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39节

  最靠近朱祁镇的江渊居然用身体护住朱祁镇,登时发出惨叫一声,他后背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他倒在朱祁镇的身上,堂堂阁老居然痛得哭了声。

  很快,宁阳侯陈懋抱住朱祁钰,勋臣、文官把朱祁镇团团围住,跪在地上,挡住朱祁钰再劈砍的路线,齐声高呼:“请陛下开恩!”

  这一剑只伤到了皮肉,没砍掉一条胳膊,更没杀死他,原主这身体素质真烂,朱祁钰大恼,提剑如杀神般怒吼:“谁敢拦朕?”

  他挥剑去斩陈懋,陈懋是勋贵中的顶梁柱,又是朱祁镇铁杆,误了朕的大事,该杀!

  “范广,拦住陛下!”于谦大吼。

  范广下意识去抱朱祁钰,却被朱祁钰冷幽幽地瞥了一眼,登时打了个的哆嗦,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他是边将不假,却不是傻子,天下是老朱家的,不是于谦的,他傻了才听于谦的话!方才为于谦辩解,恐怕已经惹得陛下不快了,若再阻拦,恐怕陛下连他一块杀了。他脑子不好用,还是老老实实当纯臣的好。

  “陛下,要杀就请先杀臣!”

  就这当口,于谦快速走过来,跪在朱祁钰面前:“太上皇有罪,尚须查明,陛下大庭广众之下,冒杀太上皇,于威名有损,于贤名有害,请陛下听臣一言,先拘押太上皇,待查明真相后,再讨论如何罚。”

  不是如何杀,而是罚!群臣都不想朱祁镇死!都希望朕的皇位坐不稳!朕坐不稳皇位,才能老老实实当文武百官的傀儡!好个文官,好个朝堂!

  “于谦,你真当朕不敢杀你?”朱祁钰怒极。

  多好的机会啊!就差一点点,劈了两剑,若再补一剑,朱祁镇就死定了!一切尘埃落定,群臣又能如何?朕依旧是皇帝,最多名声有污,和皇位比起来,名声算什么?

  该死的江渊!该死的陈懋!这两个王八蛋,关键时刻护了朱祁镇一命!朕必杀之!

  “陛下可杀臣,但臣不忍陛下背负骂名!陛下御极八年,勤勤恳恳,天下人看在眼里,乃贤明之君也,若因此事而影响身前身后名,臣不愿见之,也不忍见之,臣愿以死保全陛下名声,请陛下三思!”

  于谦说完,居然闭上了眼睛,等待朱祁钰剑落。

  朱祁钰死死攥着剑柄,于谦,你有大功于社稷,又护驾有功,便有不败金身了吗?就能数次违背朕的意愿了吗?还是当朕真的不敢杀你?

  “滚开!”

  朱祁钰猛地回眸,看向陈懋,这个该死的老东西还抱着自己!

  陈懋悻悻松手,赶紧跪在地上,他贸然抱住皇帝,是大不敬,无非仗着自己是勋臣,功高而已。

  “死吧!”

  朱祁钰猛地回身,狠狠一剑戳在陈懋的胸口!

  陈懋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瞪圆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杀他?

  他是宁阳侯啊,父亲是陈亨,乃太祖麾下名将,靖难功臣,有大功于社稷,死后被追封为泾国公。他本人更是社稷基石,屡征漠北,平定内乱,乃是朝中的定海神针!

  皇帝怎么敢直接杀他?难道皇帝不要了天下社稷了吗?

  他却思考不了那么多了,身体慢慢栽倒在地上。

  朱祁钰怕他不死,剑锋狠狠一搅,鲜血狂涌,陈懋就傻傻地看着他,最后没了气息。

  群臣震恐!

  皇帝就这般杀了宁阳侯?无罪无过,说杀就杀?勋贵何安?边关何安?天下何安?

  果然,勋贵炸了锅了。

  纷纷质询,成国公朱仪神情悲壮:“陛下,宁阳侯犯了什么罪,您为何亲手杀了他?”

  朱祁钰看向勋贵,心中怆然,太宗以勋贵为柱石,抗衡文官势力,让皇帝执掌兵权。可看看现在的勋贵,有半点皇帝刀把子的模样?居然敢伙同文官,质疑皇帝?

  “陛下,宁阳侯乃国之柱石,劳苦功高,府中尚有免死金牌,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朱永高声道:“臣等不服!臣请陛下给宁阳侯一个说法!”

  勋贵跟炸了窝一样,纷纷抗议,仗着法不责众,表示不服。估计看到之前朱祁钰向于谦低头,给了他们希望。

  “谁不服?”

  朱祁钰怒火填:“朱仪你不服?朱永你也不服?还有你们!都不服?”

  “跟朕要说法?你们都瞎了吗?”

  “刚才陈懋干了什么?谁给他的狗胆,居然敢抱住朕?他要干什么?刺杀朕?”

  “你们要干什么?”

  “逼宫?”

  “太宗赐你们勋爵,不是让你们仗着功高盖主,就不服皇帝的!逼宫皇帝的!谁给你们的狗胆!朕是皇帝,能赐你等勋爵,也能剥除!不要逼朕!”

  “传旨!”

  “宁阳侯陈懋,土木堡时兵败逃亡,抛弃大军只身回国,朕不追究,却不想怀恨在心,大朝会上公然谋刺于朕!朕杀之!”

  “其罪形同谋反!不必再审!褫夺宁阳侯爵位,收回铁券,其父陈亨,移除太庙,不配享受香火!夷其三族!任何人不得求情!求情者同罪!”

  说完,朱祁钰就盯着朱仪、朱永,你们这帮反骨仔,又能如何?

  挡朕杀朱祁镇,全都该杀!该夷三族!诛九族!

  朱仪气的浑身发抖。

  陈懋其父泾国公陈亨,乃太祖时名将,靖难时功高,虽然早死,却获追封。但陈懋追随太宗靖难,身先士卒,屡出奇谋,得封伯爵,土木堡之后硕果仅存的老将之一,是勋贵中的中流砥柱,皇帝说杀就杀,还褫夺爵位,对勋贵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命,而是爵位啊,皇帝的心太毒了!

  “朱仪,你可服?”朱祁钰看着他,一帮不忠心的勋贵,留之何用?

  若今日朕杀了朱祁镇,这些人一概坑杀,一个不留!

  可惜,朱祁镇还活着,被你们护住了!好,今日朕杀不了朱祁镇,但朱祁镇也别想好过!朕必杀之!朕用朱祁镇钓鱼,谁冒头便杀谁,看朕的刀利,还是你们的心毒?

  朱仪闷着头不说话,满腔怒火。

  “臣,服。”朱永代替朱仪说话。

  他很绝望,若皇帝再发疯,直接戳死他,生米煮成熟饭,造成既定事实,又能如何?所以该低头时就低头,图谋以后便是。

  今天皇帝无非仗着剑在手,突其不备,只要下次做好了准备,不给皇帝发难的机会。借文官之手把皇帝装回笼子里,皇帝还不是个吉祥物?届时再迎立太上皇,报仇不晚。

  “抚宁伯,朕问你了吗?”

  这个朱永,又是朱祁镇的铁杆,于谦调动不了京营,问题就出在朱永身上。之前杀的朱焕,就是朱永的侄子,都不是好鸟,该诛九族!

  “臣也服。”

  朱仪垂下头,将恨意埋在心里。

  绝不能让皇帝拿回军权,皇帝靠一个范广,就狐假虎威到了这个地步,若拿回军权,岂不又一个太祖在世?谁不害怕?

  不止是他,文武百官都在打这个算盘,石亨死了,京营空出很多位置,又是瓜分利益的饕餮盛宴,勋贵、文官都想多吃一点,都希望让皇帝吃不到,干眼馋,没有军权的皇帝就是吉祥物,很容易装回笼子里去,大不了给块骨头,让太监分点权也就够了。

  朱祁钰慢慢看向江渊,江渊浑身打个冷颤。

  朕看了你八年,没看透你啊江渊,你居然反装忠,是朱祁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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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4章 朕赐你天子剑,可敢杀他?(三千字求收藏!)

  “江太师可真是一条忠心护主的好狗啊!”

  朱祁钰冷笑:“你不是喜欢挡刀吗?来,站好了,范广,召集士卒过来,对着他砍!看他能挡几刀!”

  江渊隐藏得太深了,在内阁里充当搅屎棍,是他的打手。朱祁钰一直把江渊当成自己人看待,因为景泰三年易储之争里,江渊投靠于他,才得以提拔,怎么就变成了朱祁镇的人了?

  “陛下……”

  商辂刚要说话。

  “闭嘴!难道你也要谋逆吗?”

  朱祁钰怒火喷涌:“谁敢求情!求情者,视为谋逆,一律夷三族!”

  商辂、王等人垂下头,他们对江渊没好印象,他是皇帝的走狗。皇帝信任江渊,把他放在内阁,引为援助,现在皇帝自断一臂,反而朝堂势力变弱,也是好事。

  只是不能虐杀,文官丢不起这个脸!

  “陛下,臣不是为江渊求情!”

  萧不得不又站出来:“江渊死有余辜,臣想劝谏陛下,国君行仁道方使国家平安,陛下盛怒之下杀人,臣等皆可理解,可后人阅读史书时,却会误以为陛下是暴君,影响陛下身后名,得不偿失,但请陛下三思。不如将江渊交由三法司会审,一方面全陛下之贤名,另一方面也让江渊死有余罪。”

  瞧瞧,萧阁老变得会说话了嘛。

  朱祁钰嘴角翘起:“罢了,便依少师所言,剁了吧。”

  萧一愣,我啥时候说剁了?

  范广却挥挥手,士卒走过来,不分由说,对着江渊劈砍!鲜血溅了萧一脸!萧愣了半晌,惨叫出声。

  暴君!无德暴君!

  萧内心嘶吼,满脸鲜血的滋味让他整个人崩溃,比劈了他一刀还要让人恐惧,那种滋味让他读了半辈子儒家经典、自认为涵养极佳的人瞬间破防了。

  “朕向来从善如流,萧爱卿的进言朕很喜欢,爱卿,以后多多进言,朕悉数采纳。”朱祁钰大笑。

  萧胸腔起伏,怒火填,我什么时候劝谏你杀害大臣了?难道你要老夫当裴矩吗?高洋!你就是当代高洋!老夫的一世英名啊!被你这暴君毁了!毁了!

  “救朕啊!救朕啊!”

  这时,朱祁钰才听见朱祁镇的惨呼,他手臂上鲜血淋漓,没人给止血,他痛得直哼哼,却没人理他。

  朱祁钰差点乐出了声,你也有这个时候啊!

  “来人,传艾太医给太上皇瞧病。”朱祁钰的御用银医艾崇高,又派上用场了,给朱祁镇的伤口抹上银药会发生什么?

  孙太后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一黑,那个银医会治伤?

  “艾太医正在给曹钦治伤,奴婢派人去宣他。”舒良秒懂皇爷的心,有伤就该治疗嘛,最好用毒药,直接毒发身亡,看你们如何逢迎?谁还敢造反?

  “不,不用了,朕,不,我还能忍。”看舒良不怀好意的笑容,朱祁镇就知道完了,朱祁钰杀他之心不死,必然在药上做文章。

  “皇帝,哀家宫里的宫女懂医术,为人体贴细心,哀家宣她来医治便可。”一直装死的孙太后终于说话了,襄王为她而死,她一言不发,朱祁镇稍有生命之危,你就忍不住了,真是好母亲啊。

  朱祁钰还想发作,商辂却抢先一步道:“陛下,石亨、曹吉祥谋反,已然伏诛,京营急需稳定,还请陛下定夺。”

  要开启瓜分利益的盛宴了,每次权力中空,低一级的文官弹冠相庆,主官犯罪,基本上都由他们递补上来。尤其是文官,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官位永远也不够用。

  朱祁钰也在期待,他杀了这么多人,必须拿到兵权,才能谨防被清算。最重要的是,朱祁镇没死,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只有弄死朱祁镇,再生出儿子,皇位才算稳固。想做这些,兵权是重中之重。

  他看了眼范广,方才他做的不错,可倚为心腹。

  如丧考妣的勋贵此刻都竖起耳朵来,石亨、石彪一死,京营空出大量空位,填补进去好处不言而喻。

  文官也瞄准了京营,商辂给于谦使眼色,于谦视而不见。

  “陛下,石亨一死,党羽理应伏诛,空出五个团营指挥使之位,微臣建议……”

  商辂要说一堆假大空的酸话,朱祁钰挥手打断:“天也不早了,直说,你们想推荐谁!”

  商辂皱眉,对皇帝不守规矩很是不满,但萧的前车之鉴,他还是老老实实直说:“臣以为定襄伯伟岸有雄才……”

  “直接说名字!”

  就事论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商辂尴尬道:“定襄伯郭登可掌中军都督府事,提督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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