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羯人上回已经被我打到元气大伤。”曹恒回道:“这次出征,用不多久我就可以把他们全给灭了。”
“夫君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黄舞蝶说道:“我听说羯人曾是匈奴一部,而且他们要比匈奴人更加凶悍,夫君与他们作战,得多留个心眼,毕竟匈奴人也不蠢,他们曾与中原作战多年,早就习惯了中原的战法。我不管夫君以往怎样,我只知道,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轻视敌人。”
她转过身,双臂搂住曹恒的要,仰起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夫君一定记得,我在家中等着,可不要让我等来等去,到最后什么都没等回。”
“夫人说的什么话。”曹恒笑着说道:“我的能耐你是不知道,羯人如今提起我的名字,只怕也是会浑身哆嗦,他们哪还敢和我正面交锋?”
“才和夫君说过不要过于自大,怎么一点都听不进去?”黄舞蝶没好气的说道:“要是夫君总是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前往?”
双手搂着她的蛮腰,曹恒的手掌不老实的往下挪了挪。
感觉到他不老实,黄舞蝶并没有反抗,她甚至连扭动身子也不曾有一下。
早就成了他的人,他要怎样还不是由着胡来?
“夫人说的我都记下了。”曹恒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保证出关以后绝对不会小瞧羯人,也绝对不会不把他们看在眼里。每次遇见羯人,我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夫人认为怎样?”
“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黄舞蝶抿嘴一笑,对曹恒说道:“我给夫君整理了一些衣服,夫君临行的时候不要忘记带上。回头我再让人置办一些可口的干粮,路上要是饿了,也可以拿出来吃。”
“有了夫人,感觉就是不一样。”曹恒笑着说道:“这次出征,我必定会谨慎再谨慎,以往我在外面没什么牵挂,如今家里有人在等我,我怎么敢随意把自己陷入到险境中?”
“夫君要是真的明白这些道理才好。”黄舞蝶轻轻的叹了一声,对曹恒说道:“我就怕夫君并不明白,只是随意找几句好听话说给我听。”
他随后又对曹恒说道:“夫君在外面养着的那个偏房,也给带回来吧。一旦你出征在外,她独自一人也没个照应,把她带回家中,至少有我看着,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曹恒养的偏房,当然是他从雁门关带回的舞娘。
回到洛阳的时候,他就觉得舞娘不能带回家中,于是让人在城里找个处宅子,先把她给安顿了下来。
不过这段时间他还真没去舞娘那里。
他从来就没把舞娘当成偏房,不过是当初在雁门关发生过一些事情,要是把她留在杨阜那里,她的命运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给她带回来罢了。
从没有去过,曹恒也不知道黄舞蝶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错愕的看着黄舞蝶,他问了一句:“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夫君做点什么事,只要我想知道,难不成还会有被瞒着的道理?”黄舞蝶说道:“夫君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要是不想让我把她接回来,我也不会勉强夫君。”
“接回来吧。”曹恒把当初在雁门关发生的事情说给黄舞蝶听了:“你要是想对付她,即便我不给她接回来,你还是会有办法。不如干脆让你把她接回来,反倒稳妥一些。”
“夫君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黄舞蝶微微一笑:“我并不是反对夫君壮大后宅,只是以后往后宅里带的女人,不要总是这些就好。要是带回来一些名门望族或者是有才情的女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与夫君过不去?”
“你是说真的?”曹恒不太相信的打量着她。
“我和夫君是有一辈子要过,难道还有假的不成?”黄舞蝶说道:“我对夫君要是有欺着瞒着,将来夫君必定记恨,以后日子可还怎么会好过?我也明白,男儿丈夫有个三妻四妾分属平常,我要是不拦着也就罢了,我要是敢拦着,还不知道世人会怎么骂我。上回从雁门关带来的舞娘,送到后宅我会好好安顿。她出身卑微,妾肯定是做不成的,夫君给她个姬的身份也就是了。”
所谓姬妾,妾还能算得上是小老婆,在后宅除了要看夫人的脸色,倒也还有些身份。
后宅中除了侍女,最卑微的也就是姬。
有些人家,姬的地位和家养的伶人差不了多少,主人甚至会让她们陪着客人睡觉。
可曹恒却不可能那么做。
他本来就是大魏的长公子,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他哪需要巴结别人?
进了他的后宅,只要落了个姬的身份,虽然不至于像妾那样偶尔还能参与到主人家的事务中,却也不至于像侍女那样每天都要做些伺候人的事情。
正因为姬不用伺候后宅的夫人们,甚至身边还会有一个陪伴的侍女,在很多人家,虽然被主人当成玩物,还是有不少侍女愿意得到这样的身份。
曹恒当然清楚那个舞娘被接到后宅会是怎样。
他对黄舞蝶说道:“你这样对我,我以后也不会有负于你。”
“夫君是少年英雄,将来还要成为魏王那样的人。”黄舞蝶说道:“我当然相信夫君不会有负于我,只可惜妾身不是男儿身,这次夫君出征也不能陪同在身边。”
曹恒嘿嘿一笑:“幸亏你不是男儿身。”
黄舞蝶诧异的看着他:“夫君怎么这样说?”
“你要是男儿身,我俩怎么可能成夫妻?”曹恒说道:“我的后宅以后能有你这么一位通情达理的夫人,可要比我身边多了个没什么武勇,只能跟在身后的随从强的多。”
明白了他的意思,黄舞蝶抿嘴一笑:“还是夫君想的明白,倒是妾身想差了。”
“那是当然。”曹恒回道:“世人都说我和父亲想象,父亲能够一统天下,我难道还会差了?”
黄舞蝶面带笑意没有说话,嫁给这么个不懂得谦逊为何物的夫君,还真是让她头疼的很。
夫妻俩正在房间里缠绵着说话,一个侍女来到门外:“启禀长公子,三将军求见。”
曹恒当然知道侍女说的三将军就是曹彰。
他对黄舞蝶说道:“三叔要见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先去见见他,这里就交给你了。”
“夫君放心,回头我就给收拾妥了。”黄舞蝶应了一声,曹恒则转身走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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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并没有在他和黄舞蝶住处门外等候,而是离他的住处有着二三十步。
与房门正对的地方,走出二三十步是一片小小的林子。
站在林子边缘,曹彰仰脸看着眼前树木的树冠。
在树杈上,两只鸟儿正蹦来蹦去,好像很欢快的鸣唱着。
正看着那两只鸟儿,曹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鸟儿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还在树杈上欢快的叫着。
“三叔。”曹恒的一声呼唤,把鸟儿给惊的扑棱翅膀飞了起来。
曹彰回过头,看向正走过来的曹恒:“你来的倒是很巧,把我正观赏着的鸟儿给吓的跑了。”
“没想到三叔居然也有雅兴观赏鸟儿。”曹恒嘿嘿笑着说道:“要是四叔说这样的话,我还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