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 第256节

  “校长!”戴笠习惯性地先鞠了一躬。

  常凯申伸手说:“坐,雨浓!”又问道:“郑胡子那边,你们上次布置的事情怎么样了?”

  戴笠忙道:“非常顺利,g党最近派了一批青年学生到冀中,我们的人也混进去了。校长,您的意思是?”

  常凯申沉声道:“找机会动手。那个人,留不得了!”

  戴笠吃了一惊,说:“啊,校长,白天不是还说采取政治、经济手段双管齐下吗?”

  常凯申摇头说:“没有用的!岳军主席(指张群)不了解郑卫国,我们都太小看他了。雨浓,你看看这份电报。”

  戴笠忙双手接过,才看过数行就不由自主地赞叹道:“没想到郑胡子一介丘八出身,竟然也有这等见识!”抬头一看,见常凯申脸色阴沉,忙改口道:“哦,不过都是纸上谈兵,能不能实施还得两说!”

  常凯申双眼一眯,说:“不管能不能实施,就凭这份见识也是天下少有。我们安插在华北的那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而且这个人心性坚定,我想过了,怎么拉拢也没有。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

  戴笠忙点头道:“学生明白了!”

  常凯申又叮嘱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决定不能让他们查出来是我们干的,你明白吗?”

  戴笠忙道:“请校长放心,我会给一个混入中g内部的日本间谍创造机会,大家最多以为是日本人干的,亿万军民必将同仇敌忾。就算有人深究,也最多查到gc党头上!”

  常凯申挥挥手,说:“很好,去吧!”

  戴笠又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行营别墅,伴随着汽车呼呼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常凯申随手翻开笔记本写道:非吾不能容人,实乃此贼不得不除,阿门!写完之后突然觉得不妥,又随手撕掉,改写为:今日与岳军等人谈及郑总司令卫国,屡立殊勋,然受g党迷惑,吾甚憾之,盼早日迷途知返!

  ……

  河北蠡县,郑卫国刚刚从三分区返回就接到了好消息。军委会回电,表示同意重建第49军,暂归冀察战区直属。郑卫国提出的“华北一体化”观念也得了军委会的认同。军委会表示正在筹建洛阳行营,介时将全权指挥华北的第一战区、第二战区、第八战区,以及冀察、鲁苏两个小战区。

  周参谋长说:“军委会也是有条件的,要求重新委派冀察战区副总司令和第四十一集团军副总司令,并且要求第97军军长必须由李良荣接任。”

  郑卫国点头说:“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知军委会打算派哪几位来?”

  周参谋长说:“行营还在筹集当中,暂时没有拟定人选。战区副总司令暂时拟定的是现任湖南省主席张治中。”

  “张文白?”郑卫国猛然想起一事。惊呼道:“不好!日军近期有没有进攻长沙?”

  周参谋长奇怪地看了郑卫国一眼,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了,总座?”

  郑卫国松了一口气,摆手说:“哦,没什么,以后华中日军的动向也要每天向我汇报。”

  在这个时空里日军占领武汉的时间延迟了一个月,损失又大,然后又急着回师华北,所以没顾得上向长沙方向追击。抗战史上的三大惨案之一的“文夕大火”暂时还没上演。不过这起惨案跟“花园口决堤”一样,内中原因错综复杂。恐怕很难避免。

  周参谋长点头说:“是。总座。”又接着讲道:“战区政治部主任是康泽,他还兼任河北省党部主任。其余像参谋、军务、交通、总务、经理、军法、人事、通信等部门长官均由中央委派。”

  郑卫国眉头一皱,说:“委员长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又问道:“那集团军副总司令他们打算安排谁来担任?”

  周参谋长看了一眼电报,说:“是第五十一军军长缪澄流。另外拟任原炮兵学校校长、炮兵总指挥邹作华担任第二副司令。专门负责炮兵指挥。”

  郑卫国打趣道:“哟。还是双保险啊!这两个人历来都是偏向中央的吧?”

  周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那个缪澄流我了解不多,不过邹作华肯定是偏向中央的。西安事变时他任南京炮校教育长,竟然亲自率领该校东北籍的教职员去见何应钦。自动请罪不说,还主动提出去坐班房,表示无限忠于南京国府。”

  郑卫国呵呵一笑,顿感无语。邹作华的学识是很好的,特别是在炮兵专业上,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不过政治上就属于头脑比较简单的人物了,一心想要抱常凯申的大腿,结果啥也没捞着,还落得两头不是人。

  周参谋长建议说:“总座,我看这个人事安排有些古怪。咱们先别忙着答应下来,派人调查调查再说。”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也好!”

  兴师动众地调查了一番,也没查出啥结果来。缪澄流确实是亲中央的,但军委会也没有因此特别优待他。第57军还是在当炮灰用,南京之役伤亡过半,也没见嘉奖。其他一些人都是中央的人,不过常凯申摆明了是要按插人手。而且以军委会的名义直接下达命令,也算堂堂正正,没理由拒绝。

  程政委得知此事后,星夜兼程赶了回来,焦急地说:“听说中央军要派人来夺权?”

  郑卫国摆手说:“他们安插的人主要都是副职,争权倒谈不上,分权倒是真的!”

  程政委忙道:“那你都答应了?”

  郑卫国解释说:“这样重大的事情我怎么会擅自做主呢?放心吧,已经向延安做了汇报,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了。”

  程政委遗憾地说:“唉,延安方面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一来是要维护统一战线,二来,常凯申毕竟占据着大义的名份,我们拿不出反对的理由啊!不过一想到要跟康泽这个混蛋共事,老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康泽在大别山屠戮近百万人,又将数以万计的妇女儿童卖到江浙。而程政委恰好就是从大别山出来的,双方自然有刻骨的仇恨。

  郑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暂时相忍为国吧,不管以后怎么样,先得把小鬼子打败再说!”

  程政委点头说:“嗯,这个道理我懂!”又问道:“老郑,你跟那个芷兰姑娘还在来往吗?”

  郑卫国一愣,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程政委追问道:“你就说有没有吧!”

  郑卫国说:“有,经常在一起,但我们是普通朋友关系。怎么,这个不允许吗?”

  程政委呵呵一笑,说:“哦,是这样,有人给你介绍了一位姑娘,据说模样、才华都是顶尖儿的。人家也看上你了,说是非你不嫁,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郑卫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有些恼火地说:“真是乱弹琴!谁找来的?让他自己解决!我现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心思想这个?”

  程政委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就是还惦记着芷兰姑娘?”

  郑卫国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事儿,起码现在还没动那心思。”

  程政委猜测说:“那就是医院那个小护士?不然就是婉春?明人村那个会跳墙的丫头?”

  “哎呀!”郑卫国生气地说:“我都说了,暂时没处对象,你怎么就不信呢?组织上什么意思?怎么干涉起我的婚姻来了?婚姻自由还讲不讲了?”

  程政委笑道:“哎,你可别误会!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地下党的兵运工作你知道吧?”

  郑卫国点头说:“嗯,有所耳闻!就是在**或者其它什么军队内部发展革命力量嘛!难道是有人把兵运工作做到我头上来了?这不是荒唐嘛!”

  程政委解释说:“你现在的党员身份是严格保密的,全党知道的人不超过三十,人家不知道也是情有可愿嘛!这不。组织上从后方调了一批知识青年到冀中加强工作。就把这姑娘也被派过来了。在党小组会议上,有人提议应该把你拉到革命队伍里来,这姑娘就主动报名,然后……”

  郑卫国惊讶地打断说:“啊。这也行?这不是美人计吗。你们兵运工作都是这么做的?”

  程政委笑道:“胡说!这怎么是美人计呢?人家姑娘是自愿的。嫁给你才是主要目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美人计,你也是头一个。成不成。你抽时间去看看吧!我说老郑,你现在也是而立之年了,是该找个老婆的时候了。”

  郑卫国无奈,翻了白眼,只好答应下来。

  经过一阵艰难地讨价还价之后,冀察战区的权力争夺终于落下帷幕。原战区总司令鹿钟麟黯然去职,回重庆不久之后当上了新成立的兵役部长。郑胡子再进一步,当上河北省主席兼战区总司令,副总司令张文白,参谋长周益民,政治部主任康泽。司令部暂时设在蠡县,稍后会搬到衡水。

  冀察战区下辖三个集团军又一个军,以及包括八路在内的一些地方部队,即第二十四集团军(庞炳勋部,驻冀西太行山南段),第三十九集团军(石友三部,驻冀南),第四十一集团军(郑卫国兼),第四十九军(李杜部,驻冀西北太行山区)。

  第四十一集团军总司令郑卫国兼,副总司令缪澄流、邹作华,参谋长周益民兼,下辖第53军(军长周福成),第63军(军长冯占海),第97军(军长李良荣),装甲骑兵师(师长廖耀湘),新编骑兵第3师(师长张占魁)等部。

  原冀中军区和第四十一集团军剥离,不再联署办公。冀中军区司令员由郑卫国兼任,程政委继续以副司令的名义行政委之事。新的冀中军区将归冀察战区管辖,与之类似的还有冀东军区和北岳军区(也就是晋察冀)。冀南、冀西等地的情况较为复杂,属于八路和**共同占领的地方,就没有组建军区,而是按实际控制线划分了师管区。

  八路军的物资分配问题也在高层的干预下迅速完成。具体方案是由陕北、晋西北、晋察冀、太行、太岳、冀南、山东、南下支队各组建一个五千人规模的主力旅,八路军总部和陕北各组建一个重炮团,四大战略区(晋西北、晋察冀、晋冀鲁豫、山东)各组建一个炮团。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快要到民国二十七年的春节了。各机构调整、人事更叠、部队调整操练,日子既忙碌又平静,但郑卫国心里清楚得很,日军下一次攻击的时候不会拖得太久。

  “总座!”

  “哟,文白先生!”

  郑卫国正站在地图前发愣,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回头一看却是新上任的战区副总司令张文白。虽然他是常凯申派来监视自己的,但郑卫国一直对他非常敬重,因为张文白一直主张联合中g等各阶层各势力团结抗日。抗战胜利后也是坚决反对打内战的,可惜常凯申听不进去。

  张副司令摆手笑道:“总座叫我文白就行了,先生可不敢当!我看总座在地图上一站就是半天,不知道是为何事发愁?”

  郑卫国略显焦虑地说:“日军近期的调动又开始频繁起来,我在猜日军会在哪个地方动手,可是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来。”

  张副司令有些惊讶地说:“总座如何确定日军会动手?也许只是佯动呢?”

  郑卫国解释说:“日本人的报复心理极强,能忍上一个月已经很难得了。而且这段时间不断有物资向天津和石家庄等兵站基地运送。参谋部计算了一下,已经足够一个会战份额了。”

  张副司令吃了一惊,忙问道:“那总座打算怎么处理?”

  郑卫国笑道:“我想抢先动手,打乱日军的部署。文白兄以为如何?”

  张副司令沉思一阵,点头说:“只要各部协同得好,我看可以打一仗!至少可以把小鬼子的真实意图打出来!”

  见他支持自己的方案,郑卫国欢喜地说:“那好,晚上我会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军事会议,详细地议一议。”

  “报告,总司令!”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俏生生的声音。一位穿着德式女军装的妙龄少女站在门口。

  ps: 非常感谢流芳万世投的评价票和流浪的影者投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更晚了,唉,惭愧!

第四百一十九章 情迷雪原

  只见这少女穿着德军制式的西装套裙,头上带着一顶船形帽,帽徵是银色丝线绣成的橡树叶。黑长的头发从帽子下面垂了下来,一直披洒在肩膀上。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鼓鼓的胸脯上还别了一枚纳粹铁十字勋章。只是随着气伏不定的胸脯直晃悠,叫人不敢多看。

  腰间系了一根女童子军的皮带,本来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系在这少女身上,却显得腰身纤细,上突下翘,双腿修长,真是恰到好处。如果手上再多一根皮鞭的话,嘿嘿!

  张文白到底年纪大些,率先认出来人,忍不住惊呼道:“你是?雪梅!”话刚出口,老脸便觉得微微发烫,竟然盯着自家侄女儿看了半天。

  “啊,张伯伯!”少女大概没想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特别是有长辈熟人在,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可是门口空落落的,也没有地方躲,只好慌忙闪到门外。

  噗!郑卫国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幸亏刚才没喝茶,不然铁定呛到。不过还是憋得很辛苦,只好用手捂着嘴笑个不停。

  这个少女叫冯雪梅,就是组织上给他介绍的对象。说起来也蛮有缘分的,还记得在西安女子师范那场刺杀吗?冯雪梅当时就在台下,恰好瞧见郑胡子拔枪毙敌的过程。那神勇无敌的形象一下子就烙在她心上了,从此坠入相思不能自拔。这次地下党组织知青支前,雪梅不顾家庭反对第一个报了名。为的就是再见郑胡子一面。

  说实话,郑胡子对冯雪梅的印象也不错,因为她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颇有些现代气息,这让穿越一年多的郑胡子感到非常亲切。随之而来,交往也就密切了一些。上次见面时,郑卫国无意中提到“不爱红妆爱武装”,说女生穿军服别有一番韵味,没想到这丫头还当真了。

  张文白也是人老成精,知道这里面必有内情,忙道:“总座。呃。我还有事,啊,先走一步,先走一步。”不待郑卫国回话。便拿起帽子匆匆离去。临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说:“呃。总座。那个雪梅是我一位老朋友家的姑娘,是个好姑娘,您。多担待点儿吧!”

  走出门一看,见雪梅还站在门外,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张文白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瞪了她一眼:“小梅,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多管,不过你们还没成亲,别太出格!快进去吧,小心冻着!”

  雪梅又羞红了脸,慌忙挤进屋去。之前勇闯司令部的气势也是荡然无存,站在屋子有些手足无措,不仅不敢抬头,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像是站都站不稳了。

  郑卫国找出一件皮大衣递了过来,说:“这大冷天的,不怕冻着啊,快穿上!”不过一看雪梅这个造型又忍不住好笑起来。

  雪梅感到脸上一热,又是害臊,又是委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鼻子一酸,突然低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郑卫国最怕女人哭,顿感手足无措,急道:“哎,你别哭啊!你这一哭,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这一劝不打紧,哭声反而变得更大。院子里的警卫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喊道:“总座,出了什么事?”

  “去,去,去!”郑卫国正烦着呢,喝斥道:“少给老子添乱!”又对雪梅说:“我的小姑奶奶,求求你不要哭了!有什么话,咱儿好好说,啊!”说着伸手替雪梅把大衣笼上,没想到雪梅竟然顺势便扑到郑胡子怀里,双手也一把将郑胡子紧紧搂住。

  “哎,雪梅,你?”郑卫国搂也不是,推也不是,显得好不尴尬。

  “郑将军,我,我喜欢你!”雪梅终于鼓起勇气,抬着头盯着郑卫国,眼睛扑闪扑闪的,眼角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郑卫国轻叹一声,说:“谢谢你,雪梅!先把大衣穿上吧,别冻感冒了。”

  雪梅这时胆子却大了,双手搂住不放,逼问道:“那,那你喜不喜欢我?”

  郑卫国心想喜欢又不等爱,说声喜欢不打紧吧,还是先摆脱“困境”要紧,忙道:“喜欢,喜欢!快把衣服……”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郑胡子反应过来,门一下就被推开了,芷兰端着一砂锅汤傻傻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

  郑卫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手正放在雪梅衣襟上。虽然明明是在帮她穿衣,但单看这个画面,看成脱衣也说得过去。于是电光火石间慌忙缩手,不过这样一来就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见突然有人闯进来,雪梅也吓得不轻,心里又羞又恼,慌乱躲到郑卫国身后。

  “芷兰,是这样的,你听我……”郑卫国正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组织语言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可是芷兰两只眼里泪汪汪的,突然双手一松,那砂罐砰的一声便摔在地上,里面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呜!”芷兰惊叫一声,突然捂着嘴扭头就跑了出去。

  “哎,芷兰!”郑卫国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忙追了出去。雪梅可怜巴巴地在后面叫了一声:“郑将军,我……”

  郑卫国停下脚步,轻叹一声,说:“你先回去吧,小心冻着!”说着又向前追去。

  刚冲到院子里,柱子就迎了上来,报告说:“总座,刚才芷兰姑娘哭着跑出去了,俺没拦住!”

  郑卫国恼火地说:“你干嘛不早拦着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柱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呼呼地说:“你也没让我拦啊。不是让我们别惹麻烦吗?”话还没说完,却只见到郑卫国已经嗖得一下就只剩一个背影,瞬间便冲到了院子外面。

  郑卫国冲到院子外面一看,巷子两边都看不到人影,只好问岗哨:“看见芷兰往哪个方向跑了?”

  岗哨忙道:“报告总座,往左边跑了!好像还在哭呢!”

首节上一节256/352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