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教皇发动十字军 第28节

  “你这是在寻死吗!”埃里克的话语闷声如雷,虽然语气被压低了,但因感觉自己被轻视,反倒是更加的怒火中天。

  对于披着全身盔甲的骑士而言,使用长剑决斗,其实是非常难以杀死对方的。

  毕竟长剑这玩意的破甲能力……聊胜于无吧,只能说当对方被摔倒在地后,利用剑尖精准戳击敌方锁子甲的脆弱部分,才容易造成有效杀伤。

  但现如今,盖里斯却脱去了全身的防护,这显然是在蔑视着他埃里克。

  以着甲之身同无甲者决斗,这是埃里克所不屑的。

  基于对自身武艺剑技的信任,想要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强于盖里斯。

  他自然不容许自己的胜利,存在哪怕一丁点的瑕疵,存在一丁点被人质疑的可能。

  因此,当着在场几百人的面,他同样脱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甲片。

  不远处牵着马的约翰,见到这一幕,侧过头向身旁的西蒙低声说道:“圣子他脱盔甲,是因为嫌盔甲碍事,也不想血溅进锁子甲里,那样不好洗,可埃里克脱盔甲干嘛?”

  有些古板的西蒙,琢磨了会后,试图讲个笑话:“可能埃里克觉得,他自己盔甲浸血后,也不好洗吧。”

  约翰扯了扯嘴角,转而翻身上马,他对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预见了。

  在约翰的带领下,其他没有担负指挥职责的骑士与侍从,都翻身上马,为之后将要发生的事进行准备。

  两军阵中,盖里斯已经将自己脱下的盔甲,整齐叠好放在远些的位置,避免被溅到血。

  至于埃里克则是将他脱下的盔甲,放在了自己马背上。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二人各自抓着自己的剑,来到了相隔三米的位置。

  “这就开始?”盖里斯问道。

  “嗯开始吧。”埃里克答道。

  话说完,在埃里克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注意到盖里斯手中的那把剑,并非当初麻风王所赐,于是他问道:“你怎么不用那把剑?”

  但他没有得到盖里斯关于剑的回复,只得到一句很莫名的话语。

  “尸体在说话。”

  ……

  这个人在世间嚣张,性情并不温顺。

  他生前没有修美供他缅怀,

  因此,盛怒的心灵在这里沉沦。

  在上面称王的人何止千百?

  有一天,都要像脏豕躺在泥污。

  他们世上的名声狼籍得可骇。

  神曲地狱篇,第八歌,4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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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西蒙福音》221

  对于现如今的盖里斯来说,他已经不再拘泥于使用什么剑。

  有刃、能抓住握把,便足以杀人。

  至于埃里克则依旧在困惑,并再度说了一句:“什么?”

  而后,便再没有而后了,他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面上的表情并不狰狞,有的只是茫然,他便是连死前的恐惧都未经历。

  路易十六尚且要惶惶不可终日,于刀片落下前苦苦忏悔,祈求上帝宽恕。

  可埃里克却能毫无痛苦的离世,这可真是莫大幸福。

  【先知立在地上,抬起头,仰望那嚣张盛怒骑马的人,其言:汝不当衰老而死,必倒于剑下。汝将无暇忏悔,连恐惧亦将消逝,势必堕入第七狱,永陷折磨。】

  《西蒙福音》2:21

  除去埃里克站的比较近,恍惚间见到什么东西闪过外,不远处无论是约翰与西蒙、又或者埃里克麾下的军队,都未能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寻常的褪甲、寻常的拔剑、寻常的聊天……而后埃里克的脑袋便滚落在地,身体却还站那里在那里一动不动,保持着准备挥剑的预备动作。

  而在那脖颈的断面上,猩红的泉水不断喷涌。

  见鬼?发生什么了?

  超乎寻常人理解的一幕,令在场的数百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便仿佛莫名间,不少数人期待着那具无头身体能够继续挥剑,从而展露出不属人的奇迹。

  但可惜,直到盖里斯牵走埃里克战马为止,那具无头身体都再未有过动作。

  当身体不再涌血,尸体直挺挺向前倒下后,屏住呼吸的人,方才大口喘息起来。

  他们难以理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埃里克或许是真的死了?

  可他是怎么死的?

  因为盖里斯说了什么吗?

  人杀人、无需刀剑、仅用言语?

  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盖里斯的举动,在这轻易间撕裂了他们理智帷幕,令他们仿佛意识到世界的真实广袤无垠,而人类的认知匮乏如蚁。

  约翰身后的士兵,虽然震撼,但更多的是陷入狂热。

  至于埃里克带来的那些士兵,则一个个面容难言的扭曲起来。

  有关巫术、魔鬼或者其他诸多奇异存在的传说故事,一个个接连涌现。

  终于,一个跟着埃里克而来的侍从,试图用大声怒喝,遮掩内心恐惧。

  “巫师、魔鬼!你这是用巫术谋害了埃里克大人啊!”

  话是这么说,可他看待盖里斯的目光,却犹如害怕什么不可名状的奇异存在。

  他的言语不过是无知者的胡乱犬吠,叫的越是大声,越在遮掩自己的慌乱。

  盖里斯估量了一下彼此距离,而后抬抬手,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长剑掷出。

  这一次,大家看清了他的动作。

  伴随着破空声响起,那把铁剑插在了那侍从胯下马头上。

  马匹传出一声惨烈嘶鸣,随后轰然倒地,将那侍从死死压住。

  “啊!啊!啊!”

  侍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与其说是因为腿被马匹压住,倒不如讲是被吓到了。

  只差一点点,那铁剑便似乎要插在他身上,或者头上。

  只差一点点,隔着三十米长的距离,险些被人给弄死。

  这哪是常人能做到的呢?!

  见到如此骇然一幕,周遭那些听到侍从惨嚎的士兵,都不由得往旁缩了缩,他们的士气已然将崩。

  脸上有着骇人疤痕的老约翰,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重复了一次他先前说过的话:“地上的凡人,怎可违抗神的旨意……”

  这一次,那些能听到他话语的新兵,无不挺胸抬头,坚信不疑。

  紧接着,约翰没有再低声自语,转而发出狂怒宣言。

  “神与我们同在!”

  “冲锋!”

  马蹄声敲响大地,五名骑兵挺身而出,于约翰的引领下,他们齐齐放平骑枪,径直朝那近两百人的军阵中扎了进去。

  在这五十米的距离中,他们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以五敌百?

  不、非也。

  当士气崩溃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顶住约翰他们的坚定冲锋。

  原本尚显密集的军阵,在面对区区五名骑士的冲锋时,竟一个个忙不迭的朝两边溃散,硬生生让出了一条路,叫约翰他们差点穿了个空,五支骑枪竟只碎了一根!

  这些埃里克带来的士兵们,他们的士气已经被彻底清空。

  而剩下的其实也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盖里斯牵着埃里克的马,走到一旁,没有牵扯进混战。

  普尔多克麾下的那些乌合之众新兵们,乘势也发起了冲锋。

  他们根本无法在冲锋的过程中保持军阵,但这也无所谓了。

  那块被约翰带着骑士切作两半的军阵,难以组织出任何像样的反抗。

  新兵们如潮水涌去,敌方如潮水褪去。

  这是一边倒的战斗。

  几分钟的杀戮之后,伴随着接连的法国军礼,反抗渐熄。

  普尔多克指挥着士兵,清理战场。

  而先前那个辱骂盖里斯为巫师与魔鬼的侍从,因为被压在马下无法反抗的缘故,反倒是活了下来,被押到了盖里斯面前。

  “乔斯。”盖里斯轻声念到这个名字,作为在卡拉克堡一同驻扎过的人,他们彼此间还是认识的。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巫师或魔鬼吗?”

  被押过来的侍从乔斯,没有言语,被吓破胆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盖里斯。

  对此盖里斯其实无所谓,他也不觉得乔斯纳头便拜才是正确,他略过那个话题接着说起来。

  “一国自相纷争,必定荒芜;一城一家自相纷争,必立不住。现如今王国内斗,纷争不息,雷纳德为了阻止伊莎贝拉殿下称王,竟直接鼓动贝都因人来袭击我们所在的车队!”

  “我等之所以没能去往圣城耶路撒冷,难道还要怪我等不够努力吗?”

  “他妈的,国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和居伊与雷纳德那些虫豸们在一起,又怎么能搞好政治呢!”

  盖里斯一想到好好一个国家,被那些王公贵族折腾到这等地步,便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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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战后总结

  盖里斯没有在战场上停留太多时间,而是回到了书房,稍稍整理起今天的情况。

  毕竟胜不骄败不馁,方为长久之道。

  本来盖里斯是打算同约翰、西蒙、普尔多克几个开个战后总结会,分析一下胜因,再去总结不足,哪里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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