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妄议军政,你可知犯下大罪?!”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茶客,见范疆、长大两人身上的兵服,全都惊骇不已。
“军……军爷,我也是道听途说,就图个嘴上痛快!”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责罚啊!”
张达眉头皱的更紧,他沉声喝问:
“我在问你,刚才那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茶客吓得魂飞魄散,哪敢说谎,急忙求饶:
“两位军爷,此事还用听说吗?如今这襄阳城里,尽人皆知!”
“这消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起初我也不信,可说的人越来越多,容不得人不信啊!”
范疆心中狐疑,他转头问向店家:
“此人所说,可属实?”
店家连连点头:
“属实属实,确是不止一人如此说!”
“这些传言言之凿凿!很难不让人相信。”
听了店家的话,范疆和张达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件事情,必须得跟张将军说明!
给军师买好酒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襄阳,校武场。
张飞手握缰绳,训练三军。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丈八蛇矛。
黑面黑髯,目如虎瞪!
光是往那一立,便可吓退千军!
“侧翼急行军!骑兵冲阵!”
“中军停步,不要妨碍到侧翼骑兵策应!”
“左军迂回,与冲阵骑兵呈夹角之势!”
“给老子谨记!行军途中,未得将令不可停步!若有停步,那便是延误战机,论罪当斩!”
张飞粗着嗓子大声喝令着。
这洪亮的嗓门,即便是宽敞的校武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别看张飞表面上威风凛凛,颇有大将之风。
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十分憋闷。
只因为,二哥关羽、四弟赵云都早早领兵了。
唯独他被留在了襄阳,整练兵马。
这领兵大帐,奋战杀敌的事情,要么就都有,要么便都没有。
可现在闹的,二哥、四弟都有仗可打。
唯独他在这里练兵!
难道说我张飞带兵打仗就不如二哥和四弟不成?
不然为何偏偏独留我在襄阳练兵?
张飞心里想不通顺,他本想直接去找军师问罪。
但细一琢磨,知道自己笨口拙舌,说不过军师。
如此去找军师,最后可能的结果就是被说得心服口服地来练兵!
所以,张飞转头找大哥说理去了。
但是,在大哥那里,张飞也没能讨到“公道。”
反倒是被大哥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番。
说什么领兵打仗有何稀奇?
练兵才是真正的大作用。
平日里不好好训练士兵,到了战场上怎么能发挥出战斗力来?
说什么三弟你这不是在练兵,你这就是在行军打仗啊!
只不过一个直面敌人,一个是给敌人塑造恐怖的强敌!
试想想,是你一个人领兵杀敌来得痛快。
还是训练出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来的痛快。
张飞被大哥刘备三言两语便给说住了。
兴高采烈地回来练兵。
可是越琢磨,张飞就越觉得不对劲。
说白了,他不还是没能上阵杀敌么!
他要的就是上阵杀敌啊?
可找也找了,说也说了。
张飞只能心中烦闷,在这练兵。
“待会儿带着好酒去找军师,看看能不能讨个仗来打!”
就在张飞心里盘算的时候,范疆和张达策马而归。
两人进入校场,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张飞面前。
张飞喜笑颜开,他询问两人:
“叫你们买的酒可买了?”
张达摆了摆手,他环视四周,小声说道:
“将军,还买什么酒啊!外面都传遍了,说军师要当韩信!”
“军师收我如此大的兵权,恐怕要对主公不利啊!”
“将军,您是主公手足兄弟,可要多加小心!”
张飞闻言眉头紧皱。
这两人非但没把好酒给买回来。
还胆敢在这里说军师的坏话!
张飞当即勃然大怒!
他翻身下马,一手一个拎着两人的衣领,粗声吼喝道:
“放你娘的屁!”
“军师要是想对大哥不利,在新野的时候不出山不就行了?”
“军师若不出山,俺和大哥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还用得着现在?”
这一声嗓子,吼得整个校武场都肃静了。
正在练兵的将士们一个个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张飞。
众目睽睽之下,张飞怒不可遏。
他越想越是来气。
他娘的,军师日夜挑灯熬油为大哥打拼基业。
如此鞠躬尽瘁的人杰,也是你们两个鼠辈能妄议的?
俺早便将军师视作兄弟!
这两个鼠辈如此污蔑军师,就是在污蔑我!
不行,今日我便要立个规矩!
“你们这两个鼠辈,该打!”
张飞一手一个,直接将范疆和张达扔进了校场。
“给我绑起来!”
手下部将手脚利落的将两人绑在木桩上。
“拿鞭子来!”
一声粗喝,张飞手握策马鞭。
他用鞭子指着范疆和张达,高声说道:
“这两个鼠辈,居然敢妄议军师!”
“言说军师要做韩信之流,对俺大哥图谋不轨!”
“今日,俺便替军师讨个公道!”
张飞说完,鞭子横甩。
“噼啪!”
清脆的鞭笞声响彻整个校武场。
张达的身上顷刻间便被鞭打出一条捋朐来!
“三将军!我是徐州人啊!”
“我一直跟着主公和三将军!忠心明鉴啊!”
“三将军,我等也是听荆州传言特来传达!”
“三将军手下留情啊!”
听着两个鼠辈竟还有脸说是徐州出身,张飞便怒意更甚!
“放屁!”
“徐州出来的兵,素来对军师信任有加,岂会背后胡乱妄议?散布谣言?”
“你说,是不是曹操老贼派你二人来败坏军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