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 第274节

  ……

  重庆黄山,委员长官邸。常凯申拿着张文白发来的电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可怎么也没弄明白,包头保不保得住,关郑胡子什么事啊?手伸得也太长了吧!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吃亏。于是当即回电表示同意,只是提了三个条件:

  第一,武器采购必须由军政部主导;

  第二,采买的武器装备须由军政部统一分配;

  第三,不得流入非法武装(暗指八路等)。

  这三个条件太苛刻了,郑卫国当然不能同意。于是回电表示,第一,采购必须由冀察战区独立进行,但军政部可以派员监督;第二,采买的武器装备可以依据战绩和需要分发给华北各部队,但具体分配必须由冀察战区完成,军政部可以派员监管,但不能直接插手;第三,参照第二点,如果军政部明令不许给某支部队拨发,可以不发。然后又小小地威胁了常凯申一下,表示如果军委会不答应,自己就要甩开国民政府直接与老毛子合作了。

  常凯申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地位(就是苏、英、美都担心他投降,导致日本实力爆涨,不得不拉拢他),再说郑卫国这三个条件对他也是有利的,就扭捏地答应了下来。并很快让外交部给苏联政府行文,表示同意冀察战区自行购买武器,不计入援华物资之内,单笔独立结算,货到付款。

  外交咨文一到,苏联人也表现得很爽快。当初洽谈好的第一批装备很快就从外蒙古乌兰巴托起运,并用最快的速度运抵绥远。从郑卫国跟张文白说起此事,到第一批交付,总共才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随着这笔交易的达成,常凯申和郑卫国的关系也有所好转。张文白得知武器已经运抵绥远之后,感到非常高兴,立即赶来向郑卫国报喜。

  郑卫国笑道:“哈哈,文白兄来晚了一步,我已经知道了!”

  张文白有些兴奋地说:“没想苏联人这回这么够意思,听说为了及时把武器运到绥远,连马都累死了不少!”

  郑卫国哂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张文白一愣,奇道:“总司令,此话怎讲?”

  郑卫国便给他解释了其中的详情。原来,按照当初的协议,运输时间的早晚也是直接与金钱挂钩的。运输的时间越短,钱越多,不然老毛子哪会有这么热心?而且根据协议,“运输成本”也是要由买方承担,累死的挽马和驮马自然要归郑胡子买单。加上都是伪蒙军的马,老毛子才不会心疼了。

  “啊!”听完解释,张文白也是哭笑不得,笑骂道:“我说这群老毛子怎么就转了性呢,原来是掉进钱眼里去了!”说着又拿起桌上的物资清单一看,见上面只有德什卡m1938 12.7mm大口径机枪,不禁疑惑道:“怎么就这一种武器?别的东西老毛子不肯卖?”

  郑卫国摇了摇头。解释说:“那到不是!老毛子提供的东西很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有。呵呵,恨不得把亲爹都卖了。不过我选了一下,就看上这一种!”

  由于郑卫国是用真金白银支付,老毛子自然非常感兴趣,还专门派员前来洽谈,表示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可以卖。像什么伊尔16战斗机,40000美元;伊尔15战斗机。35000美元;t26坦克。22000美元;76.2毫米高射炮,20000美元;45毫米反坦克炮,7000美元……反正飞机、坦克、大炮,没有什么不能卖的。

  除了武器以外。什么配件、零件、耗材也可以卖。比如高射炮的备用炮膛就是1500美元一根。量大从优。不过郑卫国挑来挑去,并没有看上,最后只买了一千挺德什卡重机枪。每挺1000美元,子弹等另算。每挺机枪附子弹一万发,加上备用枪管之类的零配件以及维护设备,一共花费了价值2000000美元的黄金白银。

  当时的美元比现在还值钱,一美元相当于三块大洋,或者是0.89克黄金。这还是1934年罗斯福总统下令美元贬值41%的结果。所以苏联人把重什卡卖到1000美元一挺,绝对是黑心价。好在是货到付款,第一批也就一百挺左右,不然这笔买卖就能让冀中直接破产!

  张文白质疑道:“总司令不是想对付飞机和坦克吗?我觉得应该再买些高炮、战防炮之类的啊?大口径机枪威力还是偏小了点儿!”

  郑卫国摆手说:“文白兄也是老行伍了,还不明白吗?高炮、战防炮都需要严格训练,现在哪儿来得及?”

  当时中**队文化素质之低,简直差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国民党知识青年志愿从军编练总监部在1945年出版的《青年远征军剪影》一书第135页中提到,“一般的部队对于新兵,一方面要施行军事训练,另一方面要补行国民教育,如教一普通士兵认阿拉伯数字,需2至3星期,认米突尺(表尺)需2至3星期,讲弹道抛线也得至3星期,要教到会射击,则往往需2至3个月。”

  学数数就要两三个星期,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可当时由国民文化素质差,确实存在这些问题。学会数数、打枪都这么难,让士兵们在火线上学习操作高炮、战防炮不是要命吗?只怕还没学会,包头早就丢了,所以郑卫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包头支援一些操作较为简单的武器。

  恰好当时苏联军队正准备装备改进后的dshk重机枪,便建议郑卫国采购。因为这玩艺儿操作简单,只要会使唤重机枪的就能使唤,不需要额外怎么培训。基本上,晚上让老兵带一带,白天再打两枪就会用了。这也是俄式武器的优点之一,好使耐用!不像娇贵的英国货,还怕士兵给弄坏了。

  dshk重机枪最早是由苏联著名轻武器设计师捷格加廖夫在1930年设计成功的,口径12.7mm,起初命名为dk机枪,即“德卡”。

  dk重机枪是一种导气式操作的武器,整个系统基本上是dp-27轻机枪(也就是转盘机枪)的放大型,只是发射大威力的12.7x108mm枪弹。dk机枪采用鼓形弹匣供弹具,每个弹鼓只能装30发枪弹,而且弹鼓的体积太大又重,因此战斗射速并不高,从而不能令人满意。在1931年dk大口径机枪被红军正式采用,但只有少量生产,35年后就完全停产了。

  直到1938年4月,另一位著名的苏联轻武器设计师斯帕金设计了一种转鼓形弹链供弹机构,该机构可以很容易地装置在dk机枪上,代替原来的弹匣供弹机构。这样就能增加机枪的实际射速。在1939年2月经过这种改进后的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正式被苏联红军采用,并重新命名为dshk-38,或只简称为dshk,即“捷格加廖夫-斯帕金大口径机枪”的缩写。国内通常音译为“德什卡”机枪。

  这种机枪性能相当不错。最大有效射程 3500 m,最大对空射高 2500 m,发射穿甲弹时可以在500m的距离上击穿15mm厚的钢板,不仅能抗击低飞的敌机,也能有效地对付轻型装甲目标或步兵掩体,所以是一种极好的支援步兵地面战斗的武器。后来被中国仿制,称为54式12.7mm高射机枪 ,之后的77式、85式都是在此基础之上加以改进的。

  当然,苏联人之所以建议郑胡子采购这种武器,并不是因为这款武器好。也不是为了中国人考虑。而是他们军队也准备列装德什卡重机枪。但成本较高,又舍不得多造(二战初期苏军每个师才9挺),就想找个凯子分担了一下。因为对于武器来说,生产的数量越大。成本越低。何况还能从郑胡子手上赚到不少。一来二去。相当白赚了一批装备。对此郑卫国是心知肚明,但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痛痛快快掏钱。至于老毛子。自然有德国人收拾他们。

  张文白佩服地说:“原来是这样,还是总司令想得周到。”

  郑卫国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不周到不行啊!绥远的形势愈发恶化了,希望这批武器能让局势好转。要是包头沦陷,那我们就等于被砍断了一只脚。华北的战略态势就会恶化,在正太路的收获就要大打折扣了。”

  张文白见四下无人,便悄声问道:“光打一个正太路确实效果不明显,总司令打算什么时候再对平汉线动手?”

  在与常凯申交涉,以及从苏联购买武器的同时,正太线上的战事也进行地如火如荼。正如刘师长之前所说,袭占娘子关、井陉关、井陉煤矿仅仅是第一步。随后八路军和根据地军民又对路矿设施进行了彻底的破坏。

  以井陉煤矿为例。在平行空间,由于时间仓促,八路军破坏并不彻底。特别是在机器方面,因为炸药珍贵,没舍得用,只是放了一把火,结果被一名日籍工程师给忽悠了。那个老鬼子告诉八路:“此次大破坏后机器已无法修复,即使勉强改装,需时亦得半年!”

  事实上,那些机器经修复后都能使用。因为八路军当时只用火烧,然后任其自然冷却,基本上不会对机械产生太大的影响。正确而又简单的做法是,烧红之后再浇上一瓢水,那就真的是不能修复了,只能当废铁回收。

  可惜八路当时没有带工程师来,结果被那个老鬼子给骗了。当然,八路的破坏还是有成效的,比如他们把煤矿十几米高的大烟囱给炸了,又把山洪引入矿道。不过总得来说,没有造成根本性的破坏,以至于日军占领矿区之后,很快就重新开工。

  这一回就不同了,郑卫国专门派了各类工程师和地质专家现场指导。在专家们的指点下,八路军对煤矿进行了极其彻底地爆破。各个采矿点都埋上炸药,然后统统炸掉,这还不算,又把滹沱河水引过来朝矿井里猛灌,引不到的地方就用抽水机。反正这里设备齐全。

  把煤矿变成大水窖之后,又把之前开采的煤碳全部烧上煤油烧掉,然后开始拆除搬运机器。凡是能搬走的机器,比如14台开矿机、2台大绞车、3台鼓风机、3台水滤大发动机、5台风车、10台抽水机,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台电动机全部搬到了平安县兵工厂。

  搬不走,但可以拆卸的,比如10个锅炉、数台动力设备、15个炼钢炉、5座铁路桥,全部拆掉,有价值、能运走的,也全部运走;搬不动、没价值、运不走的,比如大烟囱、蓄水池、电机房统统炸掉。

  完全破坏之后,带队的冀察战区供给部长熊大缜(升职了)还把俘虏的日籍工程师叫来,故意指着被破坏无遗的矿区问道:“日野桑,这个矿要多久才能修复?”结果这个老鬼子当场就气晕过去了。

  对矿区破坏之后,八路军又开始对铁路进行彻底破坏。还是老规矩,先拆除有价值的设备,比如电线、桥梁、信号塔、车站,能搬走的全部搬走。同时炸掉一些“无用”的设备,比如水塔(注:其实这个东西用处很大,没有它蒸汽机车就别想跑,但对八路来说确实无用,不如趁早炸掉)。

  把铁路拆成了一根“光棍”之后,又开始拆除轨道。经过多次对铁路的破坏行动,冀中方面现在的“破路技术”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比如说,以往最不好弄的就是道钉。每块枕木上都钉上一根,要是没有趁手的工具,忙活半天也未必能拔出来。但现在,兵工厂早就做好了一万多具“起钉器”和“撬钉棍”。使用时,先用“起钉器”将道钉弄松,留出一道缝隙。然后将“撬钉棍”插进去一撬,钉子就被撬出来了。手脚利索的,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道钉因为是全钢打造,质量好,盖房子、修工事都用得着,所以全部被装箱搬走。拔光钉子之后就是拆铁轨。在平行空间里,由于八路军缺乏运输工具,大部分铁轨只能扔在路边,结果又被小鬼子捡回去用了。

  这回可不同,晋察冀和晋冀鲁豫都调来了大量的载重马车,240多里长的铁轨(60里的铁路,复线)至少有一半被搬走。有的被搬到平安县兵工厂,还有存放在各根据地的兵工厂内。还有些搬不走(其实也不是搬不走,主要是各兵工厂的库房里都放不下了,用也不用不完,不爱要了)只好全部放进隧道,然后把隧道炸掉。

  顺便说一句,正太线的隧道、桥梁是最多的。在华北各大铁路中,地质条件最为复杂。这一回破坏,等把铁轨、枕木、路基都破坏掉之后,就轮到桥梁和隧道了。特别是隧道,工程师们故意把山体炸松,到时候想复线都不可能,只能重新勘探。这么复杂的事情,没个两三年的功夫休想完成。可以说,正太路是彻底毁了。至少娘子关至井陉关段短时间内是别想通车了。

  当然,小鬼子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八路这么折腾铁路。就在八路拆矿破路的同时,气极败坏的日军也向娘子关、井陉关等地发起了疯狂地进攻。

  ps: 非常感谢hugetiger的打赏,昨天没注意,不好意思。

第四百四十二章 激战正太路

  正太线破袭战也不是一帆风顺。23日10时,也就是第五团拿下娘子关的次日上午,由两辆装甲巡道车组成的酒井装甲车队沿铁路开了过来。他们是与娘子关守军失去联系后,匆匆赶来查探情况的。

  历史上就因为这两辆装甲巡道车的突然出现,使得八路军攻打娘子关火车站的行动功亏一篑,还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好在以暂二旅现在的实力,对付两辆装甲巡道车根本不成问题。酒井装甲车队还没看到娘子关,半路上就挨了伏击。四门百禄式战防炮同时开火,一轮齐射就将巡道车轰成了废铁。

  不过这样一来,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团也猜到娘子关方向肯定是出事了。于是一个加强大队随后从阳泉出发,在装甲巡道车的掩护下直扑娘子关。但日军万万没有想到,第49军105师已经在阳泉外围埋伏多时了,就等着日军的增援部队出动。

  前一天夜里,第105师和暂二旅未能及时切断铁路线,导致八百余名退役日军突然出在娘子关火车站,给第一团一营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为此,第105师和暂二旅都受到了上级的严厉批评。

  官兵们都憋了一肚子气,日军增援大队刚过风掌山(在阳泉以东直线距离约8.7公里)就遭到了预伏在此地多时的第105师攻击。

  第105师本属于东北军建制。郑卫国为了平衡东北军与八路军的关系,特意将第105师和第108师的番号送给了八路军。其人事、编制、后勤采买都由八路军负责。指挥、训练、武器药品补充等仍属冀察战区。算是双方的共建单位。

  目前第105师师长为张廷枢,副师长兼政委阎揆要,参谋长贾陶,政治部主任张公干,副主任李平一。张廷枢,呵呵,看过《奉系江山》的都知道,就是主角张廷兰的弟弟。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辅相”张作相的次子,跟张学良是东北讲武堂同学。后来又曾担任过第112师师长。第112师曾是东北军最精锐的两个师之一(另一个是第110师)。在古北口与日军血战了20多天。这在**历史上是不多见的。

  当然,能当上第105师师长,主要还是因为张廷枢的亲共立场。早在1933年,也就是古北口战役失利之后。张廷枢就意识到不能再打内战了。于是积极主张联共抗日。并邀请地下党员张公干、李平一等人在他的部队宣传抗日。

  之后因为反对内战,一度脱离军队,直到卢沟桥事变之后才重出江湖。在周公的帮助下。张廷枢在太原组建了“八路军第一游击纵队”,准备吸纳东北军溃兵。但因内部矛盾复杂,张廷枢本人对游击战又有抵触和畏难情绪,最终失败。这回重建第105师,总算是如愿以偿。

  八路军方面对此也很重视。总部吸取了“八路军第一游击纵队”失败的教训,在人员配备方面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比如副师长兼政委阎揆要,是黄埔一期生,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又长期在杨虎城部做兵运工作,善长跟旧军队出身的军官打交道。

  参谋长贾陶也是东北军出身,毕业于东北讲武堂炮兵科,曾与孙铭久、解方(解沛然)等人率天津保安总队镇压了日军便衣队发起的“一一八暴乱”。如果不是当时处置及时果断,天津可能就要提前六年沦陷了。

  后来张学良在西安以南的长安县王曲镇开办军官训练团,培养抗日力量,以改造东北军。贾陶和解方、万毅、栗又文等人又一起到干部连受训。干部连学员全部是由张学良亲自挑选的,条件很严,即忠于张学良的,坚决抗日,廉洁奉公,无不良恶习的,全连共120人。目前第49军的军官主要就来自这个干部连。因为他们出身于东北军,又接受了gc党的思想,方方面面都能接受。

  呜呜……随着火车的轰鸣声,日军增援部队很快出现了观察哨的视野内。侦察班长用高倍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叫道:“快,马上跟师部联系!”

  电讯员忙打开电台,准备发报。

  没想到班长一把夺过通话器,解释说:“来不及了,我直接跟师长汇报!”

  由于相隔不远,电台很快接通了。张廷枢师长有些生气地说:“怎么回事?为什么用明语喊话,你是第一天当兵吗?”

  电台跟电话不同,如果直接通话,同一个波段内的任何一部电台都能听到。像解放战争中,廖耀湘方寸大乱,竟然在电台里直接喊道“到二道岗子集中”,结果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所以在战斗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严禁用明语通话的。

  侦察班长忙解释道:“师长,日军是乘坐铁甲车来的!”

  张廷枢师长吃了一惊,赶紧追问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装甲车、装甲巡道车,还是装甲列车?”

  因同时采用多**事标准(实际上就是没有标准),加上翻译不到位,导致中国当时的军事术语相当混乱。就算是科班出身的将领,也经常给绕糊涂了。像军政部兵工署曾采购一款武器,名为“反地雷长程炮”。光听这个名字,谁知道是个什么玩艺儿?其实就是德制fk16式75毫米野炮。反地雷是指它的轮胎能够抵御大部分地雷爆炸的破坏,长程炮是指它的射程较远,因为是由德语直译,就搞出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来。

  装甲车、巡道车、装甲列车也是如此,当时大多统称为铁甲车,加上它们确实有相似和重叠的地方。直到现在很多军事杂志上都没分清楚。

  侦察班长忙答道:“是装甲列车!师长,我数了一下,至少有十二节车厢,前面几节装备有大炮!”

  张廷枢一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忙道:“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观察!”

  阎揆要副师长问道:“怎么啦,老张?”

  张廷枢焦虑地说:“小鬼子是坐装甲列车来的,原计划要变动一下了。通知工兵营多埋几处炸药!”

  “什么?装甲列车!”阎揆要副师长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忙问道:“是中原大战时用的那种铁甲车吗?”

  张廷枢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得马上想个办法,不然要是让它冲到娘子关可就糟了!”

  阎副师长眉头微皱,有些生气地说:“情报人员也太不负责了。日军装备这种武器。竟然没有提前通知我们。”其实也不能怪情报人员。八路军的情报网络虽然庞大。但其中受过专业训练的并不多,绝大部分都是依靠老百姓,对装甲列车没有引起重视也不足为奇。

  装甲列车是一种在铁路沿线对部队进行火力支援和独立作战的装甲铁路车辆。由战斗列车和基地列车组成,一般由一台装甲蒸汽机车,两节以上的装甲车厢或二至四节作掩护用的铁路平板车构成。装甲蒸汽机车位于装甲车厢之间,煤水车朝向敌方,机车上备有通信设备和射击指挥器材。

  由于列车动力强劲,载重能力远超汽车,不仅有良好的机动性能,还有异常出色的防护和攻坚性能。简而言之,就是沿铁路机动的超级战车。

  要是一般的八路军将领多半还不知道这种大杀器,但阎揆要不同,他是黄埔一期的,在广州读书的时候就见识过“大元帅府铁甲车队”的威风了。中原大战时,他虽然没有直接参战,但作为西北军的一员,也是听说过的。如果没有飞机、重炮,这玩艺儿简直就是作弊器。

  所以在19世纪二十代中后期以及三十年代初,中国很多军阀都装备了,有的还是自行改装,并多次出现在战场上。每当装甲列车出现时,战况必然激烈异常,让人瞠目结舌!

  早在1927年3月,张学良率奉军进兵河南,与直军将领高汝桐部激战于郑州。高汝桐骁勇过人,亲率铁甲车直攻奉军阵地,奉军也开出一列铁甲车迎战。高看到奉军铁甲车后即令部下放慢速度,接触奉军铁甲车后迅将其勾住,然后加大马力回拖。然而奉军又开出一列铁甲车勾住后面车厢,反向拖行。高汝桐的列车抵不住奉军两辆机车的马力,被拖向奉军阵地。但高汝桐的步兵见状,勇猛进攻。

  奉军指挥官深怕阵地被突破,于是用车上的火炮对准高汝桐的列车猛轰,炮弹连穿3节车厢,当铁甲车被拖进阵地后发现高汝桐已经死亡,其参谋长沈其昌也奄奄一息。

  “中原大战”的5月25日,也发生一起铁甲车与铁甲车对决战。常凯申中央军第1师代师长徐庭瑶率部队沿陇海铁路攻击前进,发现了对方控制的“中山号”铁甲车正在射击。这位勇敢善战的徐师长随即调来“长城号”和“云贵号”两辆铁甲车,并装上大铁钩,然后亲率这两列车驰入敌阵,企图勾住“中山号”将其拖回。

  徐师长和高汝桐一样,显然没考虑到对方近距离火炮射击的危险,结果铁甲车被打翻,徐庭瑶重伤后送,战斗以悲剧收场。(唉,要是打日本鬼子也有这么猛该多好?)

  中国当时的装甲列车都是用货车改装的,威力就如此恐怖,日军的装甲列车就可想而知了。不过装甲列车有千般好,却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必须沿铁路线运动。只要把铁路给掐断,它就没法移动了。

  “通知工兵营,立即引爆风掌山路段的铁轨。”张廷枢非常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铁路一断,日军的装甲列车乖乖地就趴窝了。

  不过没能阻挡多长时间,日军的装甲列车居然又启动了。原来,装甲列车上面往往都有修复铁路的器材和备用铁轨,一点小故障还真难不住它。

  侦察人员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慌忙回来报告。张廷枢摆手道:“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都不要慌,也不要急躁,现在急得应该是日本人才对!”

  阎揆要副师长此时也镇定下来,笑道:“师长说得不错,小鬼子再能修路,也没有咱们炸得快。只要多炸几次,非逼得小鬼子下车步行不可。”

  张师长点头笑道:“就是这个道理!”

  果然,不出所料,由于前方铁路被严重破坏,日军只好分出一个中队。在装甲巡道车的掩护下向前搜索前进。一方面是为了防备中**队的伏击。另一方面也是保护的前面铁路。但第105师怕的是装甲列车,对装甲巡道车可不怕,于是很快包围了这支小部队,然后迫使日军大部队来援。

  日军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一个小队守护装甲列车。其余人员全部下车徒步增援。最后被第105师三个团全部包围在风掌山以东的河谷地带。

  虽然第105师只是一个不满编的轻步兵师(八路对部队机动性要求很高,重装备都统一收归第49军军部),但部队实力远在日军一个大队之上。

  从兵源上讲。第105师骨干都是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战斗经验丰富;新兵多为东北流亡青年,文化程度较高,学习能力强。经过两个多月的整训之后,部队技战术水平已经有了明显提高。

  从装备上讲,第105师有一个山炮营(12门山炮),一个战防炮营(12门百禄式战防炮),一个小高炮连(四门苏罗通20毫米高炮)。此外,各团还有迫击炮连、重机枪连。

  历史上,鲁南的“铁道游击队”就曾迫降日军一列装甲列车,当时采用的办法就是长期围困。日军呆在车上,没吃没喝,最后只能投降。但这个法子放到现在肯定不行,拖得时间一长,日军援兵早就到了。所以说,要是日军呆在装甲列车上不下来,一时半会儿还真拿它没办法。

  可这回日军自己从乌龟壳子里钻了出来,那就好对付了。一千多人的大队,最多也就排成一公里的战线,架上山炮一路轰过去,再能打的部队也招架不住。打了小半天,日军伤亡殆尽,暂二旅又赶来增援,很快就把这个大队给消灭了。到了晚上,张师长还组织敢死队,趁夜色把装甲列车也夺了下来。只是锅炉被日军破坏了,开不走。张廷枢师长只好派人把车上的武器卸走,然后在列车上装上炸药给炸掉了。

  娘子关这边由于就一个独立混成第4旅团,实力较弱,附近也没有其它部队可以调动,所以当天日军没敢再反击,倒是八路军有些跃跃欲试,想趁机把阳泉也打下来。阳泉当时是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团的司令部,和娘子关之间有70多里的车程。如果把这一段铁路也全部破坏掉,那战果就更大了。

  但郑卫国最后否决了这个请求。因为阳泉是坚固设防的城市,除了独立混成第4旅团的正规军以外,还有大量日本侨民。这些家伙虽然名义上都是平民百姓,其实受过军事训练的很多,其中不少还是退役的日本兵,战斗力很强。

  前次“新乐战斗”,第四十一集团军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火力,最终也是伤亡惨重才拿下来。这样的消耗战郑胡子再也不想打了。不过考虑到阳泉确实有着重要战略地位(晋东锁钥),郑卫国还是命令第105师派一个团占领阳泉西南方向的狮垴峰,阻止太原日军增援。

  另一边,井陉关方向的战斗可就要激烈得多了。23日上午,驻石家庄的日军第14师团就以重兵围攻获鹿县。为了避免重大伤亡,第385旅稍做抵抗就撤离了县城,然后在县境西面的井陉关一带层层阻击。

  由于日军声势浩大,八路军总部又把特务团、重炮团调来助阵。双方一直激战到天黑才各自收场。

  24日,阳泉方向和石家庄方向的战斗愈发激烈。原来,日本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大将被天皇严厉喝斥,并勒令他在一个星期之内恢复正太线的交通。板垣征四郎没有办法,只好严令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尽快增兵。

  压力一层层转移下来,驻山西的第一军司令官筱冢义男中将命令驻扎在榆次的第109师团立即沿正太线西进。多田骏也增派了驻邢台的独立混成第8旅团增援第14师团,企图以“东西对进”的方式打通正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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