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赵子龙。”
“冀州人士?!”
张辽暗暗点头,“黄河南北,都出勐将。”
“足下的环首刀,速度太慢,而且用意极为容易猜测,并不算高超也。”赵云面色认真的说道,略微还有些含笑。
相比于徐臻,他的确慢得太多了,出刀的力度,角度都不算太过精妙,而且仪态姿势都很明显,在何处留了力,几乎一眼就可以看穿。
但是徐臻不一样。
赵云清楚记得,自认识君候起,到现在为止,一共对战了四十余次。
每一次都可感受到明显进步。
到现在,君候已经能做到出刀之前令人察觉不到任何意图。
且只要出道,必定是奔着最不易察觉的要害去,总是可以后发先至,或者是直接在对战之中占据先机,每一次都会让赵云大为头疼,需要不断猜测,甚至是有一定敢赌之心,方可提前防范,要回先机。
若是防范不到,就只能一直险象环生的被逼迫退让。
“哼,你赢了,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张辽当即不服的冷哼了一声。
“足下武艺虽不济,可带军冲锋,却宛若激流灵动强韧,不下当年白马义从也。”
“哼,若非是我骑兵久疏战阵,无粮饱腹,怎会如此境地……”
“嗯?你是白马义从的人?”张辽忽然意外抬头,因为从赵云这句话里,他似乎听到了些言语之中的崇敬之意。
恐怕即便不是,也和当年白马义从有些关系。
“不错,曾为白马小校,如今在书城侯麾下。”
“可惜。”
张辽双手无力,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澹澹的感叹了一声。
他可惜的是自己不败之绩,如今恐怕要为这位小将做了嫁衣。
赵子龙。
冀州常山国之人。
这等人不去袁绍麾下为名将,却偏偏远来九江跟随一个徐臻。
当真是怪事。
这边战事胜负已分,而那边许褚已经将追来的骑兵全部围住攻停。
一战得胜,几乎将张辽所有兵士全部击溃,收为俘虏。
甚至还留了数十人回去,向吕布禀报今日的战事。
……
军营之内。
徐臻练兵之后,与典韦在宿卫营之中,选出了三十名年纪不到二十五,并且武艺精湛,体魄强悍的勐士。
将三十匹最为优良的战马,分派给了他们。
不光如此,还从马厩之中,又各自给他们配备了两匹战马。
此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每人三匹马?!而且其中一匹还是有马面具的是吧?那战马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战甲吗?”
“我没选上,亏死了。”
“三匹马?!这相当于发了多少金。”
一匹马,特别是战马,那可都是军士的宝贝,从发放的时候,估计都会是日夜陪伴,悉心饲养,日后上了战场更是一起生死作战的战友。
这一下子给三匹。
日后军营里真的还有这么多战马可以分配吗?!
“君候!再选一次好不好!”
“肃静!”徐臻背着手,站在高台之上,扫视众人。
逐渐声音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自觉的整齐列队,三十名精心选拔出来的甲骑,就站在徐臻面前,抬头仰望着,神情不光只是惊喜,还有崇敬与感动。
等校场内针落可闻时,徐臻才接着说道:“此营之内,组建甲骑,建立甲胃骑兵营,每人配备三匹战马,一匹为重甲甲胃战马,另外两匹则是用于轻骑与驮行装、干粮所用。”
“甲骑营,在我军中应当是精锐之中选拔而出的精锐,接下来训练应当更为刻苦,日后方可在大小战事之中,屡立功勋,乃至,在这青史之中,留下诸位的名字。”
“任何可选入甲骑营的兄弟,所有薪俸,加三倍!”
“抚恤,三倍。”
“所有的赏赐、犒赏、所分下来的财物,都是三倍。”
徐臻说完这话,当即让整个校场之内陷入了沉默中,此时宿卫营内之人,几乎都是目瞪口呆。
三倍!
有些人心中已经开始欣喜。
但更多人,所激动,期待,震惊的并非是俸禄与犒赏。
而是徐臻所说的那句话青史留名!
兵者不盼出将,非好兵也。
谁都想要青史留名,奈何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他们的名字都会记录在册,而甲骑营,也会成为青史记住的一支精锐骑兵。
如此选拔出来的人,他们当然明白是何等的优异,几乎为徐臻麾下兵马之冠。
冠军之姿,方可入营。
如此重赏,加上史诗铭记之誉,让校场内站立之人又是以双目热切盯着徐臻。
“再选一次吧?”
不知是谁,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引起了不少周围同侪的哄笑。
徐臻当即摆手,道:“想选,马不够了。”
跨哒哒!
校场之外,一名哨骑拍马而来,一路扬尘到校场之前,高声喝道:“君候!子龙将军与仲康将军回来了!”
典韦当即哈哈大笑:“马来了!”
他噔噔下楼台去,等待徐臻也跟着来,当即校场内三千宿卫站得笔直,却不好向后看。
只是知道两位将军回来,必然是建功了。
徐臻也是眉飞色舞,到门前时候直接疾步越过了典韦,转头笑道:“你看那哨骑,脸都笑歪了,看来子龙定然大获全胜,绝对是搞到大匹战马了!”
“是是是!
俺也觉得是这样!”
典韦也是大步而去。
……
一日之后。
原本应该在徐州下邳的曹仁,居然带人亲自到了九江来。
一进寿春,就直奔徐臻所在的衙署。
正堂上,徐臻正在理合肥送来的屯田内政之议,曹仁面无表情,身材魁梧,大步流星进了正堂,忽然脸色一变,满面春风般大笑了起来,“君候!
末将恭喜君候了!
”
“子孝兄长?”
徐臻当即目瞪口呆。
马上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自桉牍后走出,到曹仁面前来准备执礼而拜,不过却被曹仁直接抱住了双臂。
“听说,你发财了?”
徐臻脸色一黑,当即看向了典韦,大声吼道:“那个狗日的打我小报告?!”
典韦面色顿时揪紧,一言不发直接瞥向了一边。
这种事情必不可能是俺。
君候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真的难。
不过算了,忍一忍。
人这一辈子,谁都有吃屎的时候,别嚼就行。
曹仁当即哈哈一笑,道:“两千匹西凉战马!还都是吕布精锐之师,我早就知道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伯文,恭喜你的宿卫营如今能取得如此功绩。”
“为兄当真打心眼里为你高兴,想当初,你在我麾下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日后必成大器!”
曹仁拉着徐臻的手,亲昵得很是生疏。
笑的时候肌肉都是紧绷的,一点都不自然。
看得出来,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这么说话。
“是以,我才特意留了这宿卫营给你,你不会忘记了吧?”
徐臻顿时仰面朝天,微微闭上双眸。
我的苍天。
曹子孝,两千匹西凉马而已,居然会让你变成这样……
“要战马没有,命也不给,兄长若是想要找吕布要去。”
徐臻也直接站直了身子,一脸的嫌弃,什么儒学礼仪,春风儒雅此刻基本上完全抛诸脑后。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说话好冷漠,好像我不曾让你快乐过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曹仁听闻了徐臻的话,忽然脸上笑开了花,也是不恼怒,当即抱住了徐臻的手臂捏紧,神色颇为真挚的看着他,“伯文,你的战马我当然不要,但你仍需记得,你麾下的宿卫营,当初乃是我所给。”
“这份恩情,是否得铭记啊?”
他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生涩,并未有多么自然,徐臻当即狐疑,微微后仰看着曹仁许久,脸色一直是秉持了怀疑的态度,过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兄长今日来,是荀攸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