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嵌进去几寸。
木人伤口延伸出去数道裂痕,宛若蛛网一般脉络横于表面。
他的双手斜劈姿态极其舒展,上半身赤身,虽汗流浃背,可见皮肤韧劲,护腰之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修长均匀,近乎于完美。
最后一刀劈下,徐臻长舒一口气,整个身体的紧绷感顿时松懈。
【你挥刀1000次,获得自律值40】
【你的斩马刀熟练度:融会贯通】
【你连续十五日完成自律目标,额外获得武力+1】
【当前武力:81】
【自律值:1510】
“舒服了。”
终于攒到了一千五。
而且上次断了之后,终于连续十五日完成各项目标。
自律并非是一日方可,越是坚持不懈越能卓有效用。
锲而不舍方能得到各种奖励,在古语之中就是所谓的……天道酬勤!
“校尉,典韦将军又叫人来请了。”
“啧,来了来了!”徐臻一边捆发于脑后,一边随意的披上一件衣袍,转身到门外去。
刚出门,东南营的校尉立刻道:“叫了好几次了,典韦将军已经快憋不住了。”
“这次倒不是主公派人来,也非是鄄城内名士拜访,而是一位叫做……简雍的普通谋臣。”
徐臻脚步顿了一下,“简雍?”
因为这些时日,随着夏侯的一封赞表在兖州广为佳话,让徐臻的名声得以大显,所以拜访的人一下多了起来。
这十日之内,曹操还未归来之时,就已经每夜都有人来拜访。
刚开始,徐臻还会抽出时间来一一见面,期间相谈甚欢,而后很敏捷的把人送走,后来几天已经很烦了。
每日到晚上,几乎计划都要被打乱。
现在他已经很烦了,这些所谓的交际应酬,令他很难有自己的空间,若是要顾着名声,那么这些日子夜夜都要与人假意谈心。
来拜访之人或是有意结交,或是混个熟脸,更甚至还有人想要通过徐臻在兖州某个差事,送来的拜帖和书信,也是数不胜数甚至不想看。
有一日荀还笑过徐臻,一看就是不习惯这种生活,当初盛世之时,所有的士族门生想要入仕,基本上都会走这样的路。
让名吏,或者声名鹊起的名士知晓自己的名字,然后有一定的可能得招揽,在帐下为门客,以此来立点功勋,得名望。
等名声起来之后,再严于律己传以孝义之名,后又娶一二千石的女儿为妻,又或者得拜入名士门下。
这样,就算是入门了。
得到了征辟的资格,运气好一点,就有人写一封举荐信,到一方为小吏,从而逐步入仕。
现在虽然乱世,但士人行走的心思依旧还是一样的。
徐臻愣了片刻,想了想,道:“简雍?简宪和是吧?是不是那个,刘备麾下的谋臣简雍?”
“好像是,他曾自报过来历,反正典韦兄长已经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您在看书,让他到偏殿等了。”
“那就好,我去看看。”
徐臻点了点头。
这莽货最近学聪明了,知道说是看书不是练武。
武力增长这种事,藏着比不藏要好很多。
就像一把刀,锋锐藏在鞘里,等出鞘的时候拔刀那一斩,威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不多时,徐臻到了偏厢房门外。
远远的看到了简雍在客位端坐,表情如常,并没有任何不满,当即快步走进去,拱手道:“先生久等了,敢问先生是代刘皇呃,玄德公而来,还是特意来在下寒舍有事而见?”
简雍一愣。
你还知道我主刘备?
第四十一章 怎么感觉,你被人攻略了呀
“校尉夜读不辍,心静平和,令人敬佩,在下不算是为我家玄德公而来,算是自己听闻校尉事迹,所以来拜会。”
简雍倒也是实在,一开口就将话说明白了,“主要是在下已然拜会了鄄城内诸多名士先生,校尉同样也是肱骨名流,自然也得来求见。”
“虽未得邀请,但是也不请自来,还请切莫怪罪。”
这话实在,这人口才的确是好,徐臻顿时就不反感了,这番话说得,也就是见完了所有人,若是不来求见显得没有礼貌。
是以也得来,毕竟你虽然只是个校尉,但是功劳多啊,名声又大,来见一面就算是尊重。
同样这番话,也是在劝说徐臻不要太过在意,不是刘备来拉拢,以消除其戒心。
若是这一点,简雍的确做到了。
徐臻却是感觉轻松了许多,不是刘备派来拉拢交好的就行,免得再生事端。
“原来如此,那就好,”徐臻当即回头看了典韦一眼,“去拿酒,准备点下酒菜,今天咱们招待贵客,喝一点。”
主要是暂时没有什么目标了,等待子时之前睡觉便是,小喝些许。
“好,”典韦顿时笑着点头。
酒过三巡后,徐臻坐在主位上,在此之前,借着酒劲几人交谈逐渐热烈,颇为祥和,徐臻拱手道:“先生之名,我早已听过。”
“哦?!听过在下?!”
简雍愣了愣,满脸不信。
你不可能听过,这是随意奉承吧?
我可太懂这种话术了,如此可拉近他人情义,令人心中升起亲密之意。
但这话若是说出来,岂不是显得这徐臻,和寻常的士人也没什么分别?
不也是虚与委蛇,假意奉迎,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人。
“在下,深感荣幸,徐校尉这等有志之士,也听过区区在下之名,如此当敬校尉一杯!”
简雍心里暗喜,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顺着这番话,和你推杯换盏,或真可拉近关系,日后再多番了解后,将之拉拢到主公麾下。
这年轻人,既有名望,肯定是有本事的。
毕竟如今这年头,凭借白身之底,可以得名声传播,那只能说他的功绩真的很高。
“真的!”徐臻好似生怕他不信,接着道:“我知道先生是玄德公麾下跟随最久的门客。”
“你与玄德公的故事,我曾听人传说,多年相随,无论高低从未远离,俨然是樊哙之于高祖。”
“嗯?!”简雍眼睛一颤,真知道?
这形容……
“听人传说?!”简雍一下立起身来,好奇的问道:“谁人说过?牵招还是魏续?”
徐臻摆了摆手,笑道:“那就记不住了,总之是在旅途中曾认识,是以早早知晓了先生的名字。”
“先生口才之佳,令人敬佩,忠贞之情,同样也足以流传千古。”
“纵横捭阖,为主平忧,堪称是珠联璧合,只是”
“只是什么?”简雍立起的身子一直没有下去,他听得已经来了兴趣了,这人说话条理分明,当年往事他好像真的知晓。
是以在说这话的时候,直接了当,畅快分明,这是早就思索过,已然有了自己的见解。
“只是可惜,”徐臻叹了口气,道:“可惜先生此一生注定孤苦。”
“这是何意!?”
简雍还以为是要劝说自己离开刘备,到曹操麾下来奔个前程,结果又猜错了。
诶?!这人有点意思。
徐臻笑道:“玄德公这等人,为的是天下奔波,而起家之时多需勇者,于是后来得两位兄弟结拜而出。”
“关张两位猛将,据说都是万人敌,武艺超群。”
“日后必然倚重,而先生应当为昔日旧人,相比之下,地位反而不如关张。”
“可实际上,跟随玄德公身旁最为劳苦功高之人便是先生。”
“但偏偏现在若是有人要先生离开玄德公,又自然遭到先生哂笑,当年未曾离去,现在又凭何?是否?”
简雍眼睛一亮,顿时双手排开,在身前相叠,脸上表情大为所动,甚至双眸之中满是激动,盯着徐臻看道:“校尉当真知晓!在下如今虽为臣下,与我主公地位分明,但却从无半点弃他而去之心。”
“所以才孤苦,可孤苦也无妨,人此一生,便是为了心中之信义,此人之所存也,人若无信义,夙夜难寐,纵有财富万千又如何?先生忠义让在下敬佩,是以先生一来,我其实已立刻放下手中事。”
徐臻又看了典韦一眼,喃喃道:“甚至我从不喝酒。”
典韦眼睛一愣,旋即茫然点头,连忙道:“对,先生有所不知,校尉从不喝酒,特别是晚上,还不准俺喝。”
“憋的俺真是……”
“哦?!”简雍人又再次愣住,“那在下真的是荣幸之至了,居然能让校尉破戒而招待?!”
“既然如此,当再喝一杯!”
简雍神情略显激动,实际上内心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若真的如此,难道他真钦佩于我之忠义!?
舒服了。
“相逢恨晚,”一口之后,简雍唉声感叹,“相逢恨晚呐。”
“若是早点结识校尉,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恐怕很难,在下今年才二十三。”
徐臻淡定的笑了笑。
“哦?可曾婚配?”
“还没有。”
“真好,”简雍眼神忽然逐渐迷离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些许醉意,而后眼睛眯了几下,道:“在下忽然有些醉意,就不叨扰了。”
“伯文,我虚长数岁,叫校尉一声伯文老弟,今日且先不扰,来日再来拜访。”
“好。”徐臻也松了口气。
差不多要到时候。
于是叫典韦送他出去。
典韦满脸都是不高兴,看着案上的酒还有半坛,眼睛都快干涩了。
这也就不是在他家,要在家高低要问一句“就喝这么点是不是怂了”,然后就可以开心的喝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