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第119节

  “老太尉,别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孤是来赐鸩酒了。”刘辩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又舀起一勺汤药送入杨赐口中,道,“杨修可是跑到永安宫来告御状了,说他家阿翁嫌汤药苦涩,两日不曾服药了。”

  杨赐咽下一口汤药,冷哼一声,骂道:“嘿,这小崽子,竟然告起他阿翁的状了,定然是那逆子做的好事,还拿老夫的乖孙儿做挡箭牌,当真是老不知羞!”

  不过,杨赐虽然嘴里骂着这对儿孙的不孝,脸颊也因汤药的苦涩而微微抽搐,但那双眼眸中却透着淡淡的笑意。

  刘辩没有接这句话,从高望手中接过几颗蒲桃,指甲轻划剥去表皮,用小刀剜出里面的蒲桃籽,喂至杨赐嘴边。

  甘甜的蒲桃入口,稍稍缓解了口中的苦涩。

  蒲桃可治气血虚弱,肺虚咳嗽,恰好适合杨赐食用,不过这满朝臣子恐怕如今也就杨赐能享受这般待遇了。

  太子亲侍汤药,亲剥蒲桃,君恩浩荡至此,也就杨赐能倚仗病体躺在病榻上安心地接受着太子的侍奉。

  刘辩一边剥着另一枚蒲桃的表皮,一边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道:“老太尉先前所言,孤也觉得有理。康成公说雒阳乃是古洛邑所在,周公治于洛邑,有散落的《礼记》残篇自然合情合理,以孤看来,这手段实在是太粗糙了,简直漏洞百出。”

  “是糙了点儿,但谁让他们是在为殿下效力呢?”

  杨赐倒是也能理解郑玄等人的心态,换他他也这么粗糙。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为太子殿下受禅登基造势,看不出的蠢材自然不必在意,看得出的聪明人谁还敢指出这是造假不成?

  你那哪是打我们古文学派的脸,那分明是藐视太子殿下,质疑太子殿下的天命!

  “不过,郑康成他们有私心,加了些完善古文《礼记》经义的内容在残篇之中。”杨赐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眼神之中收敛了几分调笑,多了几分凝重,郑重道,“殿下,此事不可大意。”

  刘辩笑着用手指虚点杨赐,道:“老太尉是在给孤上眼药呢?不过孤还真吃这一套。”

  杨赐也是不由扶须轻笑,他知道太子殿下瞧得出他的想法,更能看穿他的私心。

  国与国相争,好歹还要为了昭显仁德和大气,善待敌国愿意安分守己的皇族,未必会做什么赶尽杀绝之事。

  毕竟史官是真敢记啊!

  但学术之争,那就只有你死我活,甚至不惜销毁对家学派的经典,打压通过学习对家的经典而踏上仕途的官员,再将对家学派的经典全部打为“左道”。

  最终的结果,要么融入本派,要么彻底消失。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墨家,战国之时非儒即墨的二龙相争之局面,但在墨家被儒家击败后,直接被儒家打上了“奇技淫巧”和“旁门左道”的标签,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至于史官?

  史笔掌握在儒家手中,最终解释权也在他们手里,孔子杀少正卯,哪怕史官秉笔直书又待如何?

  所以杨赐希望太子能够出面,稍稍护佑今文学派一二。

  自从汝南袁氏下去见了他们的老祖宗袁安后,今文学派也彻底消停了下来。

  也许是被汝南袁氏的夷三族所震慑,也许是即便心有余但力也不足,今文学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

  本就是走上层士人路线的今文学派,在与郑玄能够较量一二的何休病逝,袁隗被杀,他这个太尉病重,而刘陶、刘宽又不愿意与古文学派斗的情况下,自然是没有力量再反抗了。

  刘辩握着杨赐苍老干枯的手,轻轻拍了拍,道:“孤会看在老太尉的情面上,护持一二,但他们还是要自救的,孤的护持只能给他们提供一个机会。”

  杨赐不想今文学派覆灭,固然是有私心,但更多还是为他这个太子着想。

  以弘农杨氏的身份,再加上杨赐与他的忘年之交,弘农杨氏自然不可能会被清算,就算古文学派再是不情愿接纳,也必须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认下。

  但若是今文学派灭亡了,古文学派就没人能压制了。

  在学术之争面前,就连郑玄这般道德之士都没忍住在《礼记禅让篇》里加了些许私货,将来古文学派彻底独据庙堂后,怕不是要指着一头鹿来让他承认是匹马了。

  况且刘辩对于今古文之争的方略,始终就是不允许一派独大,谁更配合他这个太子,谁就能得到他的欢心。

  太子给予杨赐的回复也很清楚,什么叫自救?

  那就是今文学派士人要开窍,要懂事,要知道讨太子欢心,否则他们若是不愿意“自救”,他这个太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助人情节。

  想不跪还把钱挣了?

  痴心妄想!

  与其扶持一群不知恩义又不开窍的蠢材,他不如挑唆古文学派内部争斗便捷得多。

  说到底就是,谁跪着,谁就能把这钱挣了!

第216章 两脚羊,筑京观!

  凉州,金城郡,榆中县府衙

  榆中县的县令、县丞、主簿等官吏悉数被反叛的湟中义从杀害,原本奉命南下帮助金城郡平叛的湟中义从在骗开城门后便展露了狰狞的姿态,杀入城中大肆屠戮,城里的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

  也许有少数女眷“幸运”地成为了羌人的玩物苟延残喘,也许有些许汉民逃出城池,但终归免不了悲惨的命运。

  前者是两脚羊,后者无水无食,倒是有几个好运气的,逃出来的时候带了些许干粮,又吃了几日的草,饿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形销骨立,却恰巧遇上了皇甫嵩的军队。

  而皇甫嵩救下了这些百姓后,便让军医为其救治一番,却只提供了少量稀薄的白粥和腌菜。

  倒不是皇甫嵩舍不得粮食,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粮食后勤从未中断过,太子殿下对他十分信任,而且支持他选择稳扎稳扎的方略。

  先前向太子殿下弹劾他谋反的京兆尹功曹杜畿,虽然是个竖子,还抓了他的长史梁衍,但这竖子确实是个有才之人,关东的粮食从雒阳转运至长安的太仓,由杜畿从中调配民夫和辅兵运输,从未耽搁过哪怕半日。

  带兵打仗的将军们都知道,这样的后勤调配能力是极为难得的!

  而皇甫嵩之所以只给稀粥腌菜,而且只给堪堪满足温饱的量,只是怕这些饥民吃得胀破了肚皮。

  他在北地郡担任太守的时候,曾经见过饥民因为得到粮食后暴饮暴食,活生生把自己胀死的。

  在得知城内被羌胡屠戮殆尽后,皇甫嵩夜多少有些愤怒,便令孙坚为先锋进发榆中城。

  先锋并不像旁人想的那般负责以鲜血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才是一位先锋该干的事情,所以皇甫嵩也有意用这些繁琐的小事打磨打磨孙坚的性子。

  一头猛虎若只知道好勇斗狠,早晚会被狡诈的猎人用暗箭伏杀。

  不过在兵临城下后,孙坚立刻率部攻城。

  孙坚所辖兵马,有两千本部屯骑,五千三辅良家子以及五千辅兵。

  恼怒于羌胡的残暴,孙坚虽然在妹夫徐真和亲弟弟孙静的劝说下没有亲自攻城,但却也令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人各率兵两千攻城。

  没有围三缺一,没有助攻,四门全是主攻。

  祖茂左手握着一面盾牌,口中衔着环首刀的刀柄,亲自登上城头成为了全军的先登,并且为他那架攻城梯的军士守住了一片安全地带,成功夺下了城头。

  不到一个半时辰,榆中城便被孙坚攻破,所部折损不到七百人,城中五千羌胡悉数则是被孙坚下令尽数屠杀,尸身焚烧,首级砍下筑造京观。

  孙坚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面对畜生他更是不会客气。

  而面对那些被凌辱的妇女,孙坚则是表现出了格外的温和,还将不少羌胡俘虏交给她们亲自砍杀泄愤。

  凉州人没有软弱的,即便是妇人们怀中也随时备着匕首,住在城外村落的百姓一旦听见村里的锣鼓声,就要立刻拿着兵器冲出来御敌。

  哪怕是洗澡洗到一半,或是吃饭吃到一半,就算是造人造到一半来不及穿衣服,也无分男女老幼都必须第一时间冲出来保卫村子。

  许多时候,也许拿着兵器出来之前还一起言笑晏晏的家人,在战后就变成冰冷的尸体,从此阴阳两隔了。

  这些妇人面露凶光,紧握着匕首和刀剑,将一名名羌胡剁成肉泥,直到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或是受到精神刺激太大,双眼一翻,昏死过去才停歇。

  不过自从攻下榆中城后,皇甫嵩所部大军便再未曾前进过一步,不去救援被困在允吾朝不保夕的金城郡守陈懿,也不去帮助凉州刺史朱平定罕人宋建领导的河关、罕群盗叛乱,只是屯兵榆中城。

  一万三辅良家子,四万三河良家子,两千步兵校尉部,两千羽林骑,五千雍营兵马、五千长安营兵马,京兆尹郡国兵四千,右扶风郡国兵三千,辅兵一万五千,足足有八万六千大军屯驻于榆中城附近。

  这个距离对于正在围攻允吾的北宫伯玉而言很微妙,榆中至允吾约莫三百三十里,按照他麾下万余湟中义从骑马急行军的极限速度每日一百二十里,至少也要到第三日才能抵达。

  而彼时抵达的湟中义从虽不至于筋疲力竭,却也是一盘送上门的美餐,也就是说汉军驻扎的位置恰好是位于湟中义从的有效攻击范围外的。

  边章与北宫伯玉商议后,决定聚集凉州叛军与皇甫嵩交战。

  被盖勋在阿阳击退的先零羌率万人汇合,边章麾下叛军有三万人,北宫伯玉、李文侯麾下湟中义从一万五千人、羌胡叛军两万人,另有句就羌、烧当羌、钟羌、白马羌等诸羌合兵共计三万人,整个凉州中部和南部的叛军几乎都合兵一处。

  北宫伯玉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在这里击破了皇甫嵩的军队,那汉朝的气数便尽了。

  哪怕无法击败皇甫嵩,两败俱伤也足以让汉军肉疼而退却,到时候他们这些羌人便能重新制霸凉州!

  边章则是觉得,大家伙都是凉州人,你皇甫嵩不过就是投胎投得好,有什么好得意的!

  赶明儿个咱俩各带十万兵马,看谁得胜而归,看谁全军覆没!

  只可惜,随着某一个人的改变,历史也未必会再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

  皇甫嵩并不急于平叛,否则也许叛军当真能与这位大汉目前冠绝一时的名将打个难解难分。

  当两军列阵于榆中城外的草原上时,皇甫嵩丝毫不理会叛军的再三挑衅和邀战,只是默默地令军士继续构筑壁垒完善防御工事。

  到了第十一日,近十万大军除了日常保障后勤粮道的骑兵外,其余人全部窝在了营垒之中丝毫没有要出战的迹象。

  即便是北宫伯玉遣人将皇甫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尤其是亲切友好地表示要与皇甫嵩的历代女性祖先发生些负距离的关系,但皇甫嵩只是令众将不得出战。

  然而骂阵的羌胡叛军变本加厉,甚至将污言秽语言及天子和太子身上。

  天子该骂,骂也就骂了,但辱骂太子,汉军众将校又岂能容忍?

第217章 兄弟,你的脑袋好香啊!

  皇甫嵩索性令人以射杀骂阵叛军士卒为戏!

  七十步的距离怎么射杀?

  常理而言唯有射术高超之人,才能言中。

  但没事啊,军中有大黄弩,整整二十五架大黄弩,配了那么多弩矢,都留着下崽儿呢?

  足足十石力的大黄弩,有效射程高达一百五十步(207米),若是抛射,则射程还可翻倍。

  嗯,某位辕门射戟的包头老哥,也就是隔着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射中戟上小枝。

  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也就意味着在这一百五十步内,弩矢的射击路径几乎是一条笔直的路线,真就是有手有眼就行。

  两名亲卫在旁填充箭矢,转动绞盘,孙坚、曹仁等一众将校都玩得不亦乐乎,就连寡言少语的高顺都没忍住手痒。

  营外骂阵的叛军可惨了,足足二十五架大黄弩,一射一个准,叛军若要骂阵还必须在八十步内,否则骂得什么都听不清。

  而八十步的距离,只要瞄准了,扣下弩机,那根粗长的箭矢带着呼啸声划破空气,轻易地取走了一名名叛军士卒的性命。

  最后叛军连骂阵的人都没了,两军隔着壁垒对峙了足足两月有余,汉军除了修筑营垒与应对叛军的骚扰,便是终日在营中操演军阵攻杀。

  但汉军中皆是一腔血气的好汉子,每日一身气力没处发泄憋得难受,皇甫嵩索性就分批次组织士卒进行跌跤、较射、角力、劈杀、剑术、骑术、举石、击壤、投石等操练身体的游戏为乐,

  这可算是气坏了对面的叛军,我们搁着两军对峙呢,你们倒是玩儿起来了?

  太不尊重人了,你们以为自己是来踏青的不成?

  但面对那防御力十足的营垒,没人会愿意去碰个头破血流。

  凉州的郡县武库里有着为数不少的弓矢刀枪,却并无攻城器械。

  攻打这样一座坚固的营垒,势必要填上去不知多少人命。

  倒不是边章、北宫伯玉等人怜惜叛军性命,若能用个三四万人攻破营垒,他们连眼都不会眨一眨,可问题是这支叛军的组织度他们自己是有数的。

  能打顺风仗,硬仗也不是不能打,但损失一旦过多,便会四散逃命。

  甚至边章、北宫伯玉等人若是在损失过大后进一步依然要求麾下叛军攻打营垒,这些人没准会直接调转枪头先一刀杀了边章和北宫伯玉。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了,最后一批想着搏一搏的凉州豪族也终于是死心了,渐渐断了叛军的军资供给。

  这些时日叛军的伙食日益变差,士气也肉眼可见地持续低落。

  边章、北宫伯玉这两位叛军首脑一时之间也有些坐不住了,在大帐内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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