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623节

  “纵然没补偿损失,但陛下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也昭告我大明,以人为本,以百姓为本!”朱厚觉得杀得对。

  “问题总该解决吧?百姓该如何安置啊?这都几年了,还是没法安置。”

  所有抄家所得,都给百姓补偿金了,也仁至义尽了,再想索取肯定没有了。

  “这些烂尾楼,为何不拆除?”

  “殿下,谁敢拆呀?那都是人家的,烂尾了也不是县衙的呀,再说了,拆了给人家重建吗?不能重建,人家百姓能干吗?”

  朱厚道:“这样矗立在这里,市容市貌怎么维持啊?”

  “不矗立着咋办呀?”

  知县无奈道:“还发展呢,外人一看就担心这座城市是鬼城,谁敢进来看看呀?”

  朱厚发现这知县,并不畏惧权贵,直言敢说,便问他名字。

  那知县翻了个白眼,敢情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叫啥呢:“微臣叫唐皋,新科进士,刚到此地为官不到三个月。”

  “你对这巴州有什么规划?”朱厚这是考校了。

  “规划得用钱,微臣去哪弄钱呀?跟朝廷要?朝廷明知道这地方全是烂尾楼,怎么会给微臣钱呀?没钱,谈何发展?”

  “那你为官就打算这样得过且过?”朱厚讨厌唐皋这种态度,过于现实。

  “好死不如赖活着,您要贬谪微臣也好,或者禀报中枢,让微臣去做吏员也罢,反正微臣只能说三个字,没办法。”唐皋说得很明白。

  一个新科进士,正常的入仕渠道,是要先在翰林院观政,然后下放到地方,从科长开始干,但这种进士从基层崛起都是走过场,很快就能进入县衙里的核心官位,最多六年就会坐上知县。

  可这唐皋,新科进士,就坐上了知县,要么是贿赂上来的,要么是其人有大才,被人特殊提拔了。

  很显然,像是前者。

  朱厚对他的评价是有才无德,不能重用。

  “唐知县,你不知道孤的身份吗?敢当着孤这样说话?”

  “自然知晓,不过微臣不会说谎,当着陛下微臣也这样说话。”

  唐皋看穿朱厚的心思,解释道:“微臣并非是贿赂上位。”

  “而是吏部将天下郡县,分为三六九等,像阆中、南充都是上等县,是优级三等县,而这巴州,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却因为大片大片的烂尾楼,是下下等,也是差级九等县。”

  “像微臣这样的新科状元,是可以留在中枢观政的,但微臣想来地方历练,就被安排在了九等县里面做知县。”

  “你是新科状元?”朱厚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的鬼样子能考中状元?

  唐皋又翻个白眼,我长得丑,但我很温柔。

  “而这样的县,想重新崛起,要么投入巨资,拆除烂尾房,要么就得过且过,活一天算一天,没钱,神仙来了也没用。”

  这是实话。

  可没人愿意听实话,像朱厚多少有些好大喜功,他喜欢听豪言壮语,别管能不能做到,反正说了就很可信。

  反倒唐皋这样的老实人,不适合现在的官场。

  “你下去吧。”朱厚虽然欣赏唐皋的才华,但他有刺儿啊,不太好降服。

  “微臣告退。”唐皋是丝毫不犹豫。

  即便眼前是泼天富贵,他也不在乎。

  若他在乎,他就可以留在中枢观政,以他的状元之资,熬个二十年,就是下一个王鏊。

  但他也不是没靠山的,他和杨慎是好友,杨廷和是他的座师。

  可他并没有借助杨廷和的势力。

  他自负才高,给他平台,他就能一展才华,可却分到这种鬼地方,他干脆躺平了。

  却忘记了,他高中状元时,感慨时写的《劝世歌》:

  人生七十古来少,先除少年后除老。

  中间光景不多时,更有炎凉与烦恼。

  朝里官多做不尽,世上钱多赚不了。

  官大钱多忧转多,落得自家头白早。

  中秋过了月不明,清明过了花不好。

  花前月下且高歌,及时忙把金樽倒。

  请君检点眼前人,一年几度埋芳草。

  芳草高低新旧坟,可怜寒食无人扫。

  (本章完)

第417章 景贵文案,触目惊心,整肃朝堂遇阻!

  东厂诏狱。

  哭嚎声遍野。

  已经空了十几年的诏狱,人满为患,已经临时征召了锦衣卫、刑部、大理寺、西厂、北镇抚司的监狱,也都快装满了。

  而景贵文,仅仅被抓七天。

  景贵文连第一遍刑都没熬过去,就全都招了。

  他的上线是谁,走过谁的关系,他担任考功郎中后,受过多少贿赂,帮谁说过话,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交代了。

  仅仅一天,东厂诏狱就满了,拷打死了四十多个人。

  朝堂上人心惶惶,各府衙官员万分惊恐,担心下一个被抓走的就是自己。

  第三天,厂卫、黑冰台、皇城司所有番子出动,从京师到地方,无时无刻不在抓人。

  景贵文案发生第七天,被拷打死的人数达到172人。

  而牵扯出来的人,已经过万了。

  整个大明,都笼罩疾风暴雨之中。

  当朝首辅刘健,去东宫求情,结果刘健被闲置在家,谢迁帮刘健说情,谢迁被闲置。

  朱见漭日日上早朝,却不许朝臣提景贵文案,让景贵文案发酵。

  不止牵连到了文官,交国公方寿详、阳武侯薛举等十几家勋爵,都被抓捕,丢在诏狱里拷打。

  有勋贵求情,也被朱见漭夺职闲住。

  有人去宫中求见老皇帝,老皇帝却称病不能见人,摆明是了支持老四。

  李东阳撺掇诸多老臣,刚要去哭门,却传来老皇帝病重的消息。

  朝臣肯定想去探视,却被朱见漭都给拦住了。

  把王恕、杨信等老臣气得跳脚。

  杨廷和上疏请辞,朱见漭自然不批,还留中不发,把杨廷和气个半死。

  可景贵文案牵连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案件已经从景泰六十四年的京察,查到了层层贪污,查到了公器私用,甚至查到了吏部升迁潜规则。

  被抓捕的人越来越多,反而拷打死的人越来越少。

  那些被拷打死的,多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替罪羊,想用这种方式,阻止朱见漭继续查下去。

  可朱见漭不吃这套,打死拉倒。

  结果,查出来的真相,是越看越触目惊心。

  吏部升迁,看似是考察功绩,其实看的是党派,看的是站队,朝中已经萌生了地域党,比如浙党、昆党、秦党、越党等等,这些势力盘根错节,形成一张张编织好的大网。

  官员想升迁,要么投入这些党派之中,要么就寻找朝中靠山,可劲使钱。

  近十年升迁上来的官员,有60%是富商之子,那些富商靠有钱,把儿子送入朝中当官,然后可劲撒钱,处处开绿灯,让他儿子顺利升迁。

  可是。

  他当官就是为了爽吗?肯定得把成本收回来呀。

  怎么收呢?

  在地方搂,从朝中拨款中想办法,反正经手钱的地方,都能刮出二两香油。

  这么庞大的帝国,金钱计算是以亿计算的,每一道刮个几百块,谁能看得出来?可刮了几百道呢?一个亿能剩下几个钱?

  然后就巧立名目,把道路捣毁、制造事故、让这钱凭空消失就好了,再制一本糊涂账,任谁来也查不清楚,然后挑个替罪羊出来,让他背锅就好了。

  当官的哪有不贪的?

  别说当官了,就是地方一个小虾米一样的吏员,都往自己手里划拉钱,都会利用职务之便赚钱。

  地方富户,地方富户,是谁呀?

  都是跟朝廷官吏擦边的人呗,肯定不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纵然老皇帝一直希望官吏上升渠道透明,上下通畅。

  也就想想吧。

  没钱想升官?想都别想。

  有人会说,科举还算公平,有真才实学是能考上来的?

  那是景泰三十年前,考上来的都是有能力的,可之后的科举呢,不过一个形式罢了!

  朝中官员的儿子,哪个不是科举上来的?

  他们个个都有真才实学吗?

  这里面的门道也不少。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没什么是买不来的。

  人情世故,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景泰四十二年时,朝中短暂出过一个禁止商人子女从政的圣旨,执行两年,看进士名单,确实没有商人之子了,可他们不会冒名顶替吗?不会改名换姓吗?

  现在,朝中大员背后哪个没有大财团支持?

  那都不是有几个亿的富商,而是几百亿上千亿的大财团在背后,才能让他们呼风唤雨。

  谁敢说,一定是官员操纵财团呢?

  在景泰四十四年,这道政策就停止了,当时老皇帝正当壮年,却无法阻挡资本在控制朝堂的力量,二十年过去了,资本对朝堂的渗透进入到什么阶段了?

  朱见漭看完所有密奏后,就看到了一个字,钱!

  吏部的潜规则,归根结底一句话,用钱换官。

  前些年做的还算隐秘,现在嘛,全是明码标价,中间还有掮客。

  朱见漭派人去抓这些掮客的时候,基本都自杀了,以为线索会断?

  他直接调隋国军队,去抓捕这些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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