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不成知心姐姐,那就做自己最擅长的大魔王吧!
你看,一个两个的这不就听话了嘛!
很快,黄鹂就走到了老爷书房的院子里,作为自小与贾珲一起长大的大丫鬟,黄鹂自然是有资格进入老爷的书房的。
接过旁边负责烧水的三等丫鬟灌满的水壶,黄鹂走到书房门外高声报名,得到贾珲的允许后这才推开门恭敬的走了进去。
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胡人出现在黄鹂的眼前。
高鼻深目,几道蜈蚣似的疤痕将这张沧桑粗糙的脸分割成了好几块,须发皆白,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看这眉眼,大概就是叶姨娘的老子了。
不过这股拘谨劲,果然是个没见识的胡人
虽然心里瞧不上这胡人,但这人就算不是叶姨娘的老子,那也是老爷的客人,自己这个做丫鬟的就不能堕了主家的名声。
恭敬雅致的为客人与老爷续上了茶水,又将茶壶灌满后,黄鹂颇有章法的行了个礼,手持水壶缓缓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了贾珲与老胡人.啊不,叶莲娜的亲爹阿纳托利-彼得洛维奇-库兹涅佐夫子爵。
贾珲看着这位带着几十名族人一路从梁赞大公国跨越近两万里杀到大齐来的绝世狠人,神情有些复杂。
虽然没有刚才喜鹊说的这位打了陈四一拳,但也差不多。
这位把手套扔在了陈四的脸上,大吼着就算陈四是东方帝国的皇子,他库兹涅佐夫子爵也要与其决一死战
这事怪他。
昨日与陈四分别后,自己就回家了,可陈四念叨着新学的罗刹语就来了兴趣,想到这群罗刹人的族长还被鸿胪寺软禁在鸿胪寺的一座三进院子里,陈四就兴冲冲的跑过去实践新学的“你好”去了.
然后被软禁在院子里无聊的快要发疯的老阿纳托利就被带到了陈四的面前。
虽说老阿纳托利的汉话讲的远不如女儿叶莲娜好,但听懂白话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没办法,生活所迫嘛
所以,当老安纳托利得知这个远超莫斯科大公国,将突厥人与蒙兀人驱赶到西方的东方帝国的皇子,一位战功卓越的亲王点名要见自己时,他的心情都激动到忍不住朝天嚎了一声,遍布着刀疤的粗糙老脸也笑的皱到了一块去
有皇子来见我?不会是那位尊贵的亲王殿下在听说过我老阿纳托利穿越冰原与躲过突厥人蒙兀人的追击,带着整个家族走过一万多俄里(1俄里≈1.0668公里)成功来到东方帝国的事迹后,想要招揽我们库兹涅佐夫家族吧?
当然,之前辽东边军发现并活捉了他们这件事就被老阿纳托利选择性的遗忘了。
至于那两个被契丹士兵打死的仆人.
反正就是两个奴隶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库兹涅佐夫子爵毫不在意!
怀着美好的愿望,老阿纳托利迈着豪迈却轻快的步伐,跟着这个机构的契丹官员离开了这个关了自己许多天的院子.
很快,老阿纳托利就见到了这位主动来找他的亲王,正当老阿纳托利要朝他行一个贵族礼时,这位热情无比满脸笑容的亲王一句“苏卡不列~”脱口而出
啧,库兹涅佐夫子爵是什么人?那可是得罪了莫斯科大公不求饶不自尽谢罪以保全家族,而是刚烈到带着一家人经历未知穿越无数危险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新家园的狠人,哪能受这委屈?
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一位亲王也不行!
一副白丝绸手套当即甩到了一脸笑容的陈四脸上,用一口十分不流畅且怪异的腔调大吼着大意是“你侮辱我,我要与你决一死战!”之类的汉话。
打翻了几个正要阻拦的陈四的亲兵,正要扑到陈四身上饱以老拳时,被老阿纳托利的一系列动作搞懵了的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心急之下只能以叠罗汉的方式把老阿纳托利压在了身下,勉强把他绑了起来.
义康庶人以多欺少殴打了两位亲王的事情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又发生了如此恶劣的袭击!
正因义康庶人的事情伤身的二圣大怒,下令要彻查到底,他们要亲自审理!
于是乎刚到家才刚换下衣服来的贾珲以家属身份,一脸懵逼的被戴权从家里带走,塞进马车就进了未央宫.
事情很快就被查的一清二楚,以罪魁祸首贾太尉被罚俸一年,库兹涅佐夫子爵不知者不怪,只用给义勇亲王摆酒席磕个头赔罪道歉就行。
库兹涅佐夫子爵.子爵!
听说要磕头还梗着脖子不愿意的老阿纳托利顿时欣喜若狂,这个伟大的帝国终于承认自己的爵位了!
磕头道歉?没问题!
只要咱们大齐帝国的皇帝陛下承认咱老库家的爵位,维持住老库家的贵族身份,别说磕头道歉了,就是拜义勇大王为教父又怎么样?嗑!
老阿纳托利就这样被陈四大度的谅解了,但贾珲还要再出出血才行。
心虚的贾珲当然不会拒绝,这次真的是陈四看在叶莲娜是自己小妾的份上大度不计较。而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不然别说朋友了,君臣都没得做。
于是一对贾珲心爱的弟窑粉青釉象耳瓶就被陈四拿走了.
倒不是不给别的更好的瓷,只是陈四与贾珲同样喜欢弟窑的粉青釉,陈四也对自己的这对粉青釉象耳瓶眼馋很久了,就带走了她们。
“唉”贾珲长叹一声,内心也有些感动。
陈四可真是.好兄弟啊
也罢,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只要你陈四日后肯继续信任某家,把某家当兄弟,那你的这皇位,某家保了!
(本章完)
214.第211章 大起大落
214.
2023-11-30
库兹涅佐夫子爵一脸复杂的看着坐在桌后与自己面对面的这个东方男人。
虽然这群东方人一直说自己不是契丹,是汉,为了纠正他们一行人的称呼方式做了诸多努力,甚至还饿了他们几顿,总算是纠正过来了大部分。
他老阿纳托利则是介于纠正过来与没纠正过来之间,不过也无所谓了,能在公共场合纠正过来就行。
虽然几天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进了这个男人的家门,但阿纳托利也是昨日下午才第一次见到他。
还不是以妻子的身份而是以妾的身份!
阿纳托利是明白妻子与妾的区别的,那群异教徒突厥人就有这种习俗,一路上他们也算见多识广,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他库兹涅佐夫子爵还派出过自己英俊潇洒的三儿子去悄悄勾搭了一个大型突厥部落可汗的宠妾来获取物资.
但正是因为理解,他阿纳托利才接受不了啊!
天啊,嫁给异教徒也就算了,可怎么就成了小妾啊!就是当情人也行啊,那样还能有机会嫁给一个怨种当妻子,可叶莲娜却成了一个小妾,一个生死被妻子拿捏的小妾!
于是在与贾珲见面之时,在听说过他的名字后,阿纳托利就挣脱了束缚着他的两个身穿甲胄的骑士,大吼一声就朝着一脸不明所以的贾珲冲了过去。
一个满脸伤疤披散着白色长发的老胡人一脸愤怒的朝自己扑了过来,贾珲都被他吓坏了,抬腿一脚就把老胡人踹了个四脚朝天还顺着地板滑了一丈多点,但老胡人仿佛没事人似的从地板上拍了起来,拍了拍肚子上的脚印就大吼一声重新与贾珲缠斗了起来.
在这老胡人爬起来的那一刻,贾珲的余光好像瞥到上皇眼睛一亮,看老胡人的目光都变了.
打了有八十多个回合,老胡人虽然一直被贾珲压制处于劣势,但贾珲也没有找到能一击制敌的机会。
直到贾珲把身上碍事的长衫脱去提高攻速,又是三十多个回合,贾珲这才抓住老胡人的破绽将他打到在地
贾珲这才知道了这个被自己打的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喘气的老胡人,正是自己的罗刹姨娘叶莲娜的亲爹.
阿纳托利-彼得洛维奇-库兹涅佐夫子爵。
尴尬,自己以为这是叶莲娜的堂叔表叔甚至叔爷之类的亲戚呢.
上皇很是大度的原谅了殿前失仪在二圣面前打架的罪行,并破天荒的喊了老胡人一声“库子爵”,老胡人立即腰不疼,胸不闷,双手一撑地欢天喜地的爬了起来.
贾珲觉得上皇能大度的原谅这个老胡人,大概是.看上这位能与自己打一百多个回合的武力了.
再加上他带着族人迁徙一万多里的狠人行为,生来喜好收集猛将的上皇就起了招揽的心思.
对西边熟悉是一方面。
能在万军之中找到并斩杀那劳什子大公的宠臣,这位库子爵冲锋陷阵肯定也是把好手。
初来乍到人际关系更是简单到宛若一张白纸,唯二的关系也就是大女儿成了皇帝的正七品美人职位,他的小女儿则成了贾珲的小妾.
啧,这老胡人自己长得丑,没想到竟然能生出来两个让皇帝和太尉都心动的女儿来.
而且就算他政治水平低下,这两条短小精悍的人脉是用来干嘛的?
综合来看,只需承认一个子爵的爵位,然后大度的原谅他们殿前失仪的罪过就能收获一个冲锋陷阵能稍逊于贾珲的猛将,赚到爆啊有没有?
于是乎,新鲜出炉的大齐肃州子阿纳托利就被他的敦煌郡公女婿领回家去了.
经过父女相见之类的戏码后,认真思考了一夜的老阿纳托利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情.
尤其是叶莲娜给他认真的梳理了一下贾珲在大齐到底是何等人物后,老阿纳托利也就认命了。
他是这个叫大齐的帝国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太尉。
是这个帝国的最高实权武官之一,左军大都督。
是这个帝国最强大的勇猛的武将,大司马大将军。
还是一位尊贵的,统治着一个叫敦煌的地方的公爵,而自己的封地好像就在他的地盘上,换句话说,自己就是贾珲的封臣!
甚至他还是皇帝视为子侄的宠臣。
最要命的是,贾珲还是灭亡了恐怖的蒙兀人建立的三个国家的战神.
罢了罢了,是妻是妾不重要,只要女儿喜欢就行,女儿的幸福最重要!
自此,阿纳托利再也没有探讨过这些问题,重新振作了起来
“唉这里已经不是东欧了而是大齐,一些规矩是不一样的,还是要花时间去习惯,以后可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贾珲用折扇蹭了蹭自己的鬓角,有些苦恼。贾珲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自己的老丈人自始至终就只有李守中一人,其余的不认。
阿纳托利的汉话还是不太行,所以二人就只能用二人都会的蒙兀语来交流。
更要命的是,阿纳托利学的是漠北蒙兀人的乡下口音,贾珲说的则是察哈尔正音,口音、词义甚至语法都不太一样,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反应一会儿
“好。”阿纳托利郑重的点了点头。
完全没有在意贾珲没有对自己用敬词虽然他也不太敢让这位公爵用.
而且他确实应该改改自己的暴脾气了。
当初自己就是被莫斯科大公弄臣的嘲讽而暴怒,这才带着自己的骑士们冲进敌阵去把他弄死的。
虽然当时自己被大家誉为英雄、战神之类的,可结果却是自己只能像一条落水狗一样夹起尾巴带着族人灰溜溜的离开故乡
而且昨天发生的事情也太过刺激,比当初自己得知莫斯科大公要搞自己的时候还要刺激。
毕竟莫斯科大公不在自己当面,而大齐的两个皇帝可就坐在离自己的不远处啊!
当时自己发怒准备拼命倒是不觉得什么,可当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时,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当年自己的老封君,梁赞大公身边都有许多骑士守护,而当时自己面前的可是皇帝啊,甚至还是两个,身边的护卫怎么可能会少?
“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看都有六十岁了吧?去钓鱼下棋遛鸟不好吗?”
“也好.等等!”阿纳托利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但突然瞪大了眼睛抬起了头。
“公爵大人,老阿纳托利五个月前才刚刚度过了自己的第三十七个生日!”
“.啊?”贾珲紧皱眉头,满脸疑惑
这须发皆白的形象,这沧桑粗糙充满沟壑的脸,怎么看也不止三十七啊!
“我说的是真的!大人,我记得很清楚,叶莲娜出生那年,我刚好二十一岁。叶莲娜今年上个月也过了十六岁生日了,那我今年不就是三十七岁嘛?”阿纳托利极力提自己辩解着。
“.行吧。”看着阿纳托利的那张老脸,贾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虽然自己知道欧洲人老得快,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