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黑枪小三口 第4节

  从几十米远的石头,到一百米,到两百米,再到三百米,在浪费了不少子弹后,他的射手天赋体现了出来,到中午时,一两百米已经能枪枪命中,基本不失手了。

  下午打到了四百米时,总看不到子弹上靶,他留心着看,发现子弹打在靶子前方的地面上。

  他研究了下表尺上的数字,立起表尺稍加琢磨便知道了更远距离的方式,打了几枪测试后,看到能上靶了,就转回来继续反复打300米以内的石头。

  400米或者500米很难看清有没有打中,来回跑那么远去看靶子太麻烦了,他觉得先练好近的再说。

  就这样试来试去用了一整天,用了近一百发子弹,天黑前已经能做到300米内枪枪中靶。

  王南试出来的结果离真相非常接近,也很简洁,他的理解就是300米以内用表尺倒下直接瞄准,300往上再立表尺调整距离。

  他在练枪法,两个女孩子就在边上四处张望着给他放哨。

  只是两个女孩子只去关注目光所及处有没有人来,没想到枪声能传出去多远。

第六章 褥子与黑枪

  不得不说王南天生就是个神枪手,枪感好的不得了。

  当然,枪不差、子弹也管够用,这也是重要的两个条件。

  两个女孩看到他打的那么准就给他叫好,王南被鼓舞的有些兴奋,硬把枪塞给两个女孩,也让她们每人打了一梭子子弹,直到三个人的耳朵都嗡嗡做响时方才做罢。

  李秀问他现在能不能打猎,王南拍着枪说:“没问题”。

  李秀就犹犹豫豫的说:“日本兵包里的米和饼干都吃的差不多了,老没肉吃也不得劲儿”。

  王南说:“那我明天就去打点啥去吧”。

  二丫看到王南压入子弹的样子,感觉有些慢,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装一梭子子弹的时间够你打出去半梭子了”。

  王南想了下,对二丫喊了声:“谢了啊!”

  就开始趴在地上拿着一夹子弹,往空仓的枪膛里一卡,再把夹里的子弹一下子按到枪膛里,然后一发一发退出来,专门的练习起快速压子弹来。

  他希望能练到弹夹一下子卡到位,拇指再一下子把子弹压到枪匣里,让这个过程最多占用打上一发子弹的时间。

  只是想的简单练着难,没练几十下,他的右手就开始麻木了,不得不休息。

  二丫看了两天他拿枪趴在地上的样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就对李秀说:“你说,他那样趴着咯不咯得慌?”

  这两天三个人的耳朵都被枪声震的嗡嗡响,所以她的声音有点大,王南也听到了。

  他愣了一下,老实的说:“是有点咯,我蹲着练会”。

  他爬起来半蹲在那里练压子弹,过半天才明白了点什么,心虚地回头看,看到两个女孩子正在低头抿嘴偷笑。

  见他头转过来,李秀就把头扭开,二丫却故意的指着李秀对他说:“让她给你加个褥子”,这是农村人的土段子,李秀有些羞恼,两个人打着闹着跑开了。

  王南醒悟过来,他默默理了一下李秀跟自己的关系,咧开了嘴角。

  加个褥子?他端着枪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觉得蹲着也咯得慌了。

  天色将黑时,三个人都坐在蚊帐边上休息,还好是六月天,三人在残墙破壁中盖个小军毯还能将就着睡觉。

  王南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在张嘴前先琢磨了一会,因为他觉得可以借着说正事儿对李秀表示下亲近。

  “那个,”,这是王南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孩子表达感情,那怕就是一个称呼,他也卡了半天。

  两个女孩看了过来,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使劲揉了下鼻子,很困难也很坚定说了出来:

  “秀~”。

  声音有点尖,仔细听,那尾音还带点颤。

  李秀一下子僵硬在那里,二丫一口气没顺过来,激烈的咳嗽起来。

  三人一时尬场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秀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王南觉得一股热流涌到脸上,无意识的也嗯了一声回去。

  二丫被两人对着嗯雷的差点一头扎到地上:“嗯啥?嗯啥?要睡觉了,有话赶紧说”。

  王南实在是尴尬,舌头有点打拌的把自己想法的说了出来:

  两个女孩在这里守坟,他去汤原那边的蹲点儿,守着路边等日本兵经过时打黑枪。

  他反复的解释:打黑枪没什么危险,他已经琢磨好了,就跟打猎似的,人躲在下风头,趴在土坑草丛能藏住人地方架好枪,等日本兵单甭来(东北话,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一枪打死。

  他的枪法两百米以内打中脑袋都没问题,万一打不中,再补上几枪,没打死就跑掉,手里有枪,日本兵也不敢乱追。

  王南怕女孩子担心,又强调了他会凡事以人安全为主,能扒就扒,不扒也不差什么,日本兵来的多就放过去,坚决不冒险云云。

  整个过程好象很周密,至少李秀和二丫都觉得没有问题。

  王南最后郑重的问两个女孩子有没什么可以补充的?

  这个是王南家教,他父母打小就教育他:一人智短,三人智长。不懂的和拿不定主意的,多问问家里人。

  李秀自然是家里人,二丫也比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亲戚近多了。

  李秀和二丫两个女孩子还不习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没太多想法,都摇头。

  三人又是一阵低头不语。

  天黑了下来,蚊子小咬已经开始叮人,三个人准备进蚊帐睡觉。

  李秀在进蚊帐时说了一句:“我跟你去”。

  “我是去打黑枪,打了就跑,你不用跟着。”

  “嗯,你开枪的时候,我会躲远远的。”

  “不用了吧,我也是在远远的地方瞄上了就打一枪”

  “用。我得跟着你”

  王南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起生死与共、相濡以沫这两句成语,这算嘛?

  半天才问了一句:“为啥?”问完才发现自己有点傻。

  “她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二丫知道李秀为什么要跟着去,只是看王南那个样子不由的话气里带了些愤怒情绪,有些恼火二人。

  “要去大家一起去,你们两个留我在这里,也不怕我被狼吃了?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你们真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行”

  二丫说:“你在前面打黑枪,我们两个在后面接应。”

  “都去吧,吃的只剩一点粮食了,你打不着人就得赶紧找地方弄点粮食吃”。

  李秀低声说道。

  三人一下子又没了声音。

  微风吹过,黑暗中传来枝叶摆动的声音。

  二丫说:“找家大户借点粮,行不?”

  李秀奇怪道:“借?你认识哪家?”。

  二丫一扭头:“切,枪认识,我不认识。”

  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在那里发愣。

  二丫听人说过土匪胡子就是拿枪四处借粮的,怎么借到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三人又不是胡子,二丫也寻思一个大男孩带两个大姑娘拿枪去借粮,这事儿也不靠谱。

  王南和李秀也都没觉得自己能做得了胡子的活儿。

  王南闭上眼睛想了半天,“还是扒日本人的背包吧,我们没啥东西能拿出去跟人换(粮)。”

  李秀说:“日本兵身上也没带多少粮,你哪能天天打日本兵啊?”

  王南说:“那也得找到值钱的东西去换啊。”

  李秀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听到二丫说:“我们有值钱的啊。”

  两人齐声问:“啥?”

  “枪”。

  王南有些无语:“日本兵的枪,在日本人的眼皮子低下谁敢要啊?”

  “那你们用啥弄粮?”二丫心里有点不踏实。

  黑暗中,李秀白了身边的二丫一眼,想吓唬她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改了,“我有个东西可以先当了”。

  二丫惊讶的“啊”了一声。王南也有些吃惊,心里琢磨是啥值钱的东西。

  小村落出事前三个人还都在父母跟前,日常居家的大孩子,三人除了抢来的东西,只剩下身上这套衣服了,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日本兵把小村落都烧成白地了,连粮食都没留下一粒,也不大可能捡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王南正胡乱猜着,二丫低低的问了一句:“是你的陪嫁吗?”

  “嗯”,李秀带着哭音应了一声,王南眼睛有些红了,陪嫁两个字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心,他听出李秀在抽噎,突然心里很痛,很想过去抱住她安慰她。

  李秀伤心了一会,稍缓了些,就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妈妈拿出给我准备嫁妆包,我看着金链子好看,就拿出来戴上,妈妈还夸我……”。

  呜咽的哭泣声无助的在旷野上空飘荡,转瞬间却被黑暗吞没。

  三个人流着泪水进入了梦乡,那里有父母亲人,村落里的人都在,大家都在村落里欢笑的生活。

第七章 山峰的遐想

  天还没亮,两个女孩子摸着黑就开始把背包里最后一点军粮做成早饭。

  等天色发白时候,三人已经吃好了早饭。

  王南扎好弹药带,背上了两把步枪。

  三个人都带了小挎包和水壶,两个女孩子又背上了空饭盒。余下的东西打包藏好,三人就往三十里地外的汤原县赶去。

  翻过山岭到了平原地带后,王南就把一把枪连带里面的五发子弹就放在两个女孩手里做备用。

  女孩们提出她们躲在两三百米的后面,王南在前面找好开枪的地方,开枪后退下来时,女孩们负责给他引路,实在不行也能多架把枪。

  王南不以为然,笑着说:“那我的后路交给你们两个了。”

  然后对着李秀讲:“到哪儿我们先守一下,能抢到粮就不用去当了。”

  李秀把肩上的枪往身后甩了,微笑着“嗯”了一声。

  王南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好看吗?”

  又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问问”。

  二丫更是一脸好奇:“给我看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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