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西也同样迅速地下达指令:右翼轻骑兵调往左翼协助防守,重骑兵做好突击准备;飞马军团的左翼轻骑兵与右翼部队会合后迎敌,班哈的暴熊军团相发动中央突破。
骑术精湛的胡玛飞马军团自然是调度得快如闪,而以骑兵立国的闪特轻骑兵也不慢,在飞马军团刚刚布好阵势后,闪特七万轻骑兵就扑了过来。
一边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一边是天生骑射功夫高强的游牧骑兵,一边是七万人、一边是五万人,在冬日的寒风中卷起漫天的尘土,如两股飓风相互碰撞,搅在了一起。
在右翼,丹西这次没有亲自带队出击,在罗米和巴普的指挥下,四万重骑兵以绝对的优势向三万轻骑兵发起冲击,丹西给他们的指示是不要恋战,不要贪攻追击,击溃他们后立刻从后方和侧翼给予中央的闪特重骑兵和步兵以致命的打击。
中央的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着,就在闪特重骑兵集团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沉重打击,士气涣散即将崩溃的时候,三万步兵和一万弓箭兵赶上来帮忙,重骑兵也开始稳住阵脚。
在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后,闪特的中央混合部队终于推开和损毁了一些战车,形成五六个小小的缺口,混合部队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地从这几个缺口往里钻。
闪特士兵果然是英勇顽强,战斗经验丰富,冲过来的人完全像敢死队一样,不管自己的死活,把脊背让给身后的重步兵,疯狂地砍杀近战能力很差的战车守卫部队,以自己被活活捅死的代价一命换一命地消灭战车守卫兵。
同时,战车前面的士兵则趁发动进攻,将战车一辆一辆地逐渐推开和破坏,使缺口逐渐扩大,让更多的军队从扩大的缺口涌过来。
为了保留一些战车和熟练操纵战车的老兵,丹西果断下令战车守卫部队弃车后退,重步兵前进迎击。
成功突破战车阵的闪特部队阵形虽然完全混乱,但士气高涨,疯狂地向重步兵密集方阵冲击。
不过,全部由戟枪军构成的五万猛虎军团重步兵充分发挥了密集阵形的长处,像铜墙铁壁一样,无论闪特人的冲击如何凶狠,都坚强地将其挡回去。
总揽全局的丹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牢牢掌握战局形势变化,对于他来讲,最大的优势在于塞尼为扭转颓势已经用尽了全军的力量,而自己还有预备队。
右翼的四万猛虎军团重骑兵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攻防能力和人数优势,三万闪特轻骑兵不断地不支后退,不过他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拖住敌人,因此后退仍然保持好阵形和队伍的弹性;左翼的两队轻骑兵则杀得旗鼓相当,互不相让。
丹西点点头,是时候了,挥迅速下令,暴熊军团火速进攻,支援飞马军团的战斗。
其实一直处于观战地位的熊族武士们早就痒了,天生嗜血的他们要不是有熊王班哈的控制,早就奋不顾身地投入战场了。
接到丹西的命令,随着班哈的一声“吧呀”,五万熊族武士们狂呼着“吧呀”,扑向了左翼的闪特轻骑兵阵营。
闪特重骑兵的噩梦刚刚结束,轻骑兵们的噩梦又开始了。
熊族武士当年能击败重骑兵,其破坏力可想而知,压抑多时的野性终于爆发出来,巨大魁梧的身材,野人般的连战马都受惊的形象,持开山巨斧,迅速在闪特轻骑兵集团中刮起死亡风暴。
天生野蛮加上力大无穷,熊族武士开始了肆意的屠戮,一些勇猛的武士甚至将闪特轻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鲜血、内脏和肢体在半空中飞荡,在战场上飞溅,这样的凶残与野蛮程度,令即使是经历无数战争考验的闪特老兵都胃里冒酸水。
心理上的恐惧随着战友们一排排倒下而加深,少数意志薄弱一点的人甚至脚发软,倒地呕吐起来。
而旁边的胡玛骑兵则一边加紧进攻一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丹西收服了熊族,否则要是与这样可怕的敌人做邻居,睡觉都不会踏实!
残酷的战斗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下午,中间的军队还纠缠在一起,左右两翼的闪特人则开始溃败,丹西命令飞马军团的轻骑兵追击逃敌外,重骑兵和暴熊军团的军队从侧后围攻中央敌军,为了更轻松地采摘胜利果实和训练新兵,五万轻步兵也在昆达的带领下加入了围攻的队伍。
遭受到四面八方的围攻,尤其是因刚击溃敌人而士气高涨,破坏力惊人的重骑兵和暴熊军团的疯狂进攻,激战了将近一天,本来就已经非常疲倦的塞尼中央集团迅速被击垮,丹西的大军像铁桶一样将其围住。
并不坚硬的防守阵形被轻易击碎,化成支离破碎的几片,随后这些碎片再度被敲碎,化做更加细小的碎片。
士气崩溃,身体疲劳的闪特人一群群地举投降,而拒绝缴械的一些悍勇之辈则不断地消失在刺枪、巨斧、刀剑之下。
知道大势已去,老将塞尼也只能忍住悲痛,为了老军人的荣耀而战,一边指挥身边的一百多名卫兵构成圆阵防守,一边叫着:“丹西混蛋,滚出来,敢不敢跟我决斗!?滚出来!”
叫了十来声后,乌龙棍迎上了老将的宝剑,丹西一棍将塞尼的剑磕飞,再一棍将他的坐骑扫倒,滚落在地的老将军被几个丹西身边敏近卫亲兵迅速按住,绑了起来。
主战场的烽火平息了,而穆斯塔法和别亚率领的轻骑兵到第二天才完成追击,带着无数的俘虏和物资胜利归来。
这场大会战,丹西的大军一共杀死了七万四千名塞尼和戈缔斯联军,俘虏十二万五千多人,逃脱者两万出头,塞尼和戈缔斯都被擒获,而丹西方面的损失则为伤亡八千多人。
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闪特解放者丹西带着李维在临时指挥所接见了两位敌军首领。被俘获的老将与少将都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一副任杀任剐随你便的模样。
丹西不以为忤,仍然面带笑容:“塞尼先生,我知道你明白我们告示的含义,也知道纽伯里和维塞斯的罪恶行径,可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或者说,为了你们两大家族领地合并的美好前景,非要与我丹西对抗。其实你想想,即使你们合并,也难以击败纽伯里,唯一能够迅速击败他们,为王室复仇的也就只有我和李维将军了,今天的战果就是你为自己的固执付出的代价!”
瞟了两人一眼,丹西放缓了口气:“尽管你已经失去讨价还价的大部分筹码,为了闪特的老百姓尽量少遭殃,我还是愿意和你进行交易。我的条件很简单,把领地和军队让给我,避免不必要的流血,而我放过你们和你们的家族,但你们必须离开闪特境内。假如你们仍然执迷不悟,非要用民的鲜血为你们自己的野心开路,那么你们面临的就是株连九族的命运,塞尼你倒是半截入土了,可戈缔斯和你的女儿还年轻,这点你可想清楚了。至于你们离开后,如何东山再起,我都不管你,我伸出双臂欢迎你们回来复仇。”
“你这个混蛋……”戈缔斯想破口痛骂,被塞尼制止了。
老将军的脸上闪着坚毅与刻骨的仇恨:“丹西,我很佩服你,能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发挥最大效果。你赢了,我们接受交易。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也许形势会发展到怎样,可能你也难以预测。”
接着,转身招呼戈缔斯:“走吧,人家的腕与心,你以后可得好好学学了。”身后则是丹西嗤鼻的冷笑声。
第四集第八章
累斯顿河冲积平原大会战后,塞尼与戈缔斯军队的主力被消灭,两位领主惨遭擒获,为了保住自己和家族的性命,两人无奈只得同意向丹西交出领地与军队。
为了保证接管的顺利进行,丹西命重兵“保护”着两位领主前往各处城堡、要塞,完全控制住了两处领地的形势,不幸成为阶下囚的两位领主只有任人处置的份。
这天傍晚,在闪南的中心城市玫瑰堡,因疆域成倍扩张而一直掩不住喜色的丹西,兴冲冲地来到了安多里尔的住所。
这会老头正提着灯笼,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痴痴地望着院里的玫瑰花出神呢!
“安多里尔,想不到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花痴啊!”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丹西开起玩笑来,嘴角也含着笑。
“啊!有了点小成绩就洋洋自得,连敬老尊贤的规矩都没有了吗?”安多里尔装出生气的样,丹西赶紧收敛谐谑的表情准备接受老智囊大段的高论,谁知道老头话音一转,彻底暴露出为老不尊的本性:“就许你们年轻人拈花惹草,我们老人连观花赏月也不行了吗?”
两人相视一阵大笑。
丹西有些讨好地说道:“安多里尔,你哪里可以说老呢?我看你正当壮年,身硬朗得很哩!闪特战乱频仍,不少贵妇人的丈夫战死沙场,据我所知玫瑰堡就有不少……”
“够了!”安多里尔果断地打断丹西的话,以防自己的耳朵被更加荒唐的淫辞污染。
“给根杆就往上爬,跟我谈爱情,我写情那会你还没出世呢!走吧,进屋来谈,这么好的夜色,既不去找你下的那帮傻小伙们聊天,也不陪千里迢迢赶来的老婆孩,不会只为替我这个糟老头说媒这么简单吧!也真够难为你了,为了争取民心,增加亲合力,连老婆孩都用上了,可怜的爱琳和兰妮,还有可爱的丹虎、丹豹,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安多里尔边走边絮絮叨叨地嘀咕着。
“啊!攻心为上嘛!秦这么教导我,而您更是言传身教。”
受到指责的丹西一边陪着安多里尔进屋,一边赶紧转移话题:“至于我们首席谋士的幸福快乐,当然是我丹西的首要大事,别说一晚上,就是用一年的时间来筹划也是应该的。”
“好了,别贫嘴了,难得你今天这么有孝心,就让你尝尝我的最新发明——玫瑰香。”
安多里尔从茶筒倒出些茶叶,然后从花篮里特意选出几片玫瑰花瓣搁进去,再倒入少量的燕麦酒,刚冲入滚水,尚未入口,满室已经是沁人心脾的浓郁芳香。
丹西装作猴急的样,接过茶盏啜了一口,深深地舒了口气,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哇,花茶花酒,果然是名士风流啊!嗯……这么美妙的香味,让人恍如梦中,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就像几个月前在巨木堡,怎么会想到今天,这么顺利就控制了闪南的大片领土……”
安多里尔苦笑着摇头:“唉,跟你这么个大俗人品茶,就像对着苦娃拉小提琴。行了,别绕圈了,来找我是问如何对付帕巴特和处置塞尼的事情吧!?”
“哎呀,安多里尔,可不要轻视苦娃的艺术才能呀,爱琳创作新歌,总是请它做第一个听众呢!至于那两件小事嘛!我对付他们就足够了,哪用得着首席谋士伤神呢?不过既然您已经提出来了,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
丹西又品了一口玫瑰香,才继续自己的话头:“先说帕巴特吧!此人为政多年,长期担任闪特各地总督,素有为政清廉公正美誉,不过带兵打仗却非所长。这次我方新胜之后,闪南大部落入我们猛虎军团中,实力对比已经很明显了。根据我的情报,帕巴特是个很识大体的人物,又和李维将军有很深的交情,我想派李维去劝他投降我军。”