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103节

  有几名酩酊大醉的匈奴贵族,摇摇晃晃离开席位,与舞姬们肆意共舞,脚下肆意践踏着“西河太守邢”、“使匈奴中郎将王”等汉军大纛,高歌起舞。

  更有几名匈奴贵族直接撕扯开身旁美人的蔽体的衣物,就地野合了起来,丝毫不避着人,旁人见了只是大笑着。

  “老王,大单于在前方打仗,我们这般欢闹宴乐,是否有些不妥?”右大当户看着一众匈奴贵族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出声提醒道,“况且众人皆在此宴饮,无人在外戒备巡视,若是……”

  然而被唤作“老王”的老人却是瞬间阴沉了下来,面色不愉,将酒杯重重砸在食案上,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又在卖弄你从汉人那里学来的兵法,那我问你!”

  “汉人从何处来?”

  老王者,大单于之父也!

  并非每一任大单于都能将大单于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无论是自愿亦或是被自愿,时常会出现大单于的位置传至侄子或是其他外人的情况。

  而这些新任大单于的父亲,则被尊称为“老王”。

  至于这位右大当户名列匈奴二十四长之中,平素极为推崇和宣扬汉人的文化,被一众匈奴贵族视作异类,为众人所不喜。

  若换作旁人,早被在此次反叛汉军的战役中顺手砍杀了,但谁让他还是匈奴贵种的兰氏的头人呢?

  呼衍氏、兰氏,须卜氏,此三姓皆贵种也。

  这也是为什么须卜骨都侯反叛之时,即便许多人不支持他却也没有配合羌渠单于与汉军围剿须卜骨都侯的缘故。

  而匈奴二十四长中,左右大当户历来是大单于的重要辅臣,世代由兰氏出任。兰氏在匈奴部族中历来地位显贵,须卜骨都侯要自立为单于自然少不得兰氏的支持。

  匈奴老王举起一杯酒,缓缓起身,面向众人,笑道:“我的二儿子,匈奴的右贤王正率三万人北上防备五原郡的汉人;我的大儿子,匈奴的大单于则是占领了西河郡,又杀死了并州刺史张懿,如今汉人正为守住太原郡而焦头烂额,又如何能跨越千里来袭击王庭?”

  “汉人不是有个词,叫什么狗人忧天……啊,是‘枸人忧天’?”

  匈奴老王指着这位右大当户讥笑着,他自然是知道“杞人忧天”这个词的,但他就是故意折辱右大当户,骂他是狗,他待如何?

  我大儿子是匈奴大单于,二儿子是匈奴右贤王,三儿子是匈奴右谷蠡王!

  大单于正连战连捷大破汉军!

  只要破了那晋阳城,那汉人的大半个并州早晚都会落入他们匈奴人的手中!

  到时候我儿子就是那匈奴的中兴之主!

  右谷蠡王眼见自家父亲与右大当户似有争吵之势,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举起一杯酒向匈奴老王道:“阿爸,且饮一盏这汉人的金浆,一同为阿兄的伟业庆贺!”

  匈奴老王仰头大笑,接过侍女递来的金浆一饮而尽,甘甜的酒液滑入喉中,又撕扯下一块淋着蜂蜜的炙羊肋,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见匈奴老王不再与右大当户争执,右谷蠡王瞥了右大当户一眼,眼神示意他一同举杯庆贺。

  右大当户方才的话语虽有些扫了宴饮的兴致,但他也明白这位右大当户所言并不无道理。

  而右大当户注意到了右谷蠡王的暗示,举起酒杯,道:“为大单于之伟业,贺!”

  众人也纷纷举杯附和,方才的不快在鼓乐声与歌舞声中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歌舞之中时,一杆杆玄墨镶边的赤色大汉军旗已然随风猎猎作响。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烤羊香气,鼻翼微动,嗅闻着这股诱人的气息,饶是吕布也不禁有些馋涎欲滴。

  自大军离开上党郡进入西河郡后,一直吃着干粮喝着生水,连火都不敢点,就是为了能悄无声息地绕至匈奴叛军背后。

  此刻,别说是撒满昂贵调料的烤羊香气,哪怕只是一碗热粥,吕布都能一滴不剩地舔干净碗底。

  连吕布都是如此,更何况底下的军士呢?

  吕布将置于马腹的马槊握在手中,冷笑道:“呵,我们整日冷饭冷水,这群蛮子倒是载歌载舞,逍遥得很。”

  “奉先,怎么打?”

  李摩拳擦掌,看向匈奴王庭的眼中满是赤红之色,不住地咽下一口口唾沫。

  他馋了!

  不过他馋的不是什么烤羊肉!

  他馋的是这群匈奴贵族!

  山坡下那哪里是什么蛮夷,分明是助他封侯拜将的贵人!

  “怎么打?”

  “你们只管跟着我冲下去,见敌便杀!”

  吕布一拍马臀,赤菟马领会主人的意图,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坡。

  骑着一匹白马的赵云不声不响紧随其后,位于吕布左后侧,张辽也骑着一匹黑马跟上,位于吕布的右后侧。

  三人呈品字形冲下山坡,向着匈奴王庭疾驰而去。

  一红一白一黑三色骏马的身影很快便映入匈奴人的眼帘,但醉意朦胧的匈奴贵族们,竟将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当作是特意准备的马术表演。

  直到吕布、赵云和张辽三人冲至近前,众人看清他们身上的汉军装束,这些喝得醉醺醺的匈奴贵族才如梦初醒,惊恐之色瞬间爬上脸庞。

  匈奴老王慌乱地拔刀,战战兢兢地看着冲入人群中见人便杀的三人,明明只有三人,却像是杀神般无人能挡。

  旋即他又惊恐地环顾四周,望向四面山坡上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骑兵,心中满是疑惑与恐惧。

  “汉……汉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一支汉军出现在王庭中,难道他的大儿子率领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想到这里,匈奴老王的心中愈发胆寒,握着弯刀的手也不住地颤抖着。

  人群之中,吕布目光如炬,一眼便锁定了坐在主座上的匈奴老王。

  那不异于他人的华贵服饰,以及手中握着的镶满珠宝的精致弯刀,无不彰显着他的尊贵,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此人定然身份不凡!

  一念及此,吕布手中马槊横扫,荡开一道缺口,断喝一声,赤菟马如同一阵赤色的疾风般从缺口处冲出,奔向匈奴老王。

  在老王惊恐的目光中,锋锐的槊尖瞬间洞穿了他的腹部。

  赤菟马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吕布将匈奴老王的尸体挑起,高举当空。

第187章 孤的将军们对战争经济学一无所知!

  “臣布谨奏:

  臣自三月廿六率部出雒阳,日行七十里,六日一休。计行三十二日、休五日,凡三十七日,跋涉二千二百里有余,至五月初五午时,抵南匈奴王庭。

  赖太子殿下洪福齐天,汉室国祚昌隆,此战斩获斩,匈奴老王、须卜骨都侯之父蒲类该,右谷蠡王,左、右大当户,左骨都侯,右大且渠,左丞相,郝宿王,日逐王,奥犍王,卢屠王,休屠王,并匈奴贵人一十九人,帐中另有首级五万八百九十八颗。

  臣所部七千精骑,折损五百一十七员,其间三百六人殁于坠马劳顿、水土不服。

  今整军欲北指五原,剿右贤王部三万之众。

  伏愿殿下善保千金躯,毋使宵旰过劳,以安社稷。

  臣越骑校尉吕布顿首再拜。”

  雒阳永安宫中,青铜宫灯将暖黄光晕洒在案头,刘辩指尖捏着竹简的边缘,盯着奏表上的数字,忽然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消散了。

  这不禁让送来捷报的高望也心里一咯噔。

  邮卒说是捷报啊,又不是败报,难不成大战虽胜了,却有哪位将军意外战殁?

  刘辩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吕布这封捷报上的数字,有些不满。

  “殿下?”

  原本正在汇报政务的贾诩,原本半垂的眼眸微微抬起,眼角余光瞥见太子的神色,眉头也微微蹙起。

  如今的京师雒阳已然成为了凉州、并州两支平叛大军的后勤转运中心,贾诩这位河南尹自然也忙碌了起来,每日都要直接向太子汇报各州郡转运的粮草数量以及征调的民夫数量。

  见贾诩好奇,刘辩索性将捷报递给了他,有那么一瞬间贾诩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多这一句嘴给自己凭空增加工作。

  不过接过战报后,贾诩也同样陷入了沉默。

  吕布在南匈奴王庭砍了五万多颗匈奴人的脑袋,这个数字……这么说吧,去岁末,使匈奴中郎将和羌渠单于一同核对后,确认的南匈奴人口数字是三十二万。

  董卓与丁原共上一表,确定入侵太原郡的南匈奴叛军人数约为六万人,而还有三万匈奴人在右贤王麾下进犯五原郡,按照大致分析也就是匈奴王庭约莫只有不到一万匈奴叛军,其余皆是老弱妇孺。

  在孝武皇帝时期的匈奴是按照五口一兵的人口比进行征兵,但南匈奴没有巅峰时期匈奴的三百多万人口,只有三十二万人口的他们,为了爆兵已经是三口一兵了,几乎已经是将匈奴人的男丁全部抽调出来了。

  这也就是这些游牧民族能这么干了,贵族和老弱妇孺在家等着壮丁从汉人手里劫掠物资回来供养部族。

  如果劫掠成功,那么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如果劫掠失败,那么部落里剩余的粮食也足以支撑活着的人继续存活。

  而吕布率七千精骑马踏仅有不到一万匈奴叛军的匈奴王庭,却砍了五万多颗匈奴人的脑袋,剩余四万多的缺额究竟从哪里来的,便不言而喻了。

  哦,殿下原来是觉得效率太低下了。

  也是,七千精骑深入敌后,就砍了五万颗脑袋,换他也会对吕布的效率感到不满。

  连一群老弱妇孺都料理不好,这吕奉先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没关系,他有办法补救!

  贾诩俯身行礼,向刘辩进言,目光中带着几分狠辣,脸上也洋溢着跃跃欲试的神情,道:“殿下,臣有一计可族灭匈奴,但略伤天和!”

  刘辩微微一怔,看向贾诩的目光有些呆滞,旋即意识到贾诩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文和,你太激进了!”

  “匈奴人就不是人吗!”

  刘辩猛然起身,以手指向贾诩,极其罕见地对贾诩动了火,顿时引起了偏殿中一众太子府家臣的注意。

  有人想要劝谏太子,死的不过是些匈奴的老弱妇孺,匈奴人的命又不算命。

  长期信奉大复仇理念的文人儒生们,对于吕布的行为并不会有什么意见,什么屠戮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这叫攘夷!

  至少两汉的士人在面对异族问题时,除了极少数拟人生物外,三观还是挺正的。

  尤其是那位世宗孝武皇帝,就差没直言“自古皆贵中华而贱夷狄,朕独贵夷狄而贱中华”了。

  毕竟匈奴人的首级,它是真值钱啊!

  什么叫“一胡当五汉”懂不懂?

  而这也养成了两汉子民对于蛮夷的平等观念,即平等地歧视每一个蛮夷,平等地将每一个蛮夷视为生命中的贵人,平等地珍惜每一颗蛮夷的脑袋。

  然而在一众太子府家臣准备起身劝谏太子的时候,刘辩放下手中的竹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孤战前是让这些将军对匈奴叛军俘虏看着办!

  结果他们砍着办是吧!

  咋滴,他们并州人和凉州人听不懂河南口音是吧!

  “孤的将军们对战争经济学一无所知!”

  而太子接下来的话多少有些让人大开眼界了,毕竟孝武皇帝虽然重视匈奴人的脑袋,却也厚待匈奴俘虏,甚至杀戮世家豪门夺取财富来给这些匈奴俘虏安家,以瓦解草原上的匈奴部族的战斗意志。

  但他们的太子殿下目光却比孝武皇帝更为长远,他更希望帮助匈奴人学会在大汉的土地上自力更生!

  你给他一桶鱼,他只能吃几顿鱼!

  你给他一根鱼竿,他能顿顿吃鱼!

  为了匈奴俘虏能适应大汉的生活,并让他们学会一项生存技能,所以太子殿下准备仁慈地给予这些他们活命的机会,将他们拉去修凿水渠和开垦荒地!

  当然,这是美化后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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