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130节

  他牵住缰绳,往土丘之下随意望了眼,地面之上还残留着被灼烧过的焦黑痕迹。

  不远处能隐隐望见下方村落升起的几缕炊烟。

  “应当就是这里没错。”

  种平确认了自己所行之途并未出错,心中多了几分凝重。

  他方要寻个小径往丘下去,余光不经意一扫,却注意到个有些奇怪的细节。

  按理说,他与郝萌交战,是数月前的事,这段时日暴雨狂风肆虐,再多的血印痕迹,怎么也该消退得只剩下微末几许才是。

  他初见满地焦土,只觉得是自己当日留下,正是寻对了地方。

  现下意识到不对,仔细思虑过后,不由得生出许多疑惑来。

  种平蹲在地上,抓了把干硬的冷土,手指用力捻开,又凑近鼻间轻轻嗅了嗅。

  ……真是怪事。

  这血迹倒像是没几日前才落下的。

  种平面色古怪。

  从此处地面上的痕迹,让他第一眼就联想到与郝萌的一战,便能叫人看出这些残留印迹规模之大,绝非是什么盗匪之流能造成的。

  总不能,这图县一亩三分地,还有人蓄养私兵吧……

  那我单枪匹马而来,不正是千里送人头?

  种平摇摇头,将脑中那些不妙的念头甩了个干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来了都来了,管他前方是何妖魔鬼怪,总要先看个明白才是。

第167章 夏侯的下落

  种平心中计议已定,又自忖有系统兜底,更是多出三分底气,手下一拍赤兔颈侧,赤兔乌黑的马目注视着前方,顺着种平的力道,不轻不重在他手下蹭了蹭。

  “若是遇上什么危机,我可就只仰仗你为我搏条退路了。”

  种平说着,从袖中掏出几块糕点。

  赤兔鼻翼微微翕动,舌头一卷,便将种平手中的糕点吞吃了个干净,随即主动往前走了几步。

  种平与赤兔相伴已有了段时间,对于赤兔还是有几分了解,知晓它这是要给自己开路的意思,也就放了缰绳,任由赤兔在前走,自己则是不紧不慢跟在赤兔身后。

  不多时,他一人一马,便到了村庄之外。

  这村庄虽无名,却是自成规模,因着在山丘之下的缘故,有天然地势遮蔽,较之周围地段,要安稳上许多。

  种平不将此地辛氏,与郡中辛氏归位一体,正是初次入村时,见村中房屋稠密,与他这一年中见闻乡县,截然不同之故。

  倘使村中大户欺民,想要有这样的人烟,是绝无可能的。

  种平沿着小径往村内走,路径两侧杂草丛生,多是枯黄之色,覆着薄厚不均的积雪。

  越往内走,两侧积雪越少,小道上也逐渐多了人行的痕迹,村庄附近也能看见整齐的田亩,偶尔有鸟雀在其中跳跃。

  “哪里来的马匹?!踩坏了我的田!”

  种平在赤兔之后,并未看清前路,听得这一声饱含慌乱焦急情绪的怒喝,下意识便以为赤兔是误入了村民的田地中。

  “是我的马匹。”

  种平立刻提高嗓音,应了一声,一边道歉一边绕至前方,仔细一看,却是忍不住皱眉。

  赤兔马好端端站在路上,离面前这汉子手指的农田所在,尚且有个五六步距离,怎么看都是这汉子无理指责。

  “坏了我的田,还想走不成!”

  大汉扎着黑色头巾,身上穿得单薄,却不显得如何冷,跟裹着披风的种平一比,好似处在两个季节一般。

  种平不欲与这汉子纠缠,当下好言好气牵住赤兔马,想要分辨出个道理。

  “二郎!二郎!你这诨货,又要给我惹祸生事!”

  不远处一个青年眉根高耸,气得卷起衣袖,三步并做两步跨上前,往那大汉脑门上就是一拍。

  种平听这话语,应当是这大汉的家人寻来,看这青年模样与大汉极为相似,神色却稳重许多,猜测这二人该是兄弟一类。

  “我替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向郎君道歉。”

  青年后退一步,敛袖躬身,行了个大礼,并不因种平年纪小而轻视怠慢。

  种平察觉出对方隐隐透露出的尊敬,立即明白过来。

  这青年定然是上次在村中见过自己,知晓自己身份,方才如此果断,不问缘由便先对弟弟出手,明面是罚,暗地却是回护。

  自己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下对这青年高看几分,想了想,询问起着二人身份。

  “乡野之人,怎敢以浊名污尊者之耳。”

  “郎君只唤我辛大,唤这诨货辛二就好。”

  青年颇为圆滑的将这话揭过,种平知晓这是对方心有顾虑,担忧自己会暗地报复,虽说是理解,却也觉得有些好笑。

  辛二看上去仍是愤愤,一对牛眼死死瞪着种平,很有几分不服气的意思。

  种平被他瞪得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开口:“你这汉子未免太不讲理,我不曾纵马毁你田地,为何非将罪名加在我身上?”

  辛大忙要拦住辛二,再向种平致歉。

  辛二却不顾辛大的忧惧,扯着嗓子,对着田地一通比划:“此处就你一人有马,不是你,这马蹄印还能是飞来的?”

  种平眉头一皱,想起先时在土丘上看到的血迹,觉出十分的不对,低头思忖。

  辛二见种平不言,便将他当做是心虚,看着兄长还要偏帮外人,登时怒气上涌,涨得脸庞通红。

  他有心给种平个教训,被辛大一瞪,又熄了火,整个人蔫下去,只是小声嘟囔。

  “大丈夫行事,怎的敢做不敢当?难道还能是我冤屈了你?”

  种平心中揣着事,根本不曾注意辛大辛二,他走入田中,蹲在细细察看那蹄印。

  ……前轻后重,果真是那土丘上的蹄印。

  看着眼熟得很……

  种平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还在其余何处看见过这蹄印。

  他余光扫了眼赤兔马。

  按他那马嫌马憎的体质来说,他与马匹接触的情况,其实并非多见。

  除去赶路之时,换过几起马外,再不曾有仔细注意过其他马匹。

  那就是……在曹操手下。

  种平猛然想起,自己送别夏侯时,曾在马厩中消磨时光,喂食马匹,那时与夏侯闲谈外,他也将马厩中的几匹马记了个七七八八。

  他可以确定,这蹄印绝非是爪黄飞电留下的,那就唯有是马厩中那五匹马其中之一。

  而种平一路在曹操军中随行,若是有人马离开,他不会一无所知。

  几番排除之下,种平只能将目光定在夏侯身上。

  若是元让……在兖州是不奇怪。

  但元让不该入陈留吗?怎么会在此处同人交战?如今又去了何处?为何不与我等汇合?

  种平有心宽慰自己,夏侯或许是路上遇上了匪寇,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哪里会有匪寇能装备良马精弓,还与夏侯麾下之兵交战个旗鼓相当?

  元让啊元让,你可别是中了陈宫的计策,去跟吕布硬碰硬了吧?

  种平面色阴晴不定。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抱着侥幸想法,就目前所见,基本可以断定夏侯是败在了吕布手上,只是不清楚他可有受伤,此时是孤军逃窜,还是被吕布追击。

  种平想了想,觉得吕布还在追击夏侯的可能性不大。

  曹操回军的消息早有传扬,以陈宫之智,不会仍让吕布在兖州辗转,多半……是往外撤兵才是。

  这样看来,却是元让正撞上吕布撤退之兵?

  种平脸色愈加难看,面对吕布的全军,夏侯实在是太过劣势,以至于种平心中不由得担忧起夏侯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他这时也大概猜出为何这图县之事会爆发得如此突然,若是真如他所想,这陈留郡中士族敛财,不论起因为何,中途定然是与吕布有着勾连。

  如今吕布撤离,这些士族知晓对于吕布的投资已是失败,这才缓了攫取乡县财富的力度,让图县这小小一县,也敢恃财行贿,在种平面前露出马脚。

  看来,这陈留之事,并非是我能插手的。

  种平抬头,望向许都方向,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恐怕文若伯父又要忙起来了……

  不过,我既已至此,这图县,还真要越权而为,处理个干净才是。

第168章 引荐之功

  辛大看着眼前的这位贵人突兀止了话语,木雕似的立在原处,似是沉思,晦涩难辨的神情之中,又似乎隐隐带出几分怒意,不由得疑心是辛二口中不干不净的几句呓语被种平听了去。

  他生性谨慎小心,这时候更是敏感,思绪也逐渐往“秋后算账”“挟私报复”等等惨烈的方向发散去。

  种平入村本就时间短暂,期间大多只与他家中长者交谈,且那时战中,种平为了出其不意埋伏郝萌一行,自然无法细细与辛氏族老沟通,只是冷面下令而已。

  是以辛大下意识用自己所能接触到的县中官员习性,去揣度种平行为。

  “你这人……”

  辛二被辛大拦了一次,较之平日脾性,已是收敛许多,加之种平言之凿凿,看上去又的确是年幼文士,知礼守节。

  他虽嘴上不饶人,心中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莽撞,觉得或许真是自己误会了对方。

  可现在种平只是站着,一言不发,竟像是被辛二说得哑口无言,已然是默认了罪名一般,辛二便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怒火。

  “不得无理!”

  辛大一声怒喝,却是拉回了种平思绪。

  他想了想,认真询问:“这坏了辛兄田地的,也许正是我熟识之人。”

  “辛兄久在村中,不知这数十日间是否听闻过寻常迥异之音?”

  种平本想直接问辛大是否听见过兵戈交接之声,但转念一想,还是选择了委婉些了问法。

  “啊!我听……”

  辛二再度被辛大捂住了嘴。

  “尊者稍待。”

  辛大眯眼一笑,斯条慢理卷死宽大的袍袖,将高出他三指宽的辛二镇压在身后。

  种平只听得辛二发出了一声骇人听闻的惨嚎,随后便见得原本高大雄健的辛二如同小鸡仔一般委顿下去,耸着肩膀,耷拉着脑袋,乖乖缩在一边,安静无比。

  “已近夜暮,尊者不如随我等入族内?虽是粗餐淡饭,亦可尽地主之谊,结宾主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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