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吾边缘的某个村落内,官吏来了诸多人,也有行脚医生在,徐臻寻了此处集落,找到一家养有小猪的。
定为试行之地,而后下令明言家中只留一只公猪为种猪,其余的便可劁也。
说得周围几十个百姓心惊肉跳。
劁?!
以精细类似于镰刀的刀具,割开猪的……
不可能吧?!
这样有什么好处呢?会否过于残忍?!
百姓心中一开始当然是有些不忍的。
不过军中行伍之人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上了战场死的可都是人与战马。
“诸位,乱世之中得以生存乃是靠人,牲畜等养好命运本为食物也,万物虽有灵,但随规律便可自有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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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万物都有天命,世上没有逆天而行者,不用过于心善而坏了天理。”
徐臻虽然一直在刷寿命,但还是很郑重激昂的说这番话。
“劁猪,便可让家中饲养的猪生得更加肥硕,此时虽然痛苦,但可安逸的活好几年,总比痛苦数年不得长肉的好!”
“等等……”
蔡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却又因为好奇,还是偷看了一眼被捆在一张大木板嗷嗷叫的小猪。
此刻的脸已经逐渐胀红,不可置信问徐臻道:“你所说的劁,是这个意思?”
“不错,姑娘意会了?”
“意会了!
”
蔡文姬当即跑回了马车内。
在临进去的时候还转身来看了一眼,满脸绯红的呸了一声。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以往和父亲一同出游,见各家儒生长辈与其门生学子,自己心性早已如男儿一般,坚硬如铁,口才极高。
所见之人,无不敬佩郑重而谈。
没想到今日能羞涩到这等地步,徐伯文真有你的!
“阿青,我今日是不是和他说了句‘凭什么劁猪都不肯瞧我’?”
“是啊,小姐……”
阿青像包子一样微圆的脸现在更圆了,而且还憋红了脸。
她在憋笑,此时已经将这辈子许多悲伤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才能勉强压住现在的窘迫。
“苍天……我,我真是……”
蔡文姬埋头到桉牍上,趴着一动不动。
但耳根子都在发红。
……
大约一个多时辰,徐臻收了刀,长长的舒了口气,而后让行脚给小猪上了药,带它独自到一处休息。
诸葛亮上来给他擦了擦汗。
徐臻道:“如此便可劁一只,若是村里的劁猪匠手艺熟练,可能更快,我是不通此道,所以小心翼翼了些,耽搁了不少时间。”
“诸位,如此养出来的猪,必定更为肥硕,等成年待宰之后,至少可多数百斤。”
“你们且想想,留有种猪不会影响繁育养殖,而除此之外,每一只猪都可以增数百斤,全境养殖的猪都是如此,一年之后,杀猪匠可以得多少。”
“我们粗略的算算!”徐臻朗声面向众人,笑着道:“四舍五入,那就是增收千万斤猪肉啊!”
诸葛亮震惊之下勐回头,盯着徐臻的侧脸看。
这是怎么入出来的???
上哪增收千万斤这么多?
您这算术是哪本书学的,每头猪增三百,至少要数万头猪,才能达到这等要求,这陈留一境之地,若是每户养一头……
诶?!
好像真的差不多能四舍五入出来。
关键是,您绝对根本没算过,我看得出来就是在随口胡诌!为何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么厉害吗?师父!
“那,那今后就按照此法来养殖?”
董访额头上留着汗,眼神崇敬,面容却是笑得很谄媚,直接凑到徐臻面前来询问道。
“今后培养行脚与劁猪匠,能学会者,由家中付与钱财,完全可推行。”
“若是不信者,可等日后见成效了再推行,总之衙署也会雇人养殖,但到时猪肉贩卖必然可增多,家中有肉食者,就不再那么奇货可居了。”
“如何稳住当地的商市,方才重要,我已将技艺教导与诸位,学会一人便可继续教导,此技为神医华佗所授,诸位应该听过他的名号!”
“华佗?!”
“当真是从医术之中分出来的技艺吗?”
“怪不得太守需要行脚医生一同而来。”
“原来如此,我听闻神医华佗曾创麻沸散,以解除痛苦,原来就是为了做这个?!”
“别乱说,那是治病救人之物,华神医可是能为病人开骨治疗者,技艺超凡。”
“太守都如此推崇了,看来真可学,若是真能增产肉食,境内就更加富足了,咱们可以拉到别的州郡去卖,或者找商人换别的粮食。”
“不错,我当然信得过太守,咱们家里粮食可都是太守屯田之策换来的,如今又有如此惠民之策,有何不可。”
“太守如今已贵为君侯了,居然亲自劁猪……”有人说到了徐臻之前功绩,于是几名心软的老者当即就潸然泪下。
堂堂君侯,总不能爱好如此吧,他忍着万般难受,还为我们展示此道,当真是令人动容,君侯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此策还能有假?!那必然是真的!
“好!咱们今年年关,等商议后就立即请村中乡勇去几人学此技艺!”
“各村亭都可学也!等来年,咱们便必然可增收!
”
“太守,来家里吃点酒再回去吧!?家中有果蔬,等俺去拿点!”
商议几句后,许多人开始七嘴八舌起来,但徐臻乐呵呵的放下了袖子,穿上外袍,全都一一拒绝,踩着山中泥泞的路,回马车上去。
同时耳边传来了提示声。
【你勤政爱民,开创政事,自律值+150】
【连续理政:1】
增产肉食这等事宜,和当初水渠灌既差不多。
徐臻明白,等此事完全推及,并且已经开始初具规模后,便可以得到一次大量奖励。
所以这几日,还不能浅尝辄止,要继续跟进,让官吏汇报推行状况。
“方才有一位老乡说得对,应当以此年关为限,力图推行!”
“如此,还可以日日不愁政绩来刷!”
徐臻目光微虚,逐渐负手而立,望向远处。
舒坦了。
此景,被马车内偷看的蔡文姬与其婢女尽收眼底。
看着徐臻为民担忧,为政宽慰的复杂神情,一时间她也是百感交集。
喃喃道:“这些年,不知多少官吏在为权争斗,为利拼杀,又有几人能真正为民担忧。”
“如此赤诚为天下众生,我才看到几分真正大儒者的身影,此前为我父、卢师之流,如今在他身上却又可得见。”
“阿青。”
蔡文姬头也不转的轻唤了一声,目光微痴似呢喃道:“若是一人,又可大义为苍生,又可浴血于疆场,会是何等人?”
说到这,蔡琰自己都带着崇敬微微展露笑颜。
鲜衣怒马凡尘惊鸿,千军似风不避蛟龙。
好个儒将少年郎。
“善面之下手染鲜血,动辄可笑脸杀人,感觉……是疯子!”
阿青有些恐惧的道。
蔡文姬脸上表情顿时全部消失,一下回归了平静。
“啧,准备回城!”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滴软肋,还需千锤百炼!
徐臻当然不知在蔡文姬眼中居然还能是个少年郎。
只知道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都不说。
也只能在回到陈留后,在衙署门前下来再关心问询几句。
“蔡姑娘,一路似乎不悦,让我来瞧瞧你?”
“徐伯文!”
里面传来了蔡文姬怒急的声音,还在提还在提!
但马上又长舒一口气,缓缓道:“今日随君侯同去,令文姬多涨见闻,乃文姬幸事,今夜可否让文姬设宴款待君侯。”
“不行,家中夫人还在等候,况且已经日落了,在下还有要事要办。”
新婚燕尔。
蔡文姬心里一紧,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这个“要事”!
还能是什么!
徐伯文!
呼……莫生气,莫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蔡文姬此刻内心有些错乱,不过既然徐臻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不必再多邀。
这是第二十次拒绝。
不对,今日已经同行了一次,从此刻算起,这已经可算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