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杨长对扈三娘悠然一笑,喃喃道:“定是史家兄弟与鲁大师提及,说解了酒禁要畅饮一番.”
“官人要去么?正好带上你新酿的酒。”
“算了。”
听了扈三娘建议,杨长不停晃头,说道:“我初次酿的酒,哪能拿去献丑?再说本身也不多,还是以后再说.”
曹正听完搭话曰:“其实不需杨兄带酒,近日北京卢员外在山做客,各寨头领都轮流做筵请他,酒菜都由公明哥哥提供。”
“卢员外,卢俊义?”
“是他。”
见杨长一惊一乍,扈三娘好奇追问:“卢俊义是谁?此人很出名吗?”
“兄长(扈成)没告诉你?”
杨长没想到扈三娘竟不知,他愣了愣便介绍道:“那卢俊义绰号玉麒麟,端的一身好武艺,号称枪棒天下无对。”
“枪棒天下无对?”
扈三娘一脸不相信,她先看了曹正一眼,又对杨长发表意见。
“此人敢夸如此海口,不知有无真才实学,林教头都没说这大话”
“嫂嫂有所不知,这个卢俊义是真厉害,师父昨日曾与他切磋过招,盛赞其人手段高明。”
“这么说,那玉麒麟真的名不虚传?官人也和林教头有切磋,你要不也上山请教一二?好想知道枪棒天下无对,究竟能强到什么境地.”
“你去忙吧。”
杨长打发曹正出去后,即对扈三娘上下打量,喃喃说道:“最近天气闷热,有几日没与娘子拆招练武,娘子该不会心中生怨,想看我被天下第一欺负?”
“怎么可能?”
扈三娘否认并急忙解释:“与强者交手才有进步,官人以前不会马战,得林教头指点,就很快突飞猛进,那卢俊义若真天下无对,官人若向他请教必有裨益。”
“还是算了,人家来梁山做客,不是来打擂的,咱不去凑热闹.”
杨长嘴上回应扈三娘,心里却想着卢俊义来梁山做客,大概率已中了吴用绝户计。
这段时间低调苟在后山,就是担心宋江会秋后算账。
毕竟在晁盖死亡前后,杨长做了好几件冒头的事,特别点出真凶是梁山之人,说不定会触动宋江逆鳞。
再下一次黑手,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数月风平浪静,宋江似乎没把这事放心上,他甚至将杨长推测出的‘凶手’杨林,派去北方与石勇、段景住一起买马。
过了两月,秋末冬初。
宋江为救卢俊义、石秀,尽起梁山兵马攻打大名府。
杨长的小寨人马虽少,却也在宋江的征召行列,但寨中三个头领全被打乱。
扈三娘被任命女头领,率副将顾大嫂、孙二娘、一千喽,成为前部第三拨接应兵马;曹正编入林冲后军为副将,而杨长不偏不倚成了呼延灼副将。
正是:命运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杨长之前怒怼呼延灼,哪能想到有这么一天?
呼延灼整备兵马开拔之前,先与杨长、欧鹏、燕顺三名副将,长篇大论陈述军中的纪律。
总结起来一句话:一切行动听他指挥,违令者军法伺候!
北京大名府,即现在河北大名县。
得知梁山贼寇犯境,知府梁中书遣天王李成城外迎击,可惜被李逵等四拨先锋杀得大败,再遣大刀闻达出战,又被宋江后到主力所击败,最终退守城内坚守不战。
杨长跟着呼延灼作战,由于担心被他挟私报复,宁愿少捡尸也不落口实,出征旬月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十一月梁中书求援信送至东京,朝廷派关胜攻打梁山围魏救赵。
宋江急忙回援梁山,刚行至水泊边下寨,还没与吴用商议出对策,关胜就遣副将宣赞来搦战。
见宣赞门旗下举刀挑战,宋江环顾左右蹙眉问道:“谁愿去拿这厮?”
花荣正待出列请缨,却被呼延灼抢先一步,抱拳说道:“哥哥,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关胜遣副将来搦战,咱们也应回以副将才是,小弟的副将杨长曾一合擒将,何不派他出马擒下此人,也好换回被擒头领?”
“哦?也好。”
宋江略作沉吟,即回头叫住杨长,“三郎,敢出战擒敌否?”
“小弟愿往!”
杨长勒马挺枪从后排出列,顺路意味深长瞟了呼延灼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等会瞪大眼睛看好,老子能生擒你的副将,就能再擒关胜的副将。
第119章 活菩萨(k)
第119章 活菩萨(6k)
宣赞绰号丑郡马,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模样虽丑得有些具体,但却练得一身好本领。
见宋江从后排唤出一将,宣赞瞬间觉得自己没被重视。
他能容忍外人数落外貌,却不允许有人轻视自己武艺,因为那是他安身立命唯一倚仗。
丑人也有自尊心,宋江对宣赞武艺的轻视,直接点燃了他怒火。
很好,这群水洼草寇,敢看不起我是吧?让你们开开眼。
宣赞纵马舞刀向前狂奔,当他离杨长越来越近时,渐渐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小白脸?
我此生最恨小白脸!
短短时间内,宣赞怒气被两次提升,怒气为握刀双手灌入更大力量。
“挡我者死!”
“嗯?”
杨长看到宣赞咬牙切齿,一时竟感到有些诧异不解,心说哥们哪里得罪你了?怎摆出一副杀你全家的表情?真莫名其妙。
呼呼呼.
宣赞的钢刀劈空斩落,径直对着杨长左肩而去,在空中划过一抹残影。
杨长有心生擒此人,好狠狠打呼延灼的脸,所以迎面首招以观察为主,便顺势横其枪杆架住刀锋。
双马冲锋交颈,裹挟着加速重力。
按说防守一方会略吃亏,但宣赞重刀斩在枪杆之上,就像砍在石头上纹丝不动。
当一声响。
杨长把枪杆往斜上一推,打算像擒韩滔般让宣赞失控,奈何这丑郡马下盘极稳,身体只轻松一晃就恢复了平衡。
“好小子,还挺有劲,可留下姓名.”
“如此模样,也配知我名?”
“找死!那就留下命来!”
“也得有那本事。”
宣赞见杨长绣袍金甲、面如冠玉,心说年纪轻轻就有这夸张力量,必是某个将门之后有实力养锻筋骨,失足落草梁山做贼令人扼腕,他本好心想劝降却遭对手无情嘲讽,于是怒火烧的更旺盛。
怒可化力,亦可失智。
杨长故意激怒宣赞,就是希望他怒失理智,自己才好找破绽擒敌。
回马再战之时,杨长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新得的绝技【镇气囚力】。
要不拿这丑男试试?
【镇气囚力】需要用盖、压、劈、斩等下落招式触发,也就是刀棒戟斧等武器的上下招数,却唯独和长枪招数不搭噶。
杨长想试绝技效果,才不管手里拿什么武器,他擎住枪尾举头上扬,做出要抢攻的姿态。
宣赞第一次见有人这样用枪,误以为杨长要施展家传绝学,便下意识横刀在手做防御。
然而,这真是简单的斩击。
杨长举枪如棒盖打,砸到宣赞刀杆发出闷响。
双方观战的将士,见到此情此景俱是一惊,特别是宋江身边的头领。
呼延灼揉了揉额头,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旋即扭头向林冲请教,说道:“林教头,听说你指点过杨长武艺,这以枪化棒的招数,莫非也是教头的高招?我只在步战时见人用过,马上作战简直闻所未闻”
“呃”
林冲尴尬一笑,抱拳对曰:“小可与杨兄只是步战切磋,确实不知他为何用枪盖打,我这也是头一次见”
这时秦明也来搭话,捋须喃喃说道:“我听公明哥哥说过,杨长之前擅使长棒,应该是习惯使然,据说他有一身好力气,却不知为何以枪为兵,用棒显然是最合适的,他若是肯虚心来请教,我也不会吝惜心得.”
“杨兄一直缺乏称手兵器,我当初在高唐州得获此枪,便送给他暂用至今,应该还没寻到好的”林冲嘴上这么解释,心里却道他怎会向你请教?人家就是嫌狼牙棒貌丑。
“呵呵,挑三拣四,还是年轻.”
呼延灼贬损杨长时,瞥见秦明身后韩滔表情凝重,便叫住他宽慰曰:“韩团练想到往事了?那应该是他运气好。”
“也许吧”
韩滔回答得很平淡,我感受到夸张力量,你却给我说是运气?你是没吃过他的亏,倒显得我很无能一样。
正当他出神之际,同病相怜的彭,拍打他肩膀说道:“韩兄你快看,他怎么还在盖打?长枪是这么用的?”
“嗯?”
韩滔举目望向斗将处,果然看到第三次交马的杨长,再一次举枪盖打宣赞。
他在干嘛?
这样能伤到人?
彭不理解,韩滔不理解,呼延灼也不理解,但宣赞却叫苦不迭。
第一次挡下杨长怪招,宣赞原本胸中激起的几层怒气,就在那一刻消失不见,惊得他内心错愕不已。
宣赞趁着走马空隙,他快速调整恢复怒气,再冲阵又看见同样画面。
又来?
我还就不信了!
宣赞故意蓄积满怒气,架起钢刀奋力向前格挡。
当.
那沉闷响声,就像梵音一般。
宣赞满腔怒气再次消失,心中顷刻就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
杨长经过两次盖打,试出了【镇气囚力】的特效,并趁宣赞失神的机会,快速用枪使出一记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