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兄弟的性命!”
“你就不替自己的性命想想吗?!”
“我的命,可没有昆达将军那么值钱。”
“我听说,圣火教里有一位戴银指环的武功好,”丹西望着此人握着匕首的指,声音变得冷酷无比:“年纪不大,却已跻身高阶祭司的行列。此人父母虽亡故,却也娶妻生,还有个舅妈、三个侄。远房亲戚还有哪些,我尚要细细察探。这些人虽然远在黑大陆……”
“丹西领主,我早已说过,恫吓是没用的。”银指环冷声打断丹西的话。不过,他的气焰,远没有一开始那么嚣张了。
“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的命,你一定会是全家族最后一个才死的。”丹西的表情越来越抑郁,声音越来越低沉,语气越来越平和,惟有一股无形的阴冷气息,开始向四周发散,令人不寒而栗。
“我要让你好好欣赏一出最精彩的人间惨剧。我要让你亲眼瞧见,你的所有亲人,我是怎么慢慢地折磨,一点一点地折磨,把他们折磨至死……我要先扒了他们的皮,再抽掉他们的筋,把他们的眼睛抠出来喂鸟,把舌头拔了炒菜……不,不,不,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容易断气的,我还要把他们的肠……”
“呸!”银指环怒而再次打断丹西:“你这个邪教毒魁……”
显然,当他指着丹西怒声斥骂的时候,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匕首应该架到昆达的脖上。
“嗤!嗤!嗤!”
银指环一时激动,早就等待这个会的猛虎将士们立刻出!
几十支劲弩、银针等暗器,已经朝他飞去!
丹西和凯鲁已经腾身而起,乌龙棍和战斧,似两道闪,激起万丈气劲,以不可阻挡之势劈向银指环祭司!
其他将士同时发作,一个揪一个动,不让他们有会插刑台之战。
李维和别亚,立刻挥动令旗,率领全军发起猛攻!
这才是最厉害的一招。
尽管阵前的那些乔装伪军的圣火教徒大声呼喝求援,缩于营内的真正伪军又怎敢上前与奔腾如雷的猛虎骑兵对冲相撞?何况正对着这一区域冲锋的,乃是猛虎军团中最精锐的亲卫纵队!
丹西和凯鲁两人联,几乎不要命的狂攻,尽管银指环的武功出众,一时间也被打得忙脚乱,左支右绌,腾不出来祸害刑柱上的昆达。
四五百米的距离,庞大的骑队几分钟内就冲至!
金黄色的洪流一下将这架刑台淹没……
此刻,无须统帅再动,自有大批骁勇的战士接作战。
丹西猛然一棒,挥退那名邪教祭司,转身跃回高台,给昆达松绑。
然而,当他斩断锁链后,昆达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倒在了丹西的怀里,晕厥过去。
丹西将其抱起后,方才发现不对!
“不!”
整个战场响彻丹西悲愤的号叫声。
这位最亲密的弟兄,猛虎军团屈指可数的大将,脚四肢全被人以硬法捏断,骨头寸寸碎折,已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在他身后,那名戴银指环的圣火祭司,浑身满是血淋淋的窟窿眼,被凯鲁的战斧和几十枝刺枪架在了半空……
整个战场上,猛虎军团的金色洪流,已经把敌人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组军不足四月,战斗力和忠诚度都很低的半岛伪军不堪一击,他们根本无心恋战,开始四散奔逃……
塔科身披沙漠帝国的黑色战袍,骑马缓缓北进。
为尽快巩固新收国土,除了大力传教,灌输顺民思想外,沙漠帝国也对新征服地区实行了严密的军事控制,用武力来支持各级基层政权行使权力,力图迅速建立圣教新秩序,夯实统治基础,全面同化半岛地区。
一路上,岗哨太多,几乎避无可避,很多时候塔科不得不强行闯关,挥剑砍杀。
为了加快行程,降低旅途危险,塔科花了一整天时间蹲点设伏,偷偷干掉一名帝国骑官,剥下尸身上那套难看的黑色战袍,罩在自己的身上,硬着头皮往大路上走。
这么一来,行进的速度大大提高了。
那些横路设卡,盘查刁难过往行人的伪军,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贱种,对这个帝国骑官点头哈腰,根本不敢阻拦。偶尔有一两个不懂事的家伙出言相询,塔科就学着那伙圣火狂徒们的嚣张模样,不耐烦地斥骂,做举鞭欲打状,伪军总是抱头而窜,乖乖放行。
沙漠帝国以黑袍上绣着的红色星星或者月亮来代表军阶,将官级别绣月亮图案,校尉级别绣星星图案。塔科身上的黑袍上有三颗星星,他虽然搞不清是什么军衔,却知道这个官位并不算小,不仅伪军,就是碰上帝国巡逻队,他们也往往主动让道,向自己行礼致敬。
日以继夜地急行北上,渐渐接近东北主战场,路上的岗哨愈加频密,守关和巡逻的士兵也由伪军换成了帝国正规部队。
这天下午,塔科抵达了香浓城下。
越靠近香浓城,塔科就越觉得情况不对劲。
他特意避开城市,转道乡间小路绕行。可就是在城郊乡野,也发现了大批大批的斥候队、巡逻骑队!
他们在乡村集镇中驻军屯扎,在大道小路上盘查询问,在树林草丛间探路搜索,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瞧见这些圣火狂徒们忙碌的身影。
绕开香浓城继续北上,情况就更令塔科吃惊了。
沙漠帝国显然在进行一次规模很大的军事调度。无论大道小径、主干旁支,每一条路上都挤满了密密匝匝的人流和马队,朝着与塔科相反的南方行进。
战场在北方,圣火狂徒们往南走,难道说,丹西这回打了一场大胜仗?
不太像。
敌人虽然脚步急匆匆的,但行军很有秩序。异教徒们的脸上带着连续行军的疲惫之色,表情和眼神却并不慌乱。各支部队的建制很完整,也没看到什么伤员,显然不是打了大败仗的模样。
同样,他们又确实是在反着战场方向撤退,也不可能是打了什么胜仗。
或许最令塔科奇怪的是,一路上,他看见的都是步兵和辎重部队,除了斥候游骑和巡逻队外,基本上没有遇到帝国骑兵部队。无论是轻骑马队也好,骆驼重骑部队也好,都未见他们的踪影。
塔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低头垂眼,逆着帝国的行军大部队,缓缓向北前进。
经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也不知道从多少支步兵、辎重兵、后勤兵的队列旁经过,到夕阳落山的时候,帝国大军的南撤队伍才稀疏起来……
“喂!你!”
“我?!”
尚在那左顾右盼的塔科,惊异地扭过头去,发现前方有一位身披两道明月徽衔的帝国将领正朝自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