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回来了!团长回来了……”
那欢呼声更加响亮,更加清晰了!
“真回来了!”宁柔露出了笑容,声音轻快,“不是还有三天吗?”
“俺要去找他!”伍若兰猛地挣开了宁柔的怀抱,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跑。
宁柔连忙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笑容满面,“傻丫头,你急啥?人都回来了,还能不着家?”
说着,宁柔拉起伍若兰转身就要回屋,脚步轻快,“他肯定要先去团部,离开了这么久,团里的事情多着呢!”
“噔噔噔……”
她话音刚落,却听得匆忙的脚步声陡然在院门口响起,连忙回头望去,顿时呆住了。
李四维飞奔进了院门,脚步一顿,也正往这边望,虽然满面风尘,却是满目喜色,“柔儿、若兰……我回来了!”
一声欢呼,李四维冲进了院子里,“噔噔噔”地跑了过来。
宁柔怔怔地站在原地,紧紧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眼圈有些发红,眼中却涌起了笑意。
“四维,”伍若兰却一转身,朝李四维飞奔而去,还有三五米远,便合身扑了上去。
李四维下了一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堪堪将她搂在了怀里,心里“砰砰”直跳,满脸后怕,“疯丫头,摔了咋办?”
“俺不怕,”宁柔抬起头,笑眯眯地望着他,满脸甜蜜,“你会接着俺的!”
李四维一怔,露出了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对,不怕……做了我李大炮的女人,就不能怕!”
“四维,”宁柔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还顺利吧?”
李四维连忙抬头,冲她嘿嘿一笑,“放心,你夫君军威浩荡,所向披靡……”
“吹牛!”宁柔瞪了他一眼,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呵呵,”李四维讪讪一笑,“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师长小题大做了……收编几个杆子哪用得着你夫君出马?”
“噗嗤……”
宁柔忍俊不禁。
伍若兰也咯咯直笑,“你这……不还是在吹牛?脸皮真厚!”
“对,”李四维哈哈一笑,一把将宁柔也搂进了怀里,“要是脸皮不厚,咋有福气娶到你们呢?”
两个女人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满脸笑容,甜蜜而满足。
阳光中,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院外没有人再进来,医护排那边也没有人过来,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宁柔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怀抱,“四维,先进屋洗把脸,团部肯定还有很多事等着你……”
“对,还真有事!”李四维连忙拍了拍伍若兰的脊背,“好了,夫君晚上让你们抱个够!”
“嗯,”伍若兰轻轻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李四维。
李四维又冲宁柔嘿嘿一笑,转身就走,“脸就不洗了……再晚,三羊他们就该埋怨我‘有了婆娘,忘了兄弟’了!”
笑着,李四维直奔院门口,步履匆匆,留下两个俏脸通红的女人,怔立原地。
团部大堂,全体军官齐聚一堂,围坐在一起,口中胡乱地说笑,目光却在往门口瞥。
终于,李四维带着苗振华匆匆而来,众将暗自松了口气,纷纷起立,“团……师长好!”
李四维一怔,望着众将笑骂,“龟儿的,老子不在,你们咋搞起这一套了?”
廖黑牛嘿嘿一笑,“今时不同往日了,你龟儿是副师长了嘛!”
“锤子的不一样!”李四维一瞪眼,“是不是等老子真当了师长,连兄弟都莫得做了?”
说着,李四维一摆手,“都给老子坐下,以前是啥样,以后还是啥样!”
众人讪讪一笑,纷纷落座。
李四维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上,也不坐,目光一扫众将,神色一肃,“还记得老子结婚那天说过的话吗?”
众将一怔,面面相觑。
廖黑牛忍不住笑骂,“大炮,你又不是不晓得你龟儿话多……老子们哪里晓得你指的是那一句?”
李四维怔了怔,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说过,我以前只是个混迹乡间的二流子,只是个听了枪声会腿软、见了死人会胆寒的怂包……是你们,是那些已经离开和那些依然陪在我身边的兄弟们……让我重新活了一遍,活得像个人样了!”
李四维说得轻声,众将的神情却沉重起来。
李四维轻轻地望着他们,慢慢露出了笑容,满足而灿烂,“所以,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
说着,李四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嘿嘿一笑,“至于这个副师长……有个锤子用?老子不也当过代理旅长吗?短命旅长!”
众人一愣,纷纷望向了廖黑牛,哄然大笑。
短命旅长的绰号是廖黑牛取的!
廖黑牛讪讪一笑,“四维,老子可是希望你的官越能做越大,那样,老子们的兄弟才会越来越多,打起仗来也更得力不是?”
李四维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一黯,“老子也得先有那个本事啊!要不然,岂不是害了更多兄弟?”
兵者,生死大事!
为将者,肩负万千人命,岂能儿戏?
与其“一将功成万骨枯”,李四维更希望自己能“俯仰天地,无愧于心”!
“龟儿的,”廖黑牛一瞪眼,满脸不服,“你要莫得本事,哪个还有本事?”
“就是,就是……”
众将纷纷附和,“团长,要是莫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