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珲摇了摇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行吧,三十七就三十七吧”
“本来就是三十七嘛.”阿纳托利低下头嘟囔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阿纳托利一脸紧张的左顾右盼起来
“啧”贾珲有些无语的看了阿纳托利一眼,决定马上把该说的说完,然后把这老胡人赶出去!
“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是让我的族人们去我的封地,我们已经走了整整八年了,是时候好好.”
“等等等等,等会儿.封地?你什么时候有的封地,我怎么不知道?”贾珲满脸疑惑的看着阿纳托利。
“当然是那个叫做肃州的地方啊,大人。
我听一个宦官说,我的封地肃州就在您的封地敦煌内呢!”说起自己的封地,老阿纳托利立马兴奋了起来。
“是,肃州就在敦煌,可是大齐没有实封的封地啊”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实封的封地.啊?”一脸兴奋的阿纳托利突然僵在原地
“大、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皇帝陛下不是说,给我三百户的采邑吗?”阿纳托利一脸期冀的看着贾珲,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那三百户食邑是说,除了他们的税是交给的外,具体收多少税,干多少徭役,以及日常的管理你通通不能插手。大齐没有实封的封地,就连亲王也没有!”
“.呃.”
听到如此噩耗,阿纳托利无神的看着贾珲,嘴巴无意识开合“阿巴阿巴”几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唉.”贾珲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打开了书房的门.
“叶姨娘她老子又晕倒了,快去叫郎中来啊!”
。。。。。。
郡公府一阵鸡飞狗跳,住在后院的叶莲娜在听到丫鬟报信说她的老父亲在老爷书房晕倒后,顿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什么贵族的礼仪与修养了,迈开大长腿就朝着书房狂奔而去。
进了门就抱住虚弱的躺在躺椅上的老父亲就开始痛哭起来,直到郎中赶到,几针下去把老阿纳托利给救醒了,叶莲娜这才停止哭泣,泪眼朦胧的看着双眼无神的老父亲.
大起大落来的太过突然。
本来重新获得了爵位与封地,正要兴冲冲的让自家族人去建设封地呢,结果贾珲突然告诉自己,封地压根就不存在!
只给钱!
巨大的落差让平日里自诩铁血硬汉的阿纳托利也不禁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贾珲实在是受不了这对正抱头痛哭的父女俩了,翻了个白眼,嘱咐了叶莲娜一句安心照看老父就是,也没管她听没听到,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与其说是书房,其实这里藏得都是贾珲收藏的古董字画,真正机密的书房并不在这里,就让他们父女俩哭吧,哭完了再换到客房去就行.
。。。
兴许是昨日晚上才下过一场雨,天气竟然比往日清凉了不少。
贾珲只穿着一件纱制的长衫,手持折扇,漫无目的的在后院的廊下漫步。
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在兰州城内发现了一伙行迹诡异波斯打扮的胡人。
经过波斯商家的辨认与他们的自证后,武威当地的绣衣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当即马不停蹄的把这伙人打包送来了长安。
经确认,他们正是萨非波斯的使者。
看来大齐已经成为能够左右中亚局势的重要势力了啊
顺带着,奥斯曼使团已进入玉门关的消息也一并传来。
呵,真是好奇他们两伙人在大齐碰面时是个什么场景.
决定了,等他们都到了长安,立马安排与他们的会面!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嘿嘿嘿.
嗯?
出现在眼前的两个矮小的身影打断了贾珲的幻想,也让他停下了脚步。
“大哥/姐夫”
贾琮与李绍规规矩矩的朝着贾珲行礼问好。
“哈,免礼,怎么,才放学啊!”见到两人,贾珲就起了兴致。
本来长安国子监是没有蒙学班的,但既然太尉开这个口了,跟着来长安的小崽子也不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乎长安国子监的祭酒破例开了一期蒙学班,自七月初一开学一直办到二圣决定回洛阳的七日前。
于是这帮子勋贵家的熊孩子就被他们的老子娘喜笑颜开的扔进了这个蒙学班.
天啊,烦人的小崽子终于上学去了,夫妻二人也终于能好好的出去玩了!
自打月初长安国子监的蒙学班开学,这两个小子就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过了
“哎呦,是你们两个啊,哎,琮哥儿,怎么把手藏身后了?伸出来,让我看看。”
说完,贾珲身子前倾一把薅住了想要转身跑路的贾琮。
如今还不到十岁的贾琮哪里是贾珲的对手?只能在贾珲的淫威下,一脸委屈还夹杂着点绝望的伸出了快肿成猪蹄的小手.
“哈哈哈咳咳咳.哎呀,琮哥儿这是被先生打了手心?和大哥说说是为什么罚的呗?”贾珲一边笑着一遍把粗壮的胳膊搭在了贾琮瘦弱的肩膀上,压得贾琮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但又不敢把这条膀子推开,只能撅着嘴不说话,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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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215.第212章 考核
215.
2023-12-01
“怎么,不好意思说?行吧.那绍哥儿,你说说呗.”
见贾琮完全没有反应,贾珲也不在意,这两个小子就是表面兄弟,生平最爱就是看对方倒霉。
贾琮这里突破不了,这不是还有李绍嘛.
那好呀!
李绍顿时松了口气,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李绍已经大概知道自家姐夫是个什么性子了.
严肃起来比谁都靠谱,但一旦起了兴趣,那也是头一等的不靠谱!
若是自己和贾琮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兄弟情义硬气不说,这人可是真的会跑去国子监找他们的先生了解情况的!
唉.对不住了琮兄弟,我也不想的,可若是不说,姐夫在跑去学堂,连带着把兄弟我的糗事也打听出来。
一道手持鸡毛掸子,浑身散发着冲天煞气的高挑身影出现在李绍的脑海中,尤其是那鸡毛掸子,李绍甚至能准确形容出具体哪一段打在身上最疼,哪一段打在身上声音响
越想越害怕,李绍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说我说,姐夫,琮哥儿今天”
“绍兄弟别说啊!”
“琮、琮哥儿,对、对不住了!”李绍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虽然是表面兄弟,酒肉朋友,但是这种背叛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实在是令人难受不安啊
不过
姐姐挥舞着鸡毛掸子朝自己抽打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李绍也只能在心里对着贾琮说一句“对不住”了
“姐夫,琮哥儿昨日先生留的课业没背过,甘权还在他旁边乱说一通!偏偏琮哥儿以为这厮是在帮他,甘权说什么他都学着说出来了!
先生明明要大家背的是《千字文》,可甘权使坏,读的是.读的是.是一段《西游记》孙猴子的诗!
就是那段‘天地生成灵混仙,花果山中一老猿。水帘洞里为家业,拜友寻师悟太玄。’那首啊!
惹得先生发了怒,抽了琮哥儿的手整整二十下!“
“什么?啊哈哈哈哈!”贾珲秒懂,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俩小子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就是他亲自去送的,他们蒙童班的先生贾珲当然是见过的。
十分幽默风趣的一位老先生,在长安国子监已经混了近四十年了,脾气极佳,十分擅长对孩童的启蒙教育。
这长安城里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小小姐们只要到了开蒙的年纪,想到的第一个蒙师人选就是这位老先生了。
虽然老先生平日里一副好好先生的好脾气,好像不会与人红脸一样。
但是!老先生有一个触之即死的逆鳞长相。
谁提跟谁急眼,就是国子监的祭酒,老先生照打不误!
老先生就是因为长得太过有特色,这才只考过了秀才。正要去考举人呢,学政见到他直接来了句“有碍观瞻”,老先生连考场都没进,就被刷掉了.
虽然因为科举梦断而悲痛欲绝,但年轻时的老先生也完全没有前前朝与他有相似境地,如今已经被尊奉为地府大人物的钟馗那样自尽的勇气,只能屈辱的活了下去。
这也成了老先生心中永远的痛。
因为幼年时是跟着父母逃荒进的关中,伤了底子,导致后来家里富裕起来后怎么吃肉怎么进补都长不出多余的肉来了,所以瘦的就像条麻杆似的。
偏偏长得也矮,最要命的是,他的嘴唇还薄到几乎没有
年轻时还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先生的相貌是越发的像一只行将就木的老猿了.
和,这个叫甘权的小子可真是.坏啊
“绍兄弟!”贾琮立马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连挣扎都没有挣扎的小兄弟,说好的好兄弟讲义气呢?
虽说虽说换成自己,大概率也是直接朝大哥坦白的的,可是
可是你直接说我书没背好,被先生打了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多说这么多?
好好好,是你先对我不义的,那就别怪我把的糗事给抖搂出来了!
“大哥你知道吗?绍兄弟前天.”
“琮哥儿不要说啊!”李绍一听贾琮提到了“前天”二字,刚刚嘲笑贾琮时,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转移到了贾琮的脸上,哭丧着脸的那人成了他.
“大哥大哥,你知道吗?前天绍兄弟的衣服不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学堂的小水池里湿透的,他是嘴贱把张墨他们一伙人说恼了,李墨几个人把他抬起来扔进大街两边的下水渠去了!
哈哈哈哈!”
贾琮双手叉腰,仰天大笑,旁边的李绍则是满脸的悲愤,仿佛尝遍了人间疾苦后被打倒了一样,瘫坐在地上暗自伤神.
“.啊?”贾珲满脸疑惑的看着正在狂笑的贾琮。
这不就是身手与嘴巴不匹配造成的出糗嘛,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为什么觉得没打过人家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呢?和人家吵架输了,下次就吵赢回来。你这打架也一样啊,打不过回家加练,下一次找补回来不就是了?”贾珲转过头去看着正暗自伤神的小舅子。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不好意思和姐夫说吗?你爹娘都没跟过来,你姐和你姐夫就是你的家长,说就行了,别不好意思,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还会打你一顿吗?”贾珲蹲了下来,尽量与瘫坐在地的李绍平视。
“姐夫.”听到贾珲的话,李绍一时间也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