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常短的时间里，舍尔已经把诺尔斯定义为半个敌人了，而他现在首先想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在关键时刻可以控制整个海军，至于下一步怎么办？那就看情况了！
“我的舰队将在港口停留2周，然后，整个公海舰队将进入波罗的海进行一次长时间的军事演习。”舍尔想了想说道。大家都是老鸟，谁都不会轻易相信对手，舍尔不相信诺尔斯，而诺尔斯也不会相信舍尔。
“舰队将要出航训练？在这种情况下？”诺尔斯皱了皱眉头说道。
“没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德皇削减了我们的补给，但是该进行的战斗训练依然要进行，我会将这个报告提交海军部以及总参谋部的。”舍尔说道。
“呵呵，看来，舍尔还是真的打算置身事外啊。”诺尔斯思量了一番后在心说道。舍尔要带领全部舰队离港训练，这是件大事，总参谋部肯定会知道，通过内线，诺尔斯可以轻易的判断舍尔所说的是真是假。
舰队出去之后，信息交流肯定会不畅，更何况，社会民主党在德国海军内的势力主要在港口人员，如果事情爆发，远在波罗的海的德国公海舰队绝对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所以，在诺尔斯看来，舍尔在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之后还决定带领舰队出去，那就说明他更倾向于保持立。而这个结果是自己可以接受的，因为，如果海军两不相帮的话，那么马肯森的部队就很难即时赶回来，而赶不回来的话，东线忠于德皇的军队就可以暂时剔除了！
“上将阁下带领舰队出航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充分理解阁下的心情，也不奢望阁下过多的掺合这件事情，我想要说的就是，如果您能带领舰队进入波罗的海训练的话，那么我们之前所谈的一切依然有效。”诺尔斯想了想说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吧？我有些累了。”舍尔上将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您对这样的事情会很反感，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您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诺尔斯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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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7章 十字路口 1
“这群该死的蛀虫！”当诺尔斯离开之后，舍尔愤怒的说道。和诺尔斯想象的，舍尔会带着舰队置身事外不同，舍尔非常明白，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回避就可以回避的！所谓的骑墙派或者立派很少有好结果，无论是德皇赢了还是社会民主党赢了，他们对于自己的观感都不会好，别看诺尔斯说了那么多，看似对自己的选择比较满意，实际上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然而现在舍尔和他身后的德国公海舰队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上，从军人的角度上说，他本能的对艾伯特等人的做法表示厌恶，充满了浓浓的敌对情绪。但是同样，对于德皇，现在的舍尔也不是那么忠诚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德皇刚刚削减了海军的配给和物资，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德皇的能力有限......。
回想德皇执政这十几年来的做法，舍尔的评价是一般，如果是正常时期，这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在战争以及战争后，德皇的能力不足恐怕会导致比较大的问题，不要以为战争完了就一切斗结束了！那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国内对于各种利益分配的战争要远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加复杂。而德皇能驾驭的了这种局面吗？舍尔不知道。
立或者投靠社会民主党已经从舍尔的选项消失了，虽然诺尔斯提出的条件非常的诱人，但是舍尔对他们并不信任，原因很简单，如果艾伯特成功了，那么舍尔没有能力让对方兑现承诺，至于相信政客的节操？对于一群为了权利不惜让德国面临失败风险的家伙，舍尔并不会相信他们。
但是如果帮助德皇，稳定国内的局势呢？这个看似是一个最保守的选择，但是同样问题很多，现在诺尔斯可谓是图穷匕见了，然而自己却又无法以此来劝说德皇下手，而且现在社会民主党内部肯定有准备了，甚至已经到了发动的边缘，自己的行动可能会导致冲突以超过双方预料的方式爆发。
而且说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舍尔反而有些不看好德皇，现在舍尔感觉德国总参谋部的一批人恐怕已经倒戈，军队有多少支持者也难说，但是可以肯定，大部分都是冷眼旁观的。一旦爆发，德皇能找到多少忠于自己的力量去反扑都难说啊，而且说不定总参谋部的一些人还会劝说德皇放弃权利！所谓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就是这个意思！
有一句话叫做一定要站在胜利者的一边，如果站在德皇一边，而且最终德皇还失败了，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不光是自己，说不定海军都要面对对方的报复！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舍尔虽然还有一些倾向于德皇，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帝国、为了海军，我不会忠于某一个人、一个党派、一个团体。”舍尔心默念道。思索片刻之后，舍尔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如何，舍尔必须保证海军体系以及海军控制下的城市不能乱，既然冲击已经无法避免，那就先尽可能的把冲突限定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吧！
然而想要达成这个目标，舍尔都发现自己力有未逮。因为德国公海舰队算上基地人员的话那可是十几万人的规模，而舰队只占很小一部分，诺尔斯能找到自己，恐怕也能找到海军其它实力派，这些人是否会和自己一路可就难说了，所以，舍尔肯定不可能冒着风险去找舰队体系外的人合谋这件事。
于是，在仔细考虑之后，舍尔突然发现，除了舰队之外，自己似乎找不到有足够力量的同盟者了，现在，他无法分辨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提尔皮茨是忠于德皇的，但是舍尔隐隐感觉自己和提尔皮茨也许并不是一路人。
“看来，有些事情需要和希佩尔谈一下了。”舍尔上将叹了口气说道，作为舰队体系的二把手，舍尔知道自己做事，是绕不过希佩尔的！这个问题迟早要让希佩尔知道！
当天晚上，舍尔就和希佩尔讨论了今天和诺尔斯会谈的内容，并且谈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简而言之就是德皇和议会党派可能要摊牌了，要出大事，我们怎么办！同时，舍尔还想知道，此时，远在乌克兰的鲁普雷希特到底有什么打算，毕竟，虽然巴伐利亚军团主力在国外，但是国内留下的力量依然十分可观，尤其是对于现在空虚的德国来说更是如此！
“先稳住海军，保证沿海城市的稳定，并且竭力保证前线正常的战争需要。”希佩尔想了想说道，在保证战争需要和尽可能维持稳定这一问题上希佩尔和舍尔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然而要稳定海军，我们必须以足够的武装力量作为后盾，然而你我都知道，我们手的力量不足以控制整个海军，所以，我们需要寻求必要的外援。”希佩尔想了想说道。
“必要的外援？国内的陆军数量已经很少了，而且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政治倾向，是敌是友都很难说，警察系统估计更是被渗透的千疮百孔，我们还能从哪找武装力量？”舍尔问道。
“其实您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您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你也在考虑，那位手握重兵的大人是否也有想趁乱捞一把的企图。”希佩尔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你的担心有道理的，目前的情况，你能看出来，那么那位也一定可以看出来，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态，这让你很担心。”
“我能否这样理解，作为一名普鲁士人，一名新教教徒，你虽然认同鲁普雷希特王储的能力。但是在政治立场上您对我们还是很担忧的，你害怕如果贸然求援的话可能会引狼入室。从某种程度上，你也把王储殿下当成了一个投机者！是这样吗？如果再说多一些的话，其实你在德皇、议会、巴伐利亚三方之间依然举棋不定！”希佩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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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8章 十字路口 2
“行了，不说了，我承认，在这个问题上我很不坦诚，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我并没有把鲁普雷希特殿下当成一名政客，他永远是我最尊敬的海军元帅，如果是作战的话，我愿意接受他的任何命令。但是政治上的有些事情，请原谅我的谨慎与小心。”舍尔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不过你说的确实没错，鲁普雷希特王储的态度确实让我有些担忧。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倾向，如果说之前，那么为了保证巴伐利亚的独立性和君权，鲁普雷希特肯定会帮助德皇陛下，但是现在，如果社会民主党给王子一些好处的话，王子考虑到之前和普鲁士的冲突，会不会改变主意呢？这些都很难说，更可怕的是，如果巴伐利亚卷入这场事情之后，会不会让整个德国国内变的没法收拾呢？毕竟，普鲁士和巴伐利亚是两个王国！”
实际上舍尔一点也不担心巴伐利亚趁着德国内乱「主要是普鲁士内乱」上位，毕竟，巴伐利亚虽然挂着国内第二大王国，但是实际上和第一差距太大了……。这种想法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想必那位王储殿下心也十分清楚。而鲁普雷希特目前的态度也让舍尔有些想不明白。其最简单的一点就是，现在德国国内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这位王子依然还带着大量的军团在东线敲俄国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王储殿下，会不会也是抱着立的打算？亦或者待价而沽？”舍尔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
“您其实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的。相对于那些政客，王储殿下还是很坦诚的，而且非常有大局观。”希佩尔想了想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舍尔摸着下巴有些迟疑的说道。
“您是担心某些人给德皇打小报告还是担心被王储殿下欺骗？”希佩尔反问道。“如果这两种担心真的有那么可怕的话，那么你大可以不来问我，然后我们就暂时将巴伐利亚的影响力排除在这次事变之外，放心，我有充足的把握保证巴伐利亚航空队不参与这次事件。”
“可惜我不想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没有额外的力量我们只能随波逐流。”舍尔的态度已经有明显松动了。
“如果我想和王储殿下通电话的话，需要准备多长时间？”舍尔问道。
“那你恐怕要前往巴伐利亚舰载机航空队的驻地，他们有办法转接到王储殿下的办公室。事件会比较长，算上预约的话，可能要等2天。”希佩尔想了想说道。
“2天时间？！”舍尔吃惊的说道。
“2天已经很快了，殿下目前已经到了基辅。”希佩尔说道。这年代不同系统之间转接电话是很麻烦，而且还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德皇很忙，鲁普雷希特同样也不轻松的，你打个电话就让人正好在旁边等着？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德皇和鲁普雷希特通电话都是要双方跟班事先约好的。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舍尔上将想了想说道。
“我们有必要和小毛奇将军联系一下吗？”半响之后，希佩尔又问道。
“这个，我看还是没有必要了，毕竟，即使我们可以完全信任小毛奇将军，但是小毛奇将军在这个时候未必信任我们！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作为德国陆军的宿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很有可能会有自己的计划。而到现在，他都没有再直接和我们联系，这就说明，他暂时不想让海军掺和这件事。”舍尔想了想说道。
没错，小毛奇肯定对海军不那么信任，因为小毛奇即使被德皇贬斥了，依然是铁杆的保皇派，但是海军呢？即使小毛奇信任舍尔，但是小毛奇对于海军这个整体肯定会有怀疑的，毕竟海军的构成就让社会民主党在宣传上有天生的优势，舍尔这个海军上将在海军混了20年都不敢说能让海军上下完全听自己的，小毛奇凭什么相信海军在关键时刻站在德皇一边？
也许在小毛奇看来，海军保持立，至少不站在议会那一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现在小毛奇和陆军方面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更别说海军了……。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舍尔不愿意说出来，那就是，如果这次事件能让原本的容克贵族控制德国政权的结构出现一些松动，让社会其它阶层人员有更好的上升渠道的话，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啊，实际上，虽然舍尔很不认同诺尔斯的做法。但是后者的一些思想确实影响到了他，毕竟舍尔的出身决定了他和容克贵族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
最终，希佩尔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那边的王储殿下也算给舍尔面子，没让他等2天，约定一天半之后双方可以进行一次电话交谈，看看时间，大概是后天下午3点钟的样子。
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舍尔上将就拿着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钢笔开始考虑这次电话会谈要说什么问题。和著名的三大哲学问题类似，舍尔上将也列出了三个疑问，分别为巴伐利亚对这次政治事件的态度如何，王储殿下您有什么诉求，您打算怎么做。
然后他会根据鲁普雷希特王储的回答来考虑双方之间是否有一些共同点，然后讨论能不能获得后者的帮助，要知道舍尔上将从来就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他绝对不会给别人当刀用的！
最后半天时间里，舍尔还在想是否把社会民主党代表诺尔斯给自己开出的条件告诉鲁普雷希特王储殿下，毕竟，诺尔斯的条件确实很诱人，舍尔作为海军舰队司令必须考虑海军的未来。如果在战后，德国海军可能获得这位王储殿下的支持的话，那么必然会好很多。而且相对于社民党那些政客的节操，舍尔上将对王子的人品还是很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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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9章 电话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