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42节

  “不劳哥哥言说,杨长定不袖手旁观。”

  “那好。”

  朱仝肃然点头,捋着美髯分析道:“宋江此时必在梁山,县里已安排赵能、赵得监视宋家,等东京文书传回济州,他们就能去宋家拿人,为今之计只能送人上梁山,我欲行声东击西之计,先想办法引走赵家兄弟的兵,再派人趁势转移宋家父子,但宋家老弱妇孺有七八人,安全起见得送到梁山才行”

  “哥哥放心,我会全程护送。”

  杨长拍着胸脯言语铿锵。

  朱仝蹙眉提醒:“三郎要三思,倘若途中被官军发现,必会视为梁山同谋,那时就不能回头了。”

  “没事。”

  杨长豁然一笑,朗声说道:“我无父无母、独身一人,被定梁山同谋也无所谓,大不了也在山上落草便是,但哥哥有老母与家人,所以你不要牵连太深,事后受诘问也都推给我,咱光脚不怕穿鞋的。”

  “三郎.”

  朱仝听得十分感动,握住杨长手直晃,正色道:“都说我朱仝义薄云天,现在看来我不如三郎,也没白交你这兄弟,这事就辛苦你了。”

  “哥哥休要如此,都没感谢哥哥照拂”

  “不提那些,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好。”

  杨长辞了朱仝出县狱,直奔城外宋家村而去。

  行至村口,发现几个闲汉在打望,一看就知是衙上的差役,心说赵家兄弟这么快?

  可到了宋家门外,却没有看见衙役便衣。

  杨长庆幸可能看错了,入内竟发现七八个衙差,正在大堂里打宋清的秋风。

  可惜宋清并不好拿捏,说起场面话来天衣无缝,那队头几次试探都吃了憋。

  “官人别吓我,宋清素来胆小。”

  “你胆小?我怎么不信?听说你诨号铁扇子?莫不是铁公鸡吧?”

  “我听不太懂”

  “别装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此时不信宋江造反,等到东京文书下来,你就是再想疏通也晚了,到时别怪没给你机会”

  怪用的恩威并济伎俩,杨长在阳谷常见人用。

  那队头刚说到此处,就听身后朗声揶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一小小队头有啥能耐?回去学明白了再来讹钱!”

  “嗯?哪来的腌?”

第54章 谁刺激了他们?

  那队头转身怒喝,看见换上便衣的杨长,猛然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虽然都是郓城差官,县里公人队伍也不算庞大,但搞治安与守牢房很少打照面,应是偶尔看到杨长与朱仝同行,才有这种熟悉的记忆。

  杨长也不认得对方,但明知对方级别高,也不怵他盛气凌人。

  “好大的口气,赵都头教你这样说话?”

  “嗯?你是.”

  “你没资格知道,胆敢跑来良民家讹取财物,我看这队头是做到头了。”

  “不是.”杨长故作高深,弄得队头心头慌,急忙解释:“宋江在外杀人枉法,他的家眷也得连坐”

  “拿来!”

  杨长把手一伸,语气铿锵有力。

  那队头看得一怔,忙追问:“拿什么?”

  “抓捕文书拿来。”

  “呃文书还没送到,赵都头让俺到宋家村盯着,擒拿宋江及防范他家眷逃走”

  “没有文书?私闯民宅?让你在村里盯,却跑家里来索贿?”

  “俺没有只是好意提醒”

  杨长装模作样的敲打,惊得队头彻底乱了方寸,内心疯狂猜测来人身份,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际,听到一句‘解脱’的呵斥。

  “你那拙劣伎俩,就不要拿来丢人,还杵在这里作甚?要我通知时文彬来领人?”

  “啊?不敢,不敢”

  队头听杨长直呼知县名讳,更对他的身份感到忌惮,急忙抱拳行礼唱喏退走。

  众人急匆匆出了庄门,其中一土兵不禁好奇发问,“队头,刚才那厮是谁啊?咱们为何要听他号令?”

  “为啥?”

  队头给了那土兵一耳光,把刚才受的气发泄出去,阴阳怪气说道:“他能调动知县相公,你说听不听号令?乃公这队头还要不要?真是蠢货!”

  “呃可此人年龄穿着,并不像富贵之人”

  “你懂甚鸟?没听过说书么?很多官宦子弟,喜欢微服出行。”

  “对对,五郎说得对,若不是官宦子弟,哪懂这么多?也没这份底气”

  “那队头得罪他,岂不是.”

  “别瞎猜!”

  杨长不但唬住了这群土兵,也让堂内宋清内心惊异。

  送走‘瘟神’合上庄门,宋清再次打量着眼前人,一时间感觉熟悉又陌生。

  “三弟这才做了多久押狱?竟和时知县关系这么好了?”

  “认识啥呀?面都没见过,我骗那鸟人的。”

  “什么?”

  “公明哥哥那事是真的,抓捕公文估计很快下来,你们快收拾行囊马上撤离,否则一家人都要连坐下狱。”

  宋清刚还和颜悦色,见杨长如此郑重其事,也马上蹙起眉头来。

  “我家祖居此地,能撤到何处去?”

  “晁盖把哥哥救去了梁山,你们眼下也只能去梁山安家,好在郓城距离梁山泊不远,只要避开官军眼线,就有希望逃出生天。”

  “可是家父他”

  “老太公年迈,若下狱则凶多吉少,眼下还是活命要紧,就别管做贼或做官,现在村中已有人把守,只能等天黑以后再走,四哥休要犹豫,快去让家人收拾,迟则生变!”

  “好好。”

  宋清点头应声即走,可刚两步又转身回头,看到杨长正瞄着门缝,猜在观察庄外情况。

  “三郎恶了孙队头,最好不要从正门走,等会可从后门偷偷溜.”

  “嗯?我没说要走啊?”

  “什么意思?”

  “四哥一家老小,没人护着怎么行?杨长虽没什么本领,但总有一身力气。”

  看着杨长拍胸脯保证,宋清咽了咽口水反问:“三弟要送我们?你可是公门中人.”

  “我本孤单飘零人,那破押狱不做也罢,随你们上梁山还自在些,我等会要借府上冲洗一下,另外道袍与双剑还在吧?晚上我得乔装一番。”

  “三郎如此义气,还与我客气作甚?道袍早已清洗干净,与双剑都在之前客房。”

  “那就好,咱们各自忙起来。”

  杨长言罢舍了门缝,即与宋清一起往庄内走,随后来到后院打水洗澡。

  时值酷暑,气热温高。

  到晚上时间宽松,便连头发也洗了。

  自然晾干,挽个道髻盘头,着道袍、背双剑,又成了云游高人。

  宋清忙活半日,才收拾好家中的财帛、衣服等物品,都集中在花厅只等夜里离开。

  杨长换完装寻到花厅,见到屋内大包小包堆了间屋,其中金银等贵重物品并不多,主要是衣服、书本、用具等。

  “不错不错,许久没见三郎先生打扮,穿上这身道袍简直脱胎换骨,估计刚才孙队头都认不出.”

  “是挺不错的,就是弃了公差可惜.”

  宋家父子见过杨长道装,此时再见都不吝惜赞美,这便是职业装的魅力,而杨长关注点这不在此,他指着厅内堆起的行囊问:“四哥,怎如此多行李?别忘了咱们这是出逃,只要人出去就行,其余身外物都可舍弃。”

  “我也是这意思,但家父舍不得”

  宋清瞥了一眼宋太公,示意杨长帮着劝劝。

  杨长正要开口,却被宋太公抢了先,“哪怕路上慢点,也尽量多带些走,到了山上不便置办,那不得麻烦晁头领么?而且留下就肥了他人.”

  “公明哥哥与晁天王相交莫逆.”

  “三郎先别劝,等会能带多少带多少,你中午借了知县的势,等人家等会醒悟过来,说不定会直接来拿人”

  “我好吧”

  听得宋太公语气悲观,杨长本想说朱仝会帮忙,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黄昏不久,天色将终。

  庄外暗哨仍在布防,杨长打算等到半夜再走,他认为那时候人最疲惫,毕竟除了宋清都是老弱妇孺,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杨长与宋清分盯前后门,等到夜幕降临、倦鸟归巢,各家各户慢慢升起炊烟,小村本该归于宁静的时候,突然宋家庄外火把四起,呼叫、呐喊声此起彼伏。

  “宋江休走!早来纳降!”

  “不要走了宋江!”

  “给我守好宋家庄,谨防家眷逃脱!”

  庄外官兵像受了刺激,藏在暗处的全部露了头,并明火执仗守在门外两丈。

  借着火把光亮,杨长看到门缝外那领头军官,正是被自己唬走的孙队头。

  好家伙,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长不解之际,宋清气喘吁吁找上他,急切说道:“兄长刚出现在后门,但不幸被官军发现,他怕连累我和父亲,只得急匆匆独自遁走,现在庄外到处都是兵,我们还能走脱么?”

  “这”

  杨长一时脑子有点短路,不记得有这一段剧情在,心说你一个人回来干嘛?要接家人多带点喽啊。

  他又往门缝瞄了一眼,随后蹙起眉毛说道:“能不能走脱不好说,我中午扯的虎皮破了,外面那群人硬闯进来.”

  “啊?如之奈何?”宋清这下也慌了。

  “嗯”

  杨长沉吟片刻,正色宽慰:“四哥莫慌,后门人少是不是?我继续在前院守着,如果他们等会打算硬闯,我便在这边拖延吸引,你从速带人从后门撤离,回头到梁山泊边汇合,切记行李都不要了。”

  “我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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