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停停!”
徐臻当即躲开了,脸看向别处,而后不断的咳嗽清嗓子。
自律,自律!
!
徐伯文你清醒一点!
要敢于挑战你的软肋!
“夫人,晚上还有公务在身,而且,我,我要练武读史。”
“等我,夫人等我大概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吧!唉呀,软肋啊!
必须要千锤百炼才行!”
“好,呵呵呵……”
甘梅笑吟吟的看着徐臻快步离去,也不烦恼,只是感觉自己难道在君侯眼中已经变成了老虎么?
她发现,君侯居然还有羞涩地一面。
此前听闻他为民推行惠政之时,可是不畏艰苦亲自带领。
有所赏赐从不私留,尽数分赏于麾下兵马,并且也不贪名,都说是主公所赐。
战场厮杀,从不退缩,每每与典将、仲康将军他们并肩作战。
如此正大光明,刚正不阿之人,居然还会羞涩。
颇为有些……窘迫般的可爱。
徐臻到了中院,找典韦立刻来练武。
其实宿卫这几人,都已分得宅院在外。
本可以不用住中院,属于可住可不住,但宿卫值守的时候必须要在衙署。
不过他们家卷都在许都,孔明身为弟子,一人在中院又没有宿卫,是以住进来反而有伴,平日里若是深夜要商议政事,孔明好尽快唤人。
中院演武场,徐臻与典韦对练,诸葛亮在旁屋舍廊庭的下读书。
而许褚、夏侯恩都是从旁观看。
仿佛与从前并无二处。
……
与此同时。
九江郡,治所城中。
此时吕布已将兵力牵至此处。
又得袁术兵马六万,以纪灵为救援使。
静待开春之后,天气回暖,趁徐州还未能屯田耕种,立刻分兵而攻,可取广陵也。
军策行略早已做好,诸多将军也是磨刀霍霍,军中将士多为暴徒,自然乐于劫掠,到徐州之地,袁术、吕布都不曾会半点阻拦。
此次出征,哪怕城破而夺,也不可顾虑百姓而徐徐不攻。
是以既是雷霆势,士气当然高涨。
袁术,也会顺应此战之时,公布仲家天子之名,称帝以安四周之心,从此大力收拢周围贤才志士,争霸天下。
如今,他可不光有吕布一人。
当时在迎汉帝途中,被徐臻伏兵击溃的杨奉、韩暹领兵来头,在扬州与徐州之间安置,袁术给其粮,让他们两人纵横暴行,劫掠百姓。
如此也可为一军。
现如今可谓准备妥当,随时可攻也。
此时,在衙署府邸之中。
吕布身前有一女,手持画戟紧握,身上鳞甲贴体,身姿曼妙而柔韧,四肢修长腰肢纤细,皮肤虽白却并不嫩,有韧劲力量感,颇具线条。
她头上束发于脑后,着装颇有几分温侯之姿,面容颇具英气。
此时正煞气凌然盯着吕布,道:“我不嫁。”
“雯儿。”
吕布沉声轻喝,颇具怒意。
此时他金刀阔马坐在榻上,脸色很是难看。
“公台伯父如何说过?虽苟全于扬州,当寻机求稳固尔,不可于袁术同流,合污!如今父亲竟要如此嫁我?”
“雯儿身流五原之血脉,无士族文雅之气量,若是见得袁术犬儿如草包,当会一戟斩首也!”
砰!
吕布拍打了一下身旁床榻,传出沉闷之声。
“岂能让你来教训我?!”
他双目圆瞪,但面前女儿丝毫无惧,同样站得笔直。
吕布家卷这些年随同奔逃,此女为严氏所生,名吕雯,自小习武,也跟随母亲学文。
奔逃数年,甚至还偷摸上过战场。
可堪称乱世武姬也。
吕布将之嫁与袁术之子,其实并非是向袁术献媚。
而是需要以此为质,得数万兵马统领。
所以才会有婚约。
但这女儿性刚烈,任性妄为,竟然一直不肯出嫁。
是以空有其名!
袁术已经催促了不知多少次,大事将近,却依旧还是如此倔强,不识大体。
都快平日教导武艺宠坏了,寻常男子尚且不可敌她一合,如何能嫁袁术犬儿,况且婚配之事,实际上公台确实说了不知多少次,但吕布又羞于拒绝袁术。
毕竟寄人篱下。
本以为可拖到取徐州之后。
但现在看来,低估女儿孤傲之心了。
今日再提时,她竟然是身披戎袍而来,一副要赴死之相。
“箭在弦上,岂能隐而不发?!”
“女儿隐于军中便是,父亲可认一义女而出嫁。”
说这话时,她一双英俊美目,还望了一眼在远处背对端坐的美娇娘。
反正这小娘,不也是被她的义父王允送来的。
不也用来做计策了吗。
“你!”
吕布虚了虚眼,但这话倒是让他有些动心。
不错……
若是如此的话,日后更好脱离袁术,只在这一战而已。
若是可得徐州,便可得曹操囤于徐州的百万粮草,固守城池。
两人若是相斗,我自可以鼎足之势而存。
曹操攻我,我与袁术一同相攻。
若是袁术攻我,我自可与曹操同抗,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也。
夫问唇亡齿寒者,若懂兵势,必然能成掎角势。
只是,如此是否要被世人骂做反复小人……
“若真如此,真不知你要寻何人为良配。”
吕布愤恨的道。
“自然是能令女儿臣服者。”吕雯背负画戟,傲然而立,神情漠然,但今日得解脱后,当即转身出门去。
吕布叹了口气,上何处寻这等人,即便是有,也多与为父互为仇敌,怎能联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功高明吏,抚民清静!
九江城衙署正堂。
发须都已有些泛白的陈宫在右首位上,听完了吕布所言。
此时的吕布,就站在他身前,神情略微有些窘迫。
倒是陈宫,听完之后微微含笑,看着木地板,也不和吕布对视。
一直等吕布似乎要发怒了,陈宫才有所动容。
“公台,此时你可不能弃我而去!此事是否可成?!”
“说句话!”
吕布稍稍有些焦急,下巴上胡茬遍布,神情依旧憔悴。
陈宫冷笑了一声,上身微微后仰,对吕布拱了拱手,阴沉的道:“奉先,当初……是我苦口婆心为你进言,不可与袁术同流合污。”
“否则必当遭受此罪。”
“当时情况紧急,若是不答应他,必然是玉石俱焚!”
“那为何不可焚?”陈宫眯着眼起身逼问,“以将军之能,轻而易举可胁迫袁术,带其一同而出,袁术麾下将士必然不敢妄动。”
“当时高顺就在他衙署之外,只要将军可出大门,便能让人带了战马扬长而去,将袁术绑到谯郡营中来,到那时再放其离去,且名言还他人情。”
“如何不好?袁术乃是僭越汉室,篡汉自立,此等大罪谁人敢与之为伍?”
“你分明是见有机可趁,能拿下徐州才会答应!”
“可你又是否想过,袁术本是反复无常之小人!善铺张排场,心中并无仁义,他只有霸权!一个心中无信义者,岂能成事?奉先与之为伍,乃是白玉存于泥石中!自污其名也!”
陈宫也是憋了很久,这些话自吕布回来告之其袁术的仲家天子谋划后,让陈宫直接陷入了沉默。
心中有火,却一直没办法发出来,因为他明白这位温侯的性子,说得好听便是单纯如孩童,若是不客气,便是玩不过这些士族与谋臣,而且还不肯听劝。
若是进言着急了,他必然是不听的。
非要等到他的心思完全松懈下来,并且已经有些服软的时候,才可顺势而进言。
陈宫懂得此道,但却不知是否还来得及,现在的吕布,局势已经更加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