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国说:“好像叫张存实,以前是张荫梧的参谋长。怎么,这个人有意投靠我们?”
程政委呵呵一笑,解释说:“不能算投靠,今天社会部发来了秘电,告知此人真实身份是地下党,让我们跟立即他接洽,争取尽早平息这场危机。”
郑卫国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说:“哈哈,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人,这就好办了。不过原计划还是可以照常进行。”
程政委疑惑道:“这是为何?”
郑卫国解释说:“我想借机收编博野的民军,当然,张存实的民兵先遣队也要一网打尽。”
程政委有些担心,为难地说:“这,公然收编友军只怕会落人口实啊,会不会引起军委会的弹压?如果为了几千人马在政治上造成了被动,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郑卫国笑道:“只要博野民军总指挥张仲瀚和民兵先遣队司令张存实都表态支持我们,那这个举动就是名正言顺的。老程,眼下机会难得,咱们不抓住以后肯定会后悔。”
程政委点点头,说:“好,既然总司令下定了决心,我必定会全力支持。”又建议道:“这样的话,不如连同乔明礼的河北民军一起收编,彻底统一冀中!”
郑卫国说:“乔明礼这个人挺固执的,还需要统战部门多努力才行!”
程政委说:“你放心,等到张仲瀚和张存实先后表态支持我们,必须会对乔明礼有所触动。到时候就是咱们说服他归顺我部的大好时机。”
郑卫国欢喜道:“好,那就按你说得办!”又说:“老程,今天晚上就别回博野了。明天军校将正式开校,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席!”
程政委点点头,笑道:“好!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学者型军校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哈!不过,我的身份会不会有麻烦?”
郑卫国摇头道:“不会的,李良荣、廖耀湘二人是较为纯粹的军人,跟胡学熙这种党棍是不同的。”
程政委恍然大悟,说:“您的意思是想拉拢他们?”
郑卫国苦笑道:“我倒是想啊,不过这两个人对常凯申很忠心,很难拉拢得过来。我的想法是,能拉则拉,拉不过来也要为我所用。毕竟这样的人才浪费掉就太可惜了。”
程政委点点头,笑道:“其实想要拉拢倒也不难。”说着随口道出几条计策,让郑胡子听不禁拍手叫绝。
有分教,直叫英雄无归路,蒙冤战将换门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谋阳谋
李良荣和廖耀湘都是当时难得的军事人才。尤其是廖耀湘,学贯中西,战术水平极为出色,还精通机械化骑兵作战。如果能把这两人挖过来,必将对第41集团军的成长产生极为重要的作用。
但郑卫国还有两个疑虑,第一是怕人没拉过来,反而背上一个挖人墙角的恶名。第二则是担心会因此激怒了常凯申,导致和国府的关系彻底破裂。这两个后果都极为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程政委却胸有成竹,很有把握地说:“司令员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这件事情只要我们肯办,就一定能办成!”
他见郑卫国还有些不放心,又透露了两条“秘闻”。第一件事情跟李良荣有关。那是1927年,李良荣在国民革命军第一师担任少校团副。那年的4月12日,常凯申校长突然向左翼势力举起了屠刀。一时间,上海滩上人头滚滚。正义感很强的李良荣对此极为反感,一怒之下脱离了军队,并进入上海劳动大学学习。
第二件事情跟廖耀湘有关。廖耀湘是黄埔的小字辈,第六期毕业。毕业后不久即以上士身份赴法国留学,初学三年法语,然后进入圣西尔军校学习。法国是什么地方?gc主义的源头之一。大名鼎鼎的旅欧支部就是在法国成立的。廖同学在法国呆了六年,难免不跟gc党人打交道。
郑卫国皱起眉头说:“李、廖二人深受委员长信任,就凭这两点恐怕很难奏效吧?据我所知。**将领中早先跟我党有来往的可不在少数。委员长就算有所猜忌,也不敢一竿子全部打死。”
前段时间的兰封会战中,李良荣身为师长连吃败仗,照样安安稳稳地在侍从室当参谋。转眼间又调到华北来当集团军参谋长,可谓圣眷正隆。廖耀湘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六期生都快爬上师长的位置,可怜不少一期的学长还为个团长争得头破血流呢!
程政委笑道:“若是别人自然不行,但委员长这个人外宽内忌,可不是一个用人不疑的人!”
郑卫国有点迷糊,说:“那我们怎么做?举报他们两个通共?”
程政委摇头说:“呵呵。这样做未免落了下乘。还会被对方视为故意挑拨。不妥,不妥!”
郑卫国还是没弄明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程政委故作神秘,反问道:“司令员。您有没有听过一个古代的寓言?”
郑卫国疑惑道:“什么寓言?三人成虎?”在他的认识中。三人成虎算是离间的一条好计策了。亲如母子也会上当。
程政委呵呵一笑,说:“不是这个,而是疑邻盗斧!三人成虎太麻烦。还有暴露的危险。疑邻盗斧就简单多了,我们只需要在委员长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然后静静地等它生根发芽!”
疑邻盗斧这则寓言出自《吕氏春秋》,讲的是古时候有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家的儿子偷去了,便暗中观察那人,结果发现那人走路的样子、脸上的神情,还有言谈举止无一不像是偷斧子的。然而,事实证明这些疑点都他自行“脑补”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偷过。
程政委说的办法便是基于这个道理,利用人性的弱点让委员长不断地加深自己的怀疑,最终导致信任破裂。最可怕的是中计的人明明上了当还浑然不知。
郑卫国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说:“这么阴毒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老程,你可别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程政委不高兴地说:“这么好的点子哪里阴毒了?而且凭什么说不是我想出来的。”
郑卫国笑道:“呵呵,老程,你休要瞒我。这个计策看似简单,实则专攻人性弱点,阴险无比却又不落痕迹,没有几十年的阅历是绝对想不出来。就你那个直筒子脾气,更加不可能。”
程政委哈哈一笑,说:“我算是服了。好吧,实话跟你说,这个主意其实是杨教授想出来的。他见你对李、廖二人垂涎欲滴,便想了这个主意,又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不过你这个人也忒不地道了,大伙儿这么尽心心力地帮你,你倒好,反说我等阴毒。”
郑卫国恍然大悟,说:“是杨教授?怪不得,大知识分子出手果然是非同寻常!不行,有机会得向他老人家多讨教几招才是。”
程政委笑道:“杨教授怕你不喜欢这等阴谋诡计,还特意嘱咐我先探探你的口风再讲。你倒好,吃了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依我看,你还是多捉摸怎么打仗为好。”
不少人特别是军人对于阴谋总是瞧不上眼,打输了还叫嚣道:“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拉开架势我们堂堂正正地干一仗!”
这种人可谓至死不悟。殊不知阴谋也是战争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楚汉相争的时候,刘邦手下两大谋士,张良善于阳谋,陈平善于阴谋,阴阳相济,这才有了大汉朝四百年的基业。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杨教授这回可是小瞧我了。我这个人没有道德洁癖,而且谋略跟道德无关,堂堂正正的阳谋也可以用来作恶,阴险毒辣的阴谋照样能宏扬正气。”
“说得好!”郑卫国正兴致勃勃地吹嘘他的“阴谋论”,周参谋长突然走了进来,还拍起巴掌表示赞同。在他身后,熊处长也跟着走了进来。
周参谋长见两人一脸喜气,忙问道:“总司令,老程,什么阴谋诡计让你们这么高兴?说说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说出来与我们分享一下。”
周、熊二人都是郑卫国的心腹之人,郑卫国也没隐瞒,就把刚才商定的计划说了出来,还让他们两位帮忙参详。
周参谋长略想了一下,笑道:“嗯,以我对委员长的了解,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工作重点还是要放在李、廖二人身上。您刚才也说要阴阳相济,疑邻盗斧是阴谋,那我们合作抗日,复兴中华就是阳谋。阴阳并用。双管齐下。不愁这两位豪杰不入您彀中啊!”
(注:彀,原指张弓,此处代指圈子。唐太宗曾评价科举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这是自然。我打算让他们到参谋部和军事学院帮忙。你们趁机多笼络一下。”
周参谋长和熊处长忙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积极配合。
郑卫国又对熊处长说:“小熊。明天军事学院就要正式开学了,你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吗?”
熊处长忙道:“报告总座,职部正是为此事而来。军校有些事宜需要向您请示。”
郑卫国摆手说:“你现在是学院的院长,不要动辄便来请示,学院内部事务自行决断就行了。”
熊处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您批评得对,只是卑职以前从来没有独立主持过这样重大的工作,一想到学院明天就要开学,心里就有些没底。”
郑卫国笑道:“以前33师、97军行军打仗不都是由你一手操办的吗?难道办一所军校比打仗还难?”
熊处长见郑卫国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忙解释说:“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我只需要拟定计划,上面还有您跟参座掌舵。而且办军校确实很麻烦,人事冗繁,比打仗要复杂多了。”
郑卫国点点头,安慰道:“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知道办军校很难,要把军校办好更难。而且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们身上担子不轻,心里的压力更大。”
熊处长听了很受感动,眼圈一红,激动地说:“多谢总座体谅。”
程政委也安慰道:“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可以直接找司令员,或者找我和参谋长都行。军校是头等大事,我们会支持你的。”
熊处长满心欢喜,办军校的难度和遇到的阻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也是军校迟迟没有办起来的原因。如果得不到长官们的支持,那他这个院长夹在中间就难受了。
程政委一直对那个所谓的“学者型军人”感到非常好奇,又问道:“熊处长,我听司令员说你是在法国圣西尔军校毕业的。那个学者型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处长笑着解释说:“其实不光我一个,参座和廖处长也是圣西尔军校毕业的。所谓学者型军人,是因为圣西尔军校非常重视学员们的文化素质,教学时采用的是大学的办学模式。在入学的第二学年和第三学年里,文化课的课时足足占了三十周,是军事训练的三倍。”
程政委惊讶地说:“好家伙,这明明就是在培养大学生们嘛!那我们学院也是这样?”
熊处长看了郑卫国一眼,笑道:“呃,我们学院恐怕暂时还不具备这个条件。以后学院要是组建中高级指挥系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哦,这是我重新拟定的一份章程,请两位长官过目。”
说着,他从皮包内取出一份文稿递了过来。郑卫国接过一看,见是一份办学章程和细则。这个跟以前那份草案不同,内容要更加细致,而且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制定的。
比如说现在这一批学员中,有的学员是大学生,但之前从未接触过军事;有的学员只有小学文化,但当兵多年,作战经验丰富。这两者的差别就很大,培训的方向也有很大的区别。
熊处长的方案是根据学员特点进行归类,同一类学员划为一个班,便于集中教学,节省师资力量和时间。
郑卫国看了之后非常满意,点点头说:“嗯,你这份办学章程拟定得很好。值此两千年未有之变局,绝不能因循守旧,任何有助于我们增强实力的办法都值得一试。”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了起黄埔军校一些弊端,又建议道:“根据我们学院的学分毕业制度和自选课程制度,肯定有优秀的学员先于同伴们毕业。每毕业一名学员就会空出来一个名额,这个名额你们不能闲置,必须要利用起来。”
熊处长说:“您的意思是每毕业一名学员就新招一人填补空缺?”
郑卫国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这样才能保证学院的资源得到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一举措后来被戏称为流水线培训制度,曾在关键时刻为抗日事业发挥了巨大的能量。
周参谋长当时却有不同意见,反对说:“总座,这恐怕不妥。要是学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军校学习,哪儿还分得清谁是第几届的呀!”
郑卫国解释说:“分那么清楚干嘛!我就是想要彻底打破这个‘届线’,避免学员们靠资历混饭吃,见面就要喊学长。难道学长就一定比学弟厉害吗?谁行谁不行,战场上见分晓。”
在他看来,黄埔军校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资历看得太重。选拔军官的时候,先不看能力品行如何,而是先看你是第几届的。到最后一、二期学员中不少酒囊饭袋都跻身高位,而后面毕业的优秀学员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周参谋长沉思片刻,心悦诚服地说:“还是总座想得深远!”
程政委则开玩笑说:“委员长当年要是实施这个方案就好了,那我看到徐副师长、陈旅长、林师长他们就不会觉得矮了一截了。”
大伙儿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因为徐、陈二人均为一期生,林师长是四期,程政委是五期。要按黄埔的规矩,见面就要喊学长。当然八路讲究官兵平等,不搞这一套,程政委此言纯粹是在说笑。
等他们把工作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郑卫国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说:“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举办军校的开学典礼,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程政委他们纷纷告辞离去,走之前还半开玩笑地嘱咐说:“司令员可别忘了把李良荣和廖耀湘叫去。”
郑卫国笑道:“放心吧!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开学典礼
出席军校开学典礼的事情,郑卫国早就跟李良荣和廖耀湘讲过了。两人不仅欣然表示同意,得知军校缺乏教官,还主动提出要帮忙在学校带课。
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呢?一方面,因为博野民军事件和胡学熙事件,两人对郑卫国有些愧疚。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想试探郑卫国有没有割据一方的念头。因为在他们看来,建立军校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班底,极有可能演变成一个新军阀。这是持正统观念的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如果郑卫国想借机建立自己的班底,肯定不会容忍别的势力插手,这样就揭穿了他借抗日之名行割据之实的真面目;如果郑卫国同意的话,那正好,两人还可以借机在军校内部培养出亲中央的势力来。
次日一早,郑卫国便让柱子把李良荣和廖耀湘请了过来,大家在一起吃了个早饭。等程政委、周参谋长、周福成军长、冯占海军长他们汇合之后,就一起朝典礼的举办地——东郊阅兵场赶去。至于熊处长,早早地就赶过去布置会场了。
东郊阅兵场是一处非常宽敞平坦的坝子,据说古代某位名将曾在这里阅兵,还留下了点将台等遗址,颇有些历史的沧桑感。不过多年荒废下来,此地早就没有当初沙场秋点兵的景象。附近的农户时常在此晾晒谷物,将其改造成了一个超大的晒场坝。
冀中陆军军事学院的开学典礼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就是将土地平整夯实了一番。然后在点将台上拉了一条横幅。若论条件,比当年黄埔军校成立时还要寒酸许多。但郑卫国等人丝毫不介意,一个个欢喜地合不拢嘴巴。
在宣布军校正式成立之前,首先进行了一个阅兵仪式。站在主席台上的是郑卫国及第41集团军各部长官。接受检阅的则是学院的教职员工和第一批学员。
熊处长,不,现在应该称熊院长了,小步跑来,立正敬礼道:“报告总座、各位长官,阅兵仪式准备完毕业,是否开始。请指示!”
郑卫国大手一挥。命令道:“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政治部军乐团开始演奏进行曲。现在第41集团军七拼八凑,已经有一支非常正规的军乐团,不再是以前的草台班子了。
像什么长笛、单簧管(又名黑管)、萨克斯。圆号、长号、中音号。大鼓、大镲、小军鼓。总之,木管、铜管、打击乐三大类乐器是应有尽有,同时还保留了快板、锁呐等富有传统特色的乐器。便于增加节日的喜庆气氛。
在慷慨激昂的曲调中,军事学院的教官和学员们排着整齐队伍开始进入场地。教职员工不多,只排成一个方阵。学员们有近三百人,分为七个大方阵跟在后面。他们在旗手的引领下,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颇有些气势。
教员们组成的方阵最先走向主席台。这些教员的来源非常复杂,有各军阀部队的旧军官,有军委会整编时派来的军官,有八路军方面支援的军事政工干部,还有就是德国派来的教官。
顺便提一句,德国政府已经妥协了,即同意先付军火,再索取青霉素的制造方法。毕竟两船军火对小胡子来说不算什么,而青霉素是具有战略意义的药品。其价值不可同日而语。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德国人现在表现得非常配合。
教官方阵快接近主席台的时候,方阵领队突然大声命令道:“正步~走!”只听哗得一声,方阵内各列迅速拉开距离,然后用夸张的高踢腿动作向前迈进,大腿僵直向前方足足踢出90度。
呃,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差别来了。德国汉斯们一个个踢得又高又稳,气场十足。中国教员们则显得参次不齐,有些人踢得又高又好看,有些人则踉踉跄跄地好不狼狈。
主要是中**队缺乏类似的训练,而中国人的体形又不太适合普鲁士的高踢腿正步,所以新中国成立以后,就将踢腿高度降低,并通过增加手臂的摆动加强平衡感。
周参谋长小声道:“总座,有时间咱们也得练练这个,最好能搞出一支仪仗队出来。”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可以搞一搞,不过现在时间紧张,等打退日军的扫荡之后,咱们可以搞一个规模盛大的阅兵式,好好鼓舞一下军心士气。”
正嘀咕着,方阵已经到了主席台正前方。领队又大声命令道:“向右~看,敬礼!”教员们齐唰唰地扭过头来,然后左手放下,右臂抬起,五指并拢扣向额头。这是普鲁士军礼,因为是在阅兵,所以手掌略向外展,以示敬意。
郑卫国等长官们忙回礼致敬。尽管长官们的军礼显得有些杂乱,什么俄式、日式、法式、德式,还有各种野路子,但是大伙儿们都很严肃,而且显得非常激动和振奋。对于军人来说,除了战场就是操场,默契和感情就是这样一步步培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