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都行!抑郁死了!这真真……在打兵部的脸啊!”
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天命之子,合着半个月就凉了!
他兵部的老脸朝哪儿搁啊!
这件事要是被蓝玉听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随即,他又拿起了奏报,定定地看着,像是在思索(钱得好)着什么,只是很明显的,脸色久久的一片惨然,眼眸里阴暗不明,好半响后,突的道:“走!走!去找茹尚书!快,快走!”
说实话,他已经没脸去找茹太素,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不知道茹大人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眼看着兵部水涨船高,这么大的笑话闹出来了,茹大人晚节不保啊顶!
没多时,钟侍郎就跑到了茹太素的值庐前,脸色蜡黄,嚎啕大叫:“茹尚书,茹尚书,出大事了!”茹太素此时在喝茶,刚祛了暑气,浑身自在。
见得钟勖来了,只慵懒的抬了抬脸皮子,显得不耐烦,轻轻呷了口茶,他即将退休了,为人还是很讲佛性的,他淡淡道:“何事?”钟勖气喘吁吁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尽管钟侍郎已经四十有三,在茹太素眼中……还是太年轻了。
他微笑着道:“不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
钟侍郎有些不解的翻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泉州知府王青禀奏:近日于外海,有海路巡检送来急奏,兵部员外郎方齐抑郁而死,船队祈求返航,奏请兵部批允……”
方齐……死了?!
等到钟勖详尽的看完了奏报之后,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人……还能活生生的抑郁死了?
这什么鬼啊!
钟侍郎此时额头已经大汗淋漓!
犹记得半个月之前,他信誓旦旦的在奉天殿夸下海口,说他兵部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对航海之事就此闭嘴!
那时候蓝玉堂而皇之的在奉他兵部的人不行,不能航海,会死人的……
这个乌鸦嘴!
钟侍郎打了个冷颤,看完之后,心情复杂,久久难以平静!
“々混账!简直混账!”
“蠢货!方齐这个蠢货!航海之前拍着胸脯子说他不会出纰漏!还说自己就在水上长大的!这才半个月就顶不住了!”
“怎么死都行!抑郁死了!这真真……在打兵部的脸啊!”
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天命之子,合着半个月就凉了!
他兵部的老脸朝哪儿搁啊!
这件事要是被蓝玉听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随即,他又拿起了奏报,定定地看着,像是在思索(钱得好)着什么,只是很明显的,脸色久久的一片惨然,眼眸里阴暗不明,好半响后,突的道:“走!走!去找茹尚书!快,快走!”
说实话,他已经没脸去找茹太素,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不知道茹大人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眼看着兵部水涨船高,这么大的笑话闹出来了,茹大人晚节不保啊顶!
没多时,钟侍郎就跑到了茹太素的值庐前,脸色蜡黄,嚎啕大叫:“茹尚书,茹尚书,出大事了!”茹太素此时在喝茶,刚祛了暑气,浑身自在。
见得钟勖来了,只慵懒的抬了抬脸皮子,显得不耐烦,轻轻呷了口茶,他即将退休了,为人还是很讲佛性的,他淡淡道:“何事?”钟勖气喘吁吁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尽管钟侍郎已经四十有三,在茹太素眼中……还是太年轻了。
他微笑着道:“不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
第335章 355冠礼的
茹太素是个佛系的人,他今年比朱元璋小一岁,按道理来说,六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致士年纪了。
不过皇爷还没挑中兵部尚书的继承人,乃至于茹太素今年还在兵部当值。
不过六十五岁的年纪,早早已经适应了官场的生存法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掀起波澜的了。
茹太素摇摇头,看了一眼兵部左侍郎钟勖,心中暗自叹口气,还是年轻啊!
还是沉不住气。
“慢慢说,钟大人,先喝口茶罢。”
钟勖已经没脸喝茶了,两股颤颤的道:“茹大人,我说了,你要稳住心神啊!”
茹太素却是笑了,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淡淡的道:“这叫什么话?老夫自从二十六岁为官,如今已三十有九年,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当初北元余孽攻陕西,如此大的事,本官已经稳如老狗……哦,本官依旧不动如山,泰然自若,你且说说吧。”
钟勖见茹太素如此淡定,心下也安定了下来,便学者茹尚书一般,淡然的脱口道:“方齐死了。”茹太素愣了愣。
方齐,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
钟勖知道,茹太素可能记不清方齐了,毕竟方齐左右不过只是个六品员外郎,在茹尚书这种高官眼中,这种小鱼小虾记不起来也正常。他提醒道:“下西洋试航的那个。”
.
茹太素淡淡端着茶盏,微微摇头吹口气,道:“原来是他啊!”噗!
茹太素突然将滚烫的茶水猛地吐出来,震惊的看着钟勖,道:“你方才说什么?”钟勖道:“方齐死了。”
茹太素猛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人,才出去半个月,怎么就死了?”
朝堂正在开着朝会。
户部也在紧锣密鼓的核算上半年财政税收。
度支司员外郎王文昨天下午喝了许多酒,将户部司员外郎黄迁送去了交趾。
今天来度支司当值有些晚了。
刚进入度支司值庐内,就有吏目道:“王大人,交趾的税收送上来了。”
王文莞尔一笑,一身轻松的道:“真是令人头大的地方,背后站着人,腰杆子就是挺的直!”“别的布政司早早就将赋税送来了,唯独他交趾是个另类。”
王文刚想翻阅交趾的财政税收,似乎想起什么随口问吏目道:“对了,上半年的赋税最多的是哪几个布政司?”负责统计的吏目道:“回大人,湖广的上半年田赋税收屈居第一,折算成白银,高达三十~二万又五十余。”
有明一代的税收都难以统计,因为收上来的都是稻、麦、丝、绢等实物,所以换算成白银,还要根据各地方的物价一。
湖广一直是大明的粮食大省,素有湖广丰,天下足的美誉-在外。
意思是,只要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粮食丰足,天下的粮食也就不愁。
王文点点头,喃喃道:“三十二万两,吾,比起下半年翻了倍,不错。”
洪武二十四年,因雪灾等自然灾害的影响,下半年的财政税收萎靡到了极点。
负责统计的吏目继续道:“接下来便是浙江布政司,田赋税收折合白银有二十七万余两。”王文听的连连点头,十四个布政司,加上直隶南京府,大明上半年的税收已经高达两百万两。
他知道,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因为去年雪灾的原因,导致去年下半年的赋税累加到今年。
实际应该只有一百万两出头,基本上和往年保持平衡。
他听完之后,这才微微翻开交趾布政司的文书。
只是看到总目,王文便立刻呆怔住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见总目的数字依旧没变。
他抬头看了一眼吏目,再次低头看手中文书,又抬头看吏目。
那吏目不知道王员外郎这是什么意思,战战兢兢的道:“王大人,怎么了?”王文突然冷不丁道:“你觉得交趾布政司的税收应该有多少?”吏目负责统计税收工作,对各地的情况都有个判断。
交趾靠近云贵,往年云贵能交上来的税,能有五万余两白银就谢天谢地了。他见王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想了想,便大胆猜测道:“四万?”王文道:“十二万三千六百九十两又八分六厘!”
吏目唰的一愣,颤颤的笑着,“王大人,别……别说笑啊。”王文道:“没有!本官说什么笑?要说笑也是交趾那边!”
“十二万两,拢共不过半年时间,居然比云贵两省加起来的税收都高?”王文心里惊骇到了极点,直觉让他认为这是解大绅在瞎扯!
对,瞎扯!
这数据怕不是拍脑门就胡写出来的吧?
可是,赋税是国家大事,是要上交到朝廷的,解大绅就算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那么就是……嘶!
真的?
真的啊!
我的天呐!这简直恐怖!
短短半年时间,将赋税拔高到这种程度!
没有人看好的交趾,甚至所有人都认为的蛮荒之地,摇身一变,成为税收大省?
这就离谱啊!
不知过了多久,王文喜出望外,急忙道:“本……本官要进宫一趟。”
奉天殿。
此时航海的事已经议一段落。
茹太素和钟勖皆归回班列。
蓝玉的目的也达成了,含笑回到班列。
朱元璋环顾众人,沉声道:“既如此,那就从宫内挑合格的太监继续航海!”航海的基调已经定下来了。
如果现在放弃,朝廷将会损失更多更多的钱。
无论如何,谁也不想看到大明推进出来的基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毁了。“户部。”
朱元璋唤了一声,傅友文便急忙出列:“微臣参见皇上。”
朱元璋道:“已然快到夏六月,咱大明各布政司的税收统计出来了吗?”
傅友文忙回道:“启奏皇上,包裹交趾在内,全国十五个承宣布政使司加南直隶的税收,基本已经统计完成。”顿了一下,傅友文继续道:“独有交趾布政司还没送上来。”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交趾有司才战后重建,其税收无关大雅,你且将其他布政司情况笼统说一下。”
傅友文点头,随即开始汇报上半年的财政税收。
税收关乎着大明的下半年基调,许多钱进到户部之后,都会调拨出去,该负担军费的负担军费,该修路搭桥、建造宝船、建造火器的,都要统一拨款。
朱元璋漫不经心的听着,基本上来说,洪武二十五年上半年的税收,和去年的同比增加微乎其微。
也是因为洪武二十四年大明出了天灾,抛开去年下半年的税收,几乎环比增加率为零。
正在傅友文准备结束的时候,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进来。
有太监悄悄送来一封文书递给傅友文,便躬身退出去。
傅友文愣了愣,看着手中的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财政概览,想了想,便微微掀开。
只是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刚想说的结束语,现在也戛然而止,面色显得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