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在大唐搞事情 第827节

  少顷,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

  “王太常每逢聚会,时常炫耀说,范阳卢氏的卢正义,以及博陵崔氏的崔向雄,与他兴趣相投,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

  “他们三个每次逛青楼都是形影不离,你们说,卢正义和崔向雄会不会也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

  好一会儿,才有一道弱弱的嗓音响起。

  “刚才我去入厕,听阁里一位年龄稍长的娘子说,卢正义与她通房多次,每到半梦半醒之际,他喊一个名字,好像是叫高什么的,听那位红倌人说,那女子好像是他的长嫂。”

  此话一出,现场全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质疑:

  “不对,李某记得卢正义现在不是家中的老大吗?他哪里来的长嫂?”

  “他上面原本是有个兄长的。”

  “你是说卢正淳?他不是没有成婚便暴毙了吗?不对等等,你说他嘴里念叨的长嫂姓什么?高?嘶...该不会是高家那位吧?”

  “李兄,慎言,慎言啊!”

  这时一道沙哑的“女声”突然响起。

  “奴家想起来了,上次崔郎睡梦中,曾经喊过几声长孙嫂嫂。”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就炸锅了。

  “畜生啊!”

  “他怎么敢的?区区一个纨绔,也敢觊觎齐国公的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扫把...咳咳...”

  “哼,他们也不怕被克死,怎么敢的?”

  “诶,张兄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有这种想法的,都是白痴...男人只要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禾一听着众人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与此同时,百花阁门外。

  目送王振等人离开后,郑楚儿越想越觉得发生在三楼包厢中的事,有些蹊跷。

  毕竟,那里是天字号包厢,不仅装饰豪华,而且隔音特别好。

  正常情况下,只要关上房门,就算是里边吵个翻天地覆,廊道上的人,也听不到才对。

  况且,今日三楼外的人格外的多,此时回忆起来,好像其中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小冤家的手笔?]

  [若是按照获利最大,嫌疑最大的原则分析,还真有可能是他干的。]

  [可问题是,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主子昨日笃定,他今晚肯定会出现在百花阁,解决那些麻烦,可他为何没有来?]

  [不对,他来不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麻烦最终解决了。而且他没来,反而说明这件事,背后很可能是他在暗箱操作。]

  [也不对啊!他们几个在各自家族,再怎么不受重视,那也是出身世家嫡系一脉,小冤家就算不亲自出手整治他们,至少也得在这里坐镇,以防万一吧?]

  [坐镇?嗯?其实不一定非得他本人到场,得力属下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郑楚儿的脚步突然顿住,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后,她转头望向了身后的翠花。

  “翠花,你之前说领上二楼的客人,一共有两位?”

  翠花点了点头。

  “是的娘子,除了那个儒衫男子外,还有一个小书童。”

  郑楚儿微微颔首,转身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走,咱们再去趟二楼,会一会刚才那位张姓客人。”

  [至少先试探一下,他是不是小冤家的属下。]

  [哎,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很快,郑楚儿便再次敲开了张文远包厢的房门。

  进门后,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那个眉眼清秀的小书童。

  张文远起身,朝郑楚儿拱了拱手,微笑道:

  “郑阁主改主意了?”

  郑楚儿摇了摇头,缓缓道:

  “奴家听闻,客官曾笃定今夜阁里会有大麻烦,故而过来问问,客官指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说完,郑楚儿用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张文远。

  “故而,奴家特意过来问问,您口中的麻烦指的是什么?”

  张文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皱眉凝望着郑楚儿。

  这一刻,直觉告诉他,对面的女子和他是同一类人。

  可问题是,这女人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是朝中的勋贵?还是暗阁阁主?

  很快,张文远便恢复了以往淡然的笑容,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轻声道:

  “若是郑阁主有瑕,咱们不妨一边喝茶一边聊。”

  郑楚儿眼神闪烁,稍作迟疑,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张文远对面坐下。

  当她的目光落到案桌上的两个茶盏时,不由得黛眉微蹙,缓缓道:

  “客官就这么笃定奴家会去而复返?”

  ......

第1014章 翠花娘子,离别之际,在下想奉劝你一句。

  听到郑楚儿的问话,张文远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为郑楚儿斟茶,一边轻声答道:

  “孙子兵法有云: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在下只是提前做了些准备而已。”

  “就比如,在下若是不能为主子买下百花阁,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群芳院的院主谈了。”

  郑楚儿呷了一口茶,好奇道:

  “若是群芳院也拒绝售卖呢?”

  张文远摊了摊手掌,无奈道:

  “若是如此,那便是在下无能。在下也只能向主子请罪了。”

  郑楚儿闻言嘴角勾了勾。

  “客官还未回答奴家最开始的问题,你说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郑娘子才是百花阁的主人,阁里有什么麻烦,您比在下更加清楚吧?”

  张文远面色平静,古井不波,和郑楚儿打起了太极。

  郑楚儿闻言不置可否。

  沉默许久,她突然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

  “客官口中提到的主人,可是蓝田郡公?”

  张文远闻言瞳孔微缩,拎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笑容温和地给郑楚儿斟了一盏茶。

  虽然张文远只是短暂的错愕,但依旧被擅长察言观色的郑楚儿捕捉到了。

  [眼前这家伙还真是小冤家的人。]

  [厉害的,厉害的,不愧是让奴家害上相思的人。]

  [不过,保险起见,明日还是将今晚的消息汇报上去,相信若他真的是小冤家的人,主人那边定然知晓。]

  念及此,郑楚儿又恢复了温婉的笑容,柔声道:

  “客官,不妨先说说,你家主子开出的价码,若是合适的话,奴家明日倒是可以和东家商量一番。”

  张文远微笑颔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递到郑楚儿面前的桌案上。

  他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语气淡然道:

  “这里是我家主子,为阁里的娘子们订立的规矩,也是价码之一。”

  “阁主可先行过目。”

  张文远说完,便自顾自地端起茶盏,老神在在地喝了起来。

  对面的郑楚儿,愣了一下,拿起那张薄薄的信纸展开,低头看了起来。

  只一眼,郑楚儿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只因那张信纸上,开篇第一条规矩便是:

  阁中女子可以替自己赎身;

  第二条:阁内任何人(包括东家)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物品(包括卖身契),任何形式,逼良为娼,违者送衙门法办;

  第三条:阁内设立新的账房,会根据每人的职位,以及为阁里做出的贡献,下发月例;

  第四条:阁内女子每月可以休沐四天,并且允许外出访友,备注:外出时,安全问题由自身承担;

  第五条:在阁内工作认真,无不良记录,期满六年者,无偿归还卖身契,还其自由身。

  然后是第六条,第七条,一直到第十条。

  郑楚儿的目光在那薄薄的信纸上缓缓移动,每读完一条,她的呼吸便加重一分,直至最后,她的双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这一刻,郑楚儿整个人,从头麻到了脚,娇躯巨颤。

  这里是什么规矩,简直是青楼女子的福音啊!

  这不仅仅是震撼,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感动与惊诧交织,怀疑与期待并存。

  [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之外,这天底下不会这样的傻子了。]

  [完了,奴家这次怕是要彻底栽在这个小冤家手里了。]

  [奴家要给他生猴子,就算是下药,老娘也在所不惜....]

  “这...这是真的吗?”

  郑楚儿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她抬头看向张文远,目光中既有探询又有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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