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87节

戏志才直接绷不住了,连忙虚伸两手作诗要去拉人,一边快速的说道:“长安天子有异动。”

“等他到了长安,我们再设法去相迎,如何?”郭谊快速的答道。

“这……”戏志才还没坐下,人已经略微发愣,盯着郭谊不住的看。

这人变化好生巨大,以前商议诸事的时候,恨不得将话都说个通透周全,现在倒好,自从成家之后,从速?

“孟誉何处此言?”

郭嘉眉头紧皱,颇为不满的追问起来,同时还瞥了戏志才一眼。

之前来时,乃至这些时日任上相聚,无不是在夸赞郭谊如何谨慎,为人好学笃行。

献计之时,以周全为主,将大事小情尽可能多思多提,在设计时也是事无巨细,亲自深思。

且设计之地,察其地形,多有躬亲。

现在就这啊?一句话先说论断,根本不去理会别人怎么想。

“奉孝兄长,长安之事有诸多文武策划,且李郭汜虽有间隙,但他们还有兵马在手,此时若是去插手,他们会重新联合对付外敌。”

“我们不管,自然相斗而灭,何故要去动手?天子若是东归,当然无处可去,只能回归洛阳旧址,再招天下诸侯前去奉迎。”

“到时候,何人最近?当然是河北袁绍最近,我们若是去,要千里左右,不如将兵马暂且先扩张至洛阳,再等待天子动向,且避开其余护卫左右的将军,一旦迎到天子,那么他们也无可奈何。”

郭嘉听完,当场哑口无言。

因为郭谊所言极为有道理,现在李郭汜内斗,是两人之间争权夺利,还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分化二人。

无从得知。

但无疑,现在不要有外力插手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郭嘉叹了口气,双眸微虚,却是又笑道:“孟誉你已经快十日没有去任上了,我听闻,你曾许下承诺,有农耕之器改良、水利之器以灌溉,军备之器以壮军威,现在是否还记得?”

郭谊点头道:“记得的,目前还在苦苦思索。”

郭嘉和戏志才顿时就麻了,“那你,那为何呢?现在一点也不着急?”

“二位,成婚了吗?”郭谊冷不丁点问道。

“没有。”

两人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戏志才在颍川也是

出了名的光棍,郭嘉则是懒得婚配,一直热衷于类似妙馆之事。

郭谊向后微微靠了靠身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悠然自得,点点头道:“那就不奇怪了。”

“唉,尔等单身汉,如何能体会成家之乐也?”

砰!

“欺人太甚!”

郭嘉直接拍案而起。

郭谊当即就笑了,指着他却看向戏志才道:“急了急了。”

“我急什么!?”郭嘉手一抖,马上又放在桌案上,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安稳下来,在蒲团上坐得尽可能的淡定。

但鼻孔还是止不住的放大,恶狠狠地盯着郭谊说不出话来,“这有什么可急的,我急了吗?”

戏志才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是有点急。”

“哼!”

郭嘉此刻看向别处,过了片刻又转过来,向郭谊道:“长安送来的消息足多,大致如此,孟誉你的看法便是不用管,是吧?”

“虽说仍旧还要派出使者,去长安打探消息,路途遥远,一年一次耳,其路上饿殍遍地,山贼横行,自今年之后恐怕也难再通行。”

“但我敢断定,袁绍等人已经也有了消息,孟誉难道不知沮授、辛评、审配等人,一样明白天子的重要性。”

郭谊拱手问道:“那么,奉孝兄有何高见呢?”

“应以暗探入长安,策反天子身边的诸侯,视情况而择也,虽不在长安,但我大致可以猜测关外态势,李郭汜不得关外诸侯之心,回不去西凉,又不敢入侵中原,两人心生嫌隙只能瓦解。”

“此后,天子身边有兵权、有羌人相助的将军,估计就会各自为派,一路争夺,如此我们可沿途把控消息,一旦知晓天子落脚之地,再择人前往进言,迎天子东归,安置于颍川境内,颍川距离洛阳不远,又有高山、河川为天险,可以拒西面追兵,如此一来,便是坐拥天子而号令群雄,天下士人之心,多半会归附于主公。”

“孟誉以为如何?”

郭嘉傲然而视,他不光是这么想的,且已经派遣了数支暗探扮作民众出西面去,一路过洛阳打探。

同时还有明面上的探哨骑兵,以收治流民为名,不断沿途打探消息,企图能有所获。

齐头并进之下,一定可以先一步得到消息,便可以提前决断,在他们三人共同的方略之中,天子占据了极为重要的部分,对今后取中原,有至关重要的大旗作用。

所以来不得半点马虎。

郭谊听完后,面露震惊之色,当即从主位上立起身来,呆若木鸡的看着郭嘉,这眼神仿佛是看到崇敬已久的高贤。

让郭嘉已经慢慢的露出了微笑。

郭谊木然开口,道:“你,既然这么清楚,还来和我说什么呢?去做不就行了吗?”

郭嘉脸上笑容当即凝固,连嘴角都猛然缩了回去。

卧槽?!

你,你说的还真有道理,但是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呢

?!

“郭孟誉,此计难道你不觉得需要再有改动吗?!”

郭嘉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心中已然满是愠怒。

在昨夜和志才商议这些事的时候,两人都是慷慨激昂,挥斥方遒,恨不得将一腔热血都立刻付诸行动。

且以迎天子之行,夺惊异众人之功。

今日兴致冲冲的来和郭谊交谈,怎生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想到这里,郭嘉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气,看向戏志才道:“这就是你说的,笃学谋士,赤诚之人。”

“唉,”郭谊听了这话后,马上就明白了症结所在,于是对郭嘉拱了拱手,道:“兄长运筹帷幄,料敌于先,其智谋周全而远超同侪,在下没能想到此点,真是惭愧,对此计敬佩不已。”

“细细想来,路途之中排布探哨,不光可以一遍收治流民而广播主公之仁德,同时也能让天子在东归之时,日夜都闻主公之功绩,知晓百姓归心之处,如此,公卿自然也会心向我主,实在是妙计也。”

他神态谦和,目光温柔,在恍然大悟之后,双眸又慢慢黯淡下来,似是认命一般,由衷敬佩郭嘉之言。

若不是早知郭谊是足智多谋之辈……

我他娘的差点就信了!!

郭嘉现在感觉心里更难受了。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赶我走!!

“郭孟誉!”

郭嘉一声大吼,把郭谊从那种幽怨又自卑的情绪里陡然吓了一激灵,肩膀都抖动了一下,快速道:“你看,我说了敬佩你还要生气,你到底要我怎样嘛?!”

“我,我真是……”

他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郭谊胸膛上下起伏,当年我坐观天下人物,所赞者甚少,心中傲然自负,眼中毫无士人。

却没想到,今日被人这般慢待,他竟连杯水都舍不得上?!

刚来拜会就想着赶紧走,驱客之意甚浓也。

这怕不是报应……

郭嘉望天闭目,隐隐感觉这郭谊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克星。

除却一路来,他已将郭氏名声完全占据之外,现在还得主公青睐,直接嫁女儿来拉拢。

他还救过曹老太爷的命!

他还在三州之内极负盛名。

他还是荀爽唯一的弟子!

“哼!”郭嘉想了半天,也劝不好自己,正待拂袖出门去,但是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身子一定,眼眸转了转,又不走了。

转身回来坐在了坐榻上,俊朗的面容上挂着笑意,道:“孟誉所言极是,为兄不该如此急切,不如我们再论?”

这下论到郭谊愣住了。

哎?

你不走了?!

戏志才在一旁愣着看了半晌,眼眸不断晃动,而后笑而不语,把本来已经挪动的屁股,又稍稍坐定了些。

“走?”

郭嘉眨了眨眼,道:“我何时说要走?方才只是去门口吹吹春风,想想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和孟誉商议。”

“我在来时,初接志才之

军务,大致明白如今屯田之策乃是孟誉所下,如今时值春耕,有些屯田要务我须得问清,还望孟誉不吝赐教。”

说完,他还拱手,将头凑近了些,“此乃军务大事,不会……太为难你吧?”

郭谊一惊,当即端坐在了主位上,对郭嘉拱手还礼,然后对典韦说:“典兄,去请亮儿来,为贵客准备茶水,命后厨准备好宴席款待,将窖藏的美酒拿出两坛来,我与两位兄长一齐吃酒商议大事。”

“两坛?”

典韦本来在一旁不怎么说话,但是现在他早已看明白了一切,冷不丁的道:“那俺也有好多问题想请教先生呢。”

“拿四坛,你喝两坛,好吗?”郭谊皮笑肉不笑看着典韦道。

“哎!俺这就去!”

典韦欢天喜地的跑出门去,叫人准备。

这时候,郭谊才再次对郭嘉拱手,道:“兄长,刚才典韦在,我声音有点大,现在我给你赔个不是。”

“咱们吃完,商议完,就马上散此堂议,如何?”

郭嘉将身子向后微微一靠,笑了笑,道:“好啊。”

“二位,”郭谊看了看戏志才,又看向郭嘉,认真的问道:“二位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可否直接说来?”

戏志才这才正色,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字条,道:“探哨来报,李郭汜出现裂隙之后,诸多将军大乱。”

“彼此争夺天子去向,且羌人已经被驱赶出了关中,又有人派兵去往关外稳住韩遂、马腾等诸侯。”

“而这消息,记录是在冬日时,现在或许天子已经在迁徙,这其中不乏公卿推动,在昨夜,我和奉孝已经商议过此消息,估计恐怕现在动身也已经晚了,其余诸侯特别是袁绍,也会有消息。”

“而且,他在天子身边,定然有不少人跟随,眼下形势不好判断,你这几日不去堂议,主公便说让我俩来与你说道此事。”

原来已经早早商议过了,郭谊这时候微微点头,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于是认真的看向郭嘉道:“这么说来,在去年我们攻下汝南、颍川,已经是先人一步耳,平定黄巾之后,今年方可腾出兵粮来出征此地。”

“按照兄长之策,在洛阳广布耳目,便无需如此,我料定天子必定回洛阳,故而进一步,派遣使者以修缮雒阳宫殿为名,将数千人送过虎牢,待时机成熟,等天子而归,则内外相合。”

“嗯,正有此意,”郭嘉当即点头,这时候也不再和郭谊玩闹,知道他的确是在认真想了,“我设立明探、暗探数千,也是做此想,但修缮雒阳宫殿耗资巨大,的确可掩人耳目,只是会损失钱财于雒阳之内。”

“这倒无所谓,雒阳皇宫被董卓一把火焚烧殆尽,即便是要修缮,取材也要奔赴极远,工期拖长些便是,正好趁此时机再寻找机会迎奉汉帝,对了,我听闻主公获封镇

东将军、费亭侯,这是谁人在宫中给进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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