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明竟变得这么强大。”
“原来是人尽其能,朝政运转快速,天下犹如臂使。”
“两京十三省之地,拧成一股绳,变得如此恐怖强大!”
“这才拥有强大到恐怖的战力,方能击退强敌。”
黎满脸艳羡:“真想见一见皇帝陛下的风采呀!”
阮敏苦笑:“老臣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阮敏去鸿胪寺,两国交涉。
“想面见陛下?”
齐政露出怪笑:“可以呀,只要安南将交趾还给大明,本官就入宫求陛下诏见尔等。”
阮敏苦笑道:“大人,您是知道的,交趾是自己投入安南怀抱的,安南从来是不敢和天朝争夺的。”
是呀,你们确实没少争。
还要脱离大明,当海上的宗主国!
翅膀硬了?
现在怎么软了?
“这就是条件,没得谈。”
齐政道:“对了,你们献的大象,原路返回,陛下对此物无感,一应吃食大明也不提供。”
什么?
大象可是我们的国宝呀。
“大象乃吉祥如意,健康长寿的象征。”
“这两头乃是神象,能辨明各人。”
“我朝王上苦觅数年,才寻找到一对。”
“是以进献给天朝皇帝,以示心诚。”
阮敏就是瞎吹呗。
大象本来就是认识人的,大象记忆力特别好。
但齐政却觉得,大象太能吃了。
御林苑中的珍奇野兽,都被皇帝给卖了,卖不出去的就开个动物园,让百姓花钱去看。
但售票价格太贵,开园时票卖得还可以,后来渐渐冷却了。
赚的钱还不够养动物呢。
皇帝下旨,把这些野兽运送去江南去卖,实在卖不出去的,就放了。
那些饲养官吏,都被贬谪了。
现在皇家,连个会养大象的都没有。
“打住!”
齐政淡淡道:“此物天朝不要,不必再议了。”
“这是献给陛下的,就算陛下嫌弃,也当有圣旨,亦或是口谕传下才可!”
阮敏就是想借机求见皇帝。
齐政可不敢搅扰皇帝。
“此事本官就能做主!”
“难道齐大人,能越过陛下,做陛下的主吗?”阮敏胆子是真大呀。
齐政吓尿了,对着紫禁城方向磕头,额头都磕肿了,然后回眸冷笑:“你确定非要见陛下吗?”
“我朝进献祥瑞,当然是要面见陛下才是。”
“别怪本官没提醒你,有些事没到那一步,还能挽回。”齐政可不敢说透。
反正见到皇帝的使者,要么死了,要么留在宫中当太监了。
没有回去的。
阮敏却认为,天朝皇帝都是最好忽悠的,说点好话,他碍于面子,也会降恩于下。
皇帝一根腿毛,都够安南国活十年了。
所以黎和阮敏,非要面见皇帝。
“罢了,本官代为通传吧。”齐政发觉自己非常无能。
朱祁钰正在看方瑛呈上来的奏章,他对广西的安排,叹息道:“可惜了,未竟全功呀!”
他还没想好,如何处置逯杲。
缇骑的用途已经是鸡肋了,打散进入厂卫吧,没必要单独存在了。
“皇爷,鸿胪寺通传,安南使者非要面君。”冯孝趁着皇帝喝茶的间隙进言。
“齐政这点事都办不好吗?”
朱祁钰放下茶盏:“无能之辈!”
“朕看他擅长搞情报,不擅长搞外交,入军纪司吧,品级不变。”
“宣进来吧,朕见见他们。”
“皇爷,就在这里诏见?”冯孝认为,如此诏见,彰显不出大明的强大。
“强大不在于怎么说,而在于真正的实力。”
“少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他们敢不服,朕就用军队打到他们服为止!”
朱祁钰最讨厌那种,全靠嘴吹,除了吹别的什么也不会的。
大国实力,永远是打出来的。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
然后提起朱笔,在方瑛的奏章上写道:“两广之事,尽付于卿之手,不必忌讳中枢,两广搞乱了也不怕。”
“大乱后才是真正太平。”
“但当以民为主,战火控制越小越好,尽量不要殃及池鱼,受到波及的百姓,尽量补偿。”
“急需的钱货、物料,罗列出来,朕会尽快拨付,恢复两广生机。”
“广西狼兵,安置在广东一些,数额你来裁定。”
“夷平广东后,琼州府也要夷平,但不可安置土人,移些汉民过去,教化当地百姓。”
“广东新巡抚薛远有大才,你要酌情用之。”
“治理广东,首要治海,海平则广东平。”
“治海就要有船。”
“朱永必须牢牢驻扎在广海卫,任何人不许调动,造船最重要。”
“广东之治,也在于海,海开则广东丰,你主治广东后,可酌情令百姓下海捕鱼,不必过于限制。”
“广东之昌,首在商贸,其次则是海产、盐、果蔬等物,内陆稀缺海产和果蔬,但要想办法运送。”
朱祁钰长篇累牍,写了万余字,还意犹未尽。
惠州府之乱,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因为欧信在,翻不起风浪的,凭此乱,欧信的恩赏也能返回去了。
方瑛已经折返,平定广东,近在咫尺。
当务之急,是如何大治广东,乃至广西。
看见皇帝奋笔疾书,冯孝一直候着,直到皇帝笔落,又详细看一遍,改一改错字,才将奏章合上。
他才进言道:“皇爷,安南王子已经在偏殿候着呢。”
“嗯,宣进来吧。”
朱祁钰觉得有句话要加上,他又提笔加上一句话:“你在广东放手去做,朕给你撑腰!”
黎和阮敏,寥寥几个安南官员。
慢慢进殿。
本以为要三拜九叩行大礼,却发现皇帝在奋笔疾书,压根就没注意他们入殿。
冯孝轻咳一声,他们才行大礼。
朱祁钰十分没有礼貌,他压根就没看一眼,精力都在奏章上面呢。
黎小心翼翼打量着这位专注的皇帝。
他就是打得瓦剌、鞑靼惶惶不可终日的景泰皇帝?
怎么这般无礼呢?
他心中圣神文武的形象正在崩塌。
“唔?来了?”
朱祁钰缓缓开口,他已经不具有南直隶口音了。
张嘴就是北直隶口音了。
而黎却说的是南京官话:“外藩黎朝安南王子黎叩见天朝皇帝陛下!”
礼节做得很足。
但良久,才回应一声:“唔。”
朱祁钰压根就没把这场会见,当成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场合,而是单纯地是皇帝诏见县官的感觉。
真理,永远在火铳的射程范围内。
硬气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礼节做的再多,又有何用?
这些繁文缛节,该废的废,总搞这些,浪费时间。
阮敏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认为天朝皇帝不将王子殿下放在眼里,这是对安南国的蔑视。
“陛下,外臣有话要说!”主辱臣死,阮敏高声道。
打断了皇帝的思路。
朱祁钰皱起眉头,冯孝刚要呵斥,他则摆摆手,抬眸道:“何事?说!”
“陛下,外臣有三言,请陛下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