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声大吼,竟让武松错以为身处腥风血雨中一般。
心脏都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
面对轿子,他感觉比面对曾经那头吊睛白额猛虎,都要危险。
此时见院中已经打了起来,他连忙跟着跳了出去,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打斗。
曹斌也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轿子已经放弃了精妙的戟招,只与鲁智深的水磨禅杖硬碰硬。
“当啷,当啷......”
巨大的兵器撞击声响彻整个忠靖候府,引来不少丫鬟小厮。
鲁智深开始还招架了二十几招,兴奋地大喊了几声“过瘾”。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暗暗叫苦起来,被轿子的一双大戟砸得连连后退。
他一向用自己的力气欺负别人,没想到现在却被别人欺负了。
现在,他只觉的虎口生疼,胸口发麻,双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停,不比了......”
鲁智深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见打不过轿子,立刻认怂。
只是,让他心中发寒的是,轿子双眼发红,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曹伯爷,救命啊,我不行了!”
“服了,服了还不行吗?”
曹斌却没有理他,转头对武松道:“武松兄弟是不是手痒了,何不上前试试身手。”
武松迎着曹斌的眼神,不由咽了口吐沫,看向被轿子杀得狼狈不堪的鲁达,只觉的头皮发麻。
不过作为真男人,他不允许自己退缩,于是找来自己的镔铁双刀,舞了个刀花,直接加入了战团。
鲁智深见状大喜,连忙虚晃一杖道:
“武松兄弟先抵挡一阵,鲁达先歇歇!”
说着,趁着武松抵挡轿子的空档,他连忙跳出战圈,拄着水磨禅杖,大口喘息起来。
“我......”
武松闻言,眼神猛然一立,心中忍不住暗骂起来。
自己虽然是老实汉子,但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吧。
见武松上来,轿子招数立刻一变,不再单以力气压人。
武松也不亏是水浒中的顶尖步战高手,竟硬生生支撑了三十来合,才开始气弱力衰。
曹斌这才喊道:“好了,轿子,停手吧!”
听到曹斌的喊声,轿子立刻收起的大戟,让后并没有回到曹斌身边。
反而走向鲁智深,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道:
“还是与和尚比武过瘾,咱们再来切磋切磋。”
“以武会友嘛,放心我不会下重手的......”
鲁智深此时还没有喘匀,见状连连忙拱手后退道:
“你这少年有些本事,鲁达佩服!”
此时,他是真的服了,并暗暗下定决心。
以后一定不能惹曹斌生气,不然他让这人把自己锤一顿,自己屁办法都没有,只能忍受欺负。
武松却是暗暗心惊,他出道以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对手。
曹伯爷的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以后不能太过孤傲了......
把鲁智深收入麾下,眨眼间就过去了三天。
曹斌已经接到外放的圣旨。
这天一大早,八百亲卫已经护着数辆马车,在城门外等候。
曹斌正与庞煜等故旧道别,突然从城门里走出来一群江湖中人。
他们提剑带刀,带包牵马,像是要行远路的样子。
展昭竟也在人群里面,不停地与头前几个说着话,像是要送行的样子。
正是抓了曹斌奸情的丁氏三侠。
展昭见曹斌等人也在,连忙拱手道:
“曹伯爷,我这些朋友也要去襄阳帮忙。”
“不如你们同行如何?路上也好互相照应......”
荆襄。
陵县县衙。
县令严查散正在处理县内公事。
蒋平突然疾步走了进来道:
“严大人,我们刚刚收到了襄阳王府的消息。”
“赵珏听说忠靖伯要来襄阳,打算派军队伪装成山匪截杀于他。”
严查散一惊道:“消息确定吗?襄阳王打算派出多少军队?”
蒋平道:“最少有数千人,是襄阳王私下任命的大元帅蓝骁统领。”
严查散怒道:“襄阳王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截杀朝廷命官,快想办法通知曹斌。”
蒋平正要领命,白玉堂却伸手阻止道:
“四哥不用急,咱们何必要通知曹斌?”
“我们手里也有不少力量,到时候咱们提前埋伏。”
“待蓝骁大军杀到,我们再现身营救岂不是好?”
说着,他眼里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不知道曹斌身陷绝境时,见自己等人突然杀出,将他救下。他会是什么表情。
蒋平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怒斥道:
“白老五,你又想弄什么幺蛾子?这种事可以用来开玩笑吗?”
严查散见状摆了摆手道:
“四将军,其实我觉得白兄的话很有道理......”
襄阳城北五十里黑狼山。
这里是南阳到襄阳城的必经之地。
颜查散正带人埋伏于此,见蒋平还是有些郁郁,不由劝慰道:
“四将军,颜某如此决定并非是为了私怨。”
“解救忠靖伯只是我们的目的之一,最重要的还是铲除襄阳王的左膀右臂。”
“现在他几乎掌握了整个荆襄九郡,我们既不能让他察觉到危险,逼他下定决心造反。”
“又要抓住他的把柄,削弱他的势力。”
“现在就是一个绝好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白玉堂也道:
“四哥,颜大人说的不错,都是为朝廷效力。”
“如果要我白玉堂牺牲,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只是让他曹斌做个诱饵而已,难道他就这么金贵?”
蒋平摆了摆手道: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还有什么话说?”
“我只是觉得五弟你太过计较而已,其实忠靖伯人品不错......”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懒得听他嗦,直接打断他,十分不耐烦地转移话题道:
“这么长时间,曹斌怎么还没有来?”
颜查散有些担忧道:
“这次蓝骁带了八千人,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突袭成功.......”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探子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禀报道:
“颜大人,诸位将军,忠靖伯带家眷在光华寺游玩,或许要比预计到达此处的时间,延迟一日半日!”
“我.......”
听到禀报,白玉堂差点骂出来。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颜查散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紧了紧衣服,犹疑道:
“现在怎么办?”
过了中秋,一天比一天冷,又是在山上,让他有点后悔穿得衣服少了。
正在这时,一丝冷湿浸入衣襟,众人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秋雨来......
白玉堂终于忍不住,气道:
“这混蛋到底是来上任的?还是来游玩的?竟还带着女人,他么的.......”
“阿嚏!”
于此同时,另一座山头上,襄阳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身边属下连忙说道:“王爷,你还是回去吧,有蓝元帅埋伏足以。”
赵珏摆了摆手道:
“不行,就是曹斌这小子坏我好事,折我颜面,才让庞吉首鼠两端,本王深恨之。”
“这次本王非要亲眼看他倒霉不可。”
接着,他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再次打了个喷嚏,骂道:
“这王八蛋,如此不着调,调任外地还把美妾都带上,怎么不玩死他?”
说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对身边谋士道:
“你们说说,这种人能干什么大事?真是白瞎了忠靖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