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维约夫在沙俄1796 第30节

  玛利亚皇后这么说着,也就离开了婴儿房,而太子妃也要仆人把东西都带到儿童房去,正好五个小姑子都在,就是年纪最小的安娜,也要有她的份儿。

  她才3岁,连戴耳环的年纪都没到呢,不过也给她选了一对红宝石的。

  小孩子看着亮晶晶的东西就高兴,剩下的就是这些没出嫁的姑娘们来选了。

  不过,亚历山德拉一提到要嫁人,就开始谈起父皇给她讲的,总归舍不得她远嫁,还抓着女儿的双手开始哭,真不像是个沙皇。

  这么情感丰富,倒是比较适合奥地利的宫廷,玛利亚特蕾莎那位丈夫虽然是个花心萝卜,跟保罗虔诚而且很少在外面跟情妇有染完全不是一类人,但是对孩子的关爱倒是高度一致的。

  他要是个神罗皇帝和奥地利大公,对家庭也更负责任,就不会有奥地利哈布斯堡那么多狗血剧情了。

  “姐姐,约瑟夫大公是个怎样的人?”

  “我也只见过画像,他倒是给我写过信,不过没有什么感觉,文字上都是干巴巴的,这样遣词造句,说不上是优美的文字。据说是一位忠厚老实的青年,不过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总比瑞典那位国王陛下强啊!”

  叶卡捷琳娜确实是个狠茬子,这个名字没白取,又把炮口对准了瑞典的国王。

  “可是这样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路易莎,你说呢?”

  在俄国的宫廷里,现在又开始叫起来了太子妃本来的名字,倒好像只有保罗夫妇和亚历山大在叫伊丽莎白或者莉莎。

  “这一次你尽管放心,要是真的不合心意,大不了跟父皇说,你和约瑟夫大公不合适。虽然需要高贵的品格,但是也要有些情趣。就说殿下要在海湾里建造一座水族馆,他要创造一个童话世界。”只是她也不愿意多讲,转而讲到了亚历山大为了讨好她准备兴建水族馆的事情。这个创意,一看就是宫廷建筑师们搞的新主意,不知道是从哪里投稿过来的。

  要说到童话世界,总是有王子和公主的桥段。

  她们倒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不过现实跟童话不太一样,宫廷里面的各种剧情多着呢。

  最近一个波旁的胖子,就带着侄女和弟弟一家来到了彼得堡居住,自称是路易十八,过去法国凡尔赛的宫廷,以及奥地利的美泉宫,其实戏码要比俄国精彩的多。

  最起码,女皇虽然干掉了自己丈夫,对于儿子和孙子还是很关照的,到了保罗就更重视亲情,对于女儿们能不能嫁的好,他也开始考虑起来,毕竟跟在国内通婚的这些贵族家庭不一样,要是结婚以后不满意,作为沙皇,他还是可以干预婚姻,让受委屈的一方另娶或者改嫁。

  这毕竟涉及到外交关系,不能轻易悔婚的。对于亚历山德拉面临的这次联姻,只有一种情况可以在双方都在的时候结束婚姻,那就是王冠落地以后,由于不能去生出流亡当中的继承人,女方可以提出离婚。

  不过考虑到约瑟夫大公并不涉及到王位继承权问题,这一点不适用。

  这个时候,又是脑子转的最快的埃琳娜语出惊人。

  “我们没有办法决定,人选可是奥地利的皇帝提出的,如果不是约瑟夫大公,而是那位卡尔大公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听说那位大公体弱多病,总归也是当今数得上号的将军,萨莎姐姐啊,你生的如此美丽,不是应该配上一位英雄么?”

  大概是她最近听到了梅克伦堡那个大嗓门小公爵在她面前大谈军事,联想到了约瑟夫大公上面还有这么一个哥哥,尤其离谱的是,年纪也不算小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在各国之间贵族联姻的话题当中,他貌似一直连个备胎都算不上。

  连他的菜鸟小弟约翰大公,都已经被各国宫廷放在了潜在的联姻名单当中,他过继给了特申公国的旁系,而且名声在外,这方面的消息居然几乎为0。

  “一定是这样,哼,女人,只会影响我拔枪的速度。”

  叶卡捷琳娜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个口气倒是很像救了她的那个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但是说的话,却像是那个在沙皇门口站岗,还给埃琳娜当了很长时间模特的上尉先生能说出来的。

  “卡佳,要是上演希腊戏剧,你怕是能去女扮男装,来演个主角,这太像是那两位先生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叶卡捷琳娜现在对小多尔戈鲁科夫亲王的态度,也就是对一个大哥哥有点好感而已,但是这种口气,显然在米哈伊尔亲王作为近卫骠骑兵执勤的时候,他们是没少在宫廷里见面的。

  这剧情,因为变量太多,真的如同狂奔的野驴,不知道走到哪个方向去了。

第49章 奥地利人战场上总是有点花样

  在各国都没有采取主要行动的时候,英国人一直在和法国交战,他们的舰队在任何地方取得胜利,都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奇怪。

  如果是惯例撕毁和约的普鲁士那种作风,这会儿法军怕是早就已经对奥地利发动“防御性进攻”了。

  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像是腓特烈那样,向西里西亚和波西米亚的进攻都是如此。

  索洛维约夫就搞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腓特烈会这样受到崇拜。

  他现在还没有离开康昌斯科耶苏沃洛夫元帅的庄园,猎兵也趁着这个机会,在庄园的周围算是“放假”,这几天除了集结队列以外,在老元帅眼皮底下,他们可算是自由了一回。

  “这种做法,可能来自于我国贵族一直以来的特点,米沙,你不也是觉得法国很好么?”

  “可我从来都没出过国,甚至最远就是来到彼得堡。”

  “你还很年轻,还有时间,或许这一次,皇上真的要参与到对法国的作战当中去了。”

  老元帅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活跟另外的一些老将比,可以说是简朴多了,就是他的那些甜酒,也不是什么太高档的东西,除了特定的场合下来那么两杯香槟。

  “要记住,俄国军队从来都应该按照我们自己的特点来办事,而不是照抄普鲁士人的。或许皇上看到了这些问题,但是也不应该使用这样猛烈的办法,去得罪那么多人。他可是有很多宠臣的,可以借这些人的手来做,皇上自己应该是俄国人民的小父亲,而不是亲自出来对付一切问题。他只是得到了人民的爱戴,但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也很多。”

  “您怎么不用比喻句了?”

  “你来看这段路,我手持着拐杖走这段土路已经很吃力了,要不是搀扶着我,也没有这个精力来跟你说话。毕竟我已经很老了,你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之前在生病,这两天才好了一些。”

  可以看出来,老元帅一直都很好强,他刚刚恢复一点,就强撑着要按照平日的作息来安排,因为是在院子里,他只要索洛维约夫和谢尔盖耶夫中士随行,其他人都还各做各的事情,连最忠诚的老仆人,都让他休息一阵。

  “是,可是俄罗斯军队还需要您的经验,如果法国人继续向东,打败了奥地利,那么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和普鲁士了。”

  “那是因为法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要这样的话,房子都给掀掉了屋顶。”

  画面冲击感是摆在那里的,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俄国不应该过多的介入欧洲的事务,那里不仅没有俄国的核心利益,还会引起各国的高度警惕。

  向东也并不明智,看看去一趟西伯利亚,往返一趟的距离,而且双头鹰的两个脑袋,虽然有一个往东,但那也不是东方啊。

  “就是这样,米沙,你的头脑很清晰,但是雏鹰要是想学会飞,还需要多摔打,要羽翼丰满才能起飞啊。看那里,有一窝红隼,现在也该到了起飞的时候了。”

  他用手杖指了指一颗老树的树冠上,索洛维约夫知道老元帅的眼睛其实也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他只是在庄园里走的多了,对于这些鸟都在哪里,还是很清楚的。

  “是红隼,您应该也不是看清楚的。”

  “对,有时候要靠听,不光是鸟叫,还有别人说的,跟在战场上一样。”

  “不过有些鹰犬,还真是恼人,和奥地利和普鲁士的联合,都是令人诟病的。我一向认为,在这里也可以随便说,普鲁士的君主,都是色厉内荏,贪图小利,哪怕是腓特烈大王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很多都是过去的事情,换成是奥地利、英国和法国,也是一样的。所有的国家都一样,有时候也包括俄国。我最担心的事情,并不是我们的对手一直在变化,而是彼得堡的旗帜随着风向在摇摆。”

  这个担忧也确实不是没有道理,保罗多少做事的时候,有些意气用事,跟他在国内的做法相比,外交上已经蠢得挂相。

  当然,欧洲国家当中,总是有各类愚蠢的行为,维也纳这边打的算盘,就是利用俄国军队开进到欧洲,来帮助他们恢复在北意大利和南德的土地;而英国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海外抢得好处,尤其是法国和荷兰在海外的殖民地,顺道还能劫掠西班牙的宝船,仅仅一次在大西洋上的掠获,就价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英镑.

  这个时候的世界上,哪个国家不是都内怀鬼胎?保罗自己的做法,就有些意气用事,这样还容易给别人带歪了。

  在俄军还在赶路的时候,奥地利首先派出了马克去那不勒斯,此前法军曾经进入罗马,也建立了罗马共和国,在意大利北部和瑞士都是如法炮制的建立了共和国。

  现在那不勒斯征召的几万军队,虽然大多是新兵,不过法军的主要力量,还是在波河平原,对于罗马相对防御空虚。

  在这个时候得手,也是相对容易的,马耳他的法国军队,现在也开始遭遇了当地人的抵抗,而且还有英国和葡萄牙舰队的封锁。

  法国海军本身在地中海仅仅剩下了一艘可以航行的主力舰,其实也给了这些地中海的小国极大的信心,除了英军以外,乌沙科夫海军上将的舰队,很快也来到了科孚岛,随船的陆战队上岛以后,解除了法军在当地的武装。

  而消息回到彼得堡的速度,可能还要慢一些,现在军队已经陆续出发,甚至还出动了一些近卫军部队。

  俄军现在的这个编制改革也就罢了,保罗还外带了一套,就是以团主的名字来称呼该团,甚至包括普团和谢苗诺夫斯基团,都被改称为“皇帝陛下的近卫团”和“皇太子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近卫团”这样的称呼,就跟无纸化办公或者是线上办公陡然增加了工作量一样。

  不过保罗做的,总归也就是改个名称,改个制度,没有给你敲骨吸髓,甚至除了严苛的各种条例和纪律以外,起码这个工资涨的是毫不含糊,农奴兵工资不能拖欠!而且死了的,伤残了的,还有服役年满退役的,都有相应的保障,个别的士兵因为表现英勇,还可以破格的提拔为军官。

  听到这些,俄国士兵们总是很有力量了,要是哪个农奴兵运气好,说不定一下子就把自己或者全家的命运给改变了。

  彼得堡这边的保罗沙皇,他就在看着近卫猎兵营这次诺夫哥罗德训练的报告,士兵们表现很好,在当地的村庄活动也都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冯比斯特罗姆少校从索洛维约夫那里学来了一招,就是把沿途村庄拥护沙皇新政这一点都给写在报告里,还有就是军队的纪律性也很有保证。

  反正报告上体现出来的,总也是按照俄国宫廷的传统艺能,怎么说也要让皇上本人也跟着高兴一下。

  在俄罗斯总是这样,不过保罗今天关注的是从奥地利的来信,因此冯比斯特罗姆少校也没拿到什么嘉奖,不过在回信当中也肯定了近卫猎兵营这次出去“拉练”的效果。

  重要的是,冯比斯特罗姆的回信,里面还有苏沃洛夫的意见,如果要和法国人交战,要注意他们的轻步兵。

  不过难听的,他们也没说。

  索洛维约夫可是听到了老元帅说的难听的话,比如说“没有随员和参谋团的军队像是一只.狍子”,这话难听的能听懂,因为俄国是有傻狍子的,分布的还超级广,起码俄罗斯领土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能看到。

  而苏沃洛夫讲话,像是开了个动物园。

  亚历山大皇太子,现在正在为了逗媳妇开心,要搞一个水族馆出来,他们就在阅读室里面。

  “你真的要这样,殿下,花费很大的。”

  “莉莎,我亲爱的路易莎,你要知道,你要知道,如果只是花园或者一座喷泉,对于我们的女儿,也对于我们来说,作为一个纪念物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家伙就是这样,真的要下功夫要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立马就是小嘴抹了蜜。

  “要有一个动物园,这也太普通了。正是因为这样,有一个水族馆,有送来的各种珍奇的动物,每诞生一个孩子,我们就要扩建一部分,做一个纪念,你不是很喜欢这些故事么?”

  他现在可是极力的讨好媳妇,一手托着百科全书,一手又搂着路易莎,借着窗口进来的阳光,海洋哺乳动物图画的颜色衬托得更鲜艳一些。

  这两口子,现在的共同爱好,可能还是在这里看看书,其他的地方,还需要去引起话题。

  “那么,萨申卡,你对我们的女儿,叶夫多基娅,我们的小冬妮娅应该怎么表示呢?”

  说起来,亚历山大的俄语,说的不见得有媳妇好。

  “你觉得海豚怎么样?我们的水族馆,包括的范围很宽阔,就是被捕捉来的海豚,放在这里也很宽阔。”

  “那样也好。”

  有点讽刺的就是,貌似这位皇太子搞出来的水域,对于水族馆来说,可能还太阔了一些。

  比起来现代已经成型的水族馆设施,确实包场了这么一大片水域,是个让人震惊的举措,只是不知道将来的消耗还要多少。

  正经出现的水族馆,应该到了1850年以后,才会在英国出现。

  这一个水族馆的设想,从哪里听来的,其实也很明确。

  毕竟俄属美洲的领地,就已经拥有了大量的珍禽异兽的储备,尤其是海洋动物。不考虑到那里,还可以是从欧洲和黑海的很多地方,搜集来当地的海产当然,这个是对公众开放的,就好像是马戏团和剧院的表演,也总是需要门票钱的。

  从彼得堡的老爷们手中收税可能比较困难,但是让他们对着这样的国家级动物园或者水族馆来交上门票钱,反而他们出于猎奇的目的,还是会把兜里的卢布给掏出来的。

  毕竟这个时候,了解世界的地方还比较有限。

  而对于俄国来说,本身又处在大航海时代的末期,实际上和英国的同盟来牵制欧陆国家,而完成他们总体战略。

  保罗原来的那一套来了个180°的大转弯是日常,现在英国、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都已经加入了,而俄国的表态,主要还是一个信息延迟的问题。

  彼得堡在等待最终决定的时候,倒是生活的纸醉金迷,跟过去一样。

  亚历山大讨好媳妇的时候,也不会对别人吐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但是路易莎对他说了一个几年来都困扰着俄国皇室的问题,就是和欧洲国家联姻。

  “亚历山德拉好像对那个约瑟夫大公不太感兴趣,这样可不太好。”

  “你们女孩子总是在一起,她有这么说过么?”

  “她只比你多一个字母,就像是你变成了女孩子一样,有时候还带着点神秘感,又多了多愁善感。这只是埃琳娜和玛利亚猜的,你的妹妹们,一个比一个精,她们之间就好像是有感应一样。”

  “是啊,埃琳娜这么说,那就是有这种事情。约瑟夫大公的话,我也并不看好,不过就是按照你们叽叽喳喳说出来的,要卡尔大公来,也不合适,他虽然很出色,但是身体也并不太好,这一点我们是通过舅舅了解到的。”

  这倒没错,玛利亚皇后的娘家是符腾堡,跟哈布斯堡的交往甚至比巴登还要多,卡尔大公是有轻度的癫痫,而且还有些别的毛病,这个家族的遗传病多的离谱。

  一篇给科学院投稿的匿名论述里,就讲到了,在乡下饲养牲口的时候出现的问题,可能是伴随亲代而来的问题。

  虽然这会儿还没有孟德尔,但是遗传这点,人们还是有朴素认识的,比如说女大公的蓝眼睛,跟父母的就很一致,跟那些有嫌疑人的人,肯定是大不一样的。

第50章 俄国正式对法国宣战

  在法国发生的一切,都在改变着世界,随着巴士底狱被攻陷,从西欧大陆传来的任何消息,都是令人震惊的。

  不过在当时各国的贵族阶层来看,都有着同一个观点,就是她们已知秩序的彻底毁灭,这也引起了第一次反法同盟。

  但那个时候,女皇还是没有把俄国军队派往西欧,直到1791年为止,俄国的注意力主要在南方,和奥斯曼帝国的合约,确定了俄国南方的边界线,也彻底的把克里木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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