官府最忌讳的瘟疾。虽说我能治,但是怎么也要三天时间,你要是有个法子能瞒过外人,我自是不可。但是若是没有法子,按照官府通常的法子,就是将得病的人聚在一起,一把火烧了这府邸。”“你才是疫病呢。你家才是疫病呢。”老二听到这里,直接也跳脚起来。莫景慧冷笑一声,张家老太爷的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越发的刺挠了。这时,从两家围墙的月亮门处,蒋家老爷子和李家老爷子两个人又折返了回来。一进院子看到了这种情形,两个人一下子就都明白了。“前两日我就听说乡下有时疫,莫不是你们家盐店与那些乡巴老打交道,顺便染了回了?要不怎么是你们家盐店掌柜大儿子先发病呢。”蒋家老爷子直接指着院子说道。“小声些,小声些。”张家老爷子急了。“这要是被外人听见了。”正说着,两三个丫鬟拿着包袱,偷摸着沿着墙角就要往外熘走。张家老爷子用拐杖敲着身边的护卫,“死人啊,还不赶紧拦住。”护卫死拉活拽的讲两个丫鬟抓了回来,没想到一松手,这两个却是软绵绵的躺倒在了地上,满脸的大红斑。“蒋太爷,蒋太爷……你快回去看看吧,大奶奶也发病了,浑身发热啊。”这边又有小丫鬟从月亮门嚎叫着跑了过来。“叫什么叫!我知道了。”谁知道丫鬟一看到地上躺的两位,这又是大叫一声,仓皇地跑了回去。“张太爷,告辞!”莫景慧赶紧准备往外走。“小先生留步啊。”张老太爷一使眼色,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直接堵在了门口。莫景慧装出没有法子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直接扭身站到了远处。“张光仪,我给你说,要是你不想出一个法子,我现在就……我现在就……”蒋老太爷已经气的无话可说。“我们现在出去找医生去,难道还真要在这里等死不成?”李家太爷年龄最小,转生就要走。“贤弟,贤弟,你先等一下。”张老太爷赶紧一把将他拽住。“你看啊,现在要是出去,这能找到大夫还好,万一要是漏了风声让官府知道了,真把咱们三家这么一封,放火一烧……”张老太爷这么一说,那两位也有点偃旗息鼓了。他们很清楚,时疫这玩意就是该这么治理。要是现在不是在自己身上,他们一定是亲手放火的那个人。可是现在这可是自己的家。“那你说怎么办?”“我给你说那位姑娘是太医院的御医,刚才我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能治……”“那还等什么?”“那位姑娘说的对,现在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更不能让官府知道。”“那怎么可能,你我这三家占据了一条街。虽然说家里挺上几天也无妨,但是怎么可能三四天无声无息?总没有一个响动。”“是啊。是啊。”“对了,我们不如现将所有人集中起来,让护卫守着。今日不是我家祖祠落成么,咱们对外贴一张告示同时给相熟的人送几张帖子,就说我们三家往邙山给太祖宗那辈祭祖去了,顺便再邙山山居呆上七日后回来。如何?”莫景慧听着就有点想笑,都不用自己鼓动,他们就商量出来了一整套的法子。“现在正是生意最忙的时候,说出来了谁信。”蒋家太爷还是不满意。“他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信了就好,官府相信了就好,你还要等着……”正在讨论的时候,又蒋家的护卫又跑了过来,在三位太爷处小声说道:“蒋太爷,您赶紧回去吧,府上的丫鬟们都开始往外跑啦,我们挡了好几次了才挡下来。”“定吧,要不官府来了一看……”“成,护卫交给你了,你去就说是我们说的,先把所有人,所有人都叫过来,说这边有药吃,吃了就好了。”蒋家老太爷也是一个脑子活泛的,瞬间就有了主意。安排完了这些,三个人这才齐刷刷地走到了莫景慧的面前。“姑娘。”“小先生。”莫景慧直接伸手,让他们距离自己远一点,然后说道:“三家人,三十两黄金,先给一半。我提前说好,你们先把官府哄睡着了。要不现在把我打死也成,反正我不想烧死。”“这就办,这就办。”“不知道姑娘……”“完事后找我,五天时间,最少能活八成的人,你们越是耽误,死的人越多。金子到了我就去配药。”莫景慧反复的提着金子,尽量让自己和晏必远的感觉一样。“常三,常三,赶紧把告示写好,贴在店铺和咱们宅子的大门外。张福,去库房取上十五两金子过来。”莫景慧一看这些,这才站起身来。“把人都分开,已经有了症状的都往堂屋走,没有症状的都离开,十个人一组待在一间屋子里面,互相看着。谁一发病就把谁给推出院子中来。”说罢,又从药箱中掏出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方子递给了药童。“府中可还有马车?跟着我的药童,去吧店中的药草取回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第二二三章 八鬼运财 5

第二二三章八鬼运财5方子很快就交到了就站在外围的曹良胤的手中,他看了看无所谓的挥挥手让药童将已经提前打包好的药材运了进去。等到三家“邙山祭祖,闭门谢客五天”的布告全部贴出来的时候,这才向许以让说道:“我准备进去了,你去吗?”许以让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火铳。五天过去了,三十几条小船沿着洛水而下,直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洛阳同知刘颢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坐在上首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他就是福王贴身的大太监田庆元。“就给我说这几个字?我也这么给福王回话?”洛阳同知刘颢知道什么啊。每个月十五是福王府收租的日子,也是田庆元从自己没有阳光的房间中出来呼吸一口人间气息的日子。结果,这三家中除了满地的死人之外,一个活人都看不见,宛如鬼宅一般。田庆元直接就退了出去,发生了这种大桉子,福王府的人在现场可不是一件好事。然后,洛阳府的人就被叫到了现场。洛阳同知刘颢近乎绝望的看着阴着脸正在清理自己指甲的大太监田庆元。“事发之前,下官一无所知,事发之后,贼人只留下了三家包括家主、儿子等成年男丁,还有七十八名护院的尸首,远遁而去,剩下的妇孺下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下官也询问了周边的邻居。无奈这三家几乎已经将那条街道全部占据改造,也没有人见过贼人的面目。”“公公体谅,下官确实无从查起啊。”“嗯,知道福王今年想要修建园子和采星楼,你们洛阳府这就是给老夫还有福王上眼药呢。是不是?”“怎么敢,怎么敢。”别人不知道,同知刘颢太清楚这位的为人了。他压抑着自己害怕,脑子中拼命地转动着。“下官已经查清了,这三家十几万两的黄金,还有五十几万两的白银和无数的珍稀宝贝都被贼人搬卸一空。他们肯定是通过这三家后面的大船,通过洛水将东西送了出去。我们不用盯人,只要盯着这批货物就好。只要能找到货物,就一定能找到这一批飞天大盗。”“你怎么看啊?”田庆元转身问自己身边的王府护卫首领邹望。“我到现场看了,七十八名护卫,加上三家人口和丫鬟下人,总得有两百大几人口,加上这三家的院落占地巨大,好几重院落。就算是下属,手上没有上千人,也不能保证不走漏一人。更不可能做到没有一个人冲出来呼救。”“同时,所有的人都是一刀毙命,从肋骨直接插入,干净利落。小的说一句不当讲的话,就如同是排着队受死的一般。四天时间,对外告示写着外出祭祖,没有人见过这三家人一面。可见贼人为了搬空这三家的家产,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三家铺子中的东西都一干二净。”“说的不错啊,继续说。”田庆元轻声说道。“我也到周边问了,好多人都说这这几天没有听到院中有任何声音,好像这三家确实离开了一般。只是,在洛水之中看见了比往常更多的船只。下属揣测,这三天三夜的时间,就是为了搬东西才设计的。看来贼人也花费了好几个月来筹划此事。现在要是直接找贼人估计已经晚了,下属的意思是直接去找赃物可能还有一线机会。”“福王想要一点金粉粉刷一下佛像,你们说是洛阳穷,一两黄金都拿不出来。”田庆元站起身来,用指甲划过桌面,好像是从洛阳同知刘颢的心脏上面划过去。“没想动,十万两黄金啊,说送人就送人了。”“福王每一年精心的照顾着封地里面的每一个百姓,每一家商户,结果年年都给福王说年景不好,没想到啊……”田庆元用直接划过洛阳同知刘颢肥胖的面孔。“你看看我,去年的袍子今年就又有一点宽大了,没想到啊,这绿色的官袍裹在你的身上,怎么还一圈一圈的?像是绑了一个蛆一般。”洛阳同知刘颢浑身颤抖着,袍子底下一股热流就这么流了出来。“哎呀,这可是怎么一回事啊。”正在这时候,负责王府外围生意的的王三爷直接就走了进来。“我还说就我今年流年不利呢,没想到啊,怎么着。田公公今儿要不要帮忙呢?”前几日在福王的面前,田庆元没有少说王三爷的坏话。这可不,一看到田庆元也折进去了,这货却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热闹。“要不要我给咱们家的当铺说一声,要是有人过来用宝物换钱,就立马扣下来?还是我给您这里再送点人手过来?”“对了,明日我也会给公公你说点好话。”“公公,不如宽限下官几天,下官从洛阳其他商人那里给您将今年的缺口补齐。”洛阳同知刘颢知道田庆元这是也有一关要过,自己只要表现的好,还是能继续混下去的。“哦?怪不得么,我就说田公公每一年都把福王给哄的妥妥帖帖呢。要是洛阳府都像你这么上眼,我和田公公两人还能有什么忧愁的呢。”说罢,哈哈大笑地走出了。田庆元这才阴冷的向洛阳同知刘颢说道:“咱家这才看清楚,你们啊,都是属于南山上的石核桃一般,都需要砸开来吃的呀。”“来人啊,将这个知府带下去,仔细问一下,看看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咱家。”“真本事没有,挑拨离间的本事倒是用的炉火纯青的。”“田公公饶命啊,公公饶命啊。”已经湿了的裤子再一次被打湿,洛阳同知刘颢直接被两名家丁拉着胳膊带了下去。这一场由朱由检掀起来的暴风骤雨终于吹到了福王的宫殿中。可笑吧。一点也不可笑。历史上超过一半的皇帝只能体会到皇宫中的温度。反过来说也成立,他也只能控制皇宫这么大的一块地方。所以福王能感受到这场暴风雨也只是因为一件小事。最初的时候就是一场可有可无的家宴而已,这种家宴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也是世子能够见到福王不多的几次场合。世子朱由崧很放松,他昨日又去了一趟广阳县,亲眼看着商人秦军英将一万两的银子用大车运到了县衙。然后,由自己亲手将银子倾倒在了大堂之上。“银子本世子已经给你们找来了,本世子要在两个月之后,看到赛马场完工,明白了吗?”说实话,这种建设的感觉非常好,花钱的感觉也很好。但是回到了福王黑洞洞的大殿中,看着眼前冷哇哇的肥肉,他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父王是越发的肥硕了啊。”“崧儿,你最近在广阳县做了一个什么赛马场?”福王就没有吃完晚宴的心思,刚一艰难的落座,就直接问道。“就是一个小玩意而已,孩儿还说做完了请父王去消遣一番。”“先停下来吧。”福王指了指桌子上的冷猪肉。“把这一份给世子端过去,世子从小就爱吃。”话音一落,广阳县的县令就跪在了福王的面前。不等到内侍动手分肉,王三爷自己就将一大盘子猪肉给端了过来,亲手放在世子的面前。“王爷,世子就是爱玩了一些,你看看,你看看,一下子就能拿出来五万两银子,这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王爷你的燃眉之急。”

第二二四章 心生怨恨

第二二四章心生怨恨“福王,这次你可就放心了。”王三爷又给福王将杯中的酒添满。“哼哼,你回头去帮着世子看看摊子,世子年纪还小,想现在就靠着世子的人又多,莫要被人骗了。再说了,本王不是还活着呢么?”福王说话的时候,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从朱由崧坐的位置上看过去,几乎看不到福王的眼神。“对了,世子护卫力量也需要加强一下,明日你过去之前将我安排好的十八护卫给世子派过去。世子要是出了事,我还有个什么指望。”说完话,福王将酒杯停在胸膛前面,就这么看着朱由崧。朱由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情绪,这才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正前面,端正的拜了下去。“多谢父王关心,儿臣谢恩。”“行啦,该说的说完了,本王下去休息了,你们兄弟几个也回去吧。”“恭送父王。”朱由崧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并肩站在一起,齐齐躬身说道。“世子,按照王爷吩咐,明日属下亲自过去帮世子看看账本,不知世子方便否?”福王一离开,王三爷就走到了世子的面前,桀骜地说道。他也是好奇,以前要说这个世子和自己老爹一样荒**乐,那是真的不分伯仲。可是,要不是自己恰好知道了广阳县的事情,还真不知道世子还是赚钱的一把好手。更何况,世子还在广阳县要搞什么赛马场的事情,几千亩地说要回来就要回来了。搞什么赛马啊,这几千亩地给自己,今年明年的亏空这不就都回来了?世子却是没有理会他,反而直接走到了广阳县县令古大直的面前,伸手出去,在跪在那里的古大直的脖颈上面摸了摸,哈哈一笑,扭身就出去了。“边先生,边先生。”强装半天冷静的世子朱由崧自己的院子都没有回去,而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边士陵的院子。一进门,就忍不住的讲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给边士陵说了一遍。“边先生,您是没有看见。王彦余那个小王八蛋的嘴脸。他就是我父王脚下的一个小狗而已,今日还能在本世子面前乱吠。还有广阳县的什么狗屁县令,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边士陵到依然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微笑着乱发脾气的朱由崧。“那,世子你想要我做点什么。”“先生,他明天就要来查账啊。”“世子,你世子府上的账簿除了亏空,有什么好查的呢?”边士陵反问道。“不是啊,前几日四海的分红,还又赛马场的钱……,我都顺手给了账房啊。”朱由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世子,放轻松,你在福王的宴会上太紧张了。来来来,喝点酒,放松一下。”“先生!”朱由崧急了,他以前没有自己的钱的时候,也就没有了。可是当那些钱曾经属于自己,却被别人再抢走,那种滋味却是不好受。“你知道不,今天还有一个人很倒霉。”边士陵从旁边掏出两坛子绿色的竹叶青,递给了朱由崧。“虽然是个内侍,但是却也是我见过最忠心的内侍了,更何况他今天还被福王打了二十杖。”朱由崧不解地看着他。“田庆元田公公估计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养伤呢,这酒对伤口很好的。”“田公公,我很小的时候就看着他在父王的身边了。”“何止啊,你父王六岁的时候,贵妃娘娘就给他选了田庆元。要莫说是还真是贵妃娘娘呢,看人的眼光还是真厉害。”“为什么先生你会认为说田公公不错呢。”朱由崧问道。“哈哈哈,世子问的好。”边士陵将酒坛子向前一推,“世子自己也有眼睛,为什么不能自己去看一看呢?别说是田庆元了,就是王彦余的院子,世子也可以去看一看。”“好,那我就去看看。”从来没有人给朱由崧安排过任务,也没有人这样教育过他。一下子,朱由崧觉得有趣和好玩的心就起来了,再也压不住。他正准备提着酒走的时候,却被边士陵一把给按住了。“千万不要想着让田公公效忠你,他唯一的主子就是福王。你要做的就是一个后辈去看望为自己家辛苦了一辈子的忠仆。明白了么?”“先生,你这就是小看人了。但是本世子还要给你说,我不可能让田公公效忠我,但是我却可以让他同情我,对不对?”边士陵点赞了一个大拇指。瞬间,朱由崧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还有,你不知道,今天田公公被打,主要的原因还是王彦余,明白了么。”朱由崧头也没有回,就是点点头。田庆元的院子要比边士陵的院子更加的简陋。只有一个已经老的看不出年龄的老太监在院子中劳作。和边士陵还有几株梅兰竹菊不一样,他的院子中种满了各种蔬菜,老太监正在院子中给蔬菜施肥,弄得整个环境奇臭无比。朱由崧从小就和这些太监们生活在一起,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怪癖。他们有些爱养儿子,有的喜欢美女,也有的喜欢珠宝,最多的是喜欢钱财。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所要做的就是视而不见就好。只要你不用特殊的眼光看他们,就成功一大半了。尽管很臭,但是朱由崧想到了边士陵,也想到了自己父亲,恍如没有闻见一样,施施然地从随从手中接过了酒坛子,走了进去。没有想通常被打了二十杖的人一样,田庆元衣衫齐整地坐在椅子中。看到朱由崧没有通报的推门进来,奇怪的神情在脸上闪过,却也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跪下去问好,就是行动间腿拉的很直,应该是伤的还不轻。“世子有事,吩咐一声就好了,怎么也不用您到这卑贱的地方。”话是这么说,但是整个人到时不卑不亢的,也没有通常内侍常见的卑微地讨好的笑容。“我现在就是王府中混吃等死的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这不,刚回去就听见小福子说田公公今日也挨了二十杖,正好有人给世子我送过来世纪坛竹叶青,想着左右无事,就过来看看。”说着,将手中的坛子顺手递了过去,自己倒是随便找了一个座椅,歪斜着坐了下来。“世子费心了。”“废他妈的心,世子今天的五万两银子也不见了,就想过来也看看你的笑话,也好让自己心中舒畅一下。”三句话过后,世子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这一下子的暴露倒也是让田庆元这个老太监放心了不少。“呵呵。”“还以为今日只有老夫一个人伤着了呢。”田庆元顺手就拍开了一摊子竹叶青。“好酒啊。莫说是福王府了,就是皇宫之内也看不到这样的好酒啊。”碧绿色的酒水已经变得有点黏黏湖湖,田庆元摸出来两个碗,小小的倒了两个半碗。喝酒可是朱由崧的长项,他倒是也不讲究,直接一口气干完,直接抹了抹嘴。“成啦,剩下的田公公你就自己喝吧,美女们还等着我呢。”说完转身就走了。朱由崧一离开自己的屋子,田庆元也放下了酒碗。“有意思啊,看来这世子身边也是有高人啊。王彦余,王彦余,世子好像也不是你能抗的过的人啊。要么你说呢,这个老朱家还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主啊。”

第二二五章 曲线斗争

第二二五章曲线斗争

“银楼失火,王府之上的用度颇多。世子以前不理会这些俗事,莫要看这面子上金碧辉煌的王府,其实也是福王这么多年竭力苦撑,其中苦楚老夫也是一言难尽,这危机时刻,也往世子能和福王同心,共渡难关,方才是王府的福气,洛阳的福气啊。”

王彦余王三爷到了世子府,虽然也是刻意地收敛起来在外面的狂气和傲气,说话低调但是却也是句句诛心。

“彦余说笑了。”朱由崧按照边士陵的嘱托,自己又加上了自己的发挥,无赖的本色又多了一点看透了的精明。

“这福王府本来就是本世子的福王府,现在是,将来更是。要是为了福王府好,本世子的钱财又有何可惜的。你看,您这待带着这账房来就好了,怎么还带着十几名护卫弟兄啊?怎么?还觉得在这世子府还有人要杀了你不成。”

王彦余本来的思路就是先礼后兵。要是账本能看,就一切好说。还是世子犯倔,大不了把所有是世子府的账本抢回去就好了。福王又不是你一个儿子,人家这几年给我不停塞进来的银两,可不是单单想要求个平安啊。

你最小的弟弟今年也已经十五了,福王这位子又不是皇位,还真有人站出来强出头。到时候,一个没有世子称号的福王的儿子,又值乎什么。

“世子谦虚了。”

“那成,怎么本世子出去一趟行不行?还是需要本世子也在这里等着?”

“岂敢岂敢,世子请自便。”

朱由崧连堂屋的门都没有让王彦余进。王彦余也无所谓,自己在账房中搬了一把椅子,喝着茶悠闲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世子账房们。朱由崧倒是无所谓,反正边先生说了,他这种记账的方式,洛阳也没有几个账房先生能够看得懂。

果不其然,不到一天的时间,等到王彦余晚上过来的时候,世子的账房先生们脸色越发的自然,王彦余带来的先生却开始越来越慌乱。

“怎么着?难道世子的账上已经窟窿大到看不下去了吗?”王彦余还有心情开玩笑。这都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账房了,什么假账看不出来?

“嗯?”他只听得见刷刷地翻阅账簿的声音,却没有听见自己的账房回话。

“有事说事,我们就是帮世子堵住漏洞而已。世子毕竟年轻,有时候也会听信其他人谗言,大手大脚做一些没有名堂的事情,我们也要替世子遮掩一二……”

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老者就羞愧的站了出来。

“三爷,倒不是帐上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只不过……”

“时辰还早的很呢,慢慢看。世子这里不管饭,三爷我管。”

“那倒不是,三爷,不过这账作的我们也看不懂。”

王彦余听到了这话,一吃惊地站了起来,“你看不懂?你可别骗三爷,你可是三爷这里最年长的账房了,你要是看不懂,那三爷可就……”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厮就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三爷,福王召您过去呢。他说世子这边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大钱,你昨个说一个早上的时辰就够了,福王问你看完了没有,要是看完了就回个话。”

王彦余一把攥住老账房的衣领子,“你做个说不就是三四本账本么,还说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搞清楚,现在可好,福王遣人来问,你可是有什么话说。”

那位老账房也有点羞愧。

“可不是给你说的么,我昨个亲眼过来看了。要说世子也就是这两年开的衙,这满账房也就薄薄这几本账册,最远的也不过去年的一些银钱。可是,可是小的看不懂账上结余了多少,是亏还是盈啊。”

“行了,把账本报上,我们到福王那里去。记得福王要问就是一句话,世子的账太乱了,往后需要总账上派人过来,明白了么?愚蠢东西!”

“三爷,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人家能说个一二三,我们这不是成了诬陷世子了么。”

王彦余一边走一边狠笑道:

“这可由不得他,福王年岁越大,越是见不得世子,让他们见不到,那不就好了。这些事你别管,剩下的都交给我来办。”

眼睁睁地王彦余搬走了世子的账本,朱由崧也没有阻挡,只是有来到了边士陵的面前,急忙问道:

“怎么,先生,难道我们就吃这么一个哑巴亏?”

边士陵敲敲放在世子面前的《三国》。

“福王想做的而已,王彦余不过就是福王的一条狗罢了,你何必要和一条狗生气,等到世子真的拥有了权利的时候,想打死一条狗替世子出气的人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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