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617节

唔…

刘备都没有想到,张飞这么快就攻陷了瓦口,逼退了曹洪。

算下来,这巴东、巴西的守军攻来宕渠用了三天,三弟张飞也是昨日才刚刚到梓潼的吧?刚到…就攻破了?

刘备哪里知道,这对于张飞而言,丫的…就是开卷考试。

瓦口关虽然难攻,可它的弱点早已在《斗战神》中标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飞才不会像是《斗战神》中相持两月才寻找到这个弱点。

他反其道而行之…

张与曹洪都不会想到,他方才赶至就要夺关。

可偏偏…张飞就是这么做的,马不停蹄的赶到瓦口关,马不停蹄问询当地农户,然后马不停蹄的让农户引路走捷径,绕过瓦口关,最后内外夹攻,一日破关!

刘备惊愕的发现…

如今收服汉中,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剑门关,以及…通往剑门关路上,曹魏最后一道防线“武都郡”、“下辩城”!

突然间,刘备意识到…或许他与曹操在巴蜀之地的决战,就要打响了。

这么快,这么突然…

就要打响了!

疾风骤雨,狂涛骇浪,已经很近了!

第370章 扫秦川为平壤,荡逆魏作丘荒!

张飞开透视了吧?

尽管这个时代,张与曹洪还不能理解何为“透视?”,但他们的心头不断涌出的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否则,张飞刚到瓦口关第一天,怎么就能找到附近的村民?

怎么就让这些村民将他的兵马带到瓦口关的背后?

怎么就敢不做休整,于第二日直接发动两面夹击?

整个张飞攻破瓦口关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曹洪都来不及从梓潼调兵往关口,就已经见到断臂的张狼狈的逃回。

这次,不止是张又、又、又、又败了,就连瓦口关也、也、也、也丢了…

曹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到一个月,三巴悉数沦陷,梓潼也丢了,那么现在刘备随时可以北上进犯汉中,阳平关前将再无拦阻。

这于曹魏…是巨大的危机,是蜀中战略瓦解、崩溃的前兆。

此刻,身处武都郡下辨城的曹洪,一想到这里,就不住的垂头丧气直跺脚。

他真有一种感觉,这仗输的冤哪…

张飞是开天眼了

曹洪的身旁,十几名跟随着张从瓦口逃窜回来的亲卫,正焦急的在张营帐门口转来转去。

军医在处理张的断臂,将那断臂上的“死肉”用小刀割除,张惨叫一声,每一次割去他肩膀连接处的肉,都让他一阵儿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有一些亲卫也受了伤,有军医用钳子拔出他们身上的箭头,这些亲卫也如杀猪般的惨叫。

眼睁睁的看着那箭头带着倒刺,生生钩下一块儿血肉。

军医惊呼,“有倒刺,快止血。”

营帐外的曹洪,看着这无比揪心的一幕幕,叹气道:“这仗怎么就打成这样了,不是因为五斗米教的缘故,情报上…我们才占据主动么?可现在,唉呀,唉呀…三巴没夺下来,倒是连梓潼也丢了。”

这时,一个斥候进来禀报:“将军,蜀军将张将军的断臂送来了…”

曹洪生恐张听到,低声呵斥“快退下!”

那斥候刚要退出,张一只手已经推开军医,他半裸着上身,断臂处的绷带渗出鲜血,赤足踉跄奔下床,红着双眼喊道:“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何在?”

说着便冲出营帐,曹洪等人大惊,一拥而出,生怕张突然想到什么,做出什么傻事。

曹洪一边跑一边大喊:“,莫要激动”

其实,曹洪与张的关系并不融洽,只是大难临头,一切性格上的矛盾,都比不上这岌岌可危的局势。

晨光熹微,一匹马拉着辆板车,悠闲地踏着遍地的积水和枯草,来到魏军下辨城内的大营,板车上的正是张的胳膊。

张越过众人扑上前去,我单手捧起这胳膊,冷冰冰的,原本的青筋已然犯黑,俨然这胳膊中的血液都已经流干…因为风吹而变得僵硬。

看到这断臂,张不由得泪流满面。

不远处,曹魏的少年将军曹休也看到张这断臂之下,残存又颤抖的身形,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心头暗道:『张飞?不是有勇无谋么?怎么这一仗打的这般漂亮?』

就在这时…

张突然发现他的断肢下还有一口石碑。

他连忙命人将这石碑立起。

只见上面写到:『汉将军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于八蒙立马勒铭』

立马铭…

这是一块儿“立马铭”,这还是张飞亲自用丈八蛇矛凿下的此“立马铭”,也正是这“立马铭”上的字眼让张羞怒难当。

张飞这是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果然…

张瞪着这“立马铭”忽然一口血喷出,溅在了他的断臂上。

他整个人仿佛软了一般,像一摊软泥般向一旁倾倒。

“张将军,张将军…”

一时间,周围的亲卫迅速的张口,可张却已然陷入了深深的晕厥。

汉中,衙署之上,征西将军夏侯渊面容冰冷,他本是端坐着的,可现在…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的一旁,谋士张既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三个儿子,夏侯衡、夏侯霸、夏侯称纷纷请缨,“孩儿愿带兵南下,夺回梓潼,收复三巴…”

在夏侯衡三人的身后,几名信使正跪在地上。

夏侯渊没有理会三个儿子的请战,他转过身,尽可能的让他那面颊上的愁容不去示人。

“继续说,除了宕渠、三巴、瓦口关、梓潼悉数溃败外,除了韩浩、夏侯德、夏侯尚、阎圃殒命,王平、朴胡、杜带着巴部落降而复叛外,还有什么,统统都报出来!”

夏侯渊的言辞犀利…随着他的话,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小心翼翼的捧至头顶,“这是…这是那蜀军射来的信笺!是…是刘备亲笔所书,让转交给征西将军的信笺!”

夏侯渊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冷冷的吟道:

“念,本将军倒要听听那大耳贼他写些什么。”

当即,信使展开信笺念道:“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致书于征西将军夏侯妙才之前,尔等无学鼠辈,上逆苍穹,迁百姓于三巴,遭火弩于襄樊,两线困乏,人马猖狂;”

“抛盈郊之戈甲,弃满地之刀枪;属下心崩而胆裂,将军断臂而狼忙!无面见关中之父老,何言相府之厅堂!史官秉笔而记录,百姓重口而传扬翼德一出,魏军惊怖,一月夺三巴,半日下瓦口,闻阵而惕惕,子廉望风而惶惶!吾大汉天兵兵强而马壮,吾弟云长翼德奋以龙骁,激以虎荡,扫秦川为平壤,荡逆魏作丘荒”

随着刘备这封信,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言出,夏侯渊胸口剧烈寒颤…

他的一双瞳孔瞪得硕大,他想张口说点儿什么,或者说是反击点儿什么,可…最终,他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刘备这信写的是言之凿凿,是有理有据…他无从反驳。

可…

可…

遥想当年,刘备什么吊样儿,夏侯渊再清楚不过,惶惶逃窜如丧家之犬,得庇护于一众诸侯羽翼之下,他何曾如何嚣张?

他何曾敢言出“扫秦川为平壤,荡逆魏作丘荒”…

狂起来了,这打了一辈子败仗的刘备,他狂起来了,嚣张起来了!

“父亲,孩儿…”夏侯霸性子最烈,听得刘备如此嚣张之言语,他张口又要请战。

可不等他说出“战”字,夏侯渊的声音当先传出,“传我军令,魏军各部各守扼要,武都郡以为汉中侧翼,增添兵马,严密布防…阳平关,本将军亲自驻防!”

说到这儿,夏侯渊大手一甩,面朝张既:“德容,有劳你即刻写信一封,发于吾兄长魏公丞相,陈明汉中局势之危,请求吾兄速速支援”

要知道,这位“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行军神速,在曹魏南征北战,征讨叛逆中,立下过赫赫功勋、无数功勋,被人称作曹魏宗室第一急先锋的夏侯渊夏侯将军!

纵观他一生的战场,他从来没有如此怯弱过…

他从来都是主动出击!

可这一次,面对蜀军的汹涌攻势,他竟选择如此保守…竟没有选择收复失地,与刘备决战。

这在他的几个儿子看来不可思议,可在张既看来,他深深的颔首,且佩服夏侯渊如此沉得住气。

是啊,宕渠八蒙山一战,三巴一战,瓦口关一战,蜀军这仗打的简直就是四个字神乎其技。

打的是目眩神迷,让人应接不暇,更别提着手准备。

仿佛就有一只手,在始终推动着整个战场的局势,让张飞、让蜀军永远抢先一步,永远预判到他们魏军的预判!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张既都觉得,他们大魏之于巴蜀的部署已经悉数被蜀军…不,是悉数被那“黑张飞”,被那“黑阎罗”给看穿了!

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啊!

『夏侯将军还是沉得住气…』

张既心头这么想,连忙拱手:“将军放心,这信…我即刻就写”

倒是夏侯渊,他一如既往的背对着众人,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萧索,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那“扫秦川为平壤,荡逆魏作丘荒”的字眼深入他的心头、脑海…

他的心情变得愈发的悲怆。

要知道,在他看来,这一仗,他不止是死了两个堂侄,不止是丢了三巴,丢了梓潼这汉中与蜀中的军事缓冲地带。

他更深刻意识到的…是张飞张翼德!

这个他最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狗女婿”…

时至今日,这“狗女婿”成长的速度惊人、骇人!

他的名字已经深深的威胁到他的这个“便宜”的老丈人了。

『涓儿…涓儿…』

『张翼德、张翼德!』

想到夏侯涓时,夏侯渊眼芒中露出的是慈祥,可再想到“张翼德”的名字时,夏侯渊竟如同每一个曹魏的兵勇那般…

他想到的唯独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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