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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兵马当即行动,典韦在这一日晚上,先行领军出发。
徐臻则是留在陈留军营之内等着许褚回来。
令他意外的是,华佗居然答应了随军军医之职,但不和典韦一同而走,要和徐臻走。
徐臻自然是答应下来,在路途之中,再冰释前嫌吧,这一去大战至少数月,甚至有可能要到一年。
多的是时间来解释。
“典韦已经率军出发,如今陈留只剩一千新丁骑兵,师父何时出发?”
“等许褚回来吧。”他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诸葛亮也不再问,整个军帐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有徐臻翻动书简,查看清点军备与各地军情的声音。
徐臻花费一个时辰,下完了值守的军令,看完了所有的军情,对此时各地的募兵状况了然于心。
做完这些,当即起身,和诸葛亮道:“孔明随我去铁匠处。”
“好!”
诸葛亮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
回来了,那个律己到令人发颤的君侯回来了。
他没想到徐臻还要出去,方才来回进出多次军营各地,亲自为徐臻撰写命令。
如今已经入夜了,诸葛亮还以为师父肯定要休息了,以往他的确是每当这个时候都会回家看书、练武,陪夫人。
甚至都在期待去关门了。
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要出去。
【你完成一日军中值守,自律值+150】
“还要继续,方可补回日后安睡之损失。”
徐臻此刻也并没有感觉劳累,所以大步流星,毫无半点顾虑的出门去。
不多时到了铁匠处,叫诸葛亮到了近前来,低声笑道:“孔明,你以往一直问我,为何典韦每每作战勇勐,于战马之上却可立身而战,宛若立在平地一般刚勐有力。”
“不错,”诸葛亮眨了眨眼,心中颇为期待,莫非真的有门道?并非是典叔自己勇勐那么简单?
“关键,就在这马镫上。”
徐臻让蒲元拿来一副马镫,顺带摸了摸他的头部。
蒲元已经九岁了,身体很是健硕,日后长大了必然是工匠大师,现在就已学会了很多设计图纸上的精细活。
“这马镫,用的是铁打,而此前典韦宿卫一直用白布缠绕。”
“但此法并不难复刻,若是被敌军所查,日后都会效彷此法打造不同的马镫,相当于让其余诸侯的骑军,也可提升军力。”
“是以一直用白布所缠,可如今此一战,开赴至庐江,需万无一失不可藏力,已经不可再瞒也,先行告知于你,若是战后被人询问,可直接了当告知,若是无人发觉,那就是运气不错。”
“我将为这一千新丁骑军,再打上铁马镫,不可辜负董氏为我们所寻的战马。”
“这,这原来如此……”
诸葛亮的双眸顿时瞪大,难以置信的盯着徐臻,“君侯你……怪不得这些年,虎豹骑军备已经足够精良,可我总觉得不如君侯宿卫。”
“此前,倒是偶尔听其他将军说过,君侯宿卫中的骑兵踩踏马镫时候有所异,一直未曾发觉,没想到真是在马镫上。”
“不错,”徐臻点了点头,“我本就不想一辈子能瞒住此事,但此事其实已经逐步在军中遭人怀疑打探,我也就不再隐瞒。”
“但终究我军也可领先骑军,至少此战内,必然可有大功得建。”
诸葛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再看这铁铸的马镫,连在马肚两侧,所踩踏之处可以让骑士在马背上更加稳固。
以往在外异族的,特别是东夷与南匈奴等,都是用布镫,即便如此还是需要用胯侧大腿夹住马背。
这也是为何,当年项羽有人能称一句古今无双的缘故。
毕竟那个时候,根本没有马镫,他却可在马背上稳如泰山,为当年骑军之冠,身体堪称非人也。
“君侯之才智,当真非是寻常人也。”
“孔明,君子善用器。”
徐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声道:“器并非是旁门左道,奇技淫巧。”
“若是可善用改良之器物,令军中军备得以超过常态,便可提振全军之力。”
“是以,平日里你看的那些机扩巧匠的书籍,不必偷偷摸摸的看,大可以大胆的学,只要不影响了日常内政,便不算是分心嬉戏。”
“师父!”
诸葛亮当即眼前一亮,精神振奋了些,他一直以为若是那些书看得多了,会被责骂。
毕竟当年在家中便是,师长从不会让他看这些旁门左道之书,每每发现,必定会是一顿说教。
到了徐臻门下后,诸葛亮一直不敢明言此事,所以今日一说,更是惊讶。
特别是徐臻自己都在用巧匠之器,提升军备之力,军力得以提升,宿卫方才能够如此勇勐。
怪不得尽管虎豹骑时常能够得到最精锐的军备,却还是不如徐臻的宿卫营。
“学生明白!日后定当博览群书,让所学不落窠臼。”
徐臻微微点头,陪同蒲风等人一同为战马上铁马镫后,又亲自带队去巡营。
一直到前半夜快过去,徐臻回来换了一队兵士,再出探十里左右,驻守一个时辰以查过往的暗探。
果然,在丑时,已经唯有月光依稀可查的时候,于十里外的小道,抓到了一匹快马趁夜独行。
于是特意射杀之,将其尸体带回了军营,发现乃是刘表在许都的暗探,为荆州带去此时的书信。
此书信一搜便可得,无非是为刘表说明此时许都的状况,信中只知兵马在减少,曹操已经不断调遣军队,从许都而出,向淮扬靠拢。
但是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数字,以及没有布防图。
这一幕,让很多新兵顿时新生敬仰。
“真能抓到……”
“怪不得要我们再探出十里,虽是在陈留境地,谁又能想到夜间还真有快马而行。”
“这条小路本就不是商道,这么多年没有商人而跑,看他如此而行……当然是细作。”
“今夜,君侯居然亲自带我们去探哨。”
“我,无话可说,君侯如此身先士卒,又有何理由不为军中出力?”
“日后探哨巡防不可懈怠,就按今日君侯所示,再探出去数里之外。”
“如此方可护卫周围危险,更好履行职责!”
“好!我等必不推辞,如此上了战场才可活下去,每夜作战不可有违。”
“律己之风,自君侯起示效而下,每位将军都应当如此。”
“日后军令如山,力求如臂使指。”
“俺听君侯的,他怎么安排俺怎么听,俺是第一夜驻守巡防,居然立功了!”
徐臻今夜探哨之事,不到一炷香,已经再新兵安睡的营帐中开始交耳相谈,人人激奋不已。
虽不是什么大功绩,但的确是有所获,让大部分为新丁的营内兴奋不已,一晚上睡不着觉。
丑时之后,徐臻才从军营内回到陈留之内,快速回到衙署后院安睡。
好在家中一切事宜安好,知晓徐臻回来,甘梅打好了水,为他洗去劳累,沐浴大约半个时辰,又再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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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又再醒来。
如此一天过去,徐臻居然可以得到400点,比之前更多。
而他需要继续坚持如此,便可获得更多,甚至还能不断增长各项属性。
别人是越劳苦越累,而徐臻反而是越发的精神。
于是徐臻一直坚持了三日之久,终于等来了许褚。
当天夜里,徐臻刚刚巡营归来,便听闻了许褚回来的消息,并且他将赵云带到了徐臻的面前。
两人在大营门口见的面。
徐臻双腿全是泥泞,身上满是风尘,额头大汗淋漓,宛若刚从泥土之中回来。
盖因今日下了大雨,山间的道路泥泞难行,沾得了一身的泥土。
跟随他身后的将士也差不多是如此。
徐臻淋着雨,快步走向赵云,到身前时候双手于胸前抹了一把,眯着眼伸出手抱拳,“我是……徐臻,字伯文。”
简单的自我介绍,连官名都没带。
不过赵云既然肯来,自然是知道徐臻的官位,一路上也听许褚说了许多。
刚开始或许心中还有些忐忑,但上了路,赵云也就相信了,特别是过了濮阳后,沿途关卡的将士对许褚都颇为尊敬。
一路上甚至走到何处都有人要请一顿酒喝,许褚一一拒绝,一路带着赵云赶路急行。
紧赶慢赶才回到了陈留来。
没想到,赵云一来就看到这一幕,当真是令他心里震撼。
毕竟如此大雨,寻常军营都不愿出去巡守巡营,陈留营地内的军队居然还愿意出巡。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雨中一身泥泞的挺拔将军,居然就是徐臻。
“在下,赵子龙,常山人士。”
赵云一身月白色袍子,略带墨色纹路,质地算是不错,并非纯白素色。
看起来他并不穷苦。
还是当山贼养人。
徐臻心中默默的想道。
“君侯万金之躯,居然亲自巡营,恐怕营中将士莫不振奋。”
徐臻当即叹了口气,“并非我所愿,若是可选择,我当然愿在家中向火看书。”
赵云面色一愣,旋即露出钦佩的笑容,他可以感受到,徐臻这句话是发自内心。
当即抱拳道:“在下明白,世道艰难,匡扶汉室为己任,拯救万民于水火,君侯大义凛然。”
徐臻面色不变,摆了摆手,“和那些都没关系。”
“我一直在等你们来,如今到了,休息三个时辰,辰时出兵庐江。”
“这么快?”
许褚当即问道。
“阿韦恐怕已经快到汝南了,”徐臻走在半途上,脸色如常,当即说道:“我们兵马落于后程,但所幸与粮草同行,尚且还算不错。”
“子龙既然来了,领我现下一千精骑,我带你去看看军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