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用管!”曹洪对这句话简直是嗤之以鼻,笑话,你有危险我都不会有,“我曹洪身经百战,区区吕布如今不过数百人,又何惧哉?!”
争执来往数次之后,鲍信深感无趣,于是摆了摆手不再纠结,让曹洪驻扎在前军之处,若是吕布有异动,他可第一时间发现。
因此,曹洪才觉得自己得到了重视,一旦吕布出逃,或者兵粮断尽难以为继,他都是第一个可知晓者。
没想到的是,曹洪运气极好。
当天夜里,他就被卫兵叫醒。
“将军,吕布兵马来投,上百人在营外守候,要您去接见。”
“哦?!”
曹洪顿时从床榻上起身,双
眸发亮,满脸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我真是时来运转也!!
这等好事,刚来就碰上,还好我早早的到来。
不,还好我决议抗命来此,方才有抓捕吕布之机,有人带路的话,今夜我就可以将吕布拿下,献于主公面前!!
妙哉,妙哉!
“快!”
曹洪披坚执锐,穿戴兵甲出了帐门去,跟随卫兵一路向大门前行去,快要走到的时候转念一想:若我这般独吞,日后必被鲍相清算抗命之事,不如叫他们一同来接取,如此我先一步派兵,他们后至。如此,我既是乐于同享功绩,又悍勇在前之人,便没人能再说什么了,岂不甚妙?
想到这,曹洪越想越觉得妙,派人前去告知郭誉和鲍信一声,让他们率军前来,而曹洪则是打开营门,亲自一迎这些吕布降兵。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断定,果真是无粮之后,无奈而投。
这些兵士,怕是数日没有进食。
面黄肌瘦,而且行走无力。
趁着夜色才来投奔,于是更加没有防备。
曹洪朗声道:“你们投奔,可知晓吕布何在?今夜趁夜黑无光,何不趁其熟睡将其绑来,空手而来算得什么?”
“敢问将军,可是主帅?”
“呵呵呵!”曹洪在前一挺腰板,当即道:“我乃是曹氏宗将,曹洪是也,不是主将又是何人?!”
“尔等,若是降”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那一排降兵忽然从地上捡起了刀剑,猛然冲向曹洪,一瞬间刀光闪过,但却模糊不清。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变成了一句问候其亲娘的脏话,但是却戛然而止,等待周围慌乱的将士将火把递过来照明时,发现地上死了两名降兵,但其余人已经将曹洪抓住。
一把刀抵在他的后背,另一把刀则是架在脖子上,另有持枪、戟者在曹洪周围警备,大声叫骂。
“退回去,否则我必杀你家将军!”
“此为曹营主将,杀死之后你等定受牵连,不想遭罪者,千万不可妄动!!”
“我们不害命,交出粮食来便可,再让一条路,与我等山里的兄弟奔逃,至于吕布你们可自去山中抓捕!”
“全部退后!!”
“别动!!”
唰啦,在呼喝之余,有人想要张弓搭箭,被这凶狠的贼兵看见,于是他十分狠辣干脆的在曹洪手臂上砍了一刀。
顿时血流如注,浸湿了衣袍。
此时曹洪汗如雨下。
但就在危急时刻,远处有骑兵奔驰。
自两侧兵马迅速绕来,显然是方才去告知郭谊和鲍信的卫兵,将消息传了过去,让两人从营中驱兵来。
左右两侧骑兵,分别以郭谊、典韦;鲍信、高顺为首,见状大惊失色,都快速将战马绕至了外侧,团团围住。
“鲍相,贼人诈降!孟誉救我!”
曹洪大喊了一句。
听闻曹洪的话,周围所有持枪带戟的人马上做出攻击状,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也为之一紧。
这些兵士虽然没吃饱饭,精力不足,但是心思依旧很冷静,手法较为毒辣,知晓只要拿住主将一定可让他们投鼠忌器的道理。
所以一直稳稳的抓住曹洪不放。
若是不好商量的话,打算要些粮食再说,至少可以将这主将抓回去,以此为筹码。
郭谊立在马上看了一眼,当即和鲍信说道:“鲍相,军中有令!为质者非顾也,当杀劫质者,保全三军不乱!”
“子廉将军,此为国法,对不住了!”
“郭孟誉!!你!!!”
郭谊无奈的道:“这,这真没办法,若是真让他们跑了,吕布岂非逃出生天,日后不知再死多少人!”
“为将者,岂能贪生怕死,累及三军!?”
鲍信此时闻言,暗暗点头,下令道:“杀!”
曹洪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噎住。
而旁边那些劫持他的人也是愣住了。
卧槽?!真杀?!
我们劫持的这人,他娘的真是主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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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怎能想到,一谋士,竟力大无穷!
“别动,别动!我们真杀他了!”
“都别动手!!”
“尔敢激我!我必杀你主将!终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吕布麾下这些军士也非是贪生怕死之徒,虽说现在走投无路,可却还有些许狡猾在。
当即大声叫喝起来,企图吓住周围的兵马,没想到这时眼前挟持的这位身板宽厚的将军直接痛喝了一声。
“那就杀!!!”
“来!杀了我!今为人质,便当我兵败,郭孟誉你说得对!此为国法无需因为特殊!动手!”
曹洪刚一说话,身后那抵住他后背的刀就在向里插来,已破开了后背布袍,刺得生疼。
不过为将者浑起来哪里还管疼不疼。
他一声都没吭,沉着脸看向周围,这里至少有八十几人,一起垫背也无所谓了。
反正沙场多少年,死也该死七八次了,每次都是险象环生,今日也是打西寨亏于追击穷寇,故而想要补全功绩所致。
这他娘的是被贪所迷惑,啧,我曹洪还成贪欲猎手了。
“鲍相!不必顾及我!斩杀这些贼人,吕布也跑不掉!只是还请你与大兄说的时候,千万言明曹子廉没有贪生怕死。”
鲍信刚要回话,但那些吕布贼兵却已经慌了,四周兵马作势欲攻,而劫持这位主将又忽然心横斗狠,后边的人开始喊了几句就不敢说话了。
甚至,周围人还嘱托持剑者不要伤了曹洪,他们也明白如果这人真的死了,恐怕这几十人全都要陪葬。
郭谊见状眼睛顿时一亮,怕死是吧?
吕布麾下兵士,这一看就是还想活命的,郭谊立起身来大喊道:“尔等此时死,上无报家国,下无后短孝,无非是无路可去!”
“今日曹洪将军并不畏死!等计策便已落空,何不真的归降?以讨取活路,或还能立功!”
“吕布已是强弩之末,难道尔等要弃仁义之军不顾,反与不义之师赴死?只为所谓小义愚忠吗?”
“如此,以何面目对尔等父母亲友,此时归降待立功,总比全数死在这里好!”
郭谊说完,吕军兵马知晓还有投降的可能,此计策看来是已经不可能善了了。
是以,郭谊的一番话在他们耳边回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有了触动,总之不少人都愿真的归降。
“放下刀剑吧,何不归降!”
“终究是死,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这,谁人知道不是在诓骗?若我们放了这将军,马上就被斩杀该如何?”
“曹军一直是信义为先,他们入徐州后,何曾有过劫掠屠城之行!不都是与百姓秋毫无犯吗?!”
“是,但是……”
“别但是了,我带投!”
一人扔下了刀剑,当即匍匐在地,接着他身边之人有欲举刀斩杀者,又欲腿脚一软同样匍匐者,依然还是举棋不定。
但很快,就有
了跟随者,一个接一个的放下了手中刀剑,而匍匐在地,投降于敌军,一旦有了从众效应,几乎所有人都不再犹豫。
曹洪背后及脖颈登时一松,接着便是自头皮而起的一股麻意遍及全身,差点没长舒一口气,但众人在前,他还是忍住了。
借此时机,曹洪环顾四周,心有余悸的朗声道:“日后,军中若再有人被劫持为质,其余者无需顾忌,只管杀敌。”
“此乃是国法,也是军令,诸位应当遵从!”
“喏!!!”
此刻,曹洪深深地看了郭谊一眼,仿佛有些话想说,但是又在嘴边没有开口,等到鲍信和郭谊走近,才勉强笑了笑。
“是我之过也,只盼战报时,鲍相切莫将此事告知大兄,告知我族中兄弟!”
他低着头抱了抱拳,让鲍信和郭谊不要太责怪,方才的确是有些贪图功绩,但那不是自己天性使然,反倒是觉得西寨一战虽胜,但折损过大,心疼不已。
曹洪军中多虎狼,他带兵不是以严苛律己,多以义气与重利犒赏,现在折损,光是抚恤下发都要花费巨量的钱财。
郭谊笑了笑,道:“子廉将军不杀我,已经是大度了,不过你此番应该是有功的,何须瞒报?”
曹洪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围住了这些降卒,而他们擒住的乃是将军你,若可继续让他们擒住,从营中带着粮草杀出去,岂不是可以混淆吕布探哨,而后将他引出山坳?”
曹洪和鲍信相视一笑,“对!”
好个将计就计。
若是两人稍歇下来,再去想对策,定然也能想到此计,但有军师就是好,军师这等人物,乃是谋算者,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算计别人。
“就这么办!不愧是你,孟誉!!我只想着如何安置他们,还来不及去思索如何算计吕布!”
曹洪眉开眼笑,这计策他当仁不让,如此拿下吕布的头功,可能便落到他的头上了,若如此,到时候要起钱财赏赐来,腰板也硬一些。
郭谊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语气陡然转冷,道:“意思是,我心思歹毒,时刻想着如何算计咯?”
“哎?!”曹洪当即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郭谊说完,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