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94节

  听到马匹的悲鸣尖啸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打死的,就当做自己又击杀一人。

  “砰!砰!砰!”

  重火绳枪相继喷出裹挟着白雾的铅弹,数名动态连成一线的骑手一瞬间溅起一条清晰可见的血线。

  前八旗奴隶深知若是车阵被破,他们这些被鞑子视作牛马的奴隶也免不了被屠杀,于是自发请战,接过玩家递来的步弓与盾牌奋力一战。

  黄子龙继续回身接过队友递来的火绳枪,这时几支箭矢透过射击孔飞入,一箭插入黄子龙的臂甲,一箭钉在板车上,一箭从他脑侧掠过,正中身后正在装填弹丸的玩家。

  “啊啊啊!马的傻逼鞑子射中我啦!”

  被射中的玩家气急败坏,一把扯出带血肉的箭矢,也不管伤口涌血,便抄起步弓来到骡车之间的缝隙朝外面倾泻箭矢。

  “狗鞑子尝我涂粪箭头!”

  『黄子龙』则是握紧箭杆折断,暂留箭头在胳膊上,继续架好枪支扣动扳机射出铅弹。

  战马被弹丸瞬间爆头,浓密的血雾在爆炸中心附近瞬间炸开。

  暴毙的战马低头倒地,高高翘起的马背在高速冲锋的惯性加持下将骑手向前甩飞。

  后方的战马闪避不及狠狠撞上死马的尸体,纤细的马腿发出清脆的骨折声,马背上的骑手惨叫一声,被迫跟随沉重的战马摔倒在战场上,旋即被后续的战马一脚踩烂脑袋。

  两队骑兵在车阵背后完成左右调换,但面前的明军阵地就像一座微型要塞,任凭他们倾泻多少箭矢也不能杀出破绽。

  纵使他们骑射命中明军,也会被还击的弹矢打落更多骑手,用征战多年的老练骑手换明军步卒,简直亏大了。

  八旗步军围上,骑兵们渐渐退去腾出战场。

  然而令谭泰疑惑的是。

  这次骇人的“臼炮”却没展现神威,偏厢车上的重火器也没开火,好似用光火药,亦或是枪炮过热需要冷却。

  瞧见鞑子步军的身影踏进百步之内,指挥官对麾下所有人吼出命令,“燃烧瓶预备!”

  言出令行,身处偏厢车的玩家拿起早已放在脚边的瓶子,并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瓶口的易燃物。

  不过一息之间,上百名玩家已然举起引燃明火的燃烧瓶。

  无数清兵就像突破房门的丧尸一般猛冲上来,时不时有弓弩手在路上止步放箭,几发箭矢嗖的一声破空而来,偶尔有箭矢射中一个玩家的面门,一箭毙命。

  待清兵步军满心以为胜券在握之际,何鲁司以手为刀狠狠下劈,队长的指挥语音透过队长传达全军。

  “杀!”

  百余枚燃烧瓶远远抛飞出去,或砸在地面溅出一个火花,或命中密集的敌人点燃。

  这种添加各种加剂的火焰不易扑灭,还容易顺着燃料溅射的范围蔓延火势。

  要知道清兵最喜布面甲,内衬札甲的棉衣御寒很好,也容易缓冲普通鸟铳的威力,却非常害怕火焰。

  举盾冲刺的清兵忽然愣在原地,吃惊地看着火焰吞噬士兵,听着火焰燃烧棉布与血肉的滋滋声,被火焰吞噬的兵卒倒在地上惨叫打滚。

  高温将札甲甲片烧成烙铁,给披甲人皮肉附赠更恐怖的伤害,不少人根本来不及脱掉布面甲,就被火焰夺走了生气。

  鞑子们原先疯狂杀戮的戾气犹如被水熄灭的烈火,心中兀的生出惊骇犹疑,

  饶是他们征战多年、无惧苦战累战,但当火焰焚身的试听折磨摆在面前,他们还是忍不住深深代入其中,感受到火焰啃咬皮肉、搅动脑仁的痛楚。

  一个个就像面对尖锐长矛的胆小战马,不敢提速前进。

  谭泰挥鞭抽打止步不前的旗丁,簇拥他周身的精锐巴牙喇也跟着甩鞭催促旗丁前攻。

  可是旗丁好不容易等火势燃尽,鼓起勇气前突,又会被第二轮抛出来的燃烧瓶打破胆气,这次还穿插着铳弹与箭矢。

  战马与步军的尸体在百步之内渐渐形成一片血肉丛林,清兵得跨过凹凸不平的障碍,才能贴近车阵。

  而就算他们侥幸突破一切伤害,顺利抵达车阵,也被壕沟体系逼到发狂。

  壕沟与骡车互相交错,即使清兵踏过狭窄的过道,也推不翻堵死在前的加固骡车,还会在爬车的途中被弓弩与长矛攻击,被壕沟中的前包衣举矛捅屁股。

  清兵溃退了。

  尽管他们尚有可战之力,却不想再死啃这毫无破绽的车阵防御体系,只想回身与汉人督师作战。

  面对如此完备的“车阵壕沟”,唯一的胜算只有长期围困耗尽明军的粮草,或是使用重炮轰碎骡车。

  可是眼下时间并不在清兵,中军面临两面夹击的他们不能用困守战术。

  就在谭泰疯狂吼叫,命令旗丁回头再战,无意中回头的他看见中军本阵忽然发生了变故。

第129章 已老实,求放过

  被包围在贾庄的明军骚动起来。

  贾庄的明军早已瞧见持旗赶来的援军,只是援军太少,他们也没法做出配合。

  直到区区两千明军把一万多建奴搅得天翻地覆,还能在大地上屹立不倒,官军们心中顿时燃起希望之火。

  眼见突围有望,杨国柱、虎大威相继请示督师一起向敌军大纛所在突围,若有幸击败敌人中军,便能一举反败为胜!

  相对擅长内政的卢象升知道战机转瞬即逝,也知道这位宿将远比他更会打仗。

  于是他当即鼓舞将士,所有步骑、辅兵全体杀出。

  目标

  敌人的中军大纛!

  数千获得胜利希望的将士倾巢而出。他们就像猛兽一般咆哮着杀向清兵的中军大营。

  谭泰心说要糟,被围的明军尚有数千战力,无论是死战还是突围都有机会。

  若是明军一鼓作气冲垮己方兵力空虚的中军,不仅大清唾手可得的胜仗变溃败,主帅、副帅的性命还会不保!

  右翼军的主帅岳要是死了,所有随军将官都要被严苛问罪。

  而谭泰奉命围攻两千明军久攻不下,大概率被当成全军崩溃的罪魁祸首处以极刑。

  身加极刑的恐惧使他失去理智,他甚至来不及唤回远处的数千铁骑,就集结最近的八旗步骑立刻回援中军。

  那些溃退的旗丁也找到回援的理由,跟随着固山额真赶回中军。

  清军的异动被时刻关注敌情的玩家看在眼里。

  『粟拉』坐在三角梯上,一身的重甲插着三支箭矢。这一战身上甲胄没插几支箭矢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功劳。

  粟拉对底下的何鲁司报告,“被包围的明军动了!看来他们是发现我们的存在,要配合我们作战了!”

  “很好!现在正是两面包夹之势,我要带队出击!”何鲁司咆哮一声,浑身的血恍若在沸腾。

  他拔出黑色军旗,掀起带水泥花,可是刚走出数步就被『黄朝』拦下,黑色军旗也被夺了去。

  “你是引导人钦点的千总,不好好待在阵地坚守,跑出去逞什么能!这么危险的掌旗任务就交给我吧,我不怕累!”

  『粟拉』坐在三角梯上提醒,“别忘了,此战的目标是爱新觉罗岳,抓到他才是大功一件!”

  “他胯下是战马,我们两条腿的步兵怎么追?”黄朝说,“能把卢象升救出来就差不多了。”

  『何鲁司』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一种不久前才用过的战术再次涌入脑海

  “不,有机会!你带领一千玩家出击,引诱这些骑兵对你们出手只要他们上当离开,我们就有机会派出玩家骑马追杀岳!”

  黄朝没有言语,因为被随机选中出战的玩家热烈欢呼起来。

  有人替换结实的大盾,有人要队友给他腰腹缠绕火药包,还有人换上新的弹药袋斜挂在胸口。

  他们连脸部的血污都没擦去,就再次踏上危险的血路。正如他们前几日明知这有鞑子主力,也毅然决然前来。

  前包衣都是一愣,前奴隶呆住了,数百人愣愣地看着调转方向的骡车,看见一千官军昂首挺胸踏着过道走出。

  明明数百步外还有鞑子的游骑,他们却毫无畏惧地走出安全的车阵。

  他们一脸坚定亢奋的喜悦之情,像是去亲戚家吃酒,一点没有踏入危险之地的恐慌。

  这是何等强悍的兵卒!

  天下纷乱,狼烟四起,却只有这些勇士挑起大梁。他们明明是天下珍贵的元气,却要为无数怯弱避战的官军流尽保卫家国的鲜血。

  若是天底下官军都是这般的虎狼之师,他们辽东之地何至于沦丧至今,他们这些被掳走的百姓何至于在铁蹄的奴役下日夜煎熬。

  前包衣和奴隶不禁落下泪水,他们注视着每一个踏出骡车的勇士,努力将他们的脸庞铭记在心。

  哪怕勇士们全员战死,史书只给留下寥寥几笔,他们也会记得,也会叫子孙后代都记得!

  一千玩家踏出骡车大阵数百步,果然引来嗅到花香的蜜蜂。数千骑兵踏动着马蹄滚滚冲来。

  就在此时,骡车大阵的另一端打开三处缺口,两百玩家骑着马、骡冲出,兵锋直至鞑子的大纛所在。

  ……

  冲天的喊杀声渐行渐近,挡在前方的旗丁被数千爆发强力的明军打垮,又有两百黑旗营突骑绕开战阵,朝着中军突击而来,眼看就要形成局部合围之势。

  “贝勒爷快跑!汉狗杀过来了!”

  一声呼喊打断岳的思绪,后者如梦初醒般寻找发声者的位置,数十名巴牙喇骑马簇拥过来,而杜度已经做好逃走的准备。

  更多旗丁手持刀盾飞速奔驰过来,在两位统帅面前组成半圆形人墙。

  在他面前当人墙的辫子兵被流弹飞矢击中,片刻就倒下三个。

  “不!我不能走!”骑在马背的岳作势便要下马步战,却被一众兵丁抵住,“我爱新觉罗的勇士不能临阵脱逃!我要是逃了,中军就崩了,中军若是不守,大纛倒下,全军都要崩溃!”

  “去找多尔衮,他的左翼军还有数万战辅兵,我们还有雪耻的本钱!”杜度连忙劝说。

  “难道要我抛下右翼军的将士独自逃命!”岳目光灼灼,“我还能去北面督战,我还能鼓舞将士们再战!”

  杜度驳斥,“不可!此战一败,周遭的明军必定闻讯赶来驰援,到那时我们就是以丧气的败卒对战数万新锐兵马,如何打得赢?你是右翼军的统帅,只要你活着,就还有收拢他们归旗的机会!若是你死了,此次入关便输了!”

  “主子快走!”一个身负重伤的辫子兵拖着血流如注的伤臂,一瘸一拐地扑到岳面前,“两边的明军要合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岳面色凝重,呼吸急促,顿感背脊刺痛,浑身燥热。

  黑旗营明军不过两千人,却害得自己布下的“围歼大局”满盘皆输!自己就算回去辽东,又有什么颜面去见陛下。

  该死的黑旗营,为何要在关键时候出现,为什么要来阻挠大清的霸业!

  “走!”

  杜度代为下令,巴牙喇立刻鞭打主帅胯下的战马屁股,数十名精锐护送岳向东奔逃,只要逃入多尔衮的主力大营,一切都会好起来。

  “杀!”

  奋力突围的明军顺利打垮清军断后部队,一刀斩断鞑子的大纛。

  大纛一倒,远在各处的清兵顿时意识到不妙,中军大营似乎被敌人攻破,主帅、副帅也不知生死。

  若没了统帅,此时再坚持作战也毫无意义,尚有战力的两万余步骑恍若被人类发现的蟑螂群体一哄而散。

  骑马的旗丁自然没有性命之忧,很快便能脱离战场,可是那些没能抢到战马的旗丁与包衣就惨了。

  他们只能凭借双腿在茫茫雪地奔逃,甚至搞不清楚周围的方向。

  有人慌不择路钻进干枯的树林,有人踩进并未冻实的湖面,一个不注意陷入冰水里,还有人割掉脑后的金钱鼠尾,褪掉甲胄,企图藏入周边的村庄蒙混过关。

  这时一发红色的烟雾信号弹射向东面,明军与玩家都看在眼里。

  “爱新觉罗岳在逃”的信号通过骑马队长传给指挥官,更多玩家骑上骡子冲出来。

  尽管官军将领们不知道这红色烟雾的来历和用意,但瞥见数百骑兵高举黑旗,以及其他古怪的旗帜,便知道这是来援官军正在追杀鞑子溃卒。

  两位官军宿将不知道被追的是不是重要人物,但凭借敏锐的战场直觉,还是派出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去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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