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战之后,日军这支小部队全军覆灭。**共俘获400余骑,另有150毫米口径榴弹炮4门和步骑兵若干,算是取得了自兰封会战以来第一次重大的胜利(不包括97军的战果)。
除了第14师团以外,日军其它各部的情况也非常糟糕。第十师团虽然远在开封,但也没能逃脱噩运。6月15日。黄河水冲向了开封城,日军即大规模搜集麻袋准备堵水,以防城内遭水淹,但仍有一部分日军溺死。
当时洪水来得非常突然,日军大多都躲在城内睡觉。等发觉洪水涌入的时候,只好光着身子逃了出来,枪械大多也被遗弃了。
据日军战后报告,其中有一个小队,有一百二十五人(明显得到了加强),洪水过后只有七人尚存。小队长和几个分队长均死在这场洪水中。
第16师团当时在尉氏。据第20联队上等兵东史郎记述其在尉氏县遇到洪水的情况说:“湍急的浊流滚滚而来。冲走了一个个村庄。顷刻之间出现了一潭湖水……”可见当时水势之大。
不过总的来看,日军虽然狼狈不堪,被淹死的其实不多,像上文所说的那个小队毕竟是特例。相对他们庞大的部队来说。这点兵员损失可以说微乎其微。相反。淹死的百姓要远多于日军。即便按比例来算。也是如此。
有人肯定要问,洪水难到还会长眼睛?专淹老百姓!事实上,洪水没有眼睛。人却有眼睛。现代军队,行军扎营都是有一定之规,什么地方能扎营,什么地方不能扎营,军事地理学上讲得清清楚楚。所以很多村庄被冲毁,日军的军营却只有部分被淹没。
当然,日军的损失还是很大的。这个损失主要体现在物资和装备方面。像第十六师团后来逃出生天时,只剩下一辆轻型坦克,其余的重装备皆尽遗弃。另外,被困洪水导致给养被断也给日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很多部队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了。
得知三个师团又两个独立混成旅团陷入洪水围困,北支派遣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差点被气得吐血,不过更让他生气的还是国民政府竟然把屎盆子扣在日军的头上。说黄河决口是日本派飞机炸的,还派记者到花园口采访,广为宣扬。
冈部直三郎少将劝道:“阁下,您犯不着生气。支那人向来不讲信用,咱们就是炸了他们的大堤又如何?”
寺内寿一操起一个茶缸子就砸了过去,大骂道:“八嘎!愚蠢,猪都比你聪明!”
冈部直三郎不敢反驳,只好低着头道:“哈依!”
寺内寿一其实并不在乎这点儿名声,反正日军已经是臭名昭著,再怎么洗地也洗不白。可问题是什么时候轮到中国政府扣日本的的屎盆子了?这种做法一向都是日本侮辱别国的手段。
“不行,必须要做出有力的反击!”寺内寿一愤恨不平地想到。
可是中国政府的宣传攻势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经过上次兰封空战的炒作之后,国民政府宣传部已经将这套手法练得炉火纯青,正好拿日本人开刀。
6月12日,汉口出版的《大公报》以及《申报》等大小报纸,纷纷刊出了骇人听闻的消息:前线大雨,黄河决口!
中央社郑州11日上午9时电,敌军于9日猛攻中牟附近我军阵地时,因我军左翼依据黄河坚强抵抗,敌遂不断以飞机大炮猛烈轰炸,将该处黄河堤垣轰毁一段,致成决口。水势泛滥,其形严重。
黄河南岸大堤披暴敌决口后,滔滔黄水由中牟、白沙间向东南泛滥,水势所至,庐舍荡然,罹难民众,不知凡几。故此种惨无人道之暴举,既不能消灭我抗战力量,且更增加我杀敌之决心。
6月13日,中央社又发电讯:敌机30余架,12日晨飞黄河南岸赵口一带,大肆轰炸,共投炸弹数十枚,炸毁村庄数座。更在黄河决口处扩大轰炸,至水势愈猛,无法挽救。
与此同时,**的《新华日报》也参加到对敌暴行的声讨中,并号召赈济受灾同胞。《新华日报》6月12日的电文题为“豫东战场:敌因屡犯被阻,竟决黄河大堤,黄水汹涌处庐舍荡然,敌妄图消灭我战斗力”和“豫东战局渐趋稳定,我敌相持白沙附近”。
6月13日,《新华日报》又发出题为“犯新郑敌已击退,暴敌仍到处决堤,中牟、白沙大水,数万灾民集郑”的电文。
经过多方努力,花园口决堤的消息迅速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一时间,无论路透社还是美联社的消息都显示出,世界各国舆论几乎一致谴责日军的这一暴行。
日本政府立即做出反响,电台、报纸统一口径,矢口否认,并称中方嫁祸于日本。但在当时,日本政府在国际上的名声已经烂大街。加上各国公民都非常同情中国的遭遇,于是舆论一边倒地抨击日本,谴责日本政府贼喊捉贼。
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长陈诚见状,又在火上浇了一把油。他于13日在汉口举行中外记者招持会,通报了日机轰炸花园口河堤经过后,然后说:“历来黄河水患,均出于天灾。日本狂暴军部,竟以文明的利器,以人力决口黄河,企图淹没我前线将士和战区居民,如此惨无人道之行为,真可算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实为全世界人类之共敌!”
得,全人类公敌,比常公的“人民公敌”还上档次。这一下,日本这个屎盆子是戴定了。而且这一戴就是很多年,二战结束后,日本是战败国,自然无力翻案,中国政府也不会闲着没事儿扯这个淡。加上千古完人常公健在,没有敢揭他的短,所以一直等到常凯申逝世以后,花园口事件的真相才渐渐浮出水面。
可这个时候,战乱已平,逝者已矣,是非成败只能让他人评说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将画面切回到97军。
在黄河北岸,郑卫国带着手下一众军官静静地伫立在河畔。古人云: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可惜原本波涛滚滚的河水早已没有了往日一往无前的气势,随着水量骤减,原本宽阔的河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很快就变成了一道长长的乱泥淖。
将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河面,脸上浮现出痛苦和迷茫的神色。为了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是……一想到为此牺牲的战友,大伙儿心里就跟刀割一样。
就在这时,队伍前列突然一阵骚动。梁副师长发疯似地冲向了黄河,跪倒在泥淖中痛哭道:“师座,师座!你死得不值啊!呜呜……”
大伙儿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周参谋长忙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梁师长拉上来啊!”
战士们忙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梁副师长拽到岸边。幸亏动作够快,黄河边上的淤泥滩可是危险至极,丝毫不亚于红军走过的草地。
郑卫国看了大家一眼,惭愧地说:“这件事情怪我,是我考虑不周。不仅没能扭转战局,还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兄弟。”
熊处长忙道:“军座,看您说的,这件事情怎么能怪您呢?您带着弟兄们出生入死,消灭了多少鬼子。战打成这样,要怪就怪……”
周参谋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欣慰地说:“小熊,你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能怪谁,要怪就怪日本鬼子,是他们给咱们国家和民族带来的灾难!大家一定要牢记这个耻辱,在战场向鬼子讨回来!”
将士们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有了发泄的地方,齐声吼道:“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给死难的同胞报仇!”
郑卫国心里明白是时候振臂一呼了。他是三军主帅,必须得给大家做一个榜样。于是找了一处高点的土堆站了上去,指着南面喊道:“弟兄们,日本鬼子现在被洪水困在河南,你们想不想报仇!”
将士们齐声吼道:“想!”
郑卫国说:“好,眼下正是咱们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大伙立即各自回营听候指令,咱们!”他稍停顿了下,大手一挥接着说道:“再到河南杀个天翻地覆,给王副军长,给牺牲的弟兄们,给千千万万的同胞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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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解恨
宽阔的河谷是97军南下的第一道难关。此时黄河故道基本上已经断流了,河床上的积水也所剩不多。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比以前更加麻烦。因为水层厚还可以划船,现在这个水位既不能划船,也不敢走人。厚厚泥浆构成的死亡地带活生生将华北劈成了两半儿。
34旅和骑十团奉命组成先遣支队第一批过河。大伙儿本来还挺兴奋的,可到河边一看就傻眼了。这么厚的泥浆,别说人了,就算马也过不去。
李大壮带着部下一连试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不行,最多百米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这可把他急坏了,在河边直跳脚,还下令全旅战士都来想办法。
张海岩笑道:“大壮,你别急,军座他们肯定有安排的。”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军部工兵团和八路军支援的一大批民夫就赶来了。他们肩上大多少扛着一摞草袋,有的手里还拿着铁锹,看样子是准备把这里生生填出一条路来。这确实是一个很笨的办法,但也是最有效的。
陈明发团长看到张海岩他们,忙快步走上前来,笑道:“张旅长、李副旅长,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早,真是对不住了。”
张海岩摆摆手说:“没事儿,是我们来的早了。”他们本来打算早点过河,为后续行动多挤出一点儿时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这就是参谋人员的问题了,如果有合格的旅参谋长。是决对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工兵团干起修桥铺路的活儿来是得心应手。他们一边挖沙石填满草袋,又用草袋一截一截铺在河道上,很快就铺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李大壮有些不放心,用脚在上面踩了踩,说:“老陈,你这破草袋子结实不?”
陈团长笑道:“放心吧,摆好之后破了也不打紧,只要搬的时候不破就行了。”
工兵团的战士和支前的民夫们挥汗如雨,都挺卖力的。不一会儿工程就推进到了河中间。细心的工兵们还用木板搭了几个桥洞。这几天一直下雨。河道本身又是地势低洼的地方,没有泄洪通道还真是不行。
张海岩看了一会儿觉得很讲究,就夸奖道:“行啊,老陈。跟着军座真是长本事了啊!”
陈团长嘿嘿一笑。谦逊地说:“这不算啥。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罢了!只可惜上回缴获的那些物资被鬼子炸了,不然的话……”
李大壮忙道:“不然咋样?”
陈团长笑道:“一定能让你们大开眼界。”
李大壮别过脸去,满面不屑地说:“切。你就吹吧,俺才不信呢!”都是97军的老人了,谁不知道谁啊,装什么大尾巴鹰?
张海岩则趁机将了一军,笑道:“好你个老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小鬼子援兵那么多,携带的物资肯定不少。我去缴获一些回来,你给咱儿比划比划咋样?”
本以为陈团长会欢喜一场,没想到这家伙却说:“嘿嘿,张旅长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咱们的装备已经有着了落,就不用你们费心了。”
张海岩奇道:“哪儿来的呀?”97军什么情况他不知道,造个六零炮就费了老鼻子劲儿,有个屁的工兵装备?一人一把铁锹就算不错了。
陈团长却笑眯眯地不肯说,因为他刚才已经算是泄密了。再说嚷嚷下去,政治部保卫科的人非请他喝茶不可。
“不说拉倒!”李大壮懒得理他,见道路已经铺好,忙催着张海岩赶紧出发。夜猫子等不及,已经率骑十团抢了先了。张海岩见状,忙指挥步兵迅速跟上。
河面也就短短的一公里,很快就走完了。重新踏上河南的土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夜猫子打了一声招呼,带着骑十团先行侦察。步兵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以攻击阵形散开。
看着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 ,张海岩突然想起了那些牺牲在这里的战友。可是一想起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自己身边的情形,他心里就跟刀割一样难受,于是又使劲儿甩了甩头,似乎是要把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从脑袋里甩出去。
李大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干嘛?”
张海岩说:“哦,没事儿!”
李大壮嘀咕道:“没事儿你甩什么头啊,俺还以为你羊癫疯发了呢,吓俺一跳!”
张海岩笑骂道:“滚你的蛋,你才得了羊癫疯呢!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来,前面极有可能与敌遭遇。”
李大壮不耐烦地说:“晓得啦,这还用你说!”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几声枪响。没过多久,几名骑兵飞马来报,说是前面抓到了日军俘虏。
张海岩忙亲自带着一营赶了上去,其余大部队则交给李大壮统率,以便及时接应。他们离事发地不远,所以很快就赶到了。
地上血迹斑斑,躺着好几具尸体,由于衣服非常破烂,看不出是什么身份。另外还有好几个乞丐似的俘虏耷拉着脑袋蹲在一旁。
搞笑的是,这些家伙正在死命地啃自己手上的油饼,像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这种油饼是97军的一种制式口粮,在夏天也能保证一个星期不馊。由于味道比炒面要好得多,所以非常受战士们欢迎。这些俘虏能有口福,多半是战士们看着他们可怜,把自己的口粮匀了出来。
张海岩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到哪儿有日军,就问道:“你们抓到的俘虏呢?”
夜猫子忙迎了上来,指着蹲在地上啃油饼的那帮家伙说:“不在这儿蹲着呢吗?”
张海岩瞪大眼睛,说:“夜猫子。你蒙谁呢!老子可不是第一天认识日本鬼子。你搞什么名堂?我告诉你,杀良冒功在我们97军可是掉脑袋的!”
夜猫子哭笑不得,说:“唉,张支队长,我说了你怎么不信呢?”一营的战士们都盯着他,眼神怪怪的,心想你撒谎也不编圆乎点儿,这么明显,傻子才会相信呢!
张海岩狐疑地看了这帮乞丐一样,说:“真的是日军?”于是让翻译上前跟这帮家伙交流了一下。让张海岩和一营战士跌破眼镜的是。这些饿死鬼真是日军士兵。而且还是以战力强悍著称的第十师团的部队。
夜猫子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张海岩有些尴尬,为了转移话题就问道:“他们也没穿日军的衣服,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夜猫子笑道:“我哪儿认得出来。是他们看咱们掉头就跑。这不明摆着心里有鬼吗?一营长还以为是土匪。就带着弟兄们去追。结果这帮家伙一边跑一边喊。不就露馅么?”
战士们一听都乐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实话,前几天听说委员长下令扒开黄河放水淹了河南。大伙儿还挺气愤的。可现在一看到日本鬼子落得这么个下场又忍不住开心起来,真是解恨啊,什么气都消了!
张海岩对翻译说:“你去问问,看他们是怎么搞成这副德性的。”
翻译忙上前跟几名俘虏叽叽咕咕说了起来。97军的老兵都是强行学过日语的,几乎每个人都会那么几句。于是一个个忙竖起耳朵偷听,一半是因为好奇,另一半么,看着鬼子说他们的倒霉事儿,听着解恨不是?
几名日军俘虏忙着对付油饼,一开始还不爱说,可说着说着就打开了话匣子。想着这些天的非人遭遇,这些家伙竟然当场痛哭起来,搞得窦娥还惨,幸亏这六月间没有下雪。
看着这辛酸的场面,张海岩和夜猫子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这特么还是日本鬼子么?咋跟爱哭的娘们儿一个德性呢?
翻译却偷偷笑道:“旅座,这些鬼子可算是遭了大罪了。真是报应啊,报应!哈哈,老天爷真是长眼啊!这帮王八蛋,就该这么整!”
张海岩忙道:“不是,你说清楚点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翻译这才娓娓道来。原来,这伙儿日军当时驻扎在城外,负责警戒。因为周边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力量,所以上上下下都非常松懈。洪水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做梦呢!水淹到后背的时候才惊醒。这个时候还能咋办?光着屁股跑呗!
等逃出营地之后他们才发现,部队失散大半,枪也没剩几支。最体面的是一名小队长,上面有一顶军帽,下面穿着兜裆布。
虽说是夏天,不算冷,可光着腚也不行啊!于是他们只好去一个还没有被淹没的村庄抢衣服,没想到去晚了一步,里面的村民们早已逃了个精光。他们找遍全村也只找到这么几件被人扔掉不要的破布。
衣服的问题解决了,可更大的问题出现了——他们断粮了!靠着陇海铁路,他们一直有着比较充裕的后勤补给。没有任务的时候还可以到村庄里去抢劫。可现在补给线断了,老百姓也逃走了,找谁要吃的去呢?
上等兵矢野雄一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他们的凄惨遭遇:“开始硬挨着,靠抽香烟解乏。后来,香烟也全部抽完了……我们到处转来转去找食物,旱田里开始还有土豆种,不过,没几天就被吃光了。又把南瓜秧弄来煮着吃,但马上就被大家抢光了。很快田地里没有一点可吃的东西了……”
审问俘虏耽误了这一会儿功夫,李大壮也率主力赶了上来。得知日军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大伙儿都非常兴奋,对未来也多了几分期待。
张海岩一面指挥部队分路搜寻日军的踪迹,一面向军座通报了敌情。这个消息最开始传回军部,郑胡子他们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急电34旅,让他们确认情报是否有误。
李大壮笑道:“哈,俺就晓的会是这样,军座他们也不敢相信这事儿。”
张海岩嘿嘿一笑,说:“这么扯淡的事情,搁谁身上会信啊?我都亲眼看到了还以为是假的呢!让电报员立即回电吧,就说确凿无疑,建议军部尽快采取措施。小鬼子现在是惨了点儿,但华北方面军肯定会迅速增援的。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不容易碰到了。”
李大壮欢喜地说:“老张,你说咱们这回能留下多少鬼子?”
张海岩笑道:“这我可说不准。不过留下一半也是好几万啊!”众人哈哈一笑,一个个挽起袖口只等着跟鬼子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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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割裂
跟军部取得联系之后,张海岩带着34旅继续向前推进。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现在日军正陷入粮弹两缺的困境之中,及早介入并掌握有利态势无疑有助于尽早解决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