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广陵周边的树木被砍伐殆尽,袁军只好被迫到更远的地方去伐木,一来一回的时间耗费,有些超乎袁术的想象。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他想去探探杨弘的口风,看看杨弘有什么其他好的主意。
结果得到的要么就是“袁公,攻城当然是攻城!”,要么就是话中藏话的“袁公,你要不要去问问阎象?”
袁术是知道阎象的才能,但是眼下让他去问阎象.他实在是拉不下自己这张老脸。
他的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一咬牙,还是下定决心了,“攻城!”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攻城器械总算是造好,一切准备妥当袁术痛定思痛,决定让桥蕤担任主将,指挥攻城事宜。
器械准备妥当,主将也挑选了适合的人,麾下的谋臣更是绞尽脑汁,思索着种种破敌之法。
然而攻城还是不顺利,面对广陵守卒密密麻麻的箭雨,袁军的推进堪称举步维艰,就算他大方的用钱财和布帛激励袁军,妄图振奋士气,效果也不是很好。
更为糟糕的是,广陵城的床弩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令人头皮发麻。
他们将攻城器械推出,就遭到对方床弩的打击,顷刻间就将他们的努力化为了灰烬。
袁术听着战报,心都在滴血。
直到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死在天边,袁术这才无奈下令今日的攻城就此结束。
广陵城上,一次又一次击退袁术的将士们,见到袁术暂且退兵,发出了欢呼。
唯有陈登若有所思,自从最初的那一战后,他就没见到过疑似孙策和周瑜的人,或许是撤下休整?或许是伪装成兵卒?又或许是退回吴郡?
陈登不得而知,不过让陈登感到微微诧异的是,袁术的兵卒也太太弱了些吧?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士气过于低迷。
他细细盘算了一下,在城中储存的粮食,够他硬杠三四个月.
似乎也用不上四月,光凭袁术兵卒今日的表现,怕不是一两个月就会自行而退。
一两个月似乎也够用了,陈登的目的就是替张飞黄忠减轻压力。
只不过.
陈登皱起眉头,通常的部曲围困一城池数月之久不是问题,问题是袁术当真会死磕广陵吗?
出于对袁术内心的揣摩,陈登觉得袁术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撤兵退去。
当然这段过程里,袁术很有可能采取麾下谋士的策略。
正面拿不下,通过后方的压力,让陶谦出手。
其名离间计。
好在陈登早有预料,早早就作了两手的准备,如今的陶谦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想法设法为他的好同乡擦屁股呢!
既然如此
要不
陈登脑袋里诞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袁术有可能退走,那么要不要主动出击?
思虑片刻,陈登打定了主意。
干!
眼下天干气燥,时有南风,不来一场火攻,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陈登冲着两亲卫招招手,亲卫还沉浸在击败南方的袁的喜悦当中,不过当他们看到陈登召唤他们时,他们二话不说,当即动身快步走到陈登的面前,冲着陈登恭敬的说道:“陈府君。”
“你二人,去寻几十熟悉周边地貌的好手。”
两人抱拳称诺。
陈登也匆匆朝着自己的府邸赶去,对付袁术的数万之众,哪怕是放火,区区的数十人那也显得捉襟见肘。
好在他训练的死士中,熟悉周边地貌的也不再少数。
“你,你,还有你,准备好火石和油,而后随我来!”
后院内,陈登一口气点了上百个仆役装扮的死士。
除去放火外,他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试试能不能抓住孙策或是周瑜.
袁术营地。
袁术坐在床榻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哪怕是袁术也会思考,近日战事的问题。
还要继续打吗?
他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玉玺。眼下不但连玉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损失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
要不要问问阎象?
之前袁术还是有些抵触,这段时间的攻城,让他不得不承认阎象说的的确是对的.
至于他的脸面
就在袁术犹豫不决的时候,营帐之外突然变得乱哄哄了起来,密集的脚步好似飘摇的细雨敲打在鼓面。
袁术的眉头拧的更深了,他推开营帐,大喝道:“都慌什么慌?!”
他的腿刚迈出营帐,歇斯底里的呐喊铺面而来。
“不好了!着火了!”
“救火!救火啊!”
“坏了!伏兵!我看见了许多的伏兵!”
袁术如遭雷劈,瞪大了牛眼,火!他看到了火!火光冲天,仿佛就在眼前!
不,火到是其次。
兵卒们抱头鼠窜、仓皇而逃,践踏而亡者数不胜数!
片刻之后,袁术回过神来,他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比大火更为糟糕的是.营啸了!
该死!
袁术暗骂了一声,身为大族出身,他自然清楚营啸的可怕,倘若不控制住,那么所有将毁于一旦。
他试图出声控制,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能抓住身旁的亲卫,怒喝道:“桥校尉呢?阎主簿呢?!”
眼下如此危机的情形,唯有桥蕤和阎象有办法应对!
“明公.明公我.我我这就去寻桥校尉和阎主簿!”
面色发白的亲卫哆哆嗦嗦的应道,好在袁术很快就放开了他,他没有辜负袁术的期望,很快就带着袁术找到了阎象。
袁术见到阎象的瞬间,泣不成声,“还请先生救救我等!”
只不过阎象接下来的话,令袁术心中一颤。
“明公.桥校尉.不见了。”阎象苦涩的说道。
“什么!!!”
“尔等确定此人是周公瑾?”
陈登望着被捆着结结实实的大汉,顿觉天旋地转,要不是身后有个椅子,恐怕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眼前的中年人哪里周公瑾有一丝相似啊?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死士们惭愧的低下脑袋,“主人,我等听此人在念伯符.就误以为是周公瑾”
“.”陈登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就像是认命了一般,冲着死士挥挥手,表示没有什么好责怪的。
他蹲下身子,望着大汉,道:“待会,我会拿下堵住你嘴巴的布团。不过我有个问题,希望拿下布团后,你能好好回答我。你是何人?”
说完陈登眼疾手快,摘下了大汉嘴里的布团。
大汉的怒喝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竖子!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袁刺史麾下部将桥蕤!”
死士见此桥蕤如此对待陈登,心中极为不快,他们正欲拔剑,却被陈登制止。
“桥蕤.”
陈登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嘴里飘出来的话,令破口大骂的桥蕤身子一颤。
“桥公,你是不是有两女?”
“是不是叫大桥小桥?”
桥蕤犹如被泼了盆冷水,怒气顿时消散,他愣愣的看着陈登,“你你你怎么知道?!”
第457章 陈登,你要老婆不要?(四千)
见桥蕤面露难以置信之色,陈登眉头一挑。
方才他不过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诈一诈桥蕤,居然还真被他诈出来了?
陈登曾在仙乡得知,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击退孙策的来犯。
恰巧孙策之弟孙权,又是日后三国其中吴国之君。
故而对于孙策,他可谓是极其上心。
不论是在仙乡,还是在大汉,陈登都在搜罗与孙策相关事宜。
‘大乔、小乔’自然也在其中。
对于‘大乔、小乔’,陈登最大的印象就是那个该死的曹孟德要揽‘二乔’于东南兮,将其好他人妻的癖好展现的淋漓尽致,对此陈登表示鄙夷。
起初,他以为孙策和周瑜娶‘大乔,小乔’是出于政治联姻的目的。
然而在仙乡的一番搜查和请教,他才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想多了。
孙策和周瑜并非是取,而是纳,另外似乎没有什么笼络当地大族的政治目的,而是贪图‘大乔,小乔’的美色。
他的记忆被拉回到几年前,那时他还能通过酣睡去往仙乡。
“顷之,策欲取荆州,以瑜为中护军,领江夏太守,从攻皖,拔之。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策自纳大桥,瑜纳小桥。”
甄德的话语似乎在耳畔回荡,事情仿佛没过过去多久,恍如昨日。
通过甄导转述的话语,可以得知,是孙策和周瑜攻占庐江郡皖城后,发现当地的‘桥公’有两女,皆国色天香,于是便纳为妾。
陈登暗暗想到,甄导也提到过,“孙策正儿八经跟周瑜开玩笑,桥公的两个女儿饱受战乱流离之苦,不过现在得到了我们这对女婿,也算是能够庆幸了。”
“战乱流离之苦.”
早在听甄德转述时,陈登就抓住了关键之处。
一对国色天香的姊妹,能够身处皖城没有遭到他人打扰,要么嫁作他人妇;要么就是受到父兄宗族庇护;要么就是‘桥公’身份不简单,皖城有‘桥公’旧友.
从孙伯符的言语,及其行为来看,前两个猜测的可能微乎其微。
‘大桥,小桥’饱受战乱流离之苦,倘若父兄宗族的庇护存在,又怎会饱受流离之苦?
倘若嫁作人妇,孙伯符怎会开玩笑说他和周公瑾是“桥公”的女婿?
或许第三种猜测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