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在门外候着呢。”
“快宣进来。”
说话间,王复进殿叩拜行礼。
“王复,你最近干得不错。”
朱祁钰让他起来,笑道:“朕打算提拔你入阁,通政使也暂时兼着吧。”
“唉,朝中能人越来越少。”
“只能先这样,等有了合适的通政使人选,你直接入阁。”
王复大喜过望。
这段时间,他一直埋头做自己的事。
他自知自己资历不够,又曾在瓦剌大营,叩拜过漠北王,天然引起皇帝的怀疑。
所以,在皇帝重用他之后,他选择孜孜不倦做好自己的事,把通政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他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结果他所做的一切,皇帝都看在眼里,这次提拔他入阁,就是等通政司有人能接替他,他就正式入阁。
“王复,你的能力,朕是看到的。”
“你入阁顶替俞山的位置。”
“希望你再接再励。”
“继任通政使的人选,你心中可有举荐的人?”
朱祁钰提高了通政司的权柄,逐渐恢复太祖时的用途。
但王复在朝中根基不深。
他让王复举荐人才,是在给王复构建班底,是在给他机会。
“回陛下,微臣认为王和姚夔,皆有资格、能力继任通政使。”王复小心翼翼举荐道。
这两个人都不陌生。
确实都能力。
但一个沽名钓誉,一个是陈循死党。
朕该怎么用?
王复倒是会挑人,能力有,但都是骑墙派。
他在暗示什么吗?
“便让姚夔继任通政使,王入阁吧。”朱祁钰淡淡道。
王复却瞪大眼睛。
他的话这么管用?稍微谏言,皇帝就听了?
就没怀疑他结党营私?
“惊讶了?”
“只要有能力的人,朕都会启用、重用。”
“哪怕有些人曾经不忠于朕。”
“朕也都能忍。”
“但是,劝他们好自为之,心里应该清楚权柄是谁赐给他们的,心里要知道感恩。”
“朕言尽于此,你带话给他们吧。”
王复趴伏在地上,不停磕头:“微臣知道感恩陛下,陛下乃微臣的君父,孝敬君父,乃是微臣的本性,谢陛下天恩!”
他也明白了,皇帝在为他构建班底。
让他入了阁,不至于势单力孤。
这份苦心,他是感动的。
“入阁后,安心做好事,为大明效力。”
朱祁钰没听他的表忠心。
无论你们文官怎么说,朕都不信。
最信你们的朱佑樘,不也英年早逝?
朕只信厂卫,厂卫才是朕的眼睛。
打发走王复,对冯孝说:“让郑有义加快速度,建立好西厂,舒良也快离京了。”
舒良要在山西坐镇,不能在京中空耗时间。
“奴婢遵旨!”冯孝磕头。
朱祁钰则继续处置奏章。
向一个书友道歉。之前有个书友,说景泰时期没有佛郎机炮,我还跟他杠,结果今天查佛郎机资料,才知道,是作者错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这一章,如果看到的话,希望看到作者的歉意。以后作者可不杠了,半瓶子瞎杠,小丑只是自己!再次致歉,希望他能看到这一章!
(本章完)
第160章 想裂土分王?就凭你姓朱?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时光荏苒。
转眼到了六月初一。
于谦、李贤每日都有奏章入京。
孙原贞也到达宣镇,朱祁钰令寇深、范广送入京的密奏,全部抄送一份送到孙原贞手上,让孙原贞时时知道那支骑兵的动向。
目前,战事最激烈的是辽东,喀喇沁部深入长城内抢掠,李贤守边捉襟见肘,防范不佳。
梁已经出京,正在赶往辽东的路上。
反倒是大宁城,是最安静的,鞑靼和于谦相持,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鞑靼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于谦善守,把大宁城守得跟王八壳子一样。
满都鲁汗倒是想兵分几路,甚至想绕过大宁攻打京师,想想还是放弃了。
于谦是什么人?
把瓦剌打得像孙子一样的战神,他会不知道大宁后方防御弱环?
估计早就设下陷阱,等着满都鲁汗上钩呢。
幸好,于谦没有开城野战的打算。
彼此相持,陷入僵局。
满都鲁派亲信组成使团,入京和谈。
春闱临近,京中极为热闹,客栈、饭馆人满为患,勾栏瓦舍狂蹭热度,诗会、文会一天办几十场,各大花魁你方唱罢我登场,京师的繁华,丝毫没有受边关战事影响。
而京中的报业更是如雨后春笋。
为了区分官方邸报,民间改为报纸,那些文人,恨不得天天办文会,天天发报纸。
他们办报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自我陶醉。
户部收税收到手软。
多少商人看准时机,疯狂办报,这股风气正在从京师蔓延到天下,如今江南也开始了办报风潮。
每天要是有好报纸,都会送入宫里让皇帝品鉴。
朱祁钰算见识到了大明的文风荟萃。
申时。
“宴席准备好了?”朱祁钰还在处置奏章。
日理万机有些夸张,但他每天要看一千多件事,要是一本一本奏章读的话,恐怕十天也看不完。
幸好司礼监、内阁、军机处,三方协作,释放了他的双手。
他只负责看就好,不必逐一批复,也不必事事费心,做到心中有数即可。
也要感谢贴黄,让他有足够的精力,看完全部奏章。
“回皇爷,都准备好了。”冯孝磕头。
“时间到了,就宣诸王入宫。”
朱祁钰接着看奏章。
酉时,准时,诸王列队入宫朝觐。
朱祁钰身穿冕服,等朝觐之后,再去换常服。
其实只是顿家常便饭,没必要搞得跟大朝会一样,令诸王身穿王服按礼觐见。
一系列的流程一个时辰都走不完。
朱祁钰纯粹是折腾诸王。
流程走完。
“诸王落座吧。”朱祁钰去内宫换上常服。
诸王却真的遭罪,穿着厚重的冕服坐在殿里。
好在今天外面下雨,天气凉爽一些,上一次那天热得,有几位都热出了病。
“漠北王病了,朕就没让他来朝觐。”
朱祁钰解释道:“宁王,你会不会在想,漠北王的病和朕有关系?”
您可真记仇啊!
宁王扑倒在地上:“微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鉴,绝对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啊!”
“太阳和月亮能不能看见朕不知道,反正朕看不到。”
朱祁钰嘟囔道。
偏偏这嘟囔的声音,整个乾清宫都听见了。
宁王如遭雷击,难道要让我把心挖出来,给您看一看吗?
“落座吧。”
朱祁钰环视众人道:“皇太后也没来,不是病了,而是皇太后不想见到某些人。”
诸王心里嘀咕,那个某人,是您吧?
“太后也没来,诸王不会介意吧?”朱祁钰慢悠悠问。
介意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