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抓错人的陈登突发奇想,这位桥蕤也算是袁术麾下难得的名将。
从此人殒命的时日,年纪,以及经历来看很有可能是“大桥、小桥”之父!
桥蕤也算闻名扬州,若是将此人骗.啊呸,应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桥公”说服啊!
打定主意的陈登,当即就要行动,至于具体怎么做.
几乎是片刻的思量,陈登心中就有了谋划,遇事不决,就说神人托梦,这一招他可谓是百试百灵!
“你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吾女的!你为何又要提及吾女!”桥蕤心急如焚,他原本在军中待的好好的,突然跳出来几个黑衣人。
这几黑衣人的动作麻利,直接掏出一木棍,将他敲的昏头转向,又将他绑得结结实实,扛着他逃走的时候,浓墨似的夜色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脚步。
这些陌生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就是高高在上的望着他,说一声,“桥公,你是不是有两女?”
荒唐!
故意提及他的女儿,定然是包藏祸心!
最为可恶的是,为何不说话?为何不说话啊!
桥蕤瞪大了双眼,胸膛里的心脏突突的响,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陈登早就死了成千上百次了!
“桥公,且听我细细说来。”陈登冲着桥蕤笑了笑,后又冲着死士招招手,“还不快给桥公松绑?”
对于陈登的命令,死士没有迟疑,其中一个上前为桥蕤解绑,其余人等则是护卫在陈登身旁
“桥公之名,如雷贯耳,桥公又怎会伤我,尔等不必惊慌。”
此话一出,死士们这才后退了几步。
并不是陈登托大,他早就做足了准备,毕竟最初的目标可是孙策,面对孙策他哪里敢大意?
只不过想法和现实,终究还是有些出入。
孙策变成了桥蕤,桥蕤的勇武,他不说清清楚楚,怎么也算是管中窥豹略知一二。
演义的桥蕤下场如何?
不出三合被夏侯,斩于马下!
夏侯纵然勇猛,但桥蕤.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啊.
况且自从戒掉河鲜后,陈登便勤加练习《五禽戏》,时至今日,他觉得浑身都舒畅了不少,身上都是使不完的劲,更不用说在仙乡后世时,张飞拉着他的臂膀将《顾应法》悉数传授。
刘备听闻此事后,当着他面展示《顾应法》,但凡有不解之处,刘备都会耐心为他讲解。
如此一来,陈登怎能不勤加练习?
毕竟这可是主公亲自指点啊!
从主公那里学来的剑法,还稳不住一个疲惫不堪的桥蕤吗?!
如今要是连夏侯的三招都接不下,陈登都想去寻块豆腐撞死得了!
“哼!”
桥蕤甩了甩袖子,顶着一张傲然的脸,在陈登尊敬的言语中缓缓坐下。
“如此说来,你是陈元龙?”得知陈登的名字后,桥蕤的怒气再一次涌了上来,他气得胡子都在发抖,“袁公与笮融有过协议,便是陶刺史都已点头同意,我等借道徐州,北上援冀州刺史,你为何要阻拦我等?!”
然而出乎桥蕤意料的是,陈登居然一脸茫然。
“啊?桥公你在说什么?”
如此模样气得桥蕤牙痒痒,要不是腰间无剑身上无甲,他早就暴起了!
“好好好,好一个陈元龙,既然不想说,为何如此待我?士可杀不可辱!”
“桥公且慢!我并非有意欺瞒,我等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笮融.断不可能说服陶使君,同意袁公路借路一事啊!”
“嗯?!”
桥蕤的眉头拧成了麻绳,他第一反应是陈登在骗他,可当他看清楚陈登的神情,已经慌忙起身,试图解除误会的焦急模样。
他心中浮出另外的念头,莫非.真是他误会了陈登?
荒唐,太过荒唐!
桥蕤当即否决这个念头,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接下来的语气,相较于最初,已经缓和了许多。
“什么意思?”
“唉。”
陈登起身长叹一声,他来回踱步,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朝着桥蕤揭露了事实,“不知桥公可知近些时日以来,流传在徐州的谶言?”
“谶言?”桥蕤对于这个词并不陌生,袁术时常念叨谶言,在军中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关乎谶言什么事情?
桥蕤竖起耳朵,他倒要听听陈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谶言可了不得,但凡是徐州人都有所耳闻。谶言,北方一个曹,南方一个袁,曹为猛虎,袁为豺狼,徐州为鱼肉啊!”
桥蕤可算是听懂了,陈登的意思就是说,南方有个姓袁的会和北方姓曹的争夺徐州,届时徐州大乱!
不论是大族还是黔首,都不愿意见到徐州大乱。
曹尚且待定,可袁
桥蕤陷入沉默,这不是指名道姓在说袁术吗?
陈登的话语还在继续,他低垂着脑袋,叹道:“故而我等为了避祸,这才备好器械,收拢百姓,以求得一夕安寝啊!”
“.”桥蕤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挤都挤不出来。
合着陈元龙是无辜的啊?
罪在笮融?
且慢!
既然如此,笮融为何还欣然答应?!
莫非此人要白捞一笔钱财不成?!
就在桥蕤头脑风暴的时候,陈登又说道:“此事并非我一家之言,桥公不妨去问问城中的百姓。”
“.”对于陈登的话语,桥蕤已经信了七分。实在是因为陈登说的合情合理,身为太守防范于未然没有问题,再者说大汉对于谶言,尤其是这种警示的谶言,总归是容易相信的。
更何况,他也清楚袁术军队的德行,说是路过徐州,可是徐州毕竟是富饶之地,谁也不能保证袁术只是借路
一个存满金银财宝的库房,如今大大方方的敞开,谁能不心动?
似乎也对上了谶言
当然其中也有陈登的因素,陈登的神情浑然不似作假,是的的确确的真情流露
不过
桥蕤舒展的眉头再一次拧起,他问道:“既然如此,陈元龙,你绑我作甚?此外为何又说吾女?”
“桥公,此非我所愿啊!”
“谈及此事,就不得不谈谶言。”
“自从曹袁之事流传开来,我便追溯此事的源头。”
“这一追,可不得了!”
陈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桥公,你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人吗?”
“哦?什么人?”桥蕤来了兴趣。
哪怕是陈登将声音压得很低,桥蕤也听出了陈登话里藏不住的激动。
“仙人!是仙人!”
“?”
桥蕤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仙人?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要知道始皇寻仙访道求而不得,竟然被陈登遇见了仙人?
陈元龙竟然有如此鸿运?
桥蕤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他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仙是什么模样?可有可有长生不老的仙丹?”
陈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话语里满是感慨,仿佛是阔别已久再也寻不到回家道路的浪子。
“仙人姓甄,留有一头短发.”
“仙人的居所空前的热闹,地上奔驰的并非是骏马,水中遨游的亦非鱼虾”
“至于长生不老的丹药,仙人不曾提及.”
“不过仙人倒是告诉我未来之事.”
陈登话音一止,抬头看向桥蕤。
在桥蕤眼里陈登的神情仍旧是那么缅怀,可缅怀之余,那种找不到去时道路的感觉越发的浓郁。
桥蕤的心脏突突作响,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咽喉中跳出。
如果说之前,对于陈登的话语,桥蕤还有些怀疑。
但.
当陈登将仙人的居所说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就像是有根针扎进了胸膛,心跳动的厉害,没错,没错!陈元龙口吐之言不是假的!仙乡,仙乡必然是这样,必然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要说“大桥,小桥”,肯定是接下来仙人告诉的未来之事!
桥蕤这一刻都不敢大声喘气,唯恐惊扰到陈登,让陈登无法道出仙人所说之事.
“仙人告诉我,袁绍将败给公孙伯圭,张是刘玄德的间者.”
这些在桥蕤耳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术、他的女儿!
“袁公路将会大败,桥公的两女仙人也有所提及。桥公不必担忧令爱的安危,孙策、周瑜将攻陷皖城,孙策、周瑜见令爱国色天香,会纳令爱为妾。”
说完陈登甚至将甄德跟他说的话,复述给了桥蕤。
一下子给出两个重磅消息,震得桥蕤七荤八素,妾??!他欣赏孙策是不假,不代表能接受女儿成为孙策的妾!
不过相比于女儿,桥蕤更在意袁术,他强忍着心中怒气,问道:“袁公.袁公怎么败得?”
“我记不住那么多。”
陈登的回答令桥蕤面色一黑,好你个陈元龙,没想到你是个好色之徒!老夫的女儿你记得清清楚楚,袁公之事就记不得了!
“那我呢?”
“桥公?自然是卒了。”
桥蕤:.
说实话,这个答案桥蕤并不意外,他的女儿都成为他人的妾,他卒了,似乎也很正常。
桥蕤见袁术之事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只能问问‘大桥,小桥。’“吾女,可还好么?”
“好?”陈登坦诚的说道:“孙策、周瑜统统早亡。孙策死后,其弟孙权继承家业,孙权领兵十万在逍遥津败给了只有八百人张辽。”
“多少?十万之兵输给输给了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