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风云:大明第一荒唐皇帝 第5节

  小叫忙回道:“公子这算是问着了,小人在保定府城里走街串巷,别的特长没有,东家长、西家短,各种奇闻轶事却也知道不少。那个王大善人是保定府的首富,有姻亲在京中做大官,所以也是保定府一霸,无人敢惹。

  城里最大的酒楼客栈、米店面店等等,都是那王大善人的产业。只是这王大善人平日里横行霸道,实在是名不副实,称不上善人。”

  朱祁钰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我身边缺少人手,急需招揽些得力的人。我看你口才不错,人也干练,又读过些书,识得些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替我效力?”

  小叫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其他乞丐,面露难色。

  朱祁钰问道:“怎么,有难处?”

  小叫回道:“能为公子效力,是小人的荣幸。只是我们几个小乞丐一直相互扶持,相依为命,早已亲如兄弟一般,实在不忍分离。”

  朱祁钰一摆手,笑道:“这有什么,重情重义是好事,你们这些兄弟我也全收了。你就先在我府里做个管事吧,你这些兄弟就在你手下跟着你做事。

  你本姓李,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李晋吧,秦晋之好的晋。你好好干,将来少不了荣华富贵。”

  小叫李晋闻言大喜,忙叫过手下八个兄弟一齐磕头谢恩。

  朱祁钰命手下护卫拿些干净衣服出来,给自己这些新手下。

  收拾妥贴,一行人继续出发,悠悠闲闲地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保定府北城门外。

  此时的城门口聚集了不少官兵,对入城之人,挨个严加盘查。

  朱祁钰躺在软榻中间,悠闲地倚着靠背。林香玉颇为拘谨地坐在软榻里侧,拿张锦被盖着腿,和朱祁钰有半臂之隔。

  两人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外面。

  而成敬则拿着通关文书,走到城门守卫跟前。守卫验过文书,没有问题,便说道:“我们要开车检查。”

  成敬笑道:“文书上写着,通行无阻,不得查问。”

  守卫冷冷得回道:“本来是不必查的,只是我们城里的王大善人家丢了一匹瘦马,出城进城的,都得严查。

  把你们的马车的车帘掀开,我们要上车检查。”

  成敬一时没听懂,好奇地问道:“你看我们一行人虽然带的马多,但都是健壮的好马,可没有什么瘦马。

  再说你们找丢失的瘦马,查我们的马车干什么,车里又藏不下马匹。”

  一众城门守卫听了,顿时被成敬逗得哄堂大笑,把成敬整得一头雾水。

  笑了半晌,守卫才解释道:“扬州瘦马你都没听过?那是王大善人养的年少女子,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成敬闹了个大红脸,气得发狠道:“我是个太监,哪里懂这些,你们也不必如此笑话我,冲撞了贵人,有你们好看。”

  说罢掏出一块大内腰牌,举在众人眼前。

  虽然一般王府太监不可能有大内腰牌,但成敬是个例外。只因皇帝对王恩宠有加,便特赐了成敬进宫腰牌,方便成敬进出皇宫,为王传话请安。

  如今的守卫见是大内腰牌,以为成敬是皇宫里出来办差的太监,顿时气势矮了几头,连连向成敬陪笑道歉。

  然而在北城门检查的,不只有城门守卫,那王大善人还派了府中管家前来监督。

  所以守卫买账,那管家却不大在意,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成敬这边,冲到了马车前,掀开门帘,看了几眼。

  其他王府护卫都没反应过来,只有新收的李晋,眼疾手快,先是大叫一声,提醒了车中两人,又伸手一扯,阻滞了那管家一下。

  趁这功夫,让朱祁钰将林香玉的头按倒在自己腿上,然后飞速地扯过锦被,将林香玉完全盖住。

  所以当管家掀开帘子,就只见到朱祁钰盖着锦被,气定神闲地斜倚在榻上。

  管家还要细看,却早已被李晋拉到一旁,王府护卫也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刀,围了上来。

  成敬也厉声喝道:“对太监动手,你们是要造反了吗?”

  管家闻言,不敢造次,忙赔笑道:“不敢不敢,上差莫生气。都是误会,我们这就放行,上差还是赶紧进城吧,切莫误了差事。”

  成敬冷哼一声,黑着脸,指挥众人进行。

  只是车外的事情解决了,车内却起了大大的波澜。

第9章 情愫初生马车中 王厚颜偷香玉

  原来那位王大善人的管家被拉走之后,朱祁钰却不提醒,依旧任由林香玉将头埋在那里。

  马车缓缓前行,过了城门,又走出去四射之地。林香玉的头随着马车颠颠簸簸,而起起伏伏,被硌得生疼。

  直到被憋得快透不过气来,林香玉方才掀开锦被,抬起头来。

  朱祁钰见眼前佳人憋得满脸通红,看上去更别有一番风情,真个是颜如楚女,艳若桃。

  林香玉却只是瞪着朱祁钰,朱祁钰被看得不好意思,忙尴尬地笑道:“事急从权,刚才我怕姑娘被发现,不是有意冒犯的。“

  林香玉幽幽一笑,反口揶揄道:“钰者,坚金也,公子倒真是人如其名。只不过就是太快了一些。正所谓圣人有言:过刚易折,不能持久。古人诚不我欺也。”

  朱祁钰受了嘲讽,却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只是涨得满脸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快呢。这叫做不平则鸣,有感而发。”

  林香玉笑道:“确实是有感而发,只是公子之厚颜无耻竟一至于斯,果然不愧是读书人,奴家领教了。”

  “哼,姑娘倾国倾城之貌,我一时适应不了,也是人之常情,自然也不丢人。”

  林香玉听到倾国倾城之语,忽然面色一变,滚滚垂下泪来。

  朱祁钰连忙道歉:“姑娘莫怪,在下真不是有意冒犯的。”

  林香玉嗔怪道:“你还敢说,马车走出那么远,你都不提醒我起来,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朱祁钰笑道:“这体验太新奇,我还是头一次做贼,所以就投入了些,姑娘莫怪。”

  “罢了,我也不是怪公子。刚刚虽然暂时躲过了检查,但是我们在城门那里已经引起了怀疑。那个王管家平素就是极为精明的,我想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了。

  我不愿受辱,到时也就只能一死了之了,至于公子现在占的便宜,也就无所谓了。

  奴家临死前能给公子带来些欢乐,倒也不枉相识一场。”

  朱祁钰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嗨,原来姑娘是为这个哭啊。我还以为姑娘是怪我轻薄呢。

  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我这短短半天就两次吃了姑娘家的豆腐,自然应该有所回报。

  所以姑娘不必忧心,就今天,我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让姑娘从此彻底脱离魔爪,再无后顾之忧。”

  林香玉一脸不信地揶揄道:“那个王大善人手眼通天,在京城姻亲故旧无数,便是此地知府,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

  公子如何就能将他摆平。到了前面僻静处,公子就将奴家放下,径自离去吧,切莫自误。”

  朱祁钰笑道:“若是换成以前,我倒真未必能够如何。只是现在,世道变了,就算京城里那些六部九卿,阁老勋贵,见了我都得纳头便拜,哭着喊着要唯我马首是瞻。”

  林香玉闻言,不待朱祁钰说完,便忙伸出纤纤玉手,就要往朱祁钰额头上贴。

  朱祁钰眼疾手快,早将佳人玉臂一把拍开,然后义正辞严地呵斥道:“姑娘请自重,圣人礼法,男女授受不亲,作什么这样动手动脚的。

  就算姑娘了解到我的深厚背景后,想要自荐枕席,好歹也要等到了客栈,沐浴更衣之后,再细细从长计议才好。”

  林香玉闻言,颇为怜悯得看向朱祁钰,安慰道:“公子若是缺钱,奴家倒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多,给公子请个好大夫还是够的。”

  气得朱祁钰一拍软榻上的茶几,大叫一声:“胡说,我没病。”

  马车外的众人听到朱祁钰大喊大叫,纷纷相视会心一笑,然后再默契地连连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香玉也咬着手帕,掩嘴娇笑,极力克制着不要笑出声来。

  气得朱祁钰冷哼一声,作势就要打人,林香玉忙躲到软榻里侧去了。

  ……

  两人一路笑闹,倒也不觉烦闷。很快一行人便在李晋的引导下,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望月楼。

  林香玉好奇地问道:“这客栈就是王大善人家的产业,公子要是住这里,到不了晚上,奴家就要被抓回去了。”

  朱祁钰笑道:“大大方方地下来,一会我让好好知道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病!”

  车外众人听到朱祁钰再次强调自己没病,终于忍不住哄笑起来。气得朱祁钰掀开车帘,狠狠地瞪着众人。

  一群人全部低下头,不敢再发出声音。但是法不责众,朱祁钰也是无法,只得回身将林香玉抱下了马车。

  等林香玉站定,还未及迈步,周围便传来众人一起倒吸凉气的惊呼声。

  原来众人这半天来一直没见到林香玉的容貌,直到此时林香玉下了车,方才真相大白:原来不是自家公子有病,而是车中仙姬太醉人。

  朱祁钰这才想起自己疏忽了,忙夺过林香玉手中丝帕,替她将脸遮住。然后才转脸呵斥道:“规矩呢,这是你们的主母,谁许你们这样盯着看了。”

  一众人挨了训斥,方才醒悟,忙再次低下头,纷纷告罪。

  朱祁钰吩咐成敬道:“这么大的客栈,肯定带有单独的小院。去订下来,我和林姑娘住,再留几个人伺候,剩下的人都住上房。

  住店的钱你直接交足五天的,然后再放五百两在他们柜上,吃饭杂使的费用,让他们从五百两里慢慢扣。

  告诉所有人,佳肴美酒,敞开了造,不要给我省钱。”

  众人闻言,又一齐欢呼,簇拥着朱祁钰、林香玉二人,浩浩荡荡进入店内。

  果然客店后面有个清静的小院,朱祁钰带着林香玉,一进入小院,便吩咐王诚去安排热水,自己要洗澡。

  朱祁钰进了小院正房,一进门就一头倒在床上,抱怨道:“旅途奔波不易,从京城出来才走了三百里地,马车颠得我浑身酸痛。”

  林香玉忙劝道:“公子先把刚刚在马车里弄脏的衣服换下来,沐浴完再睡,不然又把床弄脏了。”

  朱祁钰只得无奈起身,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林香玉刚要说话,成敬却走来复命。

  成敬先向朱祁钰回报:“公子,都安置妥了。随行的人全安置在了上房安歇,车马行李都安置到小院西偏房了。

  一应费用也都交到了柜上,我带着王诚等人住在东偏房,负责伺候公子。

  您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朱祁钰满意得笑道:“你做的很好,去安排酒菜吧,一会沐浴完我喝两杯。另外新收的李晋他们几个人,你平时多关照一下。”

  成敬忙答应了。

  朱祁钰见成敬还不走,便好奇地问道:“还有事情吗?”

  成敬见朱祁钰发问,忙跪了下来,向林香玉拜道:“老奴在城门口的时候失言,还请林姑娘责罚。”

第10章 香玉洗澡朱守门 善人堵街索逃奴

  林香玉笑道:“这算什么,成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我本来就是扬州瘦马,出身低贱这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让人说的呢。

  不过我才十四岁,一直被关在别院里,跟着女师傅们学艺。这身子可是清清白白,从没被男人碰过。

  正是那王大善人看我快要长成,就要接进府里玩弄,我不愿屈从,这才冒险当了逃奴。所以我希望不要有不实的流言传出来,污蔑说我的身子不清白,成先生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成敬闻言,连连称是。朱祁钰又嘱咐了几句,便有王诚过来禀报:“香汤已经齐备,请公子与林姑娘沐浴更衣。”

  朱祁钰挥退了二人,拉着林香玉进了偏厅。

  只是一进偏厅,却发现只有一个浴桶,水面上铺满了玫瑰瓣。朱祁钰一看就明白,这是底下的小太监们自作聪明,要为君解忧。

  见林香玉红着俏脸,低着头,只顾摆弄着手中的丝帕。朱祁钰尴尬地笑道:“在下御下不严,让姑娘见笑了。姑娘趁热赶紧洗吧,我到前面转转去。”

  林香玉闻言,慌得一把扯住朱祁钰衣袖,央求道:“公子不要出去,奴家怕有王家的人突然闯进来。”

  朱祁钰无奈地笑道:“王家的人又不是神仙,哪里就能来得这样快了。行了,你放心洗吧,本公子就纡尊降贵一次,在外面给你看门,这样可好?”

  林香玉这才松了手,却还犹自不放心地嘱咐道:“公子可别糊弄奴家,一边说是看门,实际上却偷偷地溜走,到别处潇洒去了。”

  朱祁钰斩钉截铁地答道:“那不能,君子一诺,千金不易。再说机会难得,我还得扒着窗户,从缝隙里偷看姑娘洗澡呢。只有脑袋被驴踢了的人,才会到别处逛去呢。”

  林香玉轻笑一声,便转到屏风后面更衣去了。

  朱祁钰转身出去,坐在门口,一边靠着墙望天,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房里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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