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要离间城中将领?要是发现不自寻死路?他为仇小姐付出太大,说不定还会牵连家眷”
杨长见孙安看向自己,随即一脸郑重肯定道:“叶清为人忠义,我认为此信很可信,仇小姐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届时我亲自带队杀进城,就是有伏兵也丝毫不惧。”
“好吧.”
孙安见杨长发话,便不再继续相劝。
叶清信上所说之计,与他所献围城攻心计类似,只是在内部更容易催化,而以杨长的惊人武艺,确实能做到进退自如。
而杨长刚才的霸气回应,又让仇琼英暗暗着迷。
原计划就是玩心理战术,现在叶清主动要当催化剂,杨长自然乐意等待。
前两天风轻云淡,到了九月十二清晨,东门水军突然来报:有大队兵马正从北门而出,似乎有逃窜的迹象。
杨长让水军不用理会,也不让西门的林冲行动,任由城中兵马自由出逃。
不论逃多逃少,对留下的更有压力。
至于他们逃到何处,就不是杨长需要考虑的,反正有宋江、卢俊义兜底,自己目标是占据沁源。
水军统计了半日,发现有四万余守军出逃。
当天夜里,叶清按信上约定,偷打开沁源东门。
刹那间。
叫喊声掀翻寂静,战火快速烧进城内,厮杀至黎明方休。
九月十三早上,各部人马都来向杨长报捷,其中武松截杀邬梨最瞩目。
杨长闻言喜形于色,当即把武松拉到一旁叙话,同时对他竖起大拇指:“仇小姐幼时为邬梨所掳,老贼也是她仇人之一,二哥今天帮她手刃仇人,必然让仇小姐感激涕零,破了田虎就能喜结良缘。”
“呃”武松尴尬得不置可否,喃喃说道:“我也打算破了田虎办婚事”
“太好了”
杨长笑呵呵拍手叫好,却不知自己才是新郎。
第159章 难办?那就别办 (k)
第159章 难办?那就别办 (6k)
杨长破沁源两天前,卢俊义及时赶到绵上支援花荣,擒下并且收降了敌将卞祥。
绵上守军本身就很少,众人见右丞相卞祥都降了官军,城中兵将心里也就没了负罪感,遂放弃抵抗开城献降。
卢俊义、花荣得了绵上,留下朱武在驻守安顿善后,便马不停蹄南下沁源。
杨长在汾州、太原帮了忙,卢俊义这是打算投桃报李,半路却遭遇北溃的几万贼兵。
沁源逃兵不敢直接回‘王都’,便打算去解绵上之危将功折罪,却不知卢俊义、花荣联军达六七万人。
这几万逃兵,不出意外被打得满地找牙,最后仍往‘王都’铜如兽而走。
以多打少当逃兵,自然免不了被问罪,但以少打多而战败,则属于正常军事结果。
人就是这样,总会为失败找到借口作安慰,而且身边找借口的人多了,就变成理所应当之事。
战俘向卢、花两人交代,杨长以三万兵压制沁源七万兵,后面还吓走大半守军,听得卢俊义与花荣目瞪口呆。
两人击败逃兵刚抵进沁源,就传来杨长已经夺城的消息。
沁源战后资源紧张,没办法供养近十万大军。
杨长便留下曹正与降将毕捷,引军与卢俊义同时往田虎老巢进发。
田虎本在铜山与宋江对峙,贼兵多但不如梁山之兵精锐,将多缺不如梁山将领能打,表面上占了优势,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
收到太子田定情报,关胜引军从北面太原杀汝沁州,现在已经兵临铜城外骚扰,好在只有万余兵马不足畏惧。
关胜能从北面杀入,说明太原很可能已经丢了,那样卢俊义的数万兵马,也会陆续进入沁州作战,对王都形成夹击之势。
田虎觉得挡住宋江作用已不够,便有了回师铜做困兽之斗的想法,但撤去铜山对峙的兵马,宋江之兵也会长驱直入。
就在他犹豫斟酌之时,西边又传来沁源、绵上失守,以及国舅邬梨阵亡的消息。
这下田虎再也坐不住了,他留下李天锡、郑之瑞、薛时、林昕及三万兵,自引五万大军返回‘王都’铜设防。
田虎刚刚回师不久,李天锡等人生怯收缩防线。
宋江已知卢俊义等部开赴沁源,旋即着呼延灼、董平、等人围山猛攻,又派张清、索超、孙立等将去接应关胜。
后面听说卢俊义、杨长已兵临铜,宋江怕失了首功又留下徐宁攻山,自引大军也进抵铜去捉田虎。
九月十五,梁山十余万大军,会师于铜。
杨长部围住北门,卢俊义部围住西门,宋江部围住南门,花荣与关胜围住东门,完全放弃了围三缺一打法,显然要把田虎余部一网打尽。
困兽犹斗,况国相乎。
铜作为田虎的王都,通过多年经营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城中光守军人数就超过十万,更不说还有二十万百姓,以及东边五乡县有五万驻军,必要时候会带主动回军勤王。
只要奋力抵抗,不出昏招、险招,守住两月不成问题。
那时候天气入冬,风霜雨雪常伴左右,官军后方补给必然困难,届时就能出城反攻。
宋江也意识到这一点,同时还想在宿元景面前挣表现,于是合兵当天就传令各部,要求围住四门日夜攻城。
东西南三门都在猛攻,唯独杨长的北门没啥动静,他只派出将领城下辱骂搦战,却不让将士们冒矢石去爬城墙。
首战当天并不顺利,田虎、田彪、田定等人亲上城楼督战,顽强的防守让梁山军损伤不小。
晚上归营休息,宋江端着饭碗没有胃口,咬着筷子苦思破城之计。
当时帐中气氛尴尬,戴宗、马灵两位神行术大师回来禀报,他们负责传递消息及收集情报,让宋江有种实时掌握全局的爽感。
吴用见两人入内,慌忙起身询问:“探到的情况么样?其余三门可有进展?”
“戴院长,还是您来说”
“好。”
戴宗对马灵颔首致意,抱拳对吴用行礼道:“东西两门正常进攻,奈何铜城墙高而固,仓促间没准备攻城器械,直接爬城死伤相当大,两边各损伤了一两千人,卢员外那边伤亡尤为严重,希望调安神医过去坐镇”
“攻城自然有损伤,他们东西两门有伤员,我们南门就没伤员?让西边的随军郎中辛苦些,看看人家杨长就不提要求。”
宋江接下戴宗话腔,回到一半才意识到没杨长的消息,于是好奇追问:“北门可有进展?他们伤亡几何?”
“没进展,也没伤亡.”
戴宗低头回避,惹得吴用起疑,便弯腰追过去,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可能没伤亡?”
“对啊。”
宋江突然来了胃口,往嘴里扒了两口饭,附和吴用道:“他又有啥奇思妙想不成?”
“不是.杨先锋没让攻城,只派出几个降将骂阵搦战.”
“他敢不遵将令?”
“小弟不知.”
戴宗之前对杨长也不以为然,但看了对方在太原手扔炮弹,顿时知道自己惹不起这狠人,所以此时不敢乱说话。
“嗯?”
宋江越想越气,突然做出一个愤怒动作,哐当一下晚饭反扣在桌上,蹙眉骂道:“这厮自恃功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哥哥息怒.”
吴用一个箭步追上前,小声安慰道:“自古用兵无定法,杨长一直以巧破城,估计他有什么新战术,听说拿下沁源就是围而不攻,咱们不妨拭目以待。”
“是吗?”
宋江发泄完即就坡下驴,用筷子把饭往碗里拨,喃喃自语:“军师所言有一定道理,不过咱们三门打得火热,独他的北门别出心裁,时间久了恐与军心不利。”
“不如先持续看几天?若故意怯战再问责不迟,宿太尉目前就坐镇在襄垣,实在不济还可让他施加压力”
“算了。”
吴用话没说完,就被宋江挥手打断。
只见他横眉冷目,虚着眼说道:“这种事若劳烦恩相,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放?就依军师等他三天观察,要是还敢恣意妄为,就下了他的兵权!”
“是”
吴用点头回应同时,挥手示意戴宗、马灵去休息。
杨长作为梁山‘著名’刺儿头,能做主自然是继续恣意妄为,在东西南三门打的热火朝天时,他的北门每日仍是口水战。
这奇怪的打法,让田虎都觉得奇怪。
九月十八夜,田虎例行与各重臣商议防务。
当谈论到北门只辱骂搦战,田虎再次蹙起眉头默不作声。
伪太子田定见状,嗤笑曰:“此等鼠辈,也敢称先锋?东西南三门攻势猛烈,守城将士日夜坚守疲惫,我看可以轮调北门守军,这样也可以放松休息.”
“不可。”
枢密官范权慌忙打断,激动谏言曰:“太子不可,若如此,则中杨长之计也。”
“何解?”
“杨长炮轰临汾夺平阳,助卢俊义破汾州、太原,又以攻心计拿下沁源,此人绝不是怯懦之辈,或许他就是在等我们换防,然后趁疲军守城时再进攻,太子不得不防啊”
“传闻岂能当真?”
“太子慎言,他确实有这本事,三叔可以作证!”
范权与田定争执不下,三大王田彪也站出来附和,然而还是没说服这侄儿。
田定蹙眉捏着鼻梁山根,在原地踱步之后突然停下,意味深长提醒:“若不轮防换岗,东西南三门的守军,定然向往北门而生怨言,久而久之影响军心.”
“此正是杨长之计也.”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咱们偷偷换防他岂能知?除非城内有敌人的奸细”
田定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忙对范权解释:“范枢密别多想,本宫不是怀疑你”
“下官不敢.”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
田虎突然起身出言打断,睥睨众人后喃喃说道:“本王相信大家都是忠臣,不要被区区小计所吓到,从明天开始我会调整防务,太子顶替寡人去镇守南门,三弟顶替太子去守西门,范枢密则去东门坐镇。”
“大王要去北门?”
“让都督吴英去守北门,寡人要空出手来巡视各地,方便及时调度兵马支援。”
“大王英明!”
田虎在伪王宫调整防务之时,戴宗带着宋清来到杨长大营。
当时杨长正与武松、林冲、孙安,围在主帐的方桌前享用晚饭。
这几天北门很轻松,杨长闲来无事堆土做了个炉子,这炉子既能给帐篷提升温度,还能烧水以及做各种烤饼。
戴宗、宋清到时,几个主将正在品尝杨长的新品,即能夹菜装肉的锅盔。
“三郎,好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