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植一愣,压低声音向曹彰问道:“搞什么?只是说捆在柱子上,谁说要给吊高了?”
“不给吊高,怎么能是惩戒?”曹彰小声对曹植说道:“既然要做,我们至少得做的像些,要是只捆在柱子上不给吊起来,放在我也不信是真心惩治你。”
曹植又被他给抢白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瞪着他冒出一句:“算你狠……”
“快点,捆结实些,然后吊起来。”曹彰不再理他,而是向两名卫士喊道:“要是他敢不老实,就给我狠狠的抽几鞭子!”
被卫士拿绳索捆起来的曹植是满头黑线。
三哥办事还真是办的彻底。
不仅要把他给吊起来,居然还告诉卫士,要是他不肯听话,还可以抽上几鞭子……
亲兄弟,妥妥的亲兄弟……
两名卫士正在捆着曹植,从守卫那里得到消息的杨阜匆匆跑了过来。
见卫士正把曹植往柱子上捆,他赶紧跑上前,向站在一旁的曹彰说道:“三将军,这是怎么一说?怎么无缘无故就把四将军给捆了?”
“为什么捆他,杨刺史难道不清楚?”曹彰回道:“他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向长公子复命之后,长公子令我把他给捆在这里,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别以后有事没事胡言乱语。”
“是长公子下的命令?”杨阜不敢相信的问道。
“要不是长公子下命令,我没事捆他做什么?”曹彰说道:“他在外诋毁长公子不说,居然还敢说魏王的不是,不给他捆起来惩戒一次,难不成还饶了他?”
根本没想到曹恒会连曹植都惩戒,而且曹彰还好像必须执行,如果不执行会连他都被牵累的架势。
杨阜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向曹彰问道:“三将军就没想过替四将军求求情?”
“求情?”曹彰冷笑了一下,对杨阜说道:“要不杨刺史去求求情,你和长公子不是很熟悉,我觉着他应该会答应。”
“那我……去试试……”杨阜还真信了,他转过身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曹彰好像是话里有话,又回头问了句:“三将军果真没有诓我?”
“去了不就知道。”曹彰脸上浮起很古怪的笑容。
从他的笑容,杨阜看出了什么,他有些急了的说道:“三将军,咱们不胡闹。你总不能看着四将军被吊在这里不管,要是能去说情我就过去,要是不能去,只管和我说句实话,我不想这件事也就是了。”
“杨刺史想去,我干嘛要拦着你?”曹彰说道:“你去见到长公子,可不要说是我让你求情。我可没想和你一道被捆在柱子上。”
杨阜这下是彻底明白了,曹彰说他可以去,完全是想要他找些不自在。
堂堂刺史,要是在大魏长公子来到雁门关的头一天就被吊挂在柱子上,那才是丢了大脸。
“算了,算了!”杨阜摆着手,对曹彰说道:“这件事我只当没有看到,四将军人在哪里我也是不知道。”
说着,他向曹彰躬身一礼:“三将军,我先告退。”
杨阜离去后,已经被吊在柱子上的曹植小声喊了一下曹彰:“三哥,你不会真的要我在这里吊一整天吧?刚才他要去求情,你怎么不让他去?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应该也是够了。”
“要是求情有用,他还会怕什么?”曹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等到明天晚上,我会来把你放下。”
曹彰扭头要走,曹植是满头黑线。
没事自作聪明出的什么馊主意?
本来是想着晚上美美睡一觉,等到临近天亮在被捆在柱子上。
站着被捆在那里,就算是捆了一整天,他也不会觉得怎样。
说不定在累的时候,还能打个盹睡一会。
他是真没想到,曹彰居然能把事情给办到这个地步,为了做的更像,居然让人给他吊起来。
好在两个卫士捆人还是有一手,把他吊在柱子上,除了两只手反绑在身后有点不太舒服,其他部位都被绳索兜着,倒像是只吊床。
虽然被吊在那里不是十分难受,可曹植也不想就这么被吊着。
曹彰已经转身走了,那连个把他吊起来的卫士也向他行了个大礼,跟着离去。
庭院里只剩下曹植一人被吊在柱子上。
眼看周围连一个人也没有,曹植叹了一声,把脑袋耷拉下去,想看看能不能趁着这会犯困睡上一觉。
毕竟睡觉的时候过的很快。
要是能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那滋味才叫一个美。
想是这么想,可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曹植被捆着吊挂在庭院里的柱子上,杨阜回到房间,吩咐卫士时刻留意着。
当天晚上,杨阜睡的也不是很安稳,天刚蒙蒙亮,他就爬了起来。
才出门,杨阜就向卫士问道:“子建将军昨晚怎样?有没有被放下?”
卫士回道:“回禀刺史,昨晚四将军被吊在柱子上整夜,到现在还没被放下来。”
“还没放下来?”杨阜吃了一惊,向那卫士问道:“有没有问问长公子那边的人,打算把他吊多久?”
“试探着问过,说是长公子很生气,要把他吊到今天晚上才能放下。”卫士回道。
从头天晚上吊上去,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给放下。
即使没得到十二个时辰,也差不多了,体格稍微差些的,很可能就这么被吊死在那里。
曹恒连嫡亲叔叔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更不要说他这个根本没有亲缘关系的人了。
杨阜舔了下嘴唇,向卫士问道:“派出去的斥候有没有送回消息?”
“还没有。”卫士应了。
曹恒来到这里,就提出要找羯人的部落,说是要让羯人尝尝被袭扰的滋味。
杨阜那时还不是很在意。
幸亏下了关口的时候,他发觉曹恒说话不像是个没主张的,才下令让斥候去探查羯人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